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驚無險,溫聽晚脫離生命危險,被轉去vip病房觀察。
江初珩和江杳一直守着她。
傍晚時分。
溫聽晚醒來,江杳坐在一邊犯困,江初珩眼睛死死盯着溫聽晚。
以至於她睜眼那一瞬間有點吃驚。
「」
「」
兩個人都不說話,詭異的氣氛在空氣中瀰漫。
溫聽晚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怎麼了?」
怎麼都盯着她啊。
「沒事了,就看看你。」
江杳也點頭說是。
溫聽晚從病床上坐起,事實上,她這會精神狀態挺好的。
也不覺得哪裏疼或者不舒服,救贖感覺周圍這兩個人着實奇怪。
兩個小時過去了,兩個人要麼一言不發地盯着她,要麼一個有事出去另一個如臨大敵。
「你們真沒必要這樣。」溫聽晚苦笑不得。
她也不會跑,最主要也沒地方可以跑。
江初珩手機響動,他示意江杳和溫聽晚就關門出去了。
「杳杳,你上次說喜歡的那條手鍊,我們明天逛街就去買吧。」
江杳喜歡逛街,有次正在百貨大樓精品店裏試戴一條手鍊。
被臨時的加班打斷了,溫聽晚聽她念叨了兩次。
前些天一直忙着別的事,剛坐了那麼一會突然想起來這茬。
「不急,時間多着呢,不在這一時半刻的。」江杳坐在窗邊削蘋果。
蘋果皮一卷一卷都不斷,溫聽晚饒有興致地盯着看。
「聽說蘋果皮斷幾次從前就談過幾段戀愛,阿杳,看來你到現在都還是單身呢。」溫聽晚勾着唇角調侃她。
江杳氣笑了,「那按你這個說法,你還是個渣女啊。」
溫聽晚一點廚藝方面的天分都沒有,就像削蘋果這樣的,她估計刮一下斷一下。
溫聽晚俏皮地吐了下舌頭,接過江杳遞過來的蘋果。
「誰要是娶了你就有福了。」
江杳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這麼囉嗦。
但看她興致不錯的樣子就都由着她來。
「你娶唄。」
溫聽晚捂嘴笑,卻不接這話,「等你結婚的時候可一定要來告訴我一聲,我不說給你把關,也要來看看的。」
江杳摸不着頭腦,「你腦子燒壞了吧,我是不婚主義,這輩子老娘吃香的喝辣的都自己瀟灑,男人,只會影響姐享受的程度。」
江杳確實是不婚主義,平生唯一愛好:掙錢。
日常瀟瀟灑灑,看起來沒心沒肺。
可溫聽晚卻知道,她也有心結。
以至於這麼多年都不願意回去。
但無論是什麼心結,總會有解開的一天。
溫聽晚希望她幸福、平安、健康。
希望陪着她的另一半可以呵護她,鼓勵她,陪着她走出自己為自己建構的牢籠。
她也是真的想看看,江杳結婚時的模樣。
只可惜,溫聽晚知道,這很難了。
她耳邊一陣一陣的轟鳴,仔細分辨江杳的聲音。
江初珩回來得很快,三個人相對無言。
他們兩個絕口不提溫聽晚生病的事,似乎已經是一種默契。
「今晚我陪着晚晚,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時針指到『十』上,江初珩考慮到江杳也已經在醫院守了一整天。
讓她回去休息,自己在這裏守着溫聽晚。
他擔心溫聽晚,不能在這守着也不會安心。
江杳不願意了,「我也在這守着。」
溫聽晚攤手,「要不你倆打一架,誰贏了誰陪我。」
「」
「」
兩個人同時偏頭看向溫聽晚,看得人心底發毛。
最終決定是江初珩留在這,江杳回去,第二天再來。
江杳走時一步三回頭,依依不捨地說道:「你記得嗷,晚晚,明天說好了陪我逛街。」
溫聽晚忙不迭點頭,還朝她勾唇一笑。
病房被關上門。
挪威的夜色是極美的,運氣好時還能看見極光。
溫聽晚喜歡極光,也喜歡旅遊看美景,她在芬蘭時買了部相機。
專門記錄日常生活中的各種景色。
她後腰靠着枕頭,瞥向窗外。
「初珩哥,我記得,我還欠你一個願望呢,你現在想好了嗎?」溫聽晚突然開口。
江初珩愣了幾秒,腦海中浮現幾個片段。
他十三歲那年生日,溫聽晚為了參加一個國際小提琴巡迴比賽沒來得及給他準備禮物。
十二點的鐘聲早就敲過了,溫聽晚姍姍來遲。
那時候,小姑娘演出服都還沒來得及換。
穿着一身白色小洋裝禮裙,蓬鬆的長髮紮成一個丸子頭,在夜色下傾國傾城。
江初珩看着她朝自己慢慢走來,神色帶着歉意,他緩緩搖頭,微微附身給她帶上一條項鍊。
一顆碩大的粉色珍珠,據傳是一個珍珠礦的鎮礦之寶,還沒流傳出消息就被富豪拍走了。
那是江母拍下的,又在江初珩生日宴上將它轉交給他。
「我們阿珩以後遇到喜歡的女孩,就把這個送給她。」
江初珩壓根就沒打算留着,他順手揣兜里了。
半晚上的生日宴他都在等溫聽晚出現。
可女孩沒來,後來收到她的信息解釋。
江初珩原本心裏氣餒,後面越來越能說服自己。
她是要嫁給他的,那他就該什麼事情都讓着她一點,寵着她一點,不叫她傷心才對。
江家男人都是情種。
這話一點都沒說錯。
賓客都走了,江初珩坐在鞦韆上等姍姍來遲的她。
「生日快樂。」
「嗯,快樂。」他想說,你來了,我就快樂。
再什麼別的沒說,就把這墜子掛在了溫聽晚脖子上。
看她戴着,江初珩在心裏暗道:也就她戴好看。
溫聽晚許諾他一個願望。
說等他想好了,她就為他兌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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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初珩眉眼溫柔,摸了摸她的頭髮,語調輕柔:「那我希望我們晚晚永遠開心。」
不摻雜任何雜念,希望溫聽晚真正開心、快樂。
溫聽晚一怔,「那我開心。」
她粲然一笑,壓根沒想到江初珩許的願望。
凌晨三點四十三分,溫聽晚還沒睡着。
黑暗中,她靜靜地睜着眼睛。
太陽穴抽痛,眼前原本就一片黑,現在也是一片黑。
溫聽晚不知道自己現在能不能看清東西。
大概率是不能。
總有種邪惡的念頭在心底蠢蠢欲動,好像要將她整個人吞噬進去。
溫聽晚額頭上開始出現冷汗,整個人處在一種煎熬的狀態,她很冷,卻一直在出汗。
忍不住想要發抖,江初珩最近估計是太累了,溫聽晚聽到了他的呼吸聲。
起初他還堅持着一直看着她,後面上下眼皮打架才睡過去。
他的黑眼圈太明顯了。
溫聽晚不知道,這段時間為了處理一些事,江初珩將近三天沒合過眼。
她好難受,忍不住想撕了自己。
溫聽晚纖細的手腕從被子裏探出來,輕輕掀開被子一邊,手撐着床往前挪步。
她沒開燈,就這樣在黑暗中前行。
突然時間都要停下腳步。
溫聽晚頓住。
她摸到了一把刀。
尖銳的,在暗夜裏犯着寒光,溫聽晚眯了眯眼睛,還是看不清。
應該就是白天江杳拿來削蘋果的那把。
溫聽晚手指撫上去,心底有個念頭一直在徘徊:拿起它,它可以讓你解脫。
溫聽晚額頭汗水直冒,那把刀也顫顫巍巍地在她手裏。
她突然覺得周遭景象改變,四周全是鏡面,她站在鏡子前,鏡子裏還有無數個她。
無數個「溫聽晚」猙獰地朝她狂吼:「拿起來啊,拿起來,你不是想要解脫嗎?」
心臟猛然間一疼,刀刃劃破掌心,周遭一切消失,回歸黑暗。
溫聽晚當下刀,摸索着回到床上,為自己蓋好了被子。
你答應阿杳的事還沒做到呢。她在心中暗暗警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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