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蘭之眼眶都有些紅了。
她曾經還那麼對蘇樂。
蘇樂這麼單純的男孩子,她現在都覺得自己無地自容。
「你嘗嘗味道怎麼樣?我也是第一錯。」蘇樂對林蘭之說道,「到時候我在改進。」
林蘭之連忙夾了一塊放進嘴裏,「好吃,比我家那什麼米其林的廚子弄得都好!蘇樂,你可以直接去當大廚了!」
蘇樂被林蘭之這麼表揚,還有些不好意思。
他笑了笑,「我都是自己在學,還不夠格。」
「你要是經過專業培訓,那還得了!」林蘭之毫不吝嗇地表揚,「肯定是中國第一大廚。」
蘇樂更不好意思了。
蘇音插嘴道,「吃飯吧。」
蘇音倒不是嫉妒。
畢竟蘇樂準備了更多,她喜歡吃的。
她只是知道,蘇樂臉皮薄。
經不住林蘭之這樣的熱情。
林蘭之也很聽招呼,不說了。
就大口大口地炫飯吃魚。
「對了。晚上你不用住沙發了,我書房給你整理了出來。」蘇樂突然想到什麼,又說道。
林蘭之再次驚訝到了。
她看着蘇樂。
又看向蘇音。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蘇樂點頭,「還是我姐特意吩咐的,準備的也都是最好的床褥,你回頭看看你能不能睡得習慣。」
「習慣習慣,怎麼都習慣。能夠和你們住在一起,我睡廁所都行。」林蘭之很是高興。
笑着笑着。
眼眶都紅了。
蘇音當沒有看到。
只說道,「也不是讓你一直住在這裏,你趕緊處理好你和季家的事情,處理完了之後,就從這裏搬出去。別忘了支付房租和生活費。」
「好好好。」林蘭之連忙答應着。
根本不敢有半點怨言。
甚至還感動到不行。
換成是她,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諒自己。
季家別墅。
沈非遲出院回去。
季之寒沒有來接她。
哪怕他們還沒有離婚。
是。
她答應了。
但她說,她出院後再談離婚事宜。
季之寒沒有逼她。
但也沒有再理她。
直到今天她說她出院了。
季之寒給她發信息,說在家等她。
現在她回家時,季之寒就已經在大廳了。
還有他的律師。
離婚協議應該準備好了,放在茶几上。
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迫不及待和她離婚,然後和蘇音在一起。
沈非遲只覺得諷刺得很。
她到現在都無法平靜,林蘭之和蘇音的關係。
她可以離婚。
但蘇音不能進門。
誰都可以,蘇音不行。
沈非遲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走向季之寒。
季之寒把離婚協議給了沈非遲,「除了送你的工作室之外,還有三處房產,兩輛車,以及現金五千萬。」
沈非遲聽着,沒有一絲情緒波瀾。
她知道季之寒在物質上不會虧待她。
但她要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一定要離婚嗎?」沈非遲問他。
「我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浪費時間。沈非遲,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季之寒冷漠道,「如果沒有任何問題,就簽字吧。」
沈非遲看着協議。
眼淚盈眶。
她說,「季之寒,是為了蘇音嗎?」
季之寒眼眸微動。
「我今天碰到你媽和蘇音一起在醫院。」
季之寒臉色明顯變了。
「我沒對她們做什麼。」沈非遲嘲諷道,「你用不着這樣看着我。」
「和蘇音沒有關係。」季之寒否認。
「你媽討好了蘇音是嗎?他們和睦了,你就可以娶蘇音了。季之寒,你真的下了一盤好棋。」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不蠢。」沈非遲冷笑道,「你原來娶我,並不只是為了刺激你媽,報復你媽。你最大的目的就是為了凸顯,蘇音的好。我就說為什麼我這麼對你媽,你卻這麼維護我,一點都不慣着她,我還以為你對她真的已經失望到沒有了母子之情。原來是為了,讓你媽去主動給蘇音示好,這樣一來,蘇音嫁進門,你媽就不敢再作妖了!為了蘇音,你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你真的就這麼理所當然地利用我嗎?!你都沒有良心的嗎季之寒!我那麼愛你!我那麼那麼愛你!」
沈非遲又失控了。
她就是這麼控制自己,都控制不住內心的崩潰。
憑什麼這麼多年,她比不上蘇音。
憑什麼!
蘇音有什麼好?到底她,哪裏好?!
「我對不對得起你這件事情,我已經之前就給你解釋過了。」對於沈非遲的激動,季之寒冷漠的嚇人,他說,「今天你簽了這個協議,裏面的財產就都是你的。但如果你不簽,那麼我會讓你淨身出戶,我說到做到!」
「季之寒!」
「別耽擱我時間。」季之寒把筆遞給沈非遲,「簽完了我們就去明政局。現在離婚,需要一個月的冷靜期。」
沈非遲拿着筆的手都在抖。
一直抖。
憑什麼要這麼對她?!
這個世界憑什麼,這麼不公平。
季之寒就這麼冷冷地看着沈非遲。
沒有任何情緒波瀾。
沈非遲也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沒用了。
她咬牙,還是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季之寒的名字早就簽好了。
所以在沈非遲簽字後,就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去民政局。」
一秒鐘都不想耽擱。
沈非遲跟着季之寒去民政局做了登記。
走出民政局。
季之寒直言道,「我送你去新的住所。」
「你連最後一個月都不願意,和我住在一起。」
「不願意。」季之寒說道,「這也是我最後一次送你。」
「送我去哪裏?」
「我給了你三處房產,你可以選擇一下。」
「我不想選。」
「那就去溫州灣。」季之寒幫她做了決定。
沈非遲咬着唇。
心裏的難受,難以掩飾。
「至少,讓我回去收拾行李。」
「已經收拾好了,放在了後備箱。檢查過了,無一缺漏。如果確實缺了什麼,就自己去買,我可以給你報賬。」
「意思是,我不能再去你家了。」
「嗯。」
「呵。」沈非遲笑了。
嘲諷地笑了。
「季之寒,我會恨你一輩子。」
「嗯。」季之寒無動於衷。
對於沈非遲怎麼看他,他根本不在乎。
一路上,季之寒基本沒說話。
到達目的地後。
沈非遲一直不下車。
季之寒也沒有催促。
而是自己下了車,把鑰匙給了沈非遲。
沈非遲詫異。
「給你的車輛之一。」季之寒解釋。
「你就這麼怕和我糾纏,怕我不走是吧,寧願自己去打車,都不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季之寒沒回答。
連騙她都不願意。
他離開後,轉身打了一輛車,就走了。
沈非遲就這麼看着季之寒。
看着他冷漠至極。
她就這麼好打發嗎?
不。
一點都不好打發。
她不好過,任何人都別想好過。
又是半個月過去。
傅時筵終於出院了。
出院後的傅時筵,沒回傅家。
也沒有回自己的家。
死皮賴臉地跟着沈非遲去了沈非遲的地方。
家裏還住着徐如風和安姆傑斯。
沒房間了。
正好。
理直氣壯地要和沈非晚住一個房間。
「我可以和徐如風住一間。」安姆傑斯提議道,「你們用不着住一間。」
「不行。」徐如風一口拒絕。
沈非晚有些詫異。
按理。
徐如風不會拒絕的。
畢竟,他應該不太喜歡,她和傅時筵在一個房間吧。
「我不習慣和男人一起住。」
「」安姆傑斯聳肩。
表示也不在意。
「既然小叔都認可我了,晚晚你也就不要拒絕了。」傅時筵很得意地說道。
「誰是你小叔?」徐如風直接無語了。
沒看出來,這人臉皮還很厚。
「雖然血緣上,你也算不上晚晚的小叔,但不管如何,按照輩分,你也是長輩了。叫你叔叔,也沒有錯。」傅時筵說得理所當然。
徐如風翻了個白眼,不想搭理。
「以後大家都在一起住,就多多關照了。」傅時筵非常主動熱情。
徐如風沒說話。
安姆傑斯也是愛答不理。
沈非晚緩和着氣氛,「你什麼時候回西班牙?」
「就趕我走了?」安姆傑斯有些不爽,「有了這傢伙,就不要我了?」
「你在中國的時間也太久了,總得有個人回總部去主持工作吧。」
「為什麼那個人不是你?」安姆傑斯反問。
「」她竟然無言以對。
「我要等,白芷判刑了才走。」安姆傑斯很堅定地說道。
沈非晚才想起這個人。
當時被警方控制後,就直接被刑拘了。
沒記錯的話,要下個月才會審判。
不出意外的話,至少判處二十年以上。
「那我回一趟西班牙。」沈非晚說道。
「我陪你一起去。」傅時筵連忙說道。
「不行,醫生說你不能勞累。」
「我自己的身體我很清楚。」
廢話,不跟着走,萬一老婆又跑了呢?
現在沈非晚去哪裏,他都得腳跟腳。
「我陪晚晚回去。」徐如風主動說道,「沈氏集團也已經上了軌道了,我離開一段時間問題不大。」
「那我也一起回去。」安姆傑斯直言道。
「」沈非晚看着安姆傑斯。
安姆傑斯很坦然,「反正要一個月之後才會開庭,我一個月後回來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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