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想要殺他也很容易。」身邊突然傳來一個陌生的聲音,他走到沈非晚身邊,慢條斯理地說道,「帶他去一個,法律管不到的地方。」
沈非晚轉頭,看到一個陌生的外國男人。
很高很壯。
眉目間似乎有些眼熟,但她很確定,她沒有見過他。
「我是安姆生的堂叔,安姆傑斯。」男人一字一頓,「你可以叫我grand uncle。」
沈非晚看着他,當然不可能就這麼認親了。
她根本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
她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安姆傑斯似乎看出來了沈非晚的疑惑,他直言道,「是你丈夫傅時筵聯繫我的。」
原來。
安姆傑斯繼續解釋道,「抱歉,因為時間緊迫,傅時筵三天前才和我取得聯繫,我花了點時間做準備。」
沈非晚依舊沒說話。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眼前的人。
親人嗎?
他應該也對安姆家族虎視眈眈吧。
說不定,弄死了安姆生之後,就把她這個唯一和安姆家族還有關係的外人,一併解決了。
她轉頭看向傅時筵。
傅時筵也沒有給他太多的信號。
他說,「安姆生將你綁架之後,我聯繫了安姆傑斯先生,因為以我的實力,還不足以和安姆生正面對抗。但安姆傑斯先生在國外,而且並沒有做足充分的準備,所以他緊急給了我一支僱傭兵來輔助我救你,就是一直跟在我身邊的這支隊伍。」
沈非晚點頭。
她其實也疑惑過為什麼傅時筵會有僱傭兵的存在。
只是因為一直在逃命,根本沒時間去深究其他。
「我先來救你。然後安姆傑斯先生準備更多的人來救我們。剛剛我就是在拖延時間。安姆生為了殺你我,動用了他所有的軍隊,而安姆傑斯先生需要花一定時間徹底將安姆生的人,換成他的人。」
沈非晚有些微愣。
傅時筵的意思是,現在周圍全部都是安姆傑斯的人。
傅時筵點頭,「除了安姆生身邊最近的人,基本都已經是安姆傑斯先生的人。你看到前面的那艘郵輪,就已經被安姆傑斯所佔領。」
沈非晚咬唇。
所以說……
「螳螂在前黃雀在後。」傅時筵一字一頓,「安姆生並沒有考慮到我會和安姆傑斯合作,所以他的目標只有我們兩個,也就給了安姆傑斯可乘之機,將他的人一網打盡。」
沈非晚點頭。
默默點頭。
安姆生此刻聽到他們之間的對話,整個人又變得暴躁,「夠了,既然現在落在了你們手上,我也沒有反抗的餘地,有本事就殺了我!」
「死何其容易。」沈非晚冷笑着,「生不如死才是人間煉獄。」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安姆生青筋暴露。
整個人瘋狂到極致。
不知道是不甘自己失敗,還是在垂死掙扎。
沈非晚把視線轉移,根本不管安姆生此刻的崩潰。
她終於可以理解為什麼安姆生剛剛那麼享受逼瘋她和傅時筵了。
因為這種滋味,真的很爽!
她看向安姆傑斯。
安姆傑斯嘴角輕揚。
對沈非晚,看上去是友好的。
她說,「能麻煩你先帶他回去嗎?不死的那種。」
「當然。」安姆傑斯說道,「你是想要親自來折磨他嗎?」
「如果可以。」
「當然。」安姆傑斯再次給予肯定。
「可能需要一點時間。」沈非晚說。
她其實已經到極限了。
身體到極限了。
如不是突然反轉安姆生落敗讓她興奮,她早就暈死過去了。
也在這一刻。
她再說不出一句話,身體直接倒了下去。
倒下去那一刻,她恍惚感覺到了傅時筵的氣息。
她應該是,倒進了他的懷裏。
傅時筵眼疾手快地,將她接住了。
……
再次醒來。
沈非晚看到了眼前的白。
是醫院了。
她眼眸微動。
轉眸看到了房間內站了一大堆,黑色西裝的保鏢。
一眼望去,不亞於十個人。
經歷了上一次在醫院的突然失蹤,所以大家都怕了?!
沈非晚動了動身體。
全身軟到,沒有一絲力氣。
仿若就只會喘氣了。
「你醒了?」耳邊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沈非晚垂眸,這一刻才發現,趴在她病床上的男人。
她才看到,徐如風。
徐如風抬眸那一刻,眼底都是血絲。
大概是一直陪在她身邊,寸步不離,到實在支撐不下去了,才睡過去。
「嗯。」沈非晚應着。
喉嚨很痛。
嗓子很啞。
「我去叫醫生。」徐如風連忙起身。
不一會兒。
幾個醫生帶着好幾個護士,走進了她的病房。
醫生對她做了全身檢查,然後對她和徐如風說道,「沈小姐沒有生命安全,只是昏迷了三天身體太弱,好好補充營養,很快身體就會恢復過來。」
「好。」徐如風點頭。
其實也知道沈非晚並無大礙。
送來醫院的時候,雖然一直昏迷,但醫生說並沒有生命體徵的不穩定,只是精力耗盡身體需要好好的休息。
只是這休息時間,太長太長了。
長到讓徐如風都感覺到了害怕。
他守了她三天三夜,每次都怕她突然就醒不過來了,所以根本不敢讓自己沈睡下去,幾乎每次都是到極限了,閉一下眼睛,然後幾分鐘又會被莫名驚醒。
如此反覆,終於等到了沈非晚的醒來。
「我孩子還在嗎?」沈非晚突然問。
聲音真的嘶啞得厲害。
她其實都不想說話。
但她覺得這件事情很重要。
當然不是孩子還在不在重要,重要的是,她如果突然流產,會不會對她身體產生影響,會不會因為沒有做好清宮什麼的,可不可能因為這次的流產導致,她以後再也無法生育?!
她要對她的身體負責。
醫生沒有立刻回答她。
他看了一眼徐如風,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徐如風也選擇了沉默。
沈非晚心口微怔。
心裏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她說,「沒有了是嗎?」
徐如風和醫生依舊沒有說話。
「我被,摘了子宮?!」沈非晚問。
她也知道,在極端的情況,為了保命就是為摘了子宮。
她那天流血太多了。
她可以接受。
能夠活着已很不容易了。
「先養身體吧。」徐如風突然開口道,「其他事情我晚點再告訴你。」
「現在不行嗎?」沈非晚看着徐如風,「我可以接受,什麼結果,都可以。」
「你現在身體太虛,等身體養好了,我一定會告訴我。」徐如風聲音溫柔,「別逞強,晚晚。」
沈非晚咬着唇瓣。
她很想追根究底。
身體是她,她有知道的權利。
但她現在確實太虛弱了,她現在說話連一點力度都沒有。
她也覺得有氣無力。
其實,都已經是結果了。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麼樣?!
養身體吧。
養好身體,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沈非晚閉上了眼睛。
她其實睡不着。
就是還是會有點難過。
慢慢,慢慢就好了……
不知道多久。
徐如風叫着她,「晚晚,起來吃點東西。」
沈非晚掙扎着,沒有力氣。
「醫生說,你可以適當吃點粥,光靠點滴的營養,遠遠不夠。」
「嗯。」
徐如風得到沈非晚的同意,才彎下身將她扶了起來。
他手上是一碗魚湯粥。
他說,「很清淡,你忍一忍,等身體好了,我帶你吃有味的。」
沈非晚點頭。
徐如風一勺一勺地餵沈非晚。
他動作很溫柔。
每一勺都會幫她輕輕吹一下,避免太熱燙到她。
沈非晚一口一口,吃得也不少。
儘管味道真的很不好。
但她想要早點好起來。
吃了大半碗。
沈非晚已經有些反胃了,她說道,「我不吃了。」
徐如風也沒有強迫。
他說,「你現在的身體,最好是少吃多餐,等一會兒你感覺到了餓,我再餵你。」
「好。」
兩個人就突然安靜了下來。
就好像,突然就不知道能說什麼了。
「徐如風。」沈非晚主動開口。
「在。」徐如風說,「要上洗手間嗎?」
「不是。」沈非晚搖頭。
但他這麼一說。
好吧,她確實有點想去了。
「我抱你去。」
「謝謝。」
沈非晚也沒有逞強。
她怕她現在站起來,整個人又要暈過去。
其實暈倒的滋味也不好受。
那種,無力到瀕臨死亡的感覺。
徐如風小心翼翼地把沈非晚抱進了洗手間。
沈非晚上完之後,徐如風又抱着她出來。
「你剛剛想問我什麼?」徐如風幫她整理好被子,問道。
沈非晚愣了一下,隨即想起,她說,「你怎麼一直在我身邊?」
「那天你突然消失後,我就一直跟着傅時筵。後來傅時筵來救你,他不讓我跟着,我就一直和明祺在一起。三天前你和傅時筵被送回醫院,明祺接到了電話,我也就跟了過來。」徐如風回答道。
「其他人都不知道吧?」沈非晚問。
意思是除了他之外,其他人應該不知道他和傅時筵都發生了什麼吧?!
「應該不知道。」徐如風說道,「傅家人因為幾天沒找到傅時筵,所以給明祺打了電話,明祺找了個藉口搪塞了過去,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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