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給她挑了好些零食,攔也攔不住。
普普通通的一家人逛完超市回到溫馨的家,原來一個人在的地方,真的不叫家。
吃完晚飯,溫聽晚回到房間去寫作業。
一班管理很嚴格,周末的作業也很多,數學三張卷子,語文兩張,英語十篇閱讀、五篇完型填空,還有半小時的聽力材料,物理化學生物更不用說了,都是各一套卷子。
這時候她想起來周五放學的時候,付萌趴在桌子上撕喊:「神啊,如果我有罪,請你制裁我,而不是這樣懲罰我。」
掩面痛哭,那假哭的樣子,引得趙哲瘋狂吐槽。
「小爺我這個學渣都沒哭慘,你在這裏搶什麼戲?」趙哲還翹着二郎腿,一臉挑釁地看着付萌。
「你又不寫,你破防什麼?」付萌的話一針見血。
「哦,是哦。」趙哲深以為然,尷尬地撓撓頭。
「不和你說了,寫完發我哈。」他踹踹付萌椅子。
付萌懶得給他白眼,「滾滾滾!你想得美。」
——————
攤開物理卷子,溫聽晚拿出手機計時。
她對於寫作業或者做套卷有計時的習慣,從小養成的習慣,保持了很多年,她的做題速度很快。
空氣中很安靜,除了窗外傳來遠處廣場裏廣場舞的音樂聲外。
劉香茹吃完晚飯就去跳廣場舞了,聽她說,好像十一月左右小區內有舞蹈比賽,所以,最近,廣場舞音樂聲幾乎要持續到十一點才會停。
不過對於溫聽晚來說,這點小影響算不上什麼。
只有鼻尖摩擦卷面發出的「唰唰唰」聲音,以及她不時猶豫思考筆頭點在桌子上或者卷子上的聲音。
她坐在桌前,盯着最後一道物理大題最後一問看了好一會,看着看着,竟然發起了呆,等她反應過來,時間已經從9:15--10:06了。
她還就不信了。不過是一道物理題,肯定輕輕鬆鬆,草稿紙山密密麻麻寫滿了推算公式以及帶入的數值,手機嗡嗡震動。
【s:溫老師,救我。(help!(jpj.))】
溫聽晚輕笑,點進聊天框輸入【晚風:我在。】
手機又是嗡嗡一聲,對面秒回,【s:方便打視頻嗎?】
溫聽晚突然嚇一跳,快步走進衛生間整理了下頭髮衣服,【晚風:稍等一下。】
【s:好。】
片刻——
【晚風:我好了。】是我先打視頻過去還是你打視頻過來?
視頻通話聲響起,溫聽晚趕緊把打出來的這一串字符刪除,點擊接聽。
剛接通的雜音有點大,但很快,聲音清晰,對面的人也出現在視頻畫面里,「阿晚。」
「啊。」溫聽晚回應,她穿着睡衣,花苞一樣的領口讓她顯得呆萌可愛。
司璟沒坐着,好像還在房間裏走動,「我剛去倒了杯水。」房門被打開,司璟朝書桌走去。
雖然說,下周一就要開始軍訓,可能有些課的老師連作業都不會檢查。
但他最近變化還挺大的,周圍的人都有有目共睹,司璟更投入在學習里,反正和以前還挺不一樣的。
「你剛剛叫我救你什麼?」溫聽晚放下右手的筆,隨手拉了幾本書疊在面前,將手機立靠在書前。
手機屏幕橫放了,司璟也坐下,「剛有道題我就覺得邏輯十分不通」他翻開卷子。
「啊,稍等下啊,我看看題目。」溫聽晚拿出自己的卷子,她頭髮溫順地散在肩上、胸前,額前碎發毛茸茸的。
看題的時候也認真得不行,雙手還疊放在一起,像小學生上課時候的動作。
這道題不是什麼知識性的問題,就是需要從原文中去找答案,但是還要結合自己的理解,最後才能推出合理的答案。
考試的時候,這種題不算是什麼難題,但是很容易失分,司璟在這種題上失分的可能性很大。
「這道題啊,它的原文表述是在文章中第三段,但是你看題目里的這段話,它又換了一種表述,這個時候我們就需要根據自己的理解去推測」
她講得認真,沒注意到右邊一綹頭髮落下,在她臉頰上。
司璟圈出來文中表述,又根據溫聽晚的理解去看了下這個問題,選b,再一看答案,果然沒問題。
【s:我懂了。】
司璟恍然大悟的樣子,小拇指勾着筆轉。
他坐着不是很安穩,椅子時不時會發出聲音,吸引着溫聽晚抬頭看。
「好累,不想動。」溫聽晚在視頻里只能看見他黑短柔軟的發,估計是趴在桌子上的。
說話聲音也懶洋洋的,像個小無賴一樣。
「司璟同學不想學習了嗎?那這個時候我要學習了喔,超過你!」
司璟嗤笑,抬起臉,在視頻里咧着大牙,眸光清亮,掩藏不住的笑意。
「你這麼一說我就來勁了!干!」他右臂屈起又向上揚,打氣的動作。
溫聽晚勾着嘴角,視線重新回到自己那道沒做完的物理題上。
兩人就這麼開着視頻,溫聽晚起初還不習慣,總不時抬頭看看他,心底竊喜一樣,欲蓋彌彰地翻翻卷子,到後面習慣點了也就沉到題目裏面去了。
他們兩個人都有着絕對的自控能力,畢竟,都是站在雲端上的人,怎麼會甘於墮落谷底呢?
那種落差不好受吧。
每一個人都有成功的潛質,微風拂過,落日晚霞下,你怎麼知道自己一定不會是站在山頂的那個人呢?
等到溫聽晚做出那道題目,時間又過去了二十分鐘,這張卷子,她大概做了一個小時,比平時慢了許多。
問題還是出在她物理思維的欠缺上,明明做數學的時候反應很快啊,做物理就是缺點頓悟。
「對了,過段時間的競賽,我托人找了往年的一些模擬題,我們什麼時候一起練練。」司璟提議。
他耳朵上搭着一支筆,一股子痞勁,張揚恣意的少年總是很吸引人的。
「emmm,下周末我有點事要處理,好像不太方便。」溫聽晚皺眉。
下周她需要和溫氏駐寧溪的新經理見面,還要練琴,2019年她要去比利時參加一場小提琴比賽。
伊麗莎白皇后國際音樂比賽含金量極高,十八歲才能達到參賽資格,溫聽晚等過完年就十八歲了。
這是她從小的夢想,成為queen。
為此,她不間歇拉琴十四年,可能中途迷茫過,不知為何要拉琴,但此刻,她無比堅定。
「沒事,細化在平時也可以。」司璟安慰她。
十一點半,他們掛斷聊天視頻。
窗外也安靜下來,溫聽晚深吸口氣,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晚上她沒拉琴,走到柜子前,取下琴,手指撫上琴弦。
這琴,是她七歲那年,外公送給她的,價格高昂,雖然外公並不喜歡她,也不親近她。
但是溫聽晚一直很愛惜這把琴,這麼多年,不管參加什麼賽事,她都用這把琴。
被送來寧溪,她只帶了這一把琴,其中蘊藏着的,不只是對一把琴的珍視,更是她對親情的渴望。
她輕輕擦拭琴身。
第二天溫聽晚七點起床,昨晚睡得有點遲,雖然生物鐘到了,但是她還是有點困。
早上吃早飯的時候打了好幾個哈欠。
劉香茹喝口豆漿後,「怎麼困成這樣,不是說早點休息嗎?你看你這孩子,把身體不當回事,以後有你的罪受。」
季越斌咬着油條搭話,「是啊,都說這熬夜啊,對身體損害大,容易脫髮。」
溫聽晚噗嗤一下,「知道啦,叔叔嬸嬸,我有數的,等高考結束了,這種日子就少啦。」
她給劉香茹遞過去一個包子。
飯桌上聊得火熱。
溫聽晚提早十五分鐘到了錄音棚。
吃完早飯之後她又練了一會琴,保證自己的手感,以期能錄出完美的曲子。
錄音棚老闆是個古風古韻的女人,穿着一身梨白色旗袍,身材妖嬈完美,聲音慵懶撩人,懶洋洋地給溫聽晚開門。
「來了啊,小妹妹。」她比溫聽晚要高,看着得有170,高挑清冷。
「您好。」溫聽晚禮貌打招呼。
「給你留了五號棚,我帶你過去吧。」
「麻煩姐姐啦。」
溫聽晚走進錄音棚,老闆確認設備無誤後就離開了。
溫聽晚要錄的曲子之一——《victory》
她調試好設備,自信地拉動琴弦,當音樂響起的那一瞬間,仿佛千軍萬馬就在眼前,而她,置身其中,縱馬飛躍,到達勝利的前方。
她希望司璟永遠如今,恣意張揚、不失少年傲骨。
永遠活得灑脫無羈。
victory最終一定屬於他!
第二首——《secret base》
「與你在夏末約定將來的夢想
遠大的希望別忘記」
這首曲子她包含着自己的私心,她希望,自己和司璟,可以一直像這個夏末,陪伴並且見證人生中重要的時刻。
他們總會長大,但是有些青春的記憶,永遠留存,不會改變。
十七八歲時陪伴在你身邊的人,是否還會在二十七八歲的你的身旁。
溫聽晚希望,司璟是那個人。
永遠在她身邊的那個人,她很重要的那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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