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祥和的小山村,被突然出現的馬蹄聲打亂,土匪們吆喝着沖了出來,帶着幾輛馬車,將村莊圍了起來。
看着村莊外邊的鹿角圍牆,還有拿着武器的村民們,土匪首領的臉上並不好看。
土匪們氣呼呼地把路邊的鹿角挪開,衝進人群里大呼小叫,他們吃定了這裏的村民不敢反抗。
領頭的絡腮鬍大漢說道:「你們這裏誰是村長?」
一位老者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
「你們這月的例子錢準備好了麼?」大漢繼續問道。
「大王,我們這個月已經交了三次了,實在是沒有錢了。」
那大漢一瞪眼,踹了那老者一腳,「讓你拿錢就拿錢,哪那麼多廢話。」
老者身體老邁,這一腳下去愣是沒緩過來勁兒。
土匪隊伍中一位老道士心中不忍,扶起了老者,幫他推拿順氣,卻不想額頭閃過一絲涼意,老者當場斃命,村莊中響起一陣驚呼,不少年輕兒郎要衝向前去拼命最終被家中老人勸下,他們苦着臉將挨家挨戶湊的救命錢拿了出來。
老道士心中不悅,說道:「把人都殺了,以後你們收不到錢怎麼辦。」
那絡腮鬍大漢也連連點頭:「是啊,老大,到時候我們去哪裏搶錢?」
「一群沒出息的,就知道搶些小錢。」
「這破村子能撈到什麼油水?幫城裏的大人把事情辦了,什麼好處沒有?」
「要讓附近十幾個村莊都懼怕我們,到時候好配合大人的行動。」
說話的是一名文士打扮的劍客,他不等首領說話,就將大漢斥責了一番。但他卻不敢說那老道士,畢竟那是修行者,只能由首領來說了。
老道士對着一名陰惻惻的中年人說道:「首領,咱們不過是收點錢財糧食,沒必要殺人吧。「
那中年人身穿黑衣,騎着高頭大馬,身邊跟着兩個同樣身穿黑衣的護衛,便是這群人的首領。
他斜眼看着老道士,面上不悅,「不就殺幾個人麼,聒噪什麼,不殺人,他們怎麼會害怕我們,你要是不樂意,就別在我這土匪窩裏待着了。」
「想抱大腿就給我老老實實的聽話。」
「這一次要殺雞儆猴,把這個村子的人都殺了吧。」
「正好我也挑幾個身體不錯的,或許能做成鐵屍。」
「什麼?!」老道士一下子懵了,他來之前可沒想過是當土匪,也沒想到這中年人竟然想拿活人煉屍,「你還是不是人啦?」
這話一出口,中年人大怒,當場就要將老道士打死,他身旁的兩個護衛,一起伸手抓向老道士,那手掌乾枯毫無血色,指甲修長尖銳,其上黑黝黝的仿佛塗了毒,哪裏是人,分明是鐵屍,被抓到一定不好受。老道士雖然只是練氣,卻也有些本事,簌地一聲,化作青煙鑽入泥土之中。
中年人不想放過他,追了出去,定要將這個老道殺了。那道士用的是地遁符,此符雖然可以使人遁入地下逃跑,但速度不快,距離不遠,且出土的地點也有限制。
老道士來的路上耽擱了一會兒,必是將另一張地遁符給放在了那裏,他等會兒就會從那裏出來。
兩個鐵屍一躍便是兩三丈遠,中年人趴在鐵屍後背,尋着原路返回,定會遇到老道士。
那鐵屍不知疲倦,跑起路來不遜色與一般馬匹,若是長途跋涉,千里良駒也不是對手。不多時便已來到老道士設置的另一張地遁符所在。
中年人落下地來,仔細尋找,果然看到一張黃紙硃砂寫就的符籙。自邊角起無火自燃,片刻之後化為灰燼,地上也冒出一股青煙,老道士自泥土中探出腦袋,左右看了看,只覺自己身在灌木之中,應該是脫離危險了。他連忙鑽出身子,爬出灌木,卻看到了一雙人腳,再一抬頭,正是那陰惻惻的中年人,嚇得驚叫一聲,手腳發軟,癱在地上。
那名文士打扮的劍客接手了指揮,他也不廢話揮舞着寶劍,帶領着土匪砍殺村民,村子裏一片地獄景象,慘叫哀嚎不絕於耳。
這些土匪們近幾日見了血,開了葷,早不是以前的淳樸人了,今日屠了村子,一個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土匪就訓練成型了。
遊子濟獨自跋涉遊玩,山路崎嶇,路途繁多,早就失去了去梓郡的方向,來到此處遠遠的便聽到馬匹的聲音,以為是商隊,立馬加快速度,希望可以同商隊同行,哪怕告知一下方向也是可以的。
來到近處,正好看見土匪殘殺平民,連忙上前阻止,大喝一聲「住手!」
土匪看來人是個少年郎,不以為意,分出一人砍殺過來,遊子濟見土匪小瞧自己,氣得好笑,一巴掌就把這土匪扇飛,打着旋掉落到人群之中。這一下便鎮住了土匪。
遊子濟趁機搶上前去,左右開攻,將土匪擊飛,以中間一路突破分開了土匪和村民。
那文士見遊子濟功夫不錯,沒有施展法術御使法寶,那劈空掌更類似武林中的功夫,在看遊子濟的樣子,想起傳說中一些內功深厚的武功高手有返老還童的能力,只覺遊子濟是一個武學高手,反倒不怎麼害怕。
土匪們被遊子濟的本事嚇了一跳,不敢再上前,他只好拔出劍來親自出手會一會遊子濟。
遊子濟擺擺手示意村民們向後退去。
只見文士長劍斜刺攻擊遊子濟腹部,待遊子濟後退躲過,提劍撩起,再刺腋下,斬喉嚨。一套連擊將遊子濟逼得節節後退,只得翻身一跳拉開距離,避開了文士後續的攻擊。
遊子濟沒想到這個文士的劍法高超吃了些虧,他見文士交手之後信心大增,想來是覺得他武功稀疏平常很好對付。遊子濟很少與這種善長武功招式的人對敵,此時卻也不着急打殺了他,反而要以武功對武功與對方練練。
文士見遊子濟放棄自己的內功優勢,不以劈空掌對敵,反而近身搏鬥,心中篤定對手是個實戰極差的菜鳥,更不畏懼,自信心爆棚,十層本事用出了十一層。
兩者對攻,文士雖然劍法精妙,但遊子濟劈空掌招式簡單,且勢大力沉,不論對方怎麼來攻,只是一掌打向面門,就可逼退,雙方卻是僵持住了。
遊子濟心想,若是這般打法太沒意思,直接全力使出劈空掌一擊斃敵不是更簡單?他立馬轉換打法,模擬小狐所用的家傳掌法,身形好似蝴蝶,身法輕靈,招招攻人要害,正與那文士棋逢對手。
兩人舞劍劈掌虛實結合,外人看來反而如同跳舞,相隔幾尺自顧自地打着。修士的功夫自然與凡間的功夫不同,小狐的功夫雖然精妙,在不使用真氣、法寶的情況下卻要大打折扣。
因為凡人武學幾十年的時間才可以內功有成,或罡氣護體,或劍氣外放,大部分時間都只是使用兵器,武功招式需要更加詳盡緊密,護住周身四處,但修行者便是最低的練氣修為,也能將真氣運轉全身,其掌風自可護住全身,掌法上自然不需要像凡人武功一樣緊密,四處佈防。
遊子濟天賦極高,交手幾下就明白其中的道理,越打越順手,那文士反而越打越心虛,只覺遊子濟武功進步太快,自己已經跟不上節奏了。
又過了幾招,遊子濟瞧見破綻,搶身入懷,以肩膀撞擊文士胸口,讓他長劍無法刺到,文士見狀,立馬反手持劍,縮短劍與遊子濟之間的距離,劍尖抵着遊子濟的胸口,若是遊子濟繼續進攻就要將胸口送上去。
哪知這正是遊子濟的圈套,此時長劍無法移動,遊子濟兩指伸出,只一扭,便讓文士手中寶劍脫手。
文士知道不是對手,連忙躍開,掏出一個短笛。原來那中年人走前將這短笛予他,幫他自保禦敵。
文士臉上露出獰笑。「縱然你武功高強,這裏卻有修行者在,容不得你耀武揚威,你受死吧。」
說罷吹起短笛,其聲嘶啞刺耳,讓人心生煩躁,遊子濟不知他要搞什麼么蛾子,一記劈空掌將那笛子打飛,卻不想已經晚了。
土匪帶來的幾個推車上,苫布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被人給拿了下去,上面疊螺着幾具人類屍體,它們聽到笛聲的召喚,一個個都甦醒過來,撲向附近的村民撕咬起來。
好在遊子濟與文士激鬥,附近的村民離得遠遠的,第一時間倒沒有損傷。
將活人煉成游屍,遊子濟哪裏見過這種陣仗,頓時怒不可遏,連連出掌,將游屍全部擊殺,那文士見到遊子濟的威勢驚恐不已,口中喃喃地道:「他是修士,他是修士。」
遊子濟解決完游屍,自然不會放過這些土匪,追殺過去,那文士這時才回過神來,說道:「這裏的水很深,你就不怕我家大人以後找你的麻煩麼?」遊子濟哪裏知道他說的大人是誰,也不說清楚姓名,莫不是被打傻了吧。
「你家大人是誰?」
文士聽到遊子濟這麼一問,突然想起了什麼,身體顫抖,死咬牙關,不一會便口吐鮮血死在當場,竟是服毒自殺了。
遊子濟這才知道事情不對,這不是一群普通的土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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