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結束軍訓之後,會是一小段讓人喘息的校園生活。
沒想到今年競賽的初賽時間提前了將近一周。
也就是說,大概還有不到兩周溫聽晚他們就要參加初賽了。
這段時間為着軍訓文藝匯演和之後嬸嬸社區的比賽,溫聽晚抽出一定時間去準備。
平時的課業練習她一點也沒落下,所以這段時間她忙得腳不沾地。
今天周末,司璟約她去圖書館複習。
不用想,司璟又提前來接她,雖然她一再表示,自己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司璟就擺弄擺弄她的頭髮,一副認真聆聽但絲毫沒聽進去什麼的樣子。
「司璟,你可以不用來接我的。」圖書館不在這個方向,對於司璟來說這就是在繞遠路。
司璟將手中乳白色紙袋遞給她,「怎麼?現在這麼霸道,連我想早點見你都要限制我。」
「」
溫聽晚瞪他一眼,司璟最近說話越來越不着調。
司璟輕笑,自家姑娘這段時間越來越放得開,不僅會主動和他提要求了,做什麼也不覺得麻煩自己了。
他一如既往接過女孩的包,袖口上一朵嬌嫩的粉紅色月季下一隻圓墩墩的小花貓。
針腳歪歪扭扭,但依稀能看出來設計者的用心。
溫聽晚板板正正地坐到半夜,都不知道要給司璟衣服上加點什麼。
還為着這個事情問了付萌和封悅,兩個人逼供她關於他們感情的進展後,提出了些許建議。
加點他喜歡的,你喜歡的,或者你覺得有意義的。
臨了,封悅還補充了句,「放寬心,其實只要是你設計的,司璟都會喜歡的。」
溫聽晚看字都覺得面紅耳赤,忍不住就扯話題扯到別的地方,她們兩個看破不說破。
又在司璟那邊旁敲側擊了好一陣,笑着在司璟襯衣袖子上畫畫。
前天晚上才做好,昨天給司璟,今天他就穿上了。
「怎麼了,這麼好看不讓穿啊。」司璟注意到她的視線,伸出手臂晃悠,眼神中滿是炫耀的意味。
溫聽晚失笑,「司璟,你好幼稚!」
「看看,看看,這得多嫌棄我啊。」他站在原地不動。
像只雄赳赳氣昂昂的小鳥,在原地翹腳等着人哄。
溫聽晚拉他不動,她懊惱地瞪他,索性不管他,自顧自朝前走。
司璟就在原地看她,也不跟上,溫聽晚一咬牙,悶頭朝前走。
氣吧氣吧,我不管你了,小幼稚鬼!溫聽晚在心裏想。
嘴上也這麼嘟囔着,耳朵卻豎得尖尖的,聽着司璟的腳步聲。
她即將過馬路的那個空檔,司璟無奈扶額,跑了幾步跟上,揪住女孩衣袖。
「服了,祖宗,我錯了。」司璟寵溺地拉過她,溫聽晚傲嬌地看着他。
臉頰微粉,還要繃着表情,她就知道,司璟肯定會跟上來。
司璟拉她衣袖,搭在自己背的包的肩帶上,「過馬路,公主。」
溫聽晚「不情不願」地捏上肩帶,跟上司璟腳步。
溫聽晚突然就想到之前在付萌鍾愛的小說里看到的一句話「一個人的性格真的會在短時間內發生巨變嗎?」
這句話突然在她身上有了具象化的體現。
溫聽晚的回答是:會。
當一個人感受到足夠的偏愛與寵溺,她的性格真的會在短時間內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就像這個時候,她都沒有意識到自己這麼嬌氣,就等着司璟來哄她。
司璟眼底的寵溺與縱容仿佛將她整個吞噬,溺死在他偏愛的目光里。「司璟,你會覺得我驕縱嗎?」
「為什麼會?」
「嗯我剛才都不哄你,還使小性子。」溫聽晚凝眉強調。
司璟拉她走馬路內側,「首先,你一點也不驕縱,我倒希望你驕縱一點;其次,這是我給你的特權,在我這裏,我們晚晚永遠不會有錯。」
溫聽晚覺得,司璟最近越來越讓她面紅耳赤。
她不敢看司璟,聞言只敢點點頭,盯着自己的腳尖望。
司璟無奈勾唇,知道這姑娘這時候是害羞了。
——————
圖書館周末人不少,他們找了面對面的兩個座位坐下。
司璟從包里抽出他這段時間收集到的往年數學模擬試卷。
溫聽晚接過,「哇,好全啊,司璟你好厲害。」
「近五年的數學模擬卷都在這,你可以根據這些題目進行針對性練習。」司璟繼續從包里拿東西。
果汁、奶糖一一擺出來,獻寶一樣。
溫聽晚托着腦袋凝視他。
「怎麼了?」注意到溫聽晚灼熱的視線,他老臉一紅,沒忍住問。
溫聽晚亮晶晶的眸子一彎,粲然一笑。「覺得司璟全世界無敵好!」
————
溫聽晚做題很專注,端端正正的,手臂交疊,像小學生一樣,相比之下,司璟就顯得隨意多了。
這次競賽,司璟選擇了化學,溫聽晚選擇了數學。
還有大概兩周的時間,還來得及準備。
司璟覺得自己也越來越充實了。
昨天晚上司母進去給他送果盤,由衷感慨他最近努力多了,也更加明確自己的目標了。
其實從小到大,司父司母都對他沒什麼要求,他自己也是吧,對自己沒什麼明確要求。
自從遇見溫聽晚,一顆心完完整整地沉沒在有她的世界裏。
反而對自己的人生有了更加清晰的認知以及完整的規劃。
她是那麼的優秀耀眼,站在舞台上的她仿佛擁有整個世界。
司璟就在台下,看着耀眼的她,第一次內心有強烈的感觸,也想成為那般耀眼的人,好像才有資格站在她的身邊。
努力想要跟上她的腳步,迫切想要變優秀,再快一點,走到她身邊的速度可以再快一點就好了。
看看面前沉浸在題海中的姑娘,司璟只覺得幹勁滿滿。
想那麼多矯情完了,干就對了。
衝破壓抑的黑暗,斬斷攔路荊棘,走到她的身邊,成為那個最配得上她的人。
——————
不知不覺,兩個人在圖書館泡了半下午。
溫聽晚總算是解出了那道麻煩的題目,整個人心中說不出的舒坦自在。
不自覺伸了個懶腰,注意到司璟。
司璟,我們在這條志同道合的路上無比契合,我多希望,我們就這樣一直走下去。
我不急着擁有,是因為,我想擁有往後的往後,而現在,我會用盡所有力氣向你奔赴,然後,我們一起走向遠方。
溫聽晚手機關了靜音,只能感受到震動。
她探頭一望,面色一頓。
【爸爸:小晚,現在方便嗎?爸爸有點事。】
溫聽晚拿起手機,本想發個消息過去,屏幕上的季越澤的電話已經打了過來。
連續的震動聲,司璟抬頭,溫聽晚示意他自己去接個電話。
急急忙忙跑出圖書館,還沒在外面站定腳步,電話自動掛斷,下一刻又打進來。
溫聽晚眉輕輕皺着,十分不自在,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季越澤平時哪裏會想到和她聯繫,一方面溫詩阮不允許,另一方便,他對溫聽晚也沒什麼感情。
所以,他們二人的對話框常年都不會有任何動靜。
但今天,這是怎麼了?
溫聽晚沉思片刻,點擊接聽——
「小晚,小晚,是你嗎?」
「是我,爸爸。」
「最近還好嗎?爸爸最近太忙了,都沒顧得上問你。」季越澤聲線發顫,但還是儘量保持着溫和語氣。
溫聽晚一頓。
「挺好的,爸爸,有什麼事嗎?」
溫聽晚神色毫無波瀾,他們,都只是最近沒顧得上問自己嗎?分明,從來沒有過。
但她不在意這些了,從前的溫聽晚很渴望這些,可如今的溫聽晚,已經有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想到司璟,叔叔嬸嬸還有付萌封悅他們,溫聽晚目光一瞬間柔和。
「爸爸挺掛心你的,主要是問問你最近的狀況」季越澤似乎被溫聽晚平靜的語氣問的一愣。
「快點,別逼我揍你」溫聽晚聽見手機對面突然傳來嘈雜的聲音,緊接着是低低的幾聲咒罵,聲音很遠,應該是季越澤按住話筒的緣故。
「我挺好的,爸爸。」不安的情緒更加濃烈,溫聽晚擰着眉,不知道季越澤究竟要做什麼。
「你有什麼事,爸爸?」溫聽晚能感覺到手機對面應該還有幾個人,現在在對話,聲音很低。
「咳,爸爸遇到了點困難,現在需要點錢,小晚可以幫幫爸爸嗎?」季越澤急切又無奈地說道。
錢?溫聽晚心下明了。
從前季越澤從來沒有問她要過錢,估計也是在溫詩阮的眼皮下不好要,現在知道溫聽晚搬來寧溪,顧忌少了許多。
溫聽晚被送來寧溪,溫詩阮沒給她錢,她自己有張卡,上面都是她參加過的大大小小的比賽的獎金。
「小晚放心,爸爸肯定會還給你的,現在也是沒辦法了才來找你,爸爸知道你」
季越澤斷斷續續說了很多,無非就是覺得對溫聽晚多麼多麼愧疚,想要以後好好補償她之類的。
溫聽晚內心一陣冷嘲,他說的補償,她一點也不稀罕。
「爸爸,我知道你的情況了,我也很想幫你,但我被趕來寧溪,媽媽並沒有給我錢。」溫聽晚知道,當時季越澤和溫詩阮離婚的時候,他分到很多錢。
雖然當年在溫老爺子的要求下做了婚前財產公證,也簽了很多協議,但是這麼多年季越澤還是撈到很多錢。
那些錢,應該是夠他下輩子活得瀟灑,倒是不知道他怎麼揮霍的。
「她沒給你錢?怎麼可能?」季越澤聲線陡然拔高,語氣尖銳。
好像突然意識到不對,立刻緩和了語氣,「小晚,爸爸知道這些年忽略你了,但是還請你看在爸爸是真心想補償你的份上,就幫我這次,嗯?小晚。」
溫聽晚不打算接着說下去,被他這般胡攪蠻纏整得毫無辦法。
「你需要多少?」手機震動聲響起,溫聽晚注意到司璟發的消息。
【晚風:我收拾好了,等下來找你。】
她急切地想要掛斷電話,一點也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下去,司璟馬上就要來找她。
「不多,八十萬,小晚,爸爸知道你還是顧念着我們的父女感情的。」對面回答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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