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震,驚喜道:「在哪裏?快帶我去見他。」
劉二道:「徐軍師和杜營主已接報先去迎接了。」
話音未落,大寨東北一陣嘈雜,接着六七個人涌了過來,當先四人,徐庶和杜似蘭分列左右,中間二人衣甲鮮明,一紅一黑。往臉上看,那身着紅甲的,正是公孫箭,他旁邊的黑甲小將,竟然是淳于鑄。
公孫箭和淳于鑄遠遠見到我,不禁激動萬分,急步行了過來,在我身前跪倒,納頭便拜:「臣公孫箭、淳于鑄拜見主公!」
我走上一步,伸手急攙:「公孫兄,阿鑄,回來就好!哈哈,我真是太高興了!」
公孫箭和淳于鑄被我拉了起來,他們的雙手緊緊攥住我的胳膊,虎目之中,都已充盈喜悅淚光。
公孫箭道:「還以為這一生再也無法為主公效力了,不到今日能與主公重逢。」
淳于鑄也道:「是啊,是啊!」聲音里已帶着哭腔。
感受着他二人有力的擁握,我也是感慨不已,鼻子酸酸的,心頭潤潤的,胸中熱潮翻湧。
徐庶在旁,也是希噓嘆氣,都是同生共死過來的,感情就是不一樣。
我道:「對了,這一向你們都好麼?阿鑄,聽說令師一直不讓你回來,你是怎麼脫身的?」
淳于鑄道:「是啊,主公,多虧池早大人向師父把我要了來,我才能再見主公。」
杜似蘭微一皺眉,使個眼色,她身後的段瑾和杜瑞輕輕移前數步,一個跟着公孫箭,一個站到淳于鑄身側。
然後她道:「主公,公孫大人和淳于兄弟平安歸來,的是天大喜事。不過軍營之中,不宜如此喧鬧,不如且讓小蘭略作安排,先讓他們二位歇息一下,再與主公共敘舊情吧?」
淳于鑄抬起眼睛瞪她,心你是什麼人,居然不許我們跟主公在一起?
杜似蘭嫣然而笑。
我微一皺眉頭,杜似蘭現在是我軍的司法官,自然要維護營中的秩序。不過……
「小蘭,他們都是我的兄弟……」
公孫箭忽道:「主公,不妨事。軍中有規矩,我們自也不能擅違。」
杜似蘭轉轉眼珠,打量公孫箭一眼,臉上的笑容更甜了,說道:「嗯,公孫兄,淳于兄弟,你們遠道歸來,定然乏了,讓小蘭帶你們先去洗浴休息,然後我親自帶你們來見主公的。」
當先轉身引路。
段瑾和杜瑞一齊作個請的手勢。
公孫箭和淳于鑄互相看看,一齊向我請安,然後隨着杜似蘭去了。
帳外,只剩下徐庶、白風和我三人。
徐庶看着公孫箭等人的背影,搖搖頭,向我笑了笑,道:「杜營主雖然盡責,但她恐怕不了解公孫箭和淳于鑄與主公的情義,我去看看,別出了岔子。」
我一呆,出岔子?
徐庶已經自己去了。
白風慢慢走到近前來,道:「你還傻看什麼?你的小蘭妹妹是非常懷疑這兩人,怕你上當受騙,才這麼不動聲色地把他們帶到別處,好嚴加審問。」
我大吃一驚:「啊,不。別人我不知道,公孫箭和淳于鑄,他們絕對不對我心懷歹意。」邁步要去追。
白風道:「喂,你去哪裏?有徐庶去,杜似蘭不怎麼難為他們的。現在你跟我走。」
我道:「跟你走?去哪裏?」
白風道:「池早既至,竇紅必隨。你跟我去找黃瓜,把他們給抓住。」
我心中暗吃一驚,道:「去找黃瓜?你……」
一句話沒說完,已被白風拽住胳膊,飛快奔馳而去。
我昏,她竟然能跑這麼快?
難道是打開了時空鞋的飛鞋檔?
仔細一掐算日子,徐庶的剛剛到失效的時間。
一剎那間,我心頭一片冰涼:「難道她已經聯繫上黃瓜,現在就是我被捕遣返的時刻?」
在她被段瑾捉住昏睡期間,我曾查驗過,她鞋中原來所蓄的電能,包括她時空服里的電能,早已消耗殆盡,所以也就沒有。
這一個月,白風行事怪異,就如一個女花花公子,日日追逐着營中的一些帥哥靚弟,鬧出了不少風流韻事,迷倒了許多俊俏少年。別說徐庶、田豐、杜似蘭這些古人,就連我這未來人,也都暗暗臉紅不止。
不過,我和徐庶、杜似蘭的法一樣,希望盡力拉攏接近她,所以對她的奇異行為只看不說,佯裝不知。開始還暗暗控制一點,不輕易給她獨自行動的機,後來見她如魚得水,處處以軍營為家,幾次作戰之中都立下功勞,慢慢就放鬆了警惕,懈怠許多。
看她現在的樣子,莫非是忽然清醒過來,要捉我回去?
白風輕車熟路,很快來到一地,森林如海。
我一瞧,完了,她果然已經找到了黃瓜。
白風帶我來到那兩株大松之前,看我一眼,笑道:「飛帥,不用我教你怎麼上去吧?」
我心潮澎湃,慢慢腦子,忽然感到:「回去,回到未來的世界裏,也是不錯的啊!」
此念一出,連我自己都暗暗震驚。
一個月前,我還在為了不能繼續留在三國時代而要死要活,痛苦不已,怎麼剛過去這麼幾十天,法竟然又改變許多了?
白風看我一眼:「你不用緊張,我不強迫你回去的。我們現在得抓緊,先抓住池早和竇紅他們再說。」
她這麼說,我也沒有絲毫輕鬆的感覺,我點點頭,邁步進入時空機里。
裏面黃瓜熟悉的聲音立刻傳了出來:「啊哈,白菜團,阿飛,你們怎麼一起回來了?是我了麼?」
白風在我身後的廊道里啐道:「死黃瓜秧,就你那癟樣,誰你啊!」
黃瓜恨恨道:「有了三國帥弟弟,就不要黃瓜老哥哥了?」
白風嘻嘻一笑:「是又如何?這裏俊哥哥俏弟弟真多,我都忙不過來呢。快點,打開搜索系統,圓徑五公里,我要看看,他們在哪兒落的腳?」
通道輕輕關閉,我們已進入到主控室。
屏幕上,黃瓜英俊的臉面扭曲着,室內響着他不情不願的聲音。
「五公里?太遠了,現在能量不足,只能掃描兩公里的範圍。」
白風道:「不吧,前天我進來的時候,能量還很充足的。」
黃瓜道:「最多也就不到三公里,反正沒那麼遠。」
白風妥協:「好,好,我的小甜瓜,快掃吧。」
黃瓜咧嘴一笑,身影消失,屏幕上顯示出搜索的畫面來。
我渾身一顫,心中直寒:「我暈,小甜瓜?麻呀麻!」
看一眼聚精神盯着畫面的白風,忽然道:「她其實也很寂寞,所以才把這台電腦做成這麼英俊的模樣,天天跟他打情罵俏,以遣閒時。」
唉,可憐的女孩!
難怪在軍營里,她那麼瘋的去追司馬吟、蒯奇他們。
「這樣說來,其實她也開始喜歡上這三國時代了?」我兩眼平視着前方屏幕,其實空洞無物,視若無睹,只顧暗暗轉着念頭:「若能說服她也留下來,豈非甚好?嘿嘿,司馬吟啊,蒯奇啊,別怪我出賣你們!」
白風焦急地看着,嘴裏直叫:「怎麼什麼都沒有啊?」
黃瓜嘀咕一句:「我哪兒知道?」
白風怒視:「閉嘴。」
黃瓜委屈地一扭頭,不去看她。
我道:「白風,我……」
白風道:「你也閉嘴!」
黃瓜偷偷看我一眼,透着幸災樂禍。
我狠狠瞪他一眼。
黃瓜道:「阿飛,白菜團看她的,我們聊我們的。我問你啊,上次你帶來的那個小姑娘,她真是皇后嗎?」
我心:「你說誰?哦,伏壽啊?」點點頭:「是啊,就是現在的皇后。」
黃瓜道:「那她的老公,就是皇帝了?」
我又點點頭,心:「你這不是廢話。」
黃瓜擠擠眼:「那你要加油啊,給皇帝戴頂綠帽子,一定非常好玩。」
我瞠目道:「你這都說什麼啊?給皇帝戴綠帽子?呸呸,我還沒那麼無聊。」
白風斜睨我一眼:「那女孩很漂亮麼?」
我還沒答話,黃瓜已搶着說:「漂亮,非常漂亮!」
看他的樣子,似乎嘴裏已經要流口水了。
白風道:「去死,沒問你。」
我心:「黃瓜你丫還真不是一般的笨。在漂亮女孩面前稱讚別的女孩漂亮,作死啊?」道:「啊,她很秀氣端正,漂亮就談不上了,別說不能跟你比,就算是杜似蘭,她也比不了啊!」
黃瓜叫道:「你說謊,你太不老實。」
白風懷疑地盯着我的眼睛。
我目不斜視,心誠意真,半點不怕被她看出什麼破綻。
因為我內心裏也確實是這麼以為的。
這時代,比伏壽漂亮的多的是。不說別人,單是和我有過關係的,阿櫻和杜似蘭,一清一艷,她們的姿色之美,就遠非伏壽能夠比擬。
白風沒看出什麼問題,滿意地點點頭,受了我這直氣壯的馬屁。
我略略鬆了口氣,覺得舒坦了許多。
白風又問:「那你覺得,阿吟和阿奇,他們倆誰更帥一點呢?」
我愣了三秒鐘,才反應過來,她是在問司馬吟和蒯奇。
「啊,他們倆啊,都是世家公子,斯重禮,是很有紳士氣度的帥哥。而且都武雙全。」
白風深有同感:「是啊,有真本事的帥哥!這句最重要。我們那時代,略微有點麵皮的,都只知道去泡妞神遊看a片,別的什麼都不懂,白痴公子一打一打的。點什麼的,卻又丑的可以,沒法讓人心動。」她眼睛先瞧瞧黃瓜,又從我臉上閃過去,連着撇了兩下小嘴,顯然把我們倆當了這兩類的代表。
我和黃瓜一齊低頭,羞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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