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邪魔身上的氣息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體型也隨之變化,隨着黑袍人扯過一件黑袍丟在那邪魔身上。
當邪魔換上那一身黑袍的時候,一眼看去,兩尊黑袍人站在那裏,兩者竟然給人一種無從分辨之感。
其中一尊黑袍人身影緩緩消失不見,只留下另外一尊黑袍人坐在那裏盯着面前的銅鏡。
華夏城中,黃淮每天就是處理一些事務,然後就是修煉。
西蓮山那邊的事情黃淮雖然說還一直關注着,但是該做的都已經做了,剩下的就只能等事情慢慢發酵,就算是再急也沒有什麼辦法。
忽然之間,黃淮睜開雙眼,一步踏出便已經出現在了院子當中的小廣場上,抬頭向着空中望去。
只見空中一道流光墜下,赫然是擒拿了那一尊邪魔的珈藍菩薩。
黃淮目光不禁落在了被珈藍菩薩丟在地上的邪魔,只看一眼黃淮臉上便露出了幾分嫌棄之色,什麼樣的稀奇古怪的邪魔黃淮都見過,但是像眼前這一尊這麼恐怖的還真不多。
「道友,這就是那尊前往西蓮山搞破壞的邪魔!」
黃淮看了那邪魔一眼,當即衝着珈藍菩薩道:「二爺可有什麼神通手段能夠從其口中獲知他背後是什麼人嗎?」
珈藍菩薩聞言微微搖了搖頭,不過這會兒關聖帝君的身影浮現道:「還是讓我來吧!」
說話之間,關聖帝君身上走出一道略顯黯淡的身影,黃淮只看一眼便立刻認了出來,正是關聖帝君那一道武財神的化身。
先前關聖帝君便是靠着武財神的錢能通神的神通短暫拔升了修為,一刀斬了青衣娘娘,此時關聖帝君請出這一道化身顯然是有着幾分把握,否則的話以關聖帝君的性子怕是不會主動開口。
黃淮向着關聖帝君還有武財神點了點頭道:「如此便有勞帝君了。」
武財神上前,看着匍匐在地上,眼中儘是瘋狂混亂之色的邪魔,陡然之間身上金光大盛,便見武財神手中托着一顆偌大的金元寶。
那邪魔看着武財神眼眸之中隱隱泛着幾分驚懼之色,顯然並非是如同看上去那樣瘋狂沒有理智。
就見武財神手捧金元寶,陡然金元寶金光大盛,伴隨着一個宏亮而又玄妙的聲音響起:「見錢眼開!」
下一刻金元寶化做一道金光沒入那邪神的雙目之中,隨即邪神雙目之中滿是金元寶的景象。
「速速說出你背後之人下落!」
話音落下,那邪神眼中的金元寶猛地泛起金光,便見邪神一副被金錢迷住了雙眼一樣下意識的道:「主人就在華夏城中順安坊清水胡同一處宅院內。」
黃淮聞言頓時眼睛一亮,與此同時珈藍菩薩直接化作一道流光飛向順安坊清水胡同。
在那一處幽暗的所在,那一名黑袍人透過銅鏡看着銅鏡之中的景象不禁驚嘆連連道:「咦,好神通,真是好神通啊,可惜又能奈我何!」
黃淮這邊珈藍菩薩的身影自空中落下,衝着黃淮微微搖了搖頭表示並沒有尋到邪魔口中的幕後主使者。
黃淮倒也不奇怪,對方能夠驅使這等邪魔顯然也不是一般人,只要不傻肯定不會呆在那裏等着自己找過去。
不過既然早就知道對方手段不凡,黃淮也不可能只將希望寄托在關聖帝君身上。
畢竟相比神通手段的話,關二爺終究是要差了殺生菩薩一籌。
這會兒黃淮突然笑道:「菩薩可曾鎖定了對方所在了嗎?」
與此同時,邪魔身上有無名業火升騰而起,剎那之間邪魔連一絲慘叫都沒有發出便化作了灰燼。
那一處幽暗所在,黑袍人正透過那一面銅鏡看的津津有味,突然之間銅鏡之中便浮現出一雙悲天憫人,儘是慈悲之意的雙眸,那一雙眸子仿佛是透過了銅鏡向着他看了過來。
黑袍人一驚,幾乎是本能一般探手打向那一面銅鏡,似乎是要將銅鏡打碎,實在是那突然出現的一雙眸子如同將他看穿了一般,令其心悸不已。
然而黑袍人這邊剛剛打向銅鏡,就見銅鏡之中泛起漣漪,仿佛是有什麼存在要從鏡子當中走出來一般。
黑袍人心中一驚,暗道一聲不妙,身形一晃便要脫身離去,然而很明顯黑袍人的反應還是遲了一步,隨着一道神光浮現,便見殺生菩薩腳踏蓮台已然出現在了那一處幽暗的所在。
只是掃了一眼,殺生菩薩便是眉頭一皺,這裏竟然是一處處於積屍潭下的一座大墓當中,大墓位於深潭下方,上有潭水阻隔。
最重要的是殺生菩薩感受到了一股股邪惡的氣息在頭頂上方,天眼洞察之下便能夠看到在大墓上方那漆黑如墨的潭水之中,一具具的屍體所化的邪祟正在潭水之中嬉戲。
黑袍人身形一邊遠離殺生菩薩一邊衝着殺生菩薩冷笑道:「你想抓到我,哪裏有那麼容易」
只是黑袍人話音剛落,便見殺生菩薩神色慈悲的開口道:「定!」
隨着殺生菩薩一個定身咒,黑袍人的身形瞬間停滯,一股無形的力量降臨,生生的將黑袍人給定在了那裏。
黑袍人顯然是沒有想到殺生菩薩竟然還有如此神通,臉上不禁露出幾分驚愕之色,不過眼眸內卻是不慌不忙,對於自身處境絲毫不擔心。
殺生菩薩上前一步,眼眸之中神光一閃,隨即探手向着黑袍人抓了過來帶着幾分不屑道:「區區借物易形之法而已,你當真以為本座尋不得你本尊何在嗎!」
黑袍人聞言看着殺生菩薩向他抓過來,尤其是點破了他的依仗,登時面色一變。
就如殺生菩薩所言,他之所以如此的有恃無恐不正是因為他這根本就不是其本尊,而是拿一尊邪魔做的替身罷了。
便是真的被發覺了,也就是搭上一具邪魔以及一縷分神罷了,對於他而言真的不算什麼。
殺生菩薩伸手一抓,黑袍人瞬間身形一陣扭曲,一尊滿是驚恐的邪魔正欲開口結果便被殺生菩薩隨手拍死。
在殺生菩薩手中,一縷神光當中,黑袍人的一道分神正帶着幾分驚慌,強自鎮定道:「本尊這會兒已經斬斷了與我之間的聯繫,你休想抓到我」
不等黑袍人將話說完,黑袍人這一道分神便因其本尊主動斬斷聯繫的緣故而煙消雲散。
幽暗的大墓當中,不知何時聚集了黑壓壓一片的邪魔。
這些邪魔看向殺生菩薩的時候,眼眸之中充斥着無盡的怨毒以及貪婪。
他們被囚禁在這不見天日的積屍潭當中不知多少年,早就積聚了無盡的怨念,隨着積聚的怨念越來越強,這一處積屍潭已經成了一處禁地,等閒的修行之人乃至邪魔都不敢接近,一旦接近必然會被拖入積屍潭當中,成為積屍潭的一部分。
此時這些被困在其中的邪祟們那怨毒的目光死死的盯上了殺生菩薩,似乎是要將殺生菩薩變成他們的一份子。
就在這時,神光一閃,關聖帝君以及黃淮的身影出現在這一片幽暗的空間當中。
循着殺生菩薩開闢的通道,關聖帝君同黃淮輕易的便來到了這裏。
不過只一站穩身形,黃淮便感覺周身一寒,那一道道怨毒的目光令人毛骨悚然。
黃淮抬頭看去不由一驚下意識的道:「菩薩,這不會就是那邪魔的巢穴吧!」
實在是太驚悚了,一眼望去密密麻麻根本看不出到底有多少的邪祟之物,最關鍵的是這些邪祟也不知道是遭受了何等的不公,竟然在死後統統化作了這樣的邪祟。
殺生菩薩微微搖了搖頭道:「這裏不過是那人的一處巢穴罷了,有如此之多的邪祟之物在外,一般人還真的闖不進來。」
說話之間,殺生菩薩周身神光大盛道:「且待本座超渡了這些邪魔!」
似乎是受到了殺生菩薩身上神光的刺激,感受到殺生菩薩所散發出來的神光,這些宛如喪失了一切意識,只剩下無盡怨念的邪祟頓時暴動了一般,滾滾如潮攜帶着可怕的怨念向着殺生菩薩席捲而來。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
這些邪祟不同於一般的邪魔,明顯是有什麼人以極其邪惡的手段將普通生靈強行轉化成這種靈智不全,只有一口怨念難消的邪祟之物,也正是因為如此,這些邪祟才會一直被困在這積屍潭當中。
隨着殺生菩薩口中頌念經文,煌煌天音在積屍潭之中迴蕩,神光籠罩之下,但凡是進入神光籠罩的範圍,聽着殺生菩薩頌念經文,這些原本心中只存怨念的邪祟身上絲絲縷縷的怨氣正在神光照耀下緩緩消散。
黃淮看着這些邪祟心中忍不住生出幾分怒火。
這些生靈生前必是受盡了冤屈苦楚,如此在被人投進這積屍潭之後才會變成這般的模樣,真不知道究竟是何等喪心病狂之輩搞出這種事情來,目的竟然只是以人為的手段製造出這積屍潭做為一道抵擋對手的屏障。
便是極少露出感情變化的關聖帝君此刻也是忍不住身上泛起幾分凌厲的殺機。
伴隨着殺生菩薩為這些困於積屍潭的邪祟以無上神通消弭怨氣,漸漸的能夠看出那一具具化作邪祟的生靈屍體面容之上恢復了幾分平靜祥和,不復先前的那種猙獰怨毒之相。
隨着怨氣消弭,原本漆黑如墨終年為黑霧籠罩的積屍潭也漸漸的在顯露出來。
這是一方位於山間的深潭,差不多有上萬畝方圓,四周群山環繞,終年不見陽光,乃是一處天然便能夠聚陰藏煞之地。
這一日這一處深潭之中隱隱有神光閃爍、誦經聲瀰漫,甚至如果有人看到的話,還能夠看到有一尊慈悲的菩薩法相盤坐於深潭上方誦經。
群山起伏,一條宛如怒龍的大江蜿蜒曲折,如同一條玉帶一般橫亘於大地之上,穿山越嶺,哺育了大江兩岸的百姓。
臨江府便是位於怒龍江畔,得怒龍江的滋養,田地肥沃,沃野千里,絕對是一處絕佳的繁衍生息之地。
只是偌大的臨江府數百上千年來非但是沒有得了怒龍江的哺育,反而是飽受其害。
江水不時泛濫,甚至有江中邪魔禍害兩岸百姓,為了生存下去,兩岸百姓不得不祭拜怒龍江水神,希望以此能夠換來太平。
只不過縱然是供奉怒龍江水神,兩岸百姓的日子也只是相對好過一些而已,怒龍江兩岸的城鎮每年都需要向怒龍江水神獻上青壯男女以祈求來年一年的安寧。
怒龍江自峽谷之中咆哮而出,發出轟鳴之聲,這一處所在正是臨江府水神的神宮所在。
神宮位於山巔,可謂是修建的富麗堂皇極盡奢華,一條人工開鑿出來的山道一直蔓延到山腳,足足有九千九百九十九階,象徵着怒龍江水神至高無上的地位。
神宮之中,一身黑色長袍的怒龍江水神猛然之間睜開雙眼,豁然起身,頓時就見一個蟒首人身,渾身散發着可怕凶煞之氣的身影充斥着整個神宮。
這就是怒龍江水神,也是大燕帝君第十六子,臨江王耗費無盡苦功才煉出的一道化身。
怒龍江水神那一雙不似人類的眼眸之中充斥着一股子怒意,一步踏出便出現在了怒龍峽谷的最巔峰處,站在這臨江府境內最高處,怒龍江水神目光投向數百里之外的群山之間,看向那一處積屍潭所在。
前一刻怒龍江水神被殺生菩薩追蹤到了積屍潭,識破了他那易形之術,怒龍江水神第一時間便主動泯滅了那一道分神。
按照臨江王同北陵王之間的約定,大概要半年之後,等到北陵王祭煉出一件寶物出來,二人再行聯手踏平華夏城。
只是臨江王回到臨江府之後,隨便清理了幾處邪魔巢穴,算是應付了大燕帝君的法旨便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動。
臨江王心中惦記着北陵王口中那一尊帝君位格的神魔,卻是悄悄的讓自己那一道化身怒龍江水神分神潛入泰安府打探消息。
有北陵王化身被斬的先例在,就算是臨江王再如何的張狂自信也是不敢直接上來就同黃淮對上,反而是暗戳戳的想要試探一下黃淮以及關聖帝君的神通手段如何。
按照臨江王所想,他若是能夠先一步摸清楚黃淮的神通手段的話,到時候與北陵王聯手之時,他也能夠佔得先機。
得了臨江王的吩咐,怒龍江水神自然是貫徹的相當徹底,只是讓怒龍江水神沒想到的是自己一番折騰下來,竟然差點被人給抓到,要不是他反應夠快的話,可能已經被人給堵在這神宮之中了。
遙遙看着積屍潭方向,怒龍江水神心中清楚就憑他弄出來的積屍潭那些邪祟之物,最多就是給殺生菩薩造成一點小影響,想要令對方身陷其中根本就不可能。
不過怒龍江水神還是想要看看殺生菩薩有何手段,畢竟那積屍潭的邪祟就是他親自前往想要擺平也要花費一番功夫。
正思量之間,積屍潭上空浮現出一尊菩薩法相,玄之又玄的梵音迴蕩,神光瀰漫之下,令積屍潭方圓數十里範圍內的怨氣、煞氣一掃而空。
見到如此情形,怒龍江水神那不似人類的雙眸泛起絲絲寒意。
收回目光,怒龍江水神轉身走進神宮之中,衝着手下神宮使者道:「去給本尊帶來三百血食,本尊要療傷了!」
積屍潭潭水漸漸恢復清澈,原本沉入潭水之中的一具具生靈屍體已經盡數煙消雲散,黃淮腳下踏着祥雲站在殺生菩薩身旁,向着四方看去,就見群山環繞,根本就看不到什麼熟悉的景象,不用說他們已經離開了泰安府地界。
正當黃淮好奇他們如今身處何方的時候,就聽得殺生菩薩開口道:「這裏是距離泰安府大概五千里外的臨江府。」
黃淮遙遙望去,就見遠方一條大江蜿蜒貫穿山川大地,正是黃淮曾在大燕疆域圖之上所見到的那一條令人印象深刻的怒龍江。
確定了自己身在何處的黃淮不禁露出幾分疑惑之色道:「真是奇怪了,這是什麼仇什麼怨啊,不遠數千里跑去給我添堵!」
殺生菩薩聞言淡淡道:「道友如果好奇的話,去問一問對方不就知曉了嗎!」
黃淮看向殺生菩薩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勞菩薩與我一起走上一遭了。」
怒龍江水神神宮之中。
一群青壯男女被一股神風卷着投入了那一座宏偉的大殿當中。
大殿內一座高達數十丈的蟒首人身的水神神像屹立,四周站着的全都是身披黑甲的蟒首人身的護法神將。
越過九十九階的石階就是一個巨大的寶座。
此刻怒龍江水神就坐在那寶座之上,一雙陰狠毒辣的眼眸正從地上那一群惶恐不安的青壯男女身上掃過。
「水神大人饒命啊!」
這些青壯男女自不用說就是臨江府怒龍江沿岸的城鎮獻給怒龍江水神的祭品。
感受着來自於怒龍江水神的目光,一眾青壯男女哪裏還不知道等着他們的會是什麼命運。
只不過是出於一種求生的本能向着怒龍江水神求饒罷了,但是誰也沒有抱有什麼希望。
「邪神,你不得好死!」
「早晚有一天會有上神將伱挫骨揚灰的!」
「大燕帝君在上,救救您的子民吧!」
一時之間大殿之中一片混亂哀嚎的景象,數百青壯男女反應各異,有的衝着怒龍江水神求饒,有的衝着其破口大罵,同樣也有人在祈求大燕帝君。
而坐在寶座之上的怒龍江水神看着下方的一眾青壯男女,就如同看戲一般,似乎欣賞這些人臨死之前的最後瘋狂也是一種莫大的享受。
「哈哈哈,我就是臨江王,大燕帝君十六子,本王就是這臨江府的天,誰又能救得了你們!」
一眾青壯聞言頓時如遭雷擊一般,難以置信的看着怒龍江水神,顯然臨江府的百姓根本就不知道怒龍江水神就是臨江王的化身。
縱然是臨江王在臨江府百姓心中與邪神無異,可是他們也想不到這以生人為血食得怒龍江水神竟然會是臨江王的化身。
此刻看着怒龍江水神,一眾青壯眼中更顯絕望,尤其是那些高呼大燕帝君在上的青壯更是直接神情崩潰了一般,跌坐於地,失魂落魄口中喃喃自語:「不可能,這不可能,帝君怎麼會坐視」
欣賞着一眾人身上的絕望,感受着那濃郁的絕望氣息,怒龍江水神緩緩起身,蟒首陡然張開血盆大口,正欲一口將殿中眾人吞下。
就在這時,一聲冷笑突然在大殿中響起:「好笑,真是好笑啊,堂堂大燕宗王竟然是吃人的邪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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