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鋼筆釘入牆壁,猶在滴血。
肩頭被鋼筆貫穿的光頭漢子臉色慘白,親信慌忙蹲下來為其查看傷口。
「誰不想站着,我可以讓誰躺着。」
陳浩面無表情瞅丁耀。
丁耀這夥人想打他臉,那他就用丁耀這夥人立威。
即便把騰龍公司折騰垮,他沒什麼損失。
反倒是丁耀這夥人,依賴騰龍公司作威作福。
頂着公司分崩離析的風險,與他這新任董事長,或者說與龍哥留下的勢力公然決裂火拼。
這夥人沒這魄力。
丁耀神色連變。
最終如陳浩所料,丁耀退讓,緩緩起身。
丁耀站起來。
挺丁耀的董事們錯愕。
「既然董事長讓咱們站起來,那就站起來吧,免得傷了和氣。」丁耀故作坦然,貌似為大局着想。
其實他是擔心,貌似愣頭青出手沒個深淺的內地小子,當眾給他放血,他五十歲了,身子骨經不起折騰。
好漢不吃眼前虧。
另外十三位董事只得起身。
算上受傷的光頭漢子,支持丁耀的董事,共十四人。
對於騰龍公司,陳浩已做過了解,任何大的決策,比如超過千萬m金的使用,須董事會三分之二董事贊同。
董事長想搞一言堂,很難。
除非像龍哥,令大多數董事敬畏。
三十二名董事,再加他這董事長,三十三人。
他要掌控騰龍公司,起碼獲得二十一位董事支持。
十三太保和中立的董事全支持他,也才十七人,缺四個。
「慢慢來,不着急。」
陳浩想罷,微微一笑。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遠的盟友。
利益決定是友是敵。
陳浩自信,以他對未來的了解,會給騰龍公司乃至所有董事,帶來巨大利益。
「龍哥在赤柱監獄遇刺,我在昨晚在廟街遇刺,但願這一切與你們無關。」陳浩說着話冰冷目光掃過站着的人。
「這話什麼意思?」
「我們怎麼可能對龍哥下手!」
「別血口噴人!」
一些人嚷嚷,情緒激動。
陳浩拿起放在記事本旁那方方正正的玻璃煙灰缸,煙灰缸很重,玻璃厚度超過一公分,堅如金石。
咔嚓!
陳浩抓着煙灰缸的手,猛地發力,煙灰缸碎裂,玻璃碎渣散落在桌面上,嘈雜話音戛然而止。
先以鋼筆傷人。
再徒手捏碎煙灰缸。
陳浩展現自身的強大與狠辣,令在場所有人心驚肉跳,忽略他的年齡與學生身份。
「我沒說一定是你們幹的,至於這麼激動嗎?」
陳浩瞥站着的人,不緊不慢拍掉手上玻璃渣,又道:「你們應該清楚,惹過我的人,都沒好下場,龍哥和我遇刺,不是你們中任何一人幹的,最好不過,如果誰心裏有鬼,儘早坦白,我保你不死。」
站着的董事,神色變幻。
「好了,說正事,龍哥入獄前計劃將公司遷離香江,在歐陸立足,這是一個非常明智的計劃,身為內地人,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們,五年後,香江絕無騰龍公司生存空間,早走早好。」
陳浩說完,環顧在座的人。
明年,最遲後年,上頭會派專人來香江,為三大公司畫出紅線,要麼離開香江,要麼解散。
和勝公司興義公司管理層心存僥倖,最後樹倒猢猻散。
「香江,公司根基之所在,轉移到歐陸,我們對得起先賢嗎?!」丁耀大聲道,並且指着陳浩背後那堵牆。
牆壁上方,正中間掛着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人,百年前創立騰龍公司。
陳浩走進會議室時就看到照片,此刻沒轉身再看,道:「讓騰龍公司存在下去,才對得起先賢。」
「未來發生什麼事情,誰也無法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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