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瘋了嗎?」沈非晚脫口而出。
真的是再好脾氣,再理智的人,也會被傅時筵給搞得精神失常。
什麼叫?
她怎麼不來找他?
她去找他的時候,他怎麼不見她的?!
好意思說這種話。
沈非晚深呼吸,讓自己保持冷靜。
沒必要和一個醉漢,講道理。
她現在只想把傅時筵趕走。
和一個酒醉的人談不了正事兒,只是在浪費生命。
「是啊,瘋了。」傅時筵點頭。
想到快要發瘋了。
「耍酒瘋去白芷那裏,我沒義務陪你發神經。」沈非晚推傅時筵,試圖想要把他推走。
剛有此舉動,傅時筵就一把將沈非晚的手臂拽住了。
沈非晚皺眉,滿臉不悅,「放開我!」
傅時筵不但沒有放開,還靠近了沈非晚。
沈非晚警惕,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但因為傅時筵一直拽着她的手臂,她又走不遠,只能保持這種尷尬的距離。
「躲什麼?」傅時筵饒有趣味地問她。
「你靠近我做什麼?」沈非晚質問。
「你想我做什麼?」傅時筵的笑容,越來越深邃。
分明這張臉紅成了猴屁股。
分明眼神迷離而渙散。
分明額頭上都是汗水了。
但不知道為什麼,傅時筵還是會給她一種,他好像很清醒了,他好像不會失態的錯覺。
五年不見。
真的五年沒見了。
她說不上傅時筵哪裏變了,但又說不上哪裏沒變。
之前一直在林暖暖的口中知道傅時筵很多事情,現在好像,都搭不上邊。
沈非晚說,「傅時筵,都是成年人了,做事是需要負責的。」
「負責?」傅時筵眼底仿若閃過一絲,星辰。
對。
就是那種,眼底好像有光的感覺。
沈非晚垂眸,覺得自己是不是也出現了幻覺。
「我說的是,法律責任。」沈非晚一字一頓,提醒。
意思是。
他要是敢做任何逾矩的事情,她會報警。
傅時筵笑了。
這次笑出了聲。
沈非晚被傅時筵笑得很冒火。
這人,五年沒見,是真的有病啊!
他說,「沈非晚,讓你失望了。」
沈非晚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我靠近你是想要讓你聞聞我身上到底有沒有酒味?」傅時筵看着沈非晚。
一直一直看着她。
就怕,下一秒就看不到了一般。
他說,「你想哪裏去了?」
沈非晚一臉無語。
傅時筵也不在乎沈非晚對他的態度。
他的身體又靠近了些。
「傅時筵。」
「你聞聞,有味嗎?」傅時筵強勢得靠得很近。
沈非晚咬緊牙關,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憤怒。
她不情不願地聞了聞傅時筵身上的味道。
真的沒有,半點酒味。
反而,有一點香水味。
女人的香水味,應該是濃香型。
是白芷的吧。
沈非晚面不改色,並沒有什麼情緒波瀾,她說,「有味。」
「嗯?」傅時筵揚眉。
「白芷身上的味道。」沈非晚笑了笑,揚頭問他,「怎麼,白芷現在滿足不了你了?」
傅時筵眼底暗沉。
像是,星辰染上了烏雲。
沈非晚說,「否則大半夜的,傅先生又沒醉酒,來我這裏撒什麼野?」
「我……」傅時筵欲言又止。
額頭上的汗水好像更加誇張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握成了拳頭。
他身上的熱氣像海浪一樣,波濤洶湧般向她襲來。
沈非晚好像察覺到了什麼。
沒有喝酒。
沒有生病。
現在的狀態像極了……
因為,她曾經也感受過。
所以猜到了。
猜到後,沈非晚眼底的慌張更加明顯了。
她不知道傅時筵為什麼會出現在她這裏。
他這個時候,不更應該是白芷那裏嗎?!
她自己都沒有發覺,她已經又在反抗了。
她不能和這樣狀態下的傅時筵在一個房間裏面。
她太清楚接下來可能會發生的事情。
而她從來沒有想過,回來後還要和傅時筵有任何牽扯不清。
她努力地甩開傅時筵的手。
在傅時筵始料不及的那一刻,沈非晚成功甩開。
幾乎沒有停留一秒,沈非晚猛地往房間裏面跑了進去。
「哐」的一聲把房間的門關了過去。
伴隨着清脆的落鎖聲。
傅時筵就這麼看着眼前緊閉的房門。
就這麼看着,目不轉睛。
如果想要真的對她做什麼,又怎麼會等到現在。
又怎麼會讓她輕鬆離開。
他只是……
只是真的有點太想了。
所以在從白芷家離開時,在回家的路上,路過沈非晚下榻的酒店時,讓明祺停了車。
他其實沒有想過,白芷會對他做這種事情。
他以為白芷不敢。
因為他把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好在,他還是對白芷多留了心眼。
在他去白芷家裏的時候,他給明祺發了信息,如果他在時間內沒有離開,就讓他直接闖進白芷的家裏,將他帶走。
也就在白芷脫他衣服那一刻,明祺叫醒了他,然後帶着他一起走了。
他醒來那一刻就知道,他身體的異樣。
所以讓明祺直接叫了醫生在家裏等他回去。
可他,卻在半路讓明祺停了車。
怎麼說呢?
明知道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但卻還是想要趁着理智不清醒的時候,來見她一面。
見她一面,可真是難啊!
房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傅時筵緩緩閉了閉眼睛。
現在任何一個理智上的鬆動,都可能發生,萬劫不復的事情。
他轉身。
轉身走向了門口。
房門外,明祺很擔心。
他說,「傅總,這種事情不解決對你身體是有副作用的,我就是確定一下,你和沈小姐之間……」
「回去吧。」傅時筵說。
聲音清冷,淡漠。
如不是他臉上紅得嚇人,如不是因為藥物控制的身體在顫抖,明祺都在懷疑,他是不是真的中藥了。
整個人分明還理智得可怕。
明祺看了一眼房間內緊閉的門。
很顯然老闆是被沈小姐拒絕了。
明祺也不知道說什麼。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送老闆回去,然後用藥物解決他身體上的異常。
大門打開,關閉。
沈非晚在房間並沒有聽到。
她只是覺得還不夠安全。
傅時筵把門砸了也不是不可以。
這種玩意,真的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
思前想後。
報警的話,還不一定能夠達成所願。
畢竟。
這是在蓉城。
她怎麼斗得過傅時筵。
她沒什麼猶豫,直接給白芷打了電話。
「誰?」
「沈非晚。」
「你打電話給我做什麼?」白芷聲音明顯高了幾分。
因為傅時筵的離開,她整個人還處於崩潰的地步。
接到沈非晚的電話更是氣急攻心。
「傅時筵在我這裏……」沈非晚話還沒說完。
白芷整個人直接破防了。
甚至是瘋了一般,尖叫道,「炫耀嗎?沈非晚你這是在給我炫耀嗎?!這麼多年傅時筵還是來找你了,而我什麼都不是,還是你的手下敗將,五年了還是得不到傅時筵的愛!」
「你在說什麼?」沈非晚被白芷又哭又鬧的聲音,弄得很煩。
「少裝了,你就是想要看我笑話是不是?!傅時筵現在在你那裏做什麼,睡你嗎?你以為這樣你就很得瑟嗎?被男人睡,有什麼好得瑟的!你就是個噁心的賤人,婊子……」
無數污穢的詞語從白芷的嘴裏瘋狂輸出。
真是顛婆。
傅時筵是顛公。
兩個人簡直絕配。
「我告訴你沈非晚,你就算和傅時筵睡了又能怎麼樣?還不是見不得人,還不是小三,還不是走出去人人喊打!沈非晚我告訴你,這輩子我白芷得不到傅時筵,你也別想得到!大不了,我們同歸於盡!」
沈非晚直接把電話掛斷了。
簡直神經病。
本來她想要讓白芷來帶走傅時筵。
亦或者傅時筵卻是堅持不住了,白芷還能夠幫他解決。
現在看來,是她多管閒事了。
傅時筵死了都活該。
白芷,死了也活該!
沈非晚左右看了看,用了最大的力氣,把房間裏面的小沙發搬在了房門口,堵住。
就怕傅時筵真的闖進來了。
她又連忙拿手機給管家打電話。
「我房間裏面出現了不速之客,你快叫保安來把他帶走!」沈非晚連忙說道。
傅時筵不走,怎麼都不保險。
「沈小姐,我正想告訴你,傅先生已經離開了。」管家恭敬道,「我現在正在您門口給您送消毒水來。」
沈非晚有些驚訝。
傅時筵走了。
就走了?!
莫名其妙地來,莫名其妙地走?!
她有點懷疑,真實性。
「是的。」
「你不會和他們是一夥的吧?」不怪沈非晚會懷疑。
傅時筵來都來了。
這麼輕而易舉就離開了?
「真的不是,但剛剛確實我在門口的時候,遇到了傅先生的助理,他不讓我來給您送東西。」管家誠實道,「我沒辦法拒絕他的要求,畢竟這家酒店的幕後老闆就是傅先生。」
「什麼?」沈非晚有些驚訝。
傅氏集團之前好像沒有酒店的產業。
「酒店式今年才被傅氏集團收購。」管家解釋。
好吧。
在蓉城,哪怕不是傅時筵的產業,傅時筵也可以橫行霸道。
「沈小姐放心,傅先生真的已經離開了。」管家再次說道。
沈非晚咬牙。
她看着眼前的房門。
事實上如果傅時筵要進來,她做什麼都是徒勞。
更何況這還是傅時筵的產業。
她推開沙發,打開房門。
外面的客廳確實沒有看到傅時筵了。
她什麼時候走的?
真走了?
沈非晚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房門。
房門外只站着管家,畢恭畢敬。
管家說道,「沈小姐,您要的東西我都給您裝在醫藥箱裏面了,您看還需要什麼給我說一聲。」
「好的,謝謝。」
「不客氣。」
「我就是說,你們酒店是不是誰都能放進來?」
「什麼?」管家有些納悶。
「我房間出現了陌生人,不覺得你們的安保是有問題的嗎?」沈非晚明顯不爽。
管家耐心道,「沈小姐,傅先生不是陌生人,他是這家酒店的老闆,他有權利來自己的產業巡檢。」
巡檢?
說得還真好聽。
「那他可以隨便進客人的房間?」
「是這樣的沈小姐,不管是老闆還是員工還是其他人,都沒有這個權利的,我們酒店是有明文規定的。」管家說,「但是傅先生沒有隨便進您的房間,是您主動給他開門的。」
「……」沈非晚居然被一個管家說得無言以對。
「沈小姐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
「我如果住在這裏,能保證我以後不要見傅時筵嗎?」
「只要沈小姐不開門,傅先生是沒有權利進您房間的,如果他用其他違規的方式,我們會幫您報警的。」管家非常認真地說道。
沈非晚怎麼都覺得不安全。
搬走,必須馬上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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