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殺使者。
普什族人也有這樣的傳統。
艾西婭下令把克拉克一行人趕出城。
城外。
被十多名隨從簇擁着的克拉克,冷眼凝望康城,「很快,這座古城會在導彈和航空炸彈洗禮下,變為一片廢墟。」
克拉克身後幾人,深以為然點頭。
入夜。
艾西婭回到住處,坐在梳妝枱前,卸下華麗頭飾,摘掉面紗,疲憊揉捏太陽穴。
做部落首領,操心的事情太多。
她終於明白近些年父親為什麼蒼老的那麼快。
「累了吧?」
富有磁性的聲音響自門口。
「還好。」艾西婭轉臉,見陳浩緩緩步入房間,內心歡喜又有點緊張。
不到一周,從敵人變為愛人。
艾西婭看着陳浩,百感交集。
「我明天就要走了,今晚過來,向你道別。」陳浩說出來意。
「你要丟下我?」艾西婭急了,無暇多想,也不顧兩人尚未舉行婚禮,起身撲進陳浩懷裏。
她緊緊抱着陳浩,不舍、依戀、委屈、柔弱全在這一刻顯露。
「不是要離開你,是去幫你解決一個大麻煩。」陳浩說到最後,深邃黑眸閃過一抹殺機。
「什麼大麻煩?」艾西瓦婭下意識問。
「哈扎爾,以及他最得力的手下。」陳浩這幾天仔細研究北方聯盟。
世人眼中,哈扎爾是個優秀的領導者,個人魅力、號召力、軍事才華常人難以企及的。
正因為如此,哈扎爾在陳浩眼中,也是北方聯盟致命死穴。
依靠超強領導者帶領而崛起的組織,一旦失去這個領導者,更容易崩塌。
古今中外,大到國家,小到公司,這樣的例子,多不勝數。
北方聯盟更像股份制公司,二十多個團結在哈扎爾身邊的軍閥、部落首領,便是股東。
哈扎爾死後,這些人必定內鬥。
「謝謝你為我父親報仇......」艾西婭仰臉,吻了一下陳浩,情難自已道:「就在我這裏過夜吧。」
「這......」
陳浩凝視艾西婭絕美容顏,感受着這傾國傾城尤物的似水柔情,血脈賁張,佔有欲陡然高漲。
很久沒這麼衝動過。
難道真的該發生點什麼?
陳浩胡思亂想之際,已被艾西婭拉到床邊。
天還沒亮。
陳浩輕手輕腳下床,回頭瞅一眼蜷縮在被子裏的艾西婭,悄然離去。
艾西婭睜開雙眼,臉上浮現一抹幸福的笑,與陳浩有了夫妻之實,她徹底放心。
大頭領。
未來的女總統。
對墜入愛河的艾西婭而言,遠遠不如做陳浩女人重要。
..................
距康城三百里山間,一條坑坑窪窪的公路上,坦克、裝甲車、卡車、悍馬軍車一輛接一輛,一眼望不到盡頭。
幾乎每輛卡車都拉着一門榴彈炮。
坐在卡車上的士兵,雖然姿態隨意有說有笑,但在顏色一致的m式軍服襯托下,貌似強過阿國所有部落武裝。
天空中。
多架武裝直升飛機盤旋警戒。
公路右側,幾十個穿着軍裝的漢子站在半山腰,像在檢閱駛過的坦克、裝甲車、軍車。
為首的男人便是北方聯盟領袖哈扎爾。
哈扎爾雙手叉腰,意氣風發。
「這次我們調集最精銳的八個旅,m國人給的裝備,都配發這八個旅,又有m軍空中支援,普什族人絕對擋不住。」
站在哈扎爾右側的魁梧漢子,信心滿滿。
「還有多久到赫城?」
哈扎爾面無表情問身邊人。
「傍晚應該能到達赫城。」
一人立即回應哈扎爾。
「通知先頭部隊,為我在赫城建立指揮部。」哈扎爾下令,心腹肅然稱是。
赫城。
阿國第三大城市。
日落前,哈扎爾趕到這裏,看着滿目瘡痍的赫城,頗為滿意笑了。
這裏曾是極端抵抗派的老巢,也是普什族控制幾百年的戰略要地,重鎮。
去年,這座城被m國空軍炸毀。
為避免刺激馬蘇德,m軍對普什族抵抗勢力的圍剿,止步於這座城。
哈扎爾為此鬱悶很久。
如今m國人支持他出兵。
拿下南方,令普什族臣服。
這一切指日可待,他當然高興。
天徹底黑下來。
哈扎爾的衛隊在赫城十多處制高點安裝好探照燈,一道道光柱照亮地面。
二十年前e國人在赫城修建的防空洞,成為哈扎爾的指揮部。
防空洞入口右側。
一棟樓房被炸後形成的廢墟好似小山,數十名士兵在廢墟上或坐或站,聊天抽煙,悠然自得。
周邊的房屋或廢墟之中,潛伏狙擊手,且設置詭雷、火力點,防止敵人接近指揮部入口。
如同小山的廢墟上,一名軍官從上衣兜里摸出小瓶白酒,自己灌一口,然後拿給其他人分享。
喝了酒的人,都笑着點頭,嘰里咕嚕說着什麼,像是在夸酒不錯,倒不是這些人故意拍馬屁。
即使北方聯盟有m國人支持,普通人士兵也難喝到好酒。
不遠處,叼着煙的哨兵冷不丁發現前方冒出一人,這人穿着黑色連帽斗篷,帶着面具。
叼煙這漢子趕忙吐掉煙,指着孤零零站在遠處那人,問身邊擺弄長槍的同伴「那是什麼人?」
坐在廢墟上擺弄長槍這哥們兒,眯眼瞅了瞅,大驚失色,慌忙起身,舉槍瞄準遠處那個身影。
其他人陸續反應過來,詫異凝視。
貌似頭目的漢子皺着眉頭,一手拿着酒瓶,另一隻手往前一壓,數十人對這個動作心領神會,衝下廢墟,包圍來人。
來人......正是陳浩。
扎哈爾臨時指揮部周圍層層防線,根本阻擋不了陳浩。
圍上來的士兵,看着陳浩這獨特裝扮,馬上想起最近一些關於神使者降臨普什族的傳聞。
有的人顯露敬畏。
有的人不知所措。
多數人仍兇巴巴舉槍瞄準陳浩。
傲立廢墟之上的頭目揮手,四名士兵舉槍逼近陳浩,看樣子要抓活的。
陳浩前行,帶起一股凜冽殺氣。
在廢墟邊上拋食的幾條野狗,毛都炸立起來,夾着尾巴,慌不擇路逃竄。
它們對危險的感知,比人類敏銳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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