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個暫時照顧,也在墨亦琛突然墜機後,而出現了一個斷層。
那段時間他昏迷不醒,自顧不暇。
秦音在君家也徹底孤立無援。
兩人在一起復盤時,也察覺到了一個特別奇怪的點。
那就是秦音在君司澈的練舞室內突然被他的黑粉害得腳趾折斷,這件事看似是個意外,但秦音作為當事人,她在「萬花獎」中的入選名額是白薇老師特地與她聯繫,讓她去的。
那時候秦音並沒有放棄自己的舞蹈夢。
欣然點頭,並且在白薇建議自己去她那邊的舞蹈室練習時,她因為通勤時間比較長而選擇了留在君司澈這邊的舞蹈室。
君司澈作為當紅藝人,有屬於自己的練舞室。
而且恰好離秦音的學校不遠。
秦音為了節約時間成本,基本上都會在他的舞蹈室里練習。
見秦音喜歡去練舞室,君司澈將練習室的鑰匙也扔了一把給她。
本質上,君司澈對於這個重新回家的妹妹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見。
只是覺得她不如君棠月自小在他們身邊長大的親昵,以及有些嫌她鄉巴佬,不過既然都是妹妹,他自然不會厚此薄彼。
舞蹈室的鑰匙他給了君棠月一把,秦音既然覺得這裏方便,他便也給她一把而已。
在萬花獎決賽之前,都會有晉級賽。
秦音參加晉級賽層層選撥都需要準備自己的編舞,來舞蹈室的頻率也比較高。
但她自己一個人埋頭練習顯然不夠。
這時候,白薇的出現就顯得十分合情合理,她是秦音曾經的舞蹈老師,不僅對秦音的舞蹈功底十分了解,更是親自推薦秦音參加萬花獎的人。
秦音那時候在君家本就沒有什麼存在感。
她除了偶爾悄悄去看看躺在療養病房裏的秦謨,就是自己與自己相處,不斷提升自己。
那時,白薇親自聯繫秦音。
可以免費為她舞蹈指導。
畢竟,跳舞也不能閉門造車,秦音也清楚她需要一個專業人士的指導。
於是她乖乖點頭,准許白薇來到她練舞的地址。
她一向不願意欠人情,便將自己兼職CV配音得到的報酬,用其中80%支付給白薇,作為指導費用。
她從沒想過佔人便宜。
她甚至只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拿到她憑實力能得到的榮耀。
可,意外來得太快。
秦音那段時間根本來不及思考其中的彎彎繞繞,在君司澈坐在她床邊親口道歉說出是他的黑粉搞事誤傷了自己後,她便也沒有再去追尋這場意外的不尋常之處。
比如,她那麼信任的白薇。
實則,是秦謨與墨亦琛眼中早就盯住的不尋常之人。
可當時的秦音到底天真,待人足夠真誠。
怎麼也沒有懷疑到那位溫柔善良待她的舞蹈老師身上。
墨亦琛與秦音講了秦謨出事時白薇也出現過的來龍去脈,秦音心底有了懷疑的種子,再復盤迴去當年的「意外」,便怎麼看都不像是個意外了。
「小音,白薔薇有足夠的作案動機。」
墨亦琛神色冷冽,有些心疼地將秦音半攏在懷裏。
修長的指緩慢地挑着她臉頰邊的髮絲。
是發自內心的自責與心疼。
他何嘗不是,沒有保護好秦音的罪人呢?
分明,他答應過秦謨的。
分明,他早就察覺到了那個白薇身份的不尋常。
可他沒有做出行動,提前將這個隱患摘除。
墜機後,墨亦琛昏迷了大半年。
醒來後便是殘疾之身,從天堂跌入地獄的自卑感讓他不敢再靠近秦音。
甚至,卑劣地換了要君家女兒的名單後。
終於看見秦音出現在他眼前時。
他都只能故作冷漠地推開她。
將秦音算計得被君家逼迫替嫁來到墨家,從本質上來說,是他也察覺到了秦音已經開始受秦謨當年的牽連。
秦謨都出事了。
秦音出事只是時間問題。
他將她從君家要來墨家,至少也是一層無形的庇佑。
秦音是墨家人,他就可以堂而皇之地靠近她,保護她。
但他又太清楚自己的不足。
不想耽誤他愛了好久好久的小姑娘只能成為他這麼一個廢人的妻子,只能一直掩藏自己的心思。
實則,秦音每一次對他的主動靠近。
都在考驗着他最後一絲人性。
他無數次想破罐子破摔,不想做個好人。
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直到,秦音一次次打破他底線地靠近,讓他早就泯滅的希望重燃。
原來,他愛了好多年的小姑娘,眼中也不是全然沒有自己。
如此,他便更要護好她。
秦音點頭,她復盤後便也懷疑起這個白薇,所謂白家如今勢弱無法掌家,需要白老爺子為她尋來秦謨這一靠山壓制整個白家其他勢力,不過也是一場局。
而這個局裏。
白薔薇扮演的角色勢弱,她要給他們展現出的是一切算計都是白老爺子為她這個孫女而做出的不得已打算。
在這場對秦謨的算計里,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好在一開始墨亦琛與秦音私底下就已經將這一局算計盤算過了。
此刻並不打算與白薔薇撕破臉。
她故意做出要救治白老爺子的姿態,也是為了靠近白老爺子。
比起揭穿白薔薇,秦音更想確認一件事。
那就是白聿銘到底死沒死。
或者,白聿銘的死太蹊蹺,而白薔薇目前所接手的基本都是原本屬於白聿銘的產業。
她的作案動機,大得不是一星半點。
可現在是在H國,白薔薇已經把持了整個白家,要從她嘴裏撬出點什麼,那就不能硬來。
——
秦音與墨亦琛交換了一個眼神。
於是兩人皆看向秦謨。
秦謨當然也參與了他們的復盤,了解了目前白家的形勢。
秦音和墨亦琛看破是一回事,不戳破是一回事。
但秦謨必須作為那個聰明人與白薔薇挑明他們之間存在的矛盾。
否則,以秦謨的謀算要真這點佈局都看不透,那麼白薔薇照樣會懷疑。
他們最好的處理方法就是先順着白薔薇的計劃,讓她以為自己已經拿捏了秦謨的軟肋。
「你敢動她試試。」
秦謨眼底綻開冷厲的寒光。
墨亦琛也立即表態,蹙眉看向白薔薇,眼神極其厭棄:「秦音是我墨家的人,還輪不到你一個白家都沒上位的東西覬覦威脅。」
白薔薇繼續笑。
只是這次她是故意一臉無辜地對上秦音瀲灩澄澈的杏眸:「小音啊,白老師當年幫過你那麼多,你現在就這麼縱着你哥和你老公對我如此無禮?」
「還是說,你本質上也跟你血脈里那些君家人一樣都是忘恩負義的白眼狼呢?」
白薔薇依舊溫柔地笑着。
但說出的每個字,都是恰到好處地掐住秦音死穴的模樣。
她很清楚秦音曾經經歷過什麼。
很清楚傷處。
戳起來才更精準。
「好了,今後我們到底是要做一家人的。」
「我們一家人把日子過好比什麼都重要,小音啊,你放心,我跟你哥只是需要合作的關係,你也看到現在整個白家的形勢了,我需要與秦謨聯姻護住白家應該屬於我的一切而已。」
白薔薇靠近秦音,好似在哄一隻不諳世事的小白兔一般。
秦音眨巴眨巴眼,一副略帶警惕的模樣,她又看了一眼白老爺子,提出自己的條件:「白老師,以你現在的情況。」
「治好白爺爺才是你立足的根本。」
「不如,讓我來試試好了。」
秦音開口,一副為白薔薇着想,被蒙在鼓裏的模樣。
白薔薇點頭。
秦音會警惕在她的意料之中,畢竟資料里以及君雨薇的口訴里,她都得知秦音並不是個好對付的主兒。
恐怕此刻她對自己表現出的幾分關心,也是恰好看在她曾經與秦音之間有過交集的情分上而已。
為了不讓秦音有深入懷疑的可能。
白薔薇溫柔地點點頭,上前一副長輩關懷的姿態揉了揉秦音的發頂。
「那就麻煩小音了。」
「父親這病來得突然,我也是束手無策了才不得已而為之。」
白薔薇溫柔地點頭,一副十分關心白老爺子病態的模樣,好一幅父慈女孝的畫面。
秦音上前,伸手用指尖搭上白老爺子的脈搏。
「小音,我爸他怎麼樣?」
白薔薇關心地湊過來,秦音明顯感覺到白老爺子的手腕驀然緊繃了。
「體虛,虧空厲害。」
「初步猜測是跟這幅岩彩里的礦物顏料有關,這幅岩彩大面積的硫磺與硫化水銀用以暈染色澤,岩彩金碧輝煌的同時,長期讓人處於化學反應十足的礦物質岩彩前,且不通風環境的話,會造成中毒現象。」
「中毒也分慢性與急速,如果再搭配上對身體相剋的食物,那麼白爺爺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遭不住這種磋磨。」
「白老師,你說這幅畫是先老夫人留下的,那麼倒是可以查一查先老夫人是怎麼走的。」
「說到底,這也只是白家的家事,我一個外人不便參與。」
「但有一點,既然白老師放出話只要能修復好岩彩就給修復者一個白家的承諾。」
「我需要這個承諾。」
「所以岩彩,我可以親自修復。」
秦音開口,她故意放大聲音,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能聽到她的分析。
也直接以外人姿態將白老爺子命不久矣的身體狀況透露出去。
對白家虎視眈眈的勢力從來不少。
大家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好機會。
這樣,白薔薇有了外患,必然會對白老爺子的事情分身乏術。
秦音要的,是在必要時刻。
詢問出關於白聿銘當年出事的真相,且利用白家的情報網,查秦蘇的下落。
白薔薇還沒反應過來。
就見秦音已經微笑着對她頷首,一副懂她的不易,且執意要幫她地與她親昵的姿態。
白薔薇有些被干懵了。
秦音這看似為她好的行為,卻是結結實實在踩她的尾巴。
可現在大庭廣眾之下,白薔薇騎虎難下,總不能在這時候又把白老爺子給推回去,那就太此地無銀三百兩了。
白薔薇咬唇。
從牙縫裏擠出幾分笑,對秦音頷首:「小音這是什麼話,只要爸的身體可以好起來,你做什麼我自然都是絕對支持的。」
而白薔薇低眸掩着幽暗冷色之下,已經暗自咬牙:難怪這老不死的非要做這場壽。
還神不知鬼不覺讓人將這幅岩彩給抬了出來。
讓她不得不順勢以此為誘,要人修復岩彩。
畢竟,這幅岩彩經過四年時間,怎麼看都是殘損到不可修復的存在。
這樣一幅畫是白老爺子的獨家收藏顯然太打眼了。
既然不得不打眼。
白薔薇乾脆劍走偏鋒要它更打眼,以此來掩藏一些腌臢事。
可偏偏,秦音卻突然將白老爺子的病與岩彩聯繫了起來。
她未免太聰明了些。
若不是她對自己來說拿捏秦謨還有用,真想直接將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妮子給廢掉呢。
秦家又如何?
墨家又如何?
這裏是H國,不是沙特A國也不是華國。
這裏,白家說了算。
而現在白家,她才是真正的掌家家主!!
秦音瞧她咬牙切齒卻又只能忍耐下來的樣子,心中暗爽了一下。
又繼續故作親昵道:「白老師真是個孝女,白爺爺有您這麼孝順的閨女,真是有福氣。」
白老爺子坐在輪椅上,都快吐沫子了。
「」白老爺子:是挺有氟氣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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