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璟純粹是想找藉口和溫聽晚多說話。
馬上進入十月,學校里的事情好像多了起來。
軍訓結束後還會有文藝匯演,要求各班以及個人踴躍參與。
各班班主任以及班幹部都在積極動員個人報名。
付萌是有那個心但沒那個能力,她五音不全一人,唱歌不能唱歌,也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樂器。
趙哲也沒那個心思。
溫聽晚更是忙着學習、忙着各種事情,下課時間也不休息,付萌吐槽她就像個機器一樣,不知疲倦。
也就是她或者司璟和她搭話,溫聽晚才忙裏偷閒休息一下。
最近放學司璟都和溫聽晚一起走一段路。
「省學科競賽開始報名了,你有想參加的科目嗎?」司璟拿過溫聽晚的書包。
「數學吧,我物理不太好。」溫聽晚思索了一下說。
她物理天分着實有限,分數什麼的也是中規中矩,沒有餘力去參加競賽。
「你呢?」司璟成績一直很不錯,年級前三的水平,當然,如果他的語文和生物成績能夠再高點,排名就保穩了。
「我也數學,或者化學。」
學科競賽各科目參賽時間部分是集中的,去年就是考完數學考的化學。
通過學校組織的初賽後一個月,去杭城參加省上決賽。
在省賽中表現突出的,自然入圍國家賽,爭奪更高榮譽,一般情況下,這種比賽的國獎含金量還是很重的,對於保送有很大的助力。
「阿晚,你臉怎麼了?」溫聽晚走了一段路,就覺得臉上痒痒的不是很舒服,所以剛用手蹭了蹭。
司璟注意到她臉上的小紅疹,才剛出現,但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十分顯眼。
溫聽晚皺着眉,「感覺有點癢。」
她剛剛說完,面前少年已經彎下腰。
仔細地盯着她的臉頰看。
今天的晚霞很美,美得醉人,溫聽晚在司璟眼中卻只看到自己。
「你好像有點過敏,下午吃什麼了嗎?」
「吃了,吃了萌萌給的一塊果乾。」溫聽晚仔細回憶。
下午好像沒吃什麼東西啊,就在大課間她刷物理題的時候付萌塞給她一塊果乾。
「但是我以前對獼猴桃不過敏的。」溫聽晚覺得奇怪。
以前不過敏的,怎麼會突然過敏。
「還不知道什麼情況,得先去醫院看看。」司璟當下立斷去醫院。
溫聽晚有點排斥去醫院,「啊?我感覺不是很嚴重,也沒有很癢,就不去醫院了吧。」
「過敏情況一定要去醫院,找清楚過敏原,萬一下次還過敏怎麼辦?」司璟態度堅決。
溫聽晚妥協,好吧好吧,只是去醫院而已。
「我陪你一起去,別擔心。」
看溫聽晚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不會是害怕打針吧。
現在已經快七點了,等她去醫院檢查完回來估計很遲了,怎麼能耽誤他時間。
「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她趕緊拒絕。
她當司璟是好朋友,但是還是不想過分麻煩他。
司璟哪裏肯聽她的,肩上搭着她的包,就在路邊攔了輛計程車。
「信我的,你容易被拐,我在幾率小點。」
溫聽晚扶額,司璟和她的相處模式,越來越像他在哄小孩。
「我不是小孩子了。」溫聽晚小聲抗議。
「行,你是大孩子。」這次溫聽晚還沒來得及抗議,一輛計程車已經停在了他們面前。
司璟打開車門,將她『塞』了進去。
「師傅,寧溪第一醫院。」司璟對司機說道。
「好。」司機在後視鏡里看到他倆,還穿着校服,長得很靚,尤其是那個女孩子,漂亮的不像話。
司璟還是擔心,盯着她臉看,溫聽晚臉上一片燥熱,「小伙子啊,你再看,女朋友臉就紅透了。」司機師傅打趣道。
「不是女朋友,是朋友。」溫聽晚立刻出聲反駁。
說完,臉卻更紅了。
司機師傅笑而不語,司璟只是點點頭,算是附和溫聽晚說的話,但他心裏才不這樣想,遲早都是!
「感覺怎麼樣?」他臉上擔心神色不減。
溫聽晚搖搖頭,「我真的沒事,沒有很癢。」
掛號排隊,溫聽晚被司璟強制要求坐在那裏,剩下的事情都由他來。
下班高峰期,醫院裏人也沒那麼多,半個小時後,就到了溫聽晚。
「以前對獼猴桃不過敏嗎?」
「不會。」溫聽晚乖巧地坐在椅子上答話。
「嗯,去抽血檢查一下吧,查出來看看數據,順便開點藥。」
「好的。」
然後司璟又帶着溫聽晚去抽血。
排在溫聽晚前面的是一個幼兒園小朋友,他在隊伍里東張西望,看什麼都好奇。
「姐姐,你也來抽血嗎?」
「對啊。」溫聽晚笑着點點頭,蹲在小男孩面前。
司璟去接電話了,溫聽晚一個人在這裏排隊。
小男孩奶聲奶氣的,「那你堅強嗎?」
「嗯…姐姐也不知道,我應該堅強的。」溫聽晚摸摸他的腦袋。
「我可堅強了,姐姐,你肯定沒有我厲害。」小男孩洋洋得意。
「下一位——」
他才剛誇下海口,下一個就到他了。
小男孩視死如歸地伸出胳膊,可一見亮亮尖尖的針頭就膽怯了,頭扎在他媽媽的懷裏不敢看。
溫聽晚四下打量,正好看到司璟回來。
「是不是等久了,我剛去接了個電話。」司璟接過她的校服外套。
明明他也穿着校服,可就是讓人覺得穩重。
「我自己拿——」下半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一聲悽厲的哭聲打斷。
「唔啊啊啊,唔」乾嚎,聲音響亮。
「哭什麼啊,剛剛還說自己是男子漢大丈夫。」小男孩媽媽安慰他道。
就抽一小管,很快,小男孩卻還止不住害怕,看到針尖就直往後退。
溫聽晚輕輕笑,「沒事,你怕也可以哭,不丟人。」司璟摸摸她的頭髮。
「好了,下一個——」
到溫聽晚了,小男孩賴在那裏不走,非要看着溫聽晚抽血。
估計是想看溫聽晚害怕,覺得自己剛才在溫聽晚面前誇下海口很丟人。
溫聽晚很白,血管也清晰很好找,所以護士抽血很快,「好了。」
棉簽按上針孔,溫聽晚結束了抽血。
小男孩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然後委委屈屈地癟着嘴,像是又要哭了。
司璟站在溫聽晚旁邊,變魔術似的拆開一個棒棒糖,伸到溫聽晚嘴邊。「」溫聽晚真的很想說,她已經十七歲了,不是七歲。
「媽媽,為什麼姐姐打完針有棒棒糖吃,我沒有。」
「這你看姐姐多勇敢,哭鼻子的小孩沒有糖哦。」
溫聽晚看司璟一眼,悄悄問:「你還有糖嗎?」
司璟瞭然,從口袋裏又掏出來一個。
「按好。」見溫聽晚手下有鬆動的跡象,司璟趕緊提醒她。
然後蹲在小男孩面前,「喏,那個勇敢姐姐給你的糖,你以後也要勇敢啊。」
司璟人高腿長,蹲下也比小男孩高,但他目光柔和,小男孩也不怵他!
「謝謝啊。」小男孩媽媽道謝。
「帥氣哥哥」溫聽晚看見小男孩朝司璟拜拜手,司璟靠近他,他在司璟耳邊說了句什麼。
「對。」司璟笑着點頭,小男孩咯咯笑。
然後司璟站定,小男孩媽媽牽着他走了。
「他剛剛跟你說什麼了啊?」溫聽晚好奇地問。
「秘密。」司璟神秘地看她一眼。
「」好吧。
「今天抽血結果明天上午十點來取,快下班了,結果今天出不了。」
那個給溫聽晚抽血的護士小姐姐通知。
「那我們直接過去取藥吧。」
「我取好了。」他們邊走邊說。
溫聽晚的胳膊壓了有七八分鐘了,棉簽已經可以取下來了。
「衣服穿好,別感冒了。」司璟事無巨細地盯着。
打個電話的功夫,他還取了藥。
司璟一本正經地叮囑着溫聽晚,「用量都標好了,可別忘記吃。」
「是,知道了。」溫聽晚調笑着說道。
「明天我來陪你取結果,電話保持暢通,知道了嗎?」
溫聽晚無奈地笑笑,從司璟發現她過敏到現在,他緊繃着忙前忙後。
溫聽晚戳戳他,「我真的沒事,司璟,不用擔心的。」
「嗯。」
臉頰到脖子附近都起了密密麻麻的一片小紅疹,在溫聽晚臉上顯得格外嚴重。
「走,送你回家,回家後快點去吃飯,然後吃藥,記住了嗎?」
「記住了。」溫聽晚點頭。
回來的路上還是打車,溫聽晚本想兩人分開坐,這樣司璟也能早點回家。
但他堅持先送溫聽晚回家,自己再回去。
離小區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他們下車了。
「以後要注意,有獼猴桃就不要吃。」
「嗯。」
「今晚早點休息。」
「你不問我題了嗎?」
司璟偏頭看她,「等你好了我再問。」
「喔~」溫聽晚低頭看鞋尖,馬尾順着肩膀墜着。
「我到了。」溫聽晚停下腳步。
司璟也停下,將肩頭的包拿下,「記得吃藥,早點休息。」
司璟看着她臉上大片的紅疹,實在是笑不出來,溫柔地眼神中滿含着擔憂。
「那我先回去了。」溫聽晚接過書包。
「嗯,快去吧。」
「今天謝謝你。」溫聽晚輕笑。
「和我用不着說謝謝。」司璟強調。
溫聽晚笑着點點頭,然後轉身走進小區。
司璟沒轉身,像看着她走進去再走。
然後他看見,夜幕降臨,星星爬上天空,女孩轉身,「司璟,我們一起加油啊,一起去省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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