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需要三名長老推薦……」
「這方面,飛帥放心,我與段公子是必然會署名的,剩下一位,我想,當皇甫鍾為李成治療之後,他必會有所考慮的。」
他話里隱含的意思我懂,若李成完好無損,甚至只是保有大半實力,皇甫鍾恐怕都會力保此人,全心扶持。但若重傷不愈甚至完全殘廢,那自然就不值得再多掛懷了。
這個時候,若條件合適,他支持我的可能xing反而會大許多。
這就是人生贏家的聰明抉擇。
怎麼看,有麒麟子之稱的皇甫鍾,都不像是極度熱血常冒傻氣的呆瓜。
「即使沒有皇甫鍾,我們也能在內室長老中找到志同道合者。」淳于賓信誓旦旦,十拿九穩。
我笑了一笑,得友如淳于賓者,人生尚有何求? . .
天天晚上都會睡不着覺吧!
「那就先謝過國師鼎力之助了。事成之後,本人另當重謝。」
淳于賓喟嘆一聲,臉sè蒼白,微顯老態。
「老夫身在江湖飄蕩,行事不得不分外謹慎。尚請飛帥向我那小徒好言幾句。」
「這個老國師放心。」我毫不遲疑,這可是老頭僅存的心病,「得暇一定將國師肺腑之言告知淳于兄弟。」
淳于賓雙手一拱,苦笑一聲:「如此多謝飛帥了。」
淳于賓的輕身功夫很強悍,就算不如段琅的御風術那麼驚世駭俗,至少也是踏雪無痕,來去無聲,連帳外的阿風都沒有察覺。
我默然而坐,心頭有點混亂。
全沒想到,七進七出之後,才知大漢三國中竟然有這等超然無敵的團隊。好在這樣的門戶極其罕見而低調,信念別有所求,否則無論曹cāo袁紹。還是池早真金。大家還爭個什麼勁兒?
心中頹氣一閃而逝,重新堅定起來。
這次yin差陽錯,我親身參與到競逐鹿鼎的英雄行列,只是為了一群知己朋友爭取一個好的未來結局,不想他們最後都沒個下場。
至於這神隱門,我也勢在必進!
那是我個人境界提升的希望。
兩年前在官渡初見淳于賓時,他還沒有這麼厲害。肯定是在神隱門的幫助下,他才能真正晉級的。
不過,淳于賓此人,言不足信。須另想門路。
正在過濾回思適才的對話,忽然聽見外面一陣sāo亂。
怎麼回事,淳于賓被發現了?
我正要傳喚阿風進來。他已經叫了起來:「啊……您……來了!」
嗯,是什麼人,竟然讓阿風這般失態?
帳簾一撩,走進一個人來。
素麵朝天,窈窕身姿。
雙方目光相對,我也忍不住吃了一驚。我一骨碌站了起來,搶前幾步,伸出雙臂。
「阿櫻。你怎麼來了?」
另一個腦袋忽然從後面鑽了出來。圓圓的笑臉:「飛叔,還有我。」
趙玉。
我還沒反應過來。已被趙玉一把攔腰緊緊抱住。
「飛叔,我可想你了!」
我沒好氣地低頭,猛力拍拍他的後背。
沒發現,這小子還真結實了不少,後背比以前厚多了。
這兩年的九陽神功練得不錯。
「我也很想你!」我拍着趙玉,雙眼卻看着前面阿櫻清秀的面龐,輕聲說道。
阿櫻笑了,她伸出右手,落在趙玉的肩膀上:「小玉,站開點。來了就跟我搶,下次不帶你了。」
趙玉用力抱抱我,放開雙臂,閃到一邊,看着我和阿櫻嘿嘿一笑。
「你們慢慢聊,我先出去找淳于鑄去玩。」
「嗯,待會兒一起吃飯。」我也沒留他。
趙玉遠遠應了一聲,不見了。
我向帳門後侍立的阿風點點頭,阿風便靜悄悄地退了出去,把帳門關好。
我和阿櫻默默互相凝視片刻,不約而同,同時伸出雙臂,把心愛的人擁進懷裏。
「老婆,你廋了!」我捏捏阿櫻的肩頸,輕聲說。
阿櫻額頭抵住我的胸膛,聲音同樣低微。
「阿飛,我想你!」
說着話,她雙拳無意識地在我背上猛擂。
我悶哼一聲:「你這習慣太惡劣了……應該改改……哎,別擂了……老公我昨天剛跟人死戰一場,酸着呢!」
阿櫻的拳頭立刻弱勢下去,改擂為拍。
「啊,你這麼大的高手,還沒養好麼?」
我哼哼兩聲,覺得現在的力道相當舒服,就不說話,只是享受。
「為什麼還要自己上去跟人打打殺殺?」
「說來話長,長夜漫漫,咱們床頭再說。」
「呸!」手掌又變回拳頭,狠狠捶了兩下。
「哎,忘了,剛才你師父還來過了。」
阿櫻推開我,仰頭看向我的眼睛。
「你說……我……那個老頭?他剛來過這裏?」
「你早來一步,也許就撞上他了。」
阿櫻冷冷笑了:「他耳朵那麼靈,也許是聽到我來,就趕緊跑了。」
「不會吧?這樣連狗都比不上他了。」我開句玩笑,心裏也有幾分相信,也許,淳于賓真的無顏再見阿櫻,急忙先溜了?
忽然想起,剛剛在計算淳于氏的子弟時,我有意無意間,已經自覺將阿櫻徹底排除在外了。
師徒這種關係,也許終究是無法挽回了啊!
這老傢伙,也真夠可憐的。
「嘿……」阿櫻似乎想說句什麼,忍了忍,終於沒說出口來。
我拍拍她的肩臂:「師徒絕義,不吐惡言。老婆,你太善良了!」
阿櫻搖搖頭,又撲進我的懷裏。
「以前的事,我都不想再提了。可以麼,老公?」
我撫摩着她一頭黑亮的秀髮,說道:「當然。」
斬釘截鐵地說完這兩個字,我悲哀地再度想起,我手上,還有剛剛新鮮收到。阿櫻老爹夏侯淵的來信。
靠!!!
不說。老子就是不說。
我扶着阿櫻坐下,挨挨擦擦,隨意聊些私房閒話。
正有些情調,想要做點夫妻間的私事,忽然外面異常的腳步聲咚咚響起。
腦海里頓時出現一個畫面,一個圓臉的白袍少年,開心地咧着嘴。毫無形象地從遠處奔將過來。
我嘆了口氣,輕輕在老婆臉頰上吻了一口,耳旁低聲說一句:「掃興的小傢伙。」
跑路動作能如此清晰直接映刻到我的腦子裏,除了趙玉就沒別人。
阿櫻瞥我兩眼,眼光甚是柔和。
「飛叔,飛叔!」一路衝進帳篷里。趙玉也不理會我和阿櫻正做什麼,只是興奮地一把拽住我的胳膊,「聽說你弄到了張三爺的丈八蛇矛?」
我愣了一下,回道:「是,人家送的。」
「能不能給我使使?」趙玉圓溜溜地瞪住一對小眼,亮晶晶的。
「啊……」我撓撓下巴,看看他細嫩的小手,「那東西太粗。恐怕不太適合你……」
「我就耍兩下。聽說很重,以前我問老爹。他就一口說,我肯定使不動。我就不服這口氣。」
「這樣啊,過兩天等宋亮回來,我做主,讓他給你玩玩。」
趙玉雙目放光:「太好了!終於可以玩蛇矛了。」
阿櫻在側,悄悄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低聲插口道:「小玉難得要個東西,你不能送給他?」
我皺皺眉,心想:「早說啊,現在送都送了,總不能再跟宋亮要回來吧?」
趙玉忙道:「阿櫻姐,沒事,我就是想看看,那根矛到底有多重。」
我在帳壁上摘下雌雄雙劍:「蛇矛嘛,你說晚了,不過,這個給你玩好不好?雌雄寶刃,挺沉的。」
趙玉撇了撇嘴:「飛叔,我說了,我真的不是想要搶宋哥哥的寶貝!你不用拿這玩意安慰我,我才不愛使雙劍呢!」
我心頭一動:「不喜歡用劍。噢,對了,有兩件東西,倒是可以給你瞧瞧。」
起身轉向側帳。
側帳在我臥帳的西側,其實很小的一個地方,拿帳幕大致圍遮起來,一人多高,通常裏面有個馬桶,是為夜間偷懶準備的。這時候還沒到睡覺的時候,馬桶也就沒放進來,裏面是一小塊空地。
我一側身閃了進去,順手摸了摸那枚東漢寶戒。
雖然丈八蛇矛送人了,可是我這寶貝戒指里,卻有一些不遜sè於那根蛇矛的jing良兵器。
想了想,自動濾過不適合的,我吩咐小珍,只取出了一桿槍,還有那面袖盾。
轉身出來,我微笑着亮出這兩樣寶貝。
趙玉看到那桿槍,眼睛立刻亮得如同抹了十斤香油,嘩嘩地往槍上掉彩兒。
我也不難為他,任他一把將那長槍拽走。
另一隻手的袖盾,也在同時被阿櫻搶了去。
槍長一丈三,渾身以鑌鐵打就。槍頭長一尺三寸,細如蘆葉,是用jing鋼淬銀而成。因鋒銳無匹,善破堅甲,故名蘆葉透甲槍。
看着趙玉一動不動,就站在那裏專注地摩挲着蘆葉銀槍的一分一寸,我心底里一陣陣地後悔:「早知如此,該當一見面就把這條槍送了給他,現在也能做點兒愛做的事,免得被這小傢伙老是來打攪了。」
側頭看阿櫻。阿櫻卻只是略微撐開收回玩耍了兩下,摸清了袖盾的機關原理,就放在了一邊,只是微笑着看我。
我乜斜着眼,等了一分鐘,實在忍不住了,伸手一推趙玉:「喂,別跟瞅小情人似的,看不飽啊!」
趙玉根本不來理會,自動沉肩擰腰,完全是條件反shè般閃避開我的推攘。
「怎麼樣,這條新槍如何?」
趙玉勉力抬起頭,說一句:「飛叔你真是吉人天相,傻人有傻福啊……」然後,繼續低頭賞槍。
啊,這是什麼話?
趙玉連連晃着腦袋,嘴裏胡言亂語:「連這種神槍都能找到,真是逆天了啊!」
「別廢話,這槍到底怎麼樣?」
「非常非常適合玉兒啊!」趙玉又一次抬頭,眉開眼笑,樂得不知如何是好了,「玉兒近年勤修九陽真功,內力本力都增加許多,原本那條筆管亮銀槍早就感覺太輕太細,只是一直尋不到更好的寶槍替代,才拖延到現在。飛叔的這條槍,樣式和我原來的銀槍相似,重量卻重了一倍,嘿嘿,這個槍頭的造型我最喜歡了。」
我心想:「給你的東西,我當然是千挑萬選,找最合適的給你了。」
趙玉苦練九陽神功之後力量大增,早在我預測之中,蘆葉透甲槍也許並不是我戒指里最珍異貴重的,但外形、粗細、長短、質地,無一不合趙玉的風格特點。
最合適的,才是最好的。
「喜歡就好。」
趙玉嗯哼傲嬌一聲,又低下頭,繼續慢慢鑑賞。
「阿風。」我實在有些不耐煩了。
「在。」阿風在帳門口出現。
「小趙將軍的帳篷,都安排好了嗎?」
「稟主公,早已妥善安排。」
「那個,你拉着他,回他帳篷去吧。」真晦氣,又碰到一個跟宋亮犯一樣癔症病的傢伙。
阿風應了一聲,看向趙玉,臉上露出為難的神sè。
趙玉卻自動轉身,向帳外走去。
阿風呆了一呆,急忙帶路。
帳門復又關閉,我卻已經沒了適才的曖昧心情,只是皺眉說道:「阿櫻,你也別太慣他,他不正在跟小滿競賽,訓練騎兵的嗎?怎麼就跑出來了。」
阿櫻瞪我一眼:「呀,飛大將軍,你說話好不講理,我慣他?我有你這麼慣他?你要訓斥他擅離職守,一見面就該罵他了,幹嘛還送他寶槍寶盾的。」
我一想,還真是這麼個理兒。
「那個,這面盾是送給你防身的,不是送小玉的。」
阿櫻揚揚眉,說道:「我知道,還很機巧的,算你有心。」
我嘿嘿笑了起來。
「小玉他啊,練了不到十天就發現爭不過小滿。小滿訓練手下花樣實在太多了,魏延也很能幹,搞得熱火朝天,興旺得不行。他心裏很不爽。正趕上我收到伯父來信,過來許都看你,就順道把他帶過來了。」阿櫻摸了摸袖盾,「他的那些鐵騎,徐軍師都交給了公孫大哥,馮喜校尉也很盡職盡責,應該不會耽擱的。」
阿櫻的伯父,就是曹cāo,他這麼xing急給阿櫻寫什麼信?讓她到許都來看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否會進許都城,他怎麼就能很肯定地讓阿櫻來看我?
我心思轉轉,暫且放下這個疑團,轉頭問道:「噢,公孫箭回襄陽了?」
「是,軍師們商議過,後來就把魯肅校尉派去江陵,擔任了甘寧將軍的副手,替回了公孫大哥。」
「子敬去江陵了……」我沉吟了一下,這次微調,顯然是針對之前「東西」之爭的一次階段xing結論。
西蜀固然是要窺視的,但東吳,卻也不能輕視。
看來,經過襄陽整軍,魯肅的能力已經獲得了軍師們的認可。同時,也許更顯示出,他的「荊吳不可分」理論,在襄陽上層,也已經漸漸有了不少市場。
「好吧。」我點了點頭,恨恨道,「其實,玉兒還想躲開阿袖吧?」
阿櫻拍了拍袖盾,沒有回答。
事實顯然就是如此。(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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