由於未來的不確定性,空間裏現成的飯菜兩人都會留着,用來出門或者不方便做飯的時候吃。
因此平日裏每天的飯菜基本都是現做的。
吳秘書過來的時候,正巧顧之嶼在做飯,便沒有跟着一起去。
兩人猜測他過來應該就是為了姚芊芊的事,總歸沒什麼危險,便只有安南一人出面了。
此時突然聽安南說起暴亂,顧之嶼立馬放下手裏的東西,一臉擔心的看着安南:
「基地里出什麼事了?你沒事吧?」
安南搖搖頭:「沒事,跟我們預想的一樣,呂家人已經被帶走了。只是吳秘書臨走時特地又提醒了一遍,要我們注意安全。」
吳秘書說話的分量,跟鄭教授可不一樣。
從他嘴裏說出來的,那就不叫小道消息了,叫時政。
顧之嶼也重視起來:「這幾天我們先別進空間了,免得家被人沖了都不知道。」
安南點點頭:「好。」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一直沒有進過空間,每天等趙平安一下班,就拉着他一起去別墅區牆外加固機關。
當然,也沒忘了提醒龍從安和佩佩姐他們,上班出入要注意安全。
只是日子依舊平平靜靜的過,過了快一個月,別墅區這邊也沒見有什麼大型的暴亂。
安南和顧之嶼特地全副武裝的出去走了走,想要知己知彼、了解一下基地內現在的情況。
當然,為了安全,還特地開上了裝甲車。
路燈昏暗,安南把車輛大燈打開,才敢放心行駛。
街上幾乎沒有什麼行人,只有街路兩側的住宅樓里偶爾傳來一些哭聲和叫喊聲。
明明極寒都過去了,溫度舒適宜人,行人卻比之前少多了。
繞了一大圈,倒是基地的正門口最熱鬧。
門內竟直接停了幾輛戰鬥機和坦克隨時待命,門外守門大兵的數量也比之前多了一倍不止。
安南剛想上前打探情況,就見有人扯着門崗的袖子狂吼:
「為什麼不讓我進?憑什麼不讓我進?你們看不起我!是不是看不起我?」
「我沒有錢就不讓我進了?憑什麼?憑什麼?啊?」
工作人員倒是有耐心:「免費床位有限,要不是最近死了不少人,都沒有名額可以入住。加入基地就是有一定門檻的。」
「新天災降臨,政策已經優惠了很多了,之前都需要五斤糧才能進,如今已經降到一斤了」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對方打斷:「你說的都是廢話!你們要真那麼好心,為什麼不乾脆讓我們免費加入?!」
工作人員嘆了口氣:「超市裏的東西也都是需要物資和積分才能購買的,如果你連門票錢都出不起,進去了要怎麼生活?」
一旁的另一個大兵倒是沒什麼耐心:
「別跟他廢話了。這種人進來,也是靠搶劫為生的。你!走不走!再不走擊斃你!」
對方情緒激動,槍都指到腦袋上了,還不依不饒的罵了幾句。
直到大兵準備扣動扳機,他才不情不願的離開,走時紅着眼睛,像頭被激怒的野獸,滿臉都寫着憤恨。
安南嘆了口氣,沒再上前,駕車離開。
街路上沒什麼人,兩人便到超市逛了一圈。
超市裏的客流量明顯也減少了很多,氣氛壓抑得很。
大兵們倒是如常的抱着槍巡視,但威嚴卻似乎不如從前了。兩人只逛了那麼一小會兒,竟遇到了兩起搶劫事件。
一個是有人試圖在超市零元購,被大兵持槍警告三次後擊斃。
一個是在收銀處,有人直接搶了別人結好賬的物資、撒丫子就往外跑。
守門的大兵把人攔下,那人不但不怕,還揮着大刀跟大兵硬剛,一副老實人被逼急了的模樣。
安南和顧之嶼在一旁看着,忍不住咂舌。
如今人們的戾氣真不是一般的重,大槍竟然都震懾不了他們了。
然而驚訝的似乎只有安南兩人,其他顧客都是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滿臉都寫着麻木。
還有人想趁亂搶東西跑路。
從超市出來,安南忍不住嘆了口氣:「看這情況,真的遲早要亂。」
這些倖存者的精神明顯都已經在崩潰的邊緣了。
想想也是,之前已經經歷過那麼多重天災,堅強活到現在的倖存者,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心理創傷。
如今被這24小時不間斷的黑夜一加持,抑鬱、焦慮、恐慌、狂躁等各種讓人崩潰的心理問題根本難以調整。
人類是需要陽光的。
不止身體和生活,精神上更加離不開。
所有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太正常,就連那些大兵們,眼裏都是疲憊。
物資充沛的倖存者心驚膽戰、人人自危。
物資短缺的更是在精神崩潰的邊緣,隨時都有可能化身成狂暴的恐怖分子。
現在只缺個領導者。若有人站出來把他們團結在一起,暴亂就成了。
安南和顧之嶼被這氛圍帶的,也壓抑了不少,兩人沉默地回到裝甲車上,往家開去。
路上,還遇到了有人跳樓自殺。
是抱在一起的兩個人,一個男人,一個小孩。
屍體剛好落在裝甲車前方,要不是安南剎車及時,恐怕要從人身上碾過去。
隔着擋風玻璃看了一眼,大人瘦得像披着人皮的骷髏,小孩則瘦成了大頭兒子。
孩子的頭身比本就跟成年人不一樣,瘦成皮包骨後,遠遠的一看,就像大腦袋的火柴人。
一大一小倒在血泊里,表情似是解脫,讓人看了心情更加壓抑。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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