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子濟在山莊門前,拜別天羽觀一眾修士。他幫天羽觀重建山莊忙活了幾日,逗留的時間有些久,是時候離開了。
「游兄弟此去劍州路途艱險,還望珍重。」
「道兄放心吧,我流浪於山野之間,既不惹事,也不湊熱鬧,不會有危險的。」
遊子濟辭別眾人,向着山下走去。
翎清焦急道:「游兄弟,你走錯方向了,劍州城在南邊。」
遊子濟並未回頭,只是擺擺手,「先不去劍州城,我在山下還有事情要辦。」
他要去山下的鹽場,天海湖大戰過後,礦場、鹽場見沒有危險,便也重新開工了。
遊子濟來到之前打工的鹽場,找到了管事。
「管事大叔,我要離開天海湖,把工錢給我結一下。」
「工錢?」那中年漢子上下打量着遊子濟,的確有點印象,「我想起來了,一個月前,你的確在這裏幹了兩天,按工時算,該有兩百文錢。」
遊子濟眼睛一亮,他雖在天羽觀吃喝不愁,但去劍州的路費錢卻是沒有,也不好意思去找翎清要,「那快給我吧。」
「呲溜。」
那中年漢子並未答話,而是嘬了一口涼茶,才斜着眼睛對遊子濟說道:「算你倒霉,那都是一個月以前的事了,那批工錢早就發完,過期不候,你沒領到便是沒有。」
遊子濟卻不甘心,「我既然幹了活,你們自然要給工錢,怎麼還要賴賬。」
中年漢子見多了這種死要錢的泥腿子,現在更是看也懶得看一眼,「你擅自離開,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還敢跟我要錢。你影響了我鹽場生產,先把我的損失賠完再說吧。我不多要,二兩銀子。」
遊子濟一怔,怎麼出來打工還賠錢,「二兩銀子,你怎麼不去搶。再說之前是天羽觀與山河幫爭鬥,你怕被波及直接關停了鹽場,直至今日才重新開工。你的損失跟我有什麼關係,想要錢找天羽觀和山河幫去要啊。」
「哼,臭小子哪這麼多事,不服氣你也可以學我去搶啊。你若沒錢便在我這鹽場幹活來還,若是不依我便先揍你一頓。你考慮考慮,是直接幹活還錢,還是被我打一頓再去。」
遊子濟見這管事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樣子哭笑不得,「說得好,既然你不給,我也先打你一頓,你再掏錢,若不想挨揍就直接掏錢。」
「呦呵,小兔崽子還想在我這裏撒野,錢就在爺爺腰包里,你來搶啊!」
中年管事騰的一下站起了身,擼起袖子,附近幹活的人都被驚動,紛紛看向這邊。
遊子濟反駁道:「我搶你幹什麼,咱們不過是做個生意,到了官府也有話說,我可不是以大欺小。」
「做你娘的狗屁生意」
管事口中罵着髒話,一拳打向遊子濟,他可不管對方是不是小孩,下了重手,這荒郊野嶺的就算打死也不礙事。哪知遊子濟伸出白嫩小手一抓,便將他的拳頭攥住,仿佛鐵鉗一樣,捏得管事拳頭咯咯作響,這五大三粗的漢子,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
遊子濟道:「也算是做你娘的生意,為她親兒子擋個災。」
管事疼得不行,連連求饒,「少俠我錯了,你要多少錢,我給,我給!」
「是做生意。」
遊子濟手上又加重了些,管事連忙點頭,「做生意,是做生意。」
遊子濟這才把手鬆開,從懷中拿出一疊十幾張平安符。
「這東西可以抵擋邪祟厄運,我便宜賣給你,兩百文一張,算個整數,給我三貫就好了。」
「好好好,我全都買下來。」管事顧不得手上疼痛,連忙將銀子取了出來。
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遊子濟銀子到手,也沒興趣與他糾纏,幾個騰挪便不見了身影。
管事見他離開癱軟在地,心有餘悸,自語道:「完了,他是個修士,報了官老爺也不會受理這事的。」
一旁好事的勞工們見管事挨揍,一個個心裏十分暢快,湊在一起議論紛紛,肆意調侃。
「這符籙一定是個真的。」
「你怎麼知道?若我是那小修士便隨便拿了些黃紙糊弄他,怎會給他真的。」
「你還不信,若這符籙沒用,咱們管事大人豈不是要挨那修士一頓胖揍,怎麼不算真的。」
「哈哈哈,說的對,管事大人非但不虧,還大賺了吶。」
「我其實更想看他挨揍。」
一個月後。
在山莊旁的空地上,風玄正指導姜半練習劍法。翎清與梅乙則在一旁觀看。
姜半經過天羽觀陸續趕來的長輩悉心疏導,輕生的念頭少了些,反而多了一股要報復山河幫的狠勁兒。
這般彆扭的心境顯然不是修煉天羽觀功法的時機,好在她根基不錯,比梅乙強上不少,修煉些法術、劍技十分合適。
梅乙在一旁看着,雙眼放光,偷偷記下風玄教授的招式。只因風玄並未直接教授他任何招式,只是每日做些苦力,閒暇時打坐養神。
這一切翎清都看在眼裏。
風玄見姜半劍法舞得似模似樣,露出滿意的神色,來到翎清、梅乙旁邊。
「梅小子,看到沒有,這才叫風華絕代,你看看你翎月師姐,被你師伯風妙道人給養成什麼樣子,什麼場合都只穿素色的衣服,得虧翎月天生麗質才能撐起來。我的徒弟,可不能在穿着上落與人後。」
梅乙撓了撓頭,他還不是很懂,只覺得這兩個師姐師妹都很好看,哪有那麼多彎彎繞。
「師父,你看什麼時候把我身上的道袍給換件新的啊,不知是哪位師兄的衣服,有點大呀。」
風玄臉色一凜,「你一個大小伙子總要換衣服,怎麼能養成這種奢靡之風!你年紀還小身體很快就會長大,這道袍到時候就差不多啦。快去幹活,劈完柴,再把缸里的水也灌滿,晚上我還要檢查你的功課。」
梅乙十分掃興,乖乖去一旁幹活。
翎清見梅乙離開後,對風玄說道:「師叔對梅師弟是不是太嚴厲了些。」
「不嚴厲,正好磨鍊他,他雖是築基境修士,卻是家傳散修的根基,取了巧,不夠穩固,甚至算不得入了修行之門,正好多做些事讓他打熬筋骨,我再幫他重新築基。」
翎清恍然大悟,「還是師叔想得妥當,我之前便好奇,梅師弟這般年紀的築基修為,天賦不錯,在散修中更應當極有名氣才對。但見他真氣體質卻十分羸弱,想來確實是走了捷徑之法。可是師叔,若是這般時間長久下去,梅乙師弟與姜半師妹恐怕要有隔閡矛盾,還要早早預防才好。」
「哈哈哈,放心吧。翎清長大了,思考事情也更加全面了。」風玄十分欣喜,耐心地解釋道:「梅乙天性純良,姜半現在心病未除,正需要有人呵護,我也不能總守在她身邊,梅乙正合適。互有聯繫才能相互交流,他們兩個要是相敬如賓沒有矛盾可加深不了感情,那我可要頭痛了。過一段時間,我會給他們設下試煉,等他們兩個互相明白手足親情的道理之後,才會正式帶他們踏入修行。」
「那真是太好了,他們兩個資質不錯,再有師叔調教,以後天羽觀又要多兩名才俊了。」
風玄對翎清的奉承很是受用,手不住地捋着鬍鬚,卻沒忘了正事。
「你來這裏應該不僅是看他們兩個的情況吧,是要離開了?」
翎清點點頭,「翎日師弟的傷勢好轉了許多,不怕路途顛簸,我們馬上就起程回天羽觀,所以過來跟師叔告別。」
「嗯,這麼長時間,你應該也想明白了,早日接手翀郡,儘快夯實境界,為以後突破打好基礎才是要務。你也不用太擔心這裏,咱們天羽觀近幾年望月境青黃不接,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玄境修士比他們加起來還多。掌教陸續派來了十幾位師弟,算是不小的勢力了,一般宵小不敢造次。」
「師侄明白。」
翎清點點頭,他還知道,現在正是天羽觀積蓄實力的緊要時刻,或許又要有幾位師叔成就望月境界,可不能因為爭鬥耽誤了他們的前程。
「算起來也有一個月的時間了,不知遊子濟那個小子現在到哪了。」
「大致該在劍州城內了。入了玄明道,再出山時,可就是天下聚焦的英傑了。」
「是啊,玄明道的眼光一向很好。」
遊子濟憑藉着自己第一份生意賺來的錢,省吃儉用,磕磕絆絆總算來到了劍州城。
他心中甚是懷疑,常運白教他的掙錢之道到底能不能用,這一路走來,只在天海湖管事那賣出了一份平安符,還是說這生意只能強買強賣。
劍州城是隴州的首府,隴州州府和隴州天府寺總部都坐落於此處,光是望月境強者就要好幾位,但名氣最大的玄明道卻並不在城裏,而是在城外的劍林里。
這劍林不是真的寶劍成林,而是形容劍州的山勢陡峭,好似劍鋒一般,數量極多。
至於玄明道再具體的位置,卻是打聽不到,遊子濟只能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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