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好眠,這裏說的是池皎皎。
小鐵蛋聽見聲音,立馬站了起來,邁着小短腿蹬蹬蹬跑到池皎皎跟前,「二嬸!」
小男孩仰着腦袋,眼睛黑亮黑亮的,嘴邊抿起靦腆的笑,身後像是有根毛茸茸的小尾巴,歡快地搖了起來。
池皎皎蹲下身,探頭在他嫩呼呼的臉蛋上親了口,笑道:「小鐵蛋,早上好呀~」
小鐵蛋害羞地用手摸了摸。
池皎皎環顧院子,顧母和顧靜在灶房,沒看到顧錚人,便問小鐵蛋:
「你二叔去哪兒了?」
小鐵蛋嗓音糯糯的,小手捏成拳頭比劃了下,「二叔打拳,打完拳,去後院洗衣服。」
顧母笑着從灶房出來探出頭來,「皎皎,我做了紅薯小米粥,快去洗漱了來吃飯!」
「好,我去喊顧錚一起!」
顧靜端着碗筷出來,和池皎皎打過招呼後,疑惑道:
「二哥,你咋這麼早起來把衣服洗了?」
她二哥和村裏的男人都不一樣,不僅不要娘和她幫他洗衣服,還反過來包攬家務活,除了性子沉悶不好相處外,真的是頂頂好的男人了。
顧錚被妹妹大剌剌的問話整得有些臉熱。
他手裏提了兩個木桶,一個裝的是他和媳婦的換洗衣物,還有一個裝的是毯子。
早點洗,自然是不想讓人看見。
「那毯子不是才洗過嗎,你咋又洗一遍?娘說這些東西不能勤洗,容易洗壞。」
顧錚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乾脆就沉着臉不說話,抖開衣服往繩子上晾。
顧靜:……
得,除了二嫂,她二哥是一個也不願多搭理。
池皎皎一邊洗臉刷牙,一邊好笑地看兩兄妹相處。
她這位小姑子有點話嘮屬性,偏偏二哥是個悶葫蘆,三哥說兩句就要鬥嘴,親娘和小侄子又不在一個年齡段說不到一塊去,可把她憋的夠嗆。
池皎皎現在還有心情打趣別人,殊不知,她馬上就要笑不出來了。
*
顧錚抿着唇沒吭聲,等走到無人處,才停下腳步轉身。
他定定看着池皎皎,她戴的斗笠明顯大了,抬頭看人時得用手扶着,露出一張白玉臉頰來,微微汗濕的碎發粘在額間,眼睛裏帶着慣常捉弄人時才會有的狡黠笑意。
那模樣嬌俏可愛極了,看得人心裏軟軟的,痒痒的。
顧錚忽地抬手,把斗笠往下壓蓋住了池皎皎的眼睛,喉嚨里發出低低的笑聲。
「顧錚!」池皎皎猝不及防,反倒成了被逗弄的那個,她手上沾了泥巴,小心翼翼去掀斗笠的動作像只笨拙的貓兒。
顧錚伸手摘掉她頭上的斗笠,「帶手帕了嗎?」
「喏!」池皎皎從隨身攜帶的小挎包里抽出一條手帕給他。
手帕四個角都繡着海棠花,帶着淡淡的香味,落在顧錚寬大粗糙的掌心,被他細心地疊成小方塊,墊在了斗笠的內側。
顧錚將斗笠重新扣在池皎皎頭上,又調整了一下帽繩。
池皎皎晃了晃腦袋,漂亮的桃花眼彎起,「勉勉強強能用吧!」
「這個太大了,回頭給你編個新的。」顧錚道。
溪水邊,池皎皎快步上前,看清了魚身上縱列數道黑色條紋,眼睛瞬間亮起來,扭頭沖顧錚驚喜道:
「是溪石斑!」
是了,這條小溪處於深山山谷之中,水急,水清,水冷,又亂石叢生,正是溪石斑魚最喜歡的水質環境。
溪石斑也叫石堅子,光唇魚等,是一種個頭很小的魚類,野生溪石斑常見8~13厘米,重量普遍在一兩左右,長上二兩就算很大了。
溪石斑魚個頭雖小,可它卻是連骨頭都能吃的,肉質細嫩鮮美,營養豐富,可前世因為破壞和污染,野生溪石斑變得十分少見,價格也一路漲到一百元一斤。
前世,池皎皎吃過幾回野生溪石斑,清蒸、油炸、紅燒、煎小魚乾……就沒有哪一種做法是不好吃的。
回憶起那鮮到掉眉毛的味道,池皎皎迫不及待地脫掉了鞋襪,踩進水裏。
清涼的溪水激得她微微顫抖,玲瓏雪白的腳趾蜷縮起來。
腳下卻踩到一個光滑的石頭,身體頓時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小心!」
顧錚臉色一變,閃身上前,飛快地伸出手攬住她,往回拉。
也許是他情急之下用的力氣太大,也許是女孩的身體減肥瘦了,她就像天邊高不可攀的雪白雲朵,軟綿綿地撞進了他的懷裏。
池皎皎被顧錚拉近懷裏的時候,下意識抬手環住了他。
纖細柔軟的小手貼在他的後腰處,摸到一片滾燙的肌肉,硬邦邦的,和他的胸膛一樣。
池皎皎小臉皺成一團,嬌氣地捂着胸口抱怨,「唔…好疼,顧錚,你吃什麼長大的呀,身上硬得像快石頭……」
顧錚還以為她撞到了鼻子,低頭去看,只一眼就慌亂地移開了視線。
所以剛才撞過來那團軟綿綿的是……
顧錚的臉瞬間熱起來,側過頭,死死盯着水底嬉鬧的魚群。
他本能地往後退,腰卻被一節纖纖藕臂環住,摩擦間,後腰的那塊皮膚好似通了電,酥麻感沿着尾椎一路躥上脊背。
他喉嚨艱澀地吞咽了一下,再開口時嗓音干啞地厲害,「你…先把手拿開。」
池皎皎正暗暗估算着顧錚的腰圍,聞言抬起頭。
男人滾動的喉結、緊繃的下頜線條映入眼帘,嘴唇有些乾燥起皮,不薄也不厚,此刻正微微抿起,再往上是一管又高又挺的鼻樑和……冒着細汗的額頭。
硬朗,陽剛又性感。
池皎皎腦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現出這三個詞語。
胸口突然跳得有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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