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太差了。」蘇音說,「我對感情沒那麼堅定,很容易移情別戀,是我的問題。總之,我們分手就行了。」
季之寒沒說話,只是沉默地看着蘇音。
好半晌才說,「今天蘇樂走丟的事情,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看好蘇樂讓他消失了那麼久,以後我保證,我會好好照顧蘇樂,好好看着他,絕對不會再發生今天的事情。」
「和今天的事情無關。」蘇音冷漠道,「今天的事情你沒什麼錯,你現在的心理年齡還沒有蘇樂大,你也沒有任何義務去照顧他。」
「我會儘量學着成熟的。」季之寒說,「我已經接受了,我三十歲的年齡。我不會再說自己十七歲了,我知道我現在的年齡應該有什麼樣的表現,應該做什麼樣的事情,應該承擔什麼樣的責任」
「你要是知道的話,就不要再纏着我了。」蘇音看着季之寒,「成年人的感情就是這麼簡單,不會有那麼多的糾纏,就是好聚好散。」
「蘇音,我真的很喜歡你。」季之寒表白,「你不要和我分手,再給我一點時間行嗎?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你別拋棄我。」
蘇音緊抿着唇瓣。
努力在控制自己的感情。
她沒想到季之寒會說這種話。
她以為,季之寒哪怕只有十七歲,也有他的驕傲和尊嚴。
她都說道到這個地步了,哪怕他分手,也不會說這麼卑微的話。
「以後要是我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我都改。我發誓我就算恢復了記憶,我也不會離開你,我也不會不喜歡你,如果有,我就打算自己的腿。你相信我行嗎?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你,我不相信,在我三十歲的時候,我不愛你了。」
「我說了,是我的關係,和你無關。」蘇音表情冷漠。
抬眸看着季之寒的眼神,真的沒有一點感情。
這些年在娛樂圈演戲,真的沒有白混。
她說,「不管你喜不喜歡我,不管你失憶與否,不管你多少歲,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的不喜歡你,我真的對你已經到了不能容忍的地步了。」
「是因為我今天的表現讓你失望了。」
「都說了和今天無關!」蘇音的聲音大了些,帶着怒火。
季之寒看着她。
「季之寒,我真的很煩了。你當初就不應該鬼迷心竅地,在你失憶後答應和你在一起,答應收留你,你真以為是我對你還有感情嗎?不是不是!是我惦記你們季家的家業,我以為季家人把你趕出來只是為了恐嚇你,早晚還是會接你回去,結果這麼久了,季家人還是沒有任何動靜,當然最重要的是,我演戲演夠了,我不想演了。」
「你喜歡錢嗎?」季之寒問她。
「誰不喜歡錢?像我們這種從窮怕了的人,錢就是我們的命。」蘇音狠狠地說道。
「如果我說,我可以回我家,我可以繼承家業,你願意不願意」
「不願意!」蘇音一口拒絕,「我現在也是看清楚了,你回到季家,我們就要被你家裏人強制分開,你不回去,你就一分錢都沒有。我已經受夠了。」
「我可以讓你跟着我回家的,我可以說通我的家人」
「沒必要。」蘇音打斷季之寒的話,「沒必要了,因為我對你沒有任何期待了,沒有任何感情了。我現在只想和你分手,分得徹徹底底。」
「你給我點時間,我」
「我給你很多時間了,我也以為,我只要對你冷淡點,你就會有自知之明,我甚至琢磨着是不是因為我們一直沒上床所以你才會一直惦記,於是我就和你上床了,想着你體驗過了也沒有遺憾了,可你到現在還這麼執着,我真的受夠了!」
季之寒眼眸一直泛紅。
他喉結輕微滾動。
心裏難受到死,但也沒有把自己的情緒,發泄出來。
他隱忍。
一直在隱忍。
「我就沒有一點點讓你留戀的嗎?當初我們讀書那會兒」
「讀書那會兒我就是為了錢。」蘇音把直白,「你不也是知道的嗎?為了蹭吃蹭喝,才會和你在一起。」
「之前是,後來就」
「後來我們分手了,你知道原因嗎?」
季之寒搖頭。
「因為你媽給我錢了。」蘇音說。
季之寒驚訝。
「對,你媽給我錢了,從高中時候她就不待見我了。當然,也不能完全怪你媽,畢竟要不要離開你是我的決定,在錢和你之間,我選擇了錢。」
季之寒看着她。
「當年你也這麼挽留過我,我記得那天下很大的雨,你跪在學校門口外面的那條街道上,那天那條街上都是污泥,你跪在污泥裏面,求我不要離開。」蘇音說得冷漠,「結果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是嗎?」季之寒自嘲地笑了笑,「原來我早就跪過了。」
所以現在跪,也沒得用的。
「季之寒,我真沒有那麼愛你。別浪費自己時間在我身上了。」
「沒關係。」季之寒說,「我愛你就夠了。」
蘇音看着他。
「我愛你,所以我不接受分手。」
「你都沒有自尊的嗎?」
「在你和自尊面前,我選擇你。」季之寒分明都紅透的眼眶,現在居然在笑。
在強迫自己微笑。
蘇音撇開了視線。
她說,「季之寒你真是下賤。」
季之寒抿唇,心口處似千刀萬剮。
賀文呈在旁邊都有點看不下去了。
他也算是看着季之寒長大的,季之寒從小就才華驚人,哪怕在上流社會,也是別人家的孩子,何時受過這種屈辱。
在蘇音面前,真的是把自尊都碾碎了。
「只要可以和你在一起,我不在乎。」季之寒緊緊地看着蘇音。
眼底,都是堅決。
「可是我在乎。」蘇音說,「我不喜歡你了,而我現在,想要和賀文呈在一起。」
說着,蘇音再次拉起了賀文呈的手。
「比其你,他更適合我。」蘇音一字一頓。
「不可能。你要是會和你他在一起,你們早就」
季之寒的話沒有說話。
蘇音轉頭,直接吻上了賀文呈的唇瓣。
就在季之寒的面前。
讓他看得,明明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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