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暖暖走向書房。
她貼在書房的門上,聽裏面的動靜。
有點像在做賊。
聽了好一會兒都沒有響動。
書房中就只有一個沙發,霍許就睡沙發上了?!
林暖暖猶豫了一下,還是鼓起勇氣直接推開了門。
門沒有上鎖。
霍許也沒有睡覺。
他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面前是他辦公的電腦,但他卻沒有工作。
只是沉默地坐在那裏,盯着前方,臉色很冷。
感覺到房門被打開,他眼眸微動,看到了門口的林暖暖。
林暖暖此刻已經換了一套乾爽的衣服。
她躡手躡腳地走進來。
發現他沒睡時,又有些做賊心虛的模樣。
隨即又讓自己看上去很坦蕩,「我只是來看看你睡了沒?」
霍許就這麼看着她,沉默寡言。
還冷漠至極。
「你臉不需要處理嗎?」林暖暖問他。
霍許依舊沒回應。
「需要這麼惜字如金嗎?」林暖暖走到他面前,直接坐在了他的辦公桌前。
坐上去那一刻,臉莫名有些紅。
就是突然就想起了有一次她等霍許睡覺,等半天也沒見他來就來了書房,看着他穿着白色襯衣,隨意揭開的紐扣好像能若隱若現地看着他的胸肌,玩起的袖子,清楚地看到他肌肉分明的手臂線條。
當時都不知道是不是淫蟲上頭。
就在書房,就坐在這張桌子上。
和霍許來了個天雷勾地火。
不得不承認。
在某些方面,他們實在太契合了。
導致她一直以為他們可能只會維持一兩年的關係,維持了五年。
「我幫你上藥?」林暖暖湊近霍許的臉,問他。
霍許別開,「不用。」
「你這樣明天還怎麼去見人?」林暖暖說,「你可是金牌律師,形象也是你工作的一環,否則誰還信任你?」
「不用。」又是這麼兩句,讓林暖暖覺得他這個人,真的拒人千里。
「你在生氣?」林暖暖問他。
霍許沒說話。
「真怕我死啊?」林暖暖笑得還有些沒心沒肺。
霍許瞪着眼睛看着她。
「放心,我不會死的,都說禍害活千年。我這樣的人,不說活千年,百年還是可以的。」林暖暖緩和氣氛。
霍許的臉色,似乎也漸漸柔和了些。
林暖暖主動打開話題,「其實今晚也不能怪曾臻。」
原本有些緩和的氣氛,似乎又有些僵硬了。
但林暖暖這個人,從小感知能力就比別人差,根本發現不了他人細微的情緒波動。
「今晚是我喝了酒,一時興奮要出海騎摩托艇的,曾臻沒辦法才陪我一起出海了,結果哪裏知道,海面突然大浪襲擊,把我直接給打翻了,等我緩和過來,人就不知道在哪裏了,一望無際的大海,曾臻想要來救我,他也找不到。」
霍許緊繃着的臉,直接黑到底。
「不過好在曾臻還挺聰明的,知道自己能力有限立馬就找了救兵,要不是他我真怕自己凍死在了海里,海水多冷啊……」
「說夠了嗎?」霍許直接打斷了林暖暖的話。
林暖暖愣了一下,她看着他,「你不想聽嗎?」
「我沒興趣。」霍許冷漠。
「我是在給你解釋,我今晚發生的情況。」林暖暖有些無語。
這人怎麼這麼油鹽不進。
這段時間到底中邪了嗎?這麼不好溝通。
全身都帶刺。
「你是想要告訴我,我今晚打曾臻,有多不對。」霍許一針見血。
律師的觀點,就是過於犀利。
「我沒這意思……」林暖暖頓了頓,「不過你確實不該打曾臻,因為真不是他的錯。」
「呵。」霍許冷笑了一下。
「我去幫你上藥。」林暖暖也不多說了。
她就是告訴霍許今晚的情況。
也不奢望霍許會去給曾臻道歉了。
他這種人,自尊心那麼強,怎麼可能給任何人低頭。
林暖暖從桌子上下來,起身就要去客廳拿醫藥箱。
剛有此動作。
霍許一把拉住了林暖暖。
力氣還有些大。
林暖暖莫名其妙看着他。
霍許突然將林暖暖壓在了他的書桌上。
上面的文件被灑了一地。
「霍許……唔。」
林暖暖被他狠狠地封住了嘴。
這人……
這麼出其不意!
昨晚她主動他還拒絕了。
今晚卻又……
林暖暖本想要迎合。
他們之間,最開心的就是這檔子事情了。
她何必要去抗拒快樂。
但今晚的霍許好像和平時有些不同。
他弄得她有些痛。
痛到讓她無法忍受。
她一腳將霍許踹了出去。
「霍許,你瘋了嗎?」林暖暖捂着自己被他咬傷的唇瓣。
都流血了。
霍許陰鷙的眼眸緊緊地看着她。
林暖暖在他眼裏,看不到一絲情慾。
既然沒有情慾,又何必要做?
她不喜歡,這樣的方式。
她說,「我不知道這段時間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既然我們是床伴,如果在床上都讓彼此不快樂了,我覺得就沒有任何必要了。」
「床伴?」霍許全身冷冰,他說,「林暖暖,我就是陪你上床的工具是嗎?」
「我難道不是嗎?」林暖暖反問。
也間接承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霍許笑了。
突然笑得有些誇張。
這讓林暖暖感覺到了陌生。
也感覺到了危險。
她抓起身邊的衣服,慌張地跑了出去。
霍許就這麼看着她急切離開的模樣。
看着她徹底離開。
一拳狠狠地打在了旁邊的書架上。
「哐」的一聲巨響。
書架上的書全部都掉落在地上。
林暖暖聽到了。
但她還是頭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
林暖暖將自己縮在被窩裏面。
心裏,說不出來的壓抑。
和霍許這段時間,真的一點都不快樂。
他性格越來越怪。
他們在一起,她甚至感覺到了窒息。
是該結束了嗎?
是該結束了。
林暖暖捂着被子,眼裏瘋狂地,藏進了被窩裏。
這一晚。
霍許依舊沒有回臥室。
等第二天林暖暖醒來時,眼睛腫得跟核桃差不多。
看上去真的很嚇人。
她洗了把涼水臉,有些邋邋遢遢地走出了臥室。
這個點一般霍許都不在了。
家裏就她一個人,她也不需要注重什麼形象。
但她完全沒有想到,她這副模樣出來時,看到了坐在落地窗邊餐桌旁的霍許。
更要命的是,還有個年輕貌美的女人,站在他面前,彎腰在給霍許整理資料。
看到她走出來。
兩個人都轉頭看向了她。
女人穿着職業裝,卻依舊無法掩飾她傲人的身材。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應該是昨天在小區大門口,和霍許談笑風生的女人。
現在都帶進家來了?!
關鍵是,她還在呢!
這是不是膽子太大了點。
「你好,林小姐。」女人主動招呼,諾諾大方。
林暖暖有些不明狀況。
她看向霍許。
霍許的眼神就放在她身上一眼,下一刻就直接看着自己的文件,然後叫着身邊的女人,「露露,這份資料有點問題。」
「哪裏?」這個叫露露的女人連忙也回過頭去。
她靠得霍許很近。
兩個人的頭都要碰到一起了。
霍許修長的手指指着文件出錯的地方。
露露連忙道歉,「對不起霍律師,我檢查了三遍沒想到還會犯這種低級錯誤,我真是笨死了,我一定改。」
看似道歉的口吻,卻又似乎帶着些撒嬌。
職場上都是這樣的嗎?
林暖暖雖然有個傳媒公司,但她上班時間並不多,和下屬也沒怎麼打交道,確實不太知道,同事之間的相處。
但她這麼會玩的人,又是見過的女人無數。
她幾乎一眼就能夠看出來。
這個叫露露的女人,對霍許有意思。
至於霍許對她怎麼樣?
講真。
這狗男人的情緒,她一點都感受不到。
林暖暖轉身走向了衣帽間。
她真覺得她待在客廳,像個傻逼。
多餘得很。
她坐在化妝間看着自己蒼白的臉色,還有那醒目的腫眼睛。
和剛剛那個看似素顏但實際全裝的精緻女人大相徑庭。
怎麼都有點,好像被艷壓下去的不爽。
她咬牙,給自己也畫了個全妝。
然後選了一條鮮艷修身的裙子。
就是把她完美的身段凸顯得非常明顯。
這條裙子還有些小露。
後背和鎖骨的位置。
事業線也是若影若現。
雖然是飄逸的長裙,但裙擺可心機很重。
裙擺開衩很高。
只要一走路,就會露出白皙的大腿。
哪個男人看了不迷糊。
林暖暖把自己打扮美麗之後,大搖大擺走出了房間。
餐桌上,霍許和那露露的姿勢都沒有變過。
霍許一直在低聲和露露說着事情。
露露看上去很聽話。
只是這頭,還能挨太近點嗎?!
林暖暖這次出現,就完全沒有吸引到兩個人了。
兩個人看都沒有看她一眼,一直在「工作」。
林暖暖有些冒火。
她穿這麼好看,化這麼美的妝,白瞎嗎?
林暖暖故意清了清喉嚨。
發出的響聲,終於還是讓兩個人都回了頭。
霍許眼眸頓了一下。
就明顯有點情緒的波瀾。
林暖暖暗自笑了一下。
小樣。
我還不知道你喜歡哪樣的?!
倒是那個露露,表情管理一直到位。
絲毫沒有看出來半點不悅。
城府了得。
她看着林暖暖還主動友好地笑了笑,問道,「林小姐穿這麼漂亮,是要出門玩嗎?」
「……」林暖暖突然尷尬。
她如果說她只是為了在她面前顯擺,這不是自己打臉嗎?
可誰家好人在家裏穿得這麼花枝招展?!
林暖暖有點不知道怎麼回答時。
手機突然響了。
她連忙拿起電話,「曾臻。」
霍許陰沉着臉,對露露說道,「這個地方,需要再改一下。」
「是是,我記下了。」
林暖暖拿着手機很自然地走向了一邊的外陽台。
「沒打擾你瞌睡嗎?」
「沒。」林暖暖說。
她還想說,好在你丫的打電話來了。
否則就要被那心機婊給弄得下不了台了。
「晚上要不要去看熱鬧?」
「什麼?」
「賭場。」曾臻說道。
林暖暖愣了一下,隨即問道,「去看沈非凡。」
「聰明。」
「哪個賭場?」
「澳街。」
「跨省了。」
「順便去那邊玩兩天,好玩的很多。」曾臻邀請。
「你昨晚的傷沒事兒,這樣見人你好意思?」
「我臉皮很厚。」
「嗯,看出來了。」
「去不去?」
林暖暖想了想。
覺得這兩天和霍許在一個屋檐下也挺壓抑。
「好。」林暖暖一口答應。
「下午四點的飛機,還有兩個小時,半個小時後我來你家樓下接你。」
「好。」
林暖暖打完電話,回頭時又看到了霍許和露露之間的近距離。
她轉身走向衣帽間收拾行李。
半個小時後,她提着行李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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