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忍不住去拉傅時筵的手。
是想要讓他不要說。
什麼都可以,但這件事情一定不要說出來。
可她的手還沒有碰到傅時筵,傅時筵就避開了。
就好像是一種本能。
本能地要和白芷保持距離。
這一舉動自然也被所有人都看得一清二楚。
彈幕——
【看到沒,傅時筵是真的不喜歡和白芷親近。】
【我覺得他都不是刻意,而是本能。】
【白芷和傅時筵到底是什麼關係?真的是我們誤會了嗎?】
「時筵,不要。」白芷忍不住,終於還是開了口。
傅時筵回頭看着白芷。
「你答應過我的事情,不能反悔。」白芷滿臉悲痛,柔弱的身體仿若下一刻就要暈了過去。
她的模樣着實讓人心疼。
現場的記者都有些於心不忍。
可傅時筵,卻無動於衷。
好想看多了,真的疲倦了。
他說,「你答應我的事情,你做到了嗎?」傅時筵問白芷。
白芷咬牙。
「人都是相互的白芷,我對你的容忍,已經到了極限。」傅時筵回頭看着現場的媒體。
不再對白芷有任何憐憫。
鱷魚的眼淚,已經沒有用了。
他說,「我真正喜歡的人是沈非晚。是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喜歡了。」
「傅總的意思是,你喜歡沈非晚在白芷之前?」
「對。」傅時筵說,「可那個時候她有喜歡的人,所以我只能暗戀。」
「是多久的事情?」
「很早了很早了,讀書時候的事情吧,高中?我忘了。」傅時筵淡淡地笑了笑。
其實不是忘了。
只是真的喜歡太久了,久到,自己都覺得很沒面子。
「這麼久你就喜歡沈非晚了嗎?」記者很驚訝。
「不知道你們相不相信一見鍾情?」傅時筵問記者。
「相信的。」記者連忙說道。
「就是一見鍾情,我記得那天是一個下午,眼光很好,她來高中部找我們班的同學,她站在我面前問我,誰誰誰在嗎?」傅時筵回想着當時的情景。
那時還在上初中的沈非晚,就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了。
他承認,他先是被她的美貌吸引。
然後就一直被吸引了。
「我說不在。」傅時筵繼續說道,「她的小臉就垮了下去。」
「那一刻我突然就有些失落,就像是,突然就失戀了一般,很奇怪,那個時候我甚至沒有真的喜歡過一個女生。可她就這麼闖進了我的世界,我知道什麼叫,小鹿亂撞。」
現場很安靜。
所有人都在聽着,傅時筵的初戀故事。
都怕打擾到了這份恬靜和美麗。
「可她真的都沒有多看我一眼,只道了聲謝謝,就轉身走了。」傅時筵笑着,是真的有些失落。
仿若回想起第一次見到沈非晚的場景。
甜蜜,又惆悵。
「她走了,她的身影卻一直在我腦海裏面揮之不去。我其實也有點想不明白,為什麼我那麼帥,她卻看都不看我一眼,我難道不比她的誰誰誰,更好嗎?」傅時筵說出自己的疑惑。
記者都被他逗笑了。
原來傅時筵年少時,也這麼清高自負。
「我以為是沈非晚那天太過匆忙,沒有看清楚我的長相,所以對我這麼冷淡,所以我就故意接近她的誰誰誰。」傅時筵每次說道「誰誰誰」這三個字的時候,總有點咬牙切齒的味道。
「我和誰誰誰成為了朋友。於是,我終於有機會再次見到了她。可她好像根本不記得我了。她來接誰誰誰回家,我分明扶着誰誰誰,就站在她的旁邊,她居然連正眼都沒有看我,扶着誰誰誰就走了。」傅時筵很窩火。
「我分明找人試探過了,女生看到我都會臉紅都會心跳加速都會對我,情竇初開,她怎麼都這麼油鹽不進?!」傅時筵不明白,是真的不明白,為什麼她不喜歡自己。
一個記者忍不住小聲說道,「感情不能用常理來評斷。」
「大抵吧。」傅時筵說,「所以我就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和誰誰誰,關係越來越好。後來我高中畢業後就去國外留學了,我想我應該也會忘記她的,畢竟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很快就會煙消雲散。」
「可每次回國,我都迫切地希望我們能夠偶遇,我好像很難忘記她。」
「我其實想過去追她。」傅時筵回憶着,「可聽誰誰誰說起他們的感情時,我還是選擇了克制。怎能去破壞別人的感情呢?我甚至一有這個想法的時候,腦海裏面就自動浮現了,她看誰誰誰時的眼神,我想騙自己他們不相愛,都是在自欺欺人。」
「後來我就放棄了。徹底放棄了。」傅時筵嘆了口氣,「再然後,我就認識了白芷。白芷和沈非晚有幾分相似,所以對於白芷的主動,我沒有像對其他女生那麼冷淡。再加上白芷的哥哥因我出事兒,於情於理,我該照顧她。我想,如果不是當年白芷主動的離開,我大概也會和白芷順理成章在一起,可就是有那麼多世事難料,在白芷離開後不久,我就在酒吧遇到了酒醉的沈非晚。」
「我完全無法抗拒,她的主動,一點招架力都沒有,哪怕我知道她並不愛我。」傅時筵說道,「我甚至為了和她結婚,耍了小手段。她以為我們意外上床的事情是偶然被雙方父母發現,事實上,是我刻意為之。」
「我們如願結婚後,我卻不知道該怎麼對她。大概是自尊心受到傷害,我總是對她冷冷淡淡,生怕她知道了我很愛她,生怕她還愛着那個誰誰誰。」傅時筵是真的有些難受。
現在想起心裏都還很難過。
因為現在,她還是喜歡那個誰誰誰吧?!
「我現在是真的有點後悔了,後悔當初為什麼要那麼幼稚,自尊算個屁啊!能夠和心愛的女人在一起,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可我就是,弄丟了。我承認,我和沈非晚的矛盾,很大一部分來自於白芷,因為我對白芷的照顧,讓沈非晚對我一次次的失望……」
「現在想來,我對白芷的照顧,更多的大概是為了隱藏自己對她的感情,大概是不想自己那麼狼狽,說到底還是那該死的自尊在作祟,我無法接受,這麼多年為什麼她不愛我?我甚至以為我可能已經看到了曙光,卻又突然讓我的希望全部破滅,所以在沈非晚提出離婚時,我點頭了。」
「點頭那一刻我就後悔了。」
「可我還是說不出口,說不出口讓她留下來的話,說不出口讓她不要去愛誰誰誰,我真的很愛她。很愛很愛,和白芷無關。」
「沈非晚一走,就走了五年。」傅時筵有些頹敗地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五年我是怎麼過的,好像行屍走肉,只會用工作來麻痹自己。說到底,在感情上,我就是個懦夫。」
「她走了,我分明可以追求的,我知道她去了哪裏,我想要找她不是找不到。可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走不出那一步,就是只會在原地等待,一直等待。」
「等到她回國了,我就用手段讓她來主動找我。我真的好想她能夠主動對我一次。就一次,我就告訴自己,接下來的一百次一千次一萬次,都由我來。可她真的一次都沒有。」傅時筵哭笑不得。
對沈非晚,真的是無可奈何。
「你這是在批評沈非晚嗎?」記者弱弱地問道。
「我哪裏敢批評她,我現在真怕她下一秒又消失在了我的世界。」傅時筵連忙否認,「我現在說這麼多,只是想要告訴沈非晚,我是真的喜歡她,是真的喜歡,一直沒變過。當然我也知道,她可能也沒那麼喜歡我,不過不重要了,我喜歡你就夠了,我努力就夠了。如果我的努力最後還是沒能夠挽回你的感情,我也認了。」
「所以現在傅總還沒有追到沈非晚?」記者一針見血。
「你以為沈非晚這麼好追嗎?她好追,我至於受這麼多年苦嗎?」
「我很好奇,沈非晚喜歡的人到底是誰,可以讓傅總,吃了這麼多年的苦頭?」記者好奇。
傅時筵沉默了一會兒。
緩緩說道,「你們下次有機會還是去問沈非晚吧?我現在提起那誰誰誰的名字,我就心口痛。」
現場的記者都被傅時筵逗笑了。
傅時筵平時給的感覺是不苟言笑,嚴肅到甚至有些氣勢逼人的。
可現在,他卻突然就好像是一個情竇初開又感情不順的大男孩。
在感情上一籌莫展,但又止不住地嚮往。
「說了那麼多,我最後總結一下我的重點。」
「第一,我和白芷只是朋友關係,我對白芷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照顧,但我的能力有限,準確說,我的感情有底線,適當時候,我會適可而止。」
「第二,我不是因為沈非晚和白芷像,才會和沈非晚在一起,是白芷和沈非晚像,我才會答應以情侶身份去照顧白芷,但後來白芷離開,沈非晚的再次出現,我清楚地知道,誰都不可以替代誰,所以那之後我對白芷說清楚了,我們之間的關係。是她一直在逾矩。」
「第三,昨天傅蘭珠寶的晚宴,於公於私,白芷都應該承擔所有的責任,所以罷免她在傅蘭珠寶的職位,且對她給予直接開除,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也希望經過這次,白芷能夠在事業和感情上,好好反省。」
傅時筵說完。
他起身道,「今天的記者招待會,就到此為止,辛苦了。」
然後就突然走了。
在記者還沒有反應過來之際。
就離開了。
分明剛剛他分享他自己的事情時,還是慢條斯理,娓娓道來。
怎麼現在突然就跟變了個人似的,一下就雷厲風行,火急火燎的。
他們分明還有很多問題要問的。
傅時筵離開,白芷也只能跟着離開。
她很清楚,她現在不走,肯定會被記者給為難死。
她今天真的丟人丟盡了。
她甚至不知道,她以後還怎麼見人。
現場的記者就這麼眼巴巴地看着傅時筵和白芷走了。
直播也在此刻,就突然暫停了。
那些還在瘋狂敲鍵盤的網友都崩潰了。
這還要不要人活?
剛思如泉湧地想要表達自己對這三個人的感情見解,結果不給她機會展示。
這是要憋死人的好吧?!
林暖暖也有些崩潰。
她剛寫了一半的彈幕,就特麼突然被退出來了。
這狗東西。
林暖暖連忙在群里發信息@沈非晚,【晚晚,你看到傅時筵說的沒?我就說傅時筵是喜歡你的,喜歡到命里的那種!那狗就是自尊心太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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