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一笑:「算是吧。」
「空着手來見,你還真的是小氣啊。」趙封調侃道。
「我兩袖清風,哪裏有什麼禮送給你。」韓非有些惱怒的說道。
「語氣好點,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這要是傳出去,你韓非的名字就要貽笑大方了。」趙封笑道。
「得,攤上你這救命恩人,算我韓非倒霉。」韓非都無奈了。
他雖是法家,但對於辯論之道也是有所精通的,可是在趙封面前卻根本說不過。
「雖然沒有帶禮物。」
「但在朝堂上有關於你的一些事情你要不要聽?」
「關於扶蘇公子,還關於朝堂之上的紛爭。」韓非笑着道,一幅篤定了趙封會好奇的樣子。
但!
趙封則是隨口道:「不聽。」
「你就不好奇嗎?」
「這扶蘇公子這一次可是特意請命來為你頒佈王詔的,你難道不知道為什麼?」韓非一楞。
「還能為什麼?」
「無非就是看到我的勢頭壓不住了。」
「剛剛扶蘇找我出去,還特意向我致歉。」趙封冷笑着道。
「不愧是長公子啊,這涵養,這氣度,難怪在朝堂上得到了那麼多的支持。」
「此番向你致歉,這傳出去就是禮賢下士啊。」韓非笑着道。
「呵呵,禮賢下士。」趙封冷笑着,不以為意。
「有關於扶蘇公子的事,我也有過一些耳聞,是淳于越派他的弟子來威脅你是吧?」韓非問道。
「是啊。」
「派了一個腦癱過來威脅我與王家女退婚。」
說到這,趙封都忍不住的笑了。
「腦癱?」
又聽到這種古怪的形容詞,韓非也是一臉好奇。
「就是腦子有病。」趙封瞥了一眼,解釋道。
「的確是腦子有病,扶蘇公子攤上了這樣一個老師,我也算是明白為何大王沒有立他為儲君了。」韓非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聞言。
趙封頗為意外的看了一眼韓非。
倒是沒有想到韓非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本質。
「立不立他為儲君與我無關。」
「反正只要不招惹我就行。」趙封說道。
「我來之前,李斯還特意叫住了我,你猜猜他有什麼目的?」韓非一笑。
「雖然我對朝堂上的情況並不是太了解,但也有所耳聞,李斯作為新貴的代表,而王綰之流則是老貴族與宗室的代表,他們之間自然是爭鬥不斷。」
「此番扶蘇前來,想必李斯讓你在我面前阻止扶蘇致歉吧。」趙封帶着幾分猜測的說道。
韓非點了點頭:「也並非阻止,而是讓你對扶蘇繼續持有惡感,畢竟你現在的風頭可是在朝堂上可是無人能及,都說你是未來的上將軍,如果扶蘇真的開罪了你,這對他可不是好事。」
「當然。」
「我也實話實說。」
「當初你鎮守渭城時,王綰之流的確對你使過絆子,告你擅離職守,只不過都被大王給斥責了。」
「如今看到壓不住了,扶蘇公子也來了,反正這種情況的利弊你自行掌握。」
「作為朋友,儘可能的不要與他們扯上什麼干係。」
「別看你現在在軍中風頭正盛,可如若真正參與了他們的爭鬥,那或許就是萬劫不復了。」韓非如實說道。
聽着韓非這發自內心的話,趙封也明白他是為了自己好。
「放心吧。」
()
「他們那種無意義的爭鬥我都懶得理會。」
「我在軍中好得很,倒是你在那朝堂上要多加小心了。」趙封微笑着說道。
「唉。」
「可惜現在還是戰時,你不能飲酒,不然我今日定要與你開懷暢飲。」
「有機會的。」
「等到定趙之後,我請你去我家裏喝喜酒,到時候保管你喝到天下間最美味的酒。」
「求之不得,我等着喝你喜酒的那一天。」
半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軍營外。
五百禁衛護持着兩個車駕重啟歸程。
「恭送長公子。」
王翦站在了軍營外,對着扶蘇抱拳。
「上將軍留步。」
扶蘇擺了擺手。
隨即兩架馬車在五百禁衛騎兵的保護下,緩緩離開了。
「長公子找你做什麼?」王翦轉過頭,看着趙封問道。
此刻。
王賁與楊端和已經去了晉陽城,大營內自然也只有趙封暫時留守了。
「當日他那個叫淳于越的老師派人來威脅我與嫣兒斷了,被我直接打了。」
「扶蘇此番是來致歉。」趙封回道。
「威脅你與嫣兒斷了?」
王翦眉頭一皺,浮起了一抹怒意。
此事他根本就不知道。
「難怪之後在朝堂上淳于越還敢那般針對你,原來是如此原因。」
「好,好。」
「淳于越。」
王翦臉上閃過冷意。
「此事岳父無需擔心。」
「既然扶蘇都親自來道歉了,也可表示他的誠意。」
「當然。」
「扶蘇是扶蘇,淳于越是淳于越。」
「如果他再敢伸手,可就不是道歉那麼簡單了。」趙封沉聲說道。
這一次趙封接受的是扶蘇的歉意,是他御下不嚴。
但從淳于越這腦癱的人來看,以後說不定還會對趙封出手,到了那一日,趙封也不會客氣什麼了。
閻庭已建,殺一些人還是簡單的。
「長公子的面子自然是要給,但淳于越之事沒有那麼容易結束,等滅趙之後,我會讓他給我一個交代的。」
「就算他是長公子的老師,凡事也要論一個理。」王翦沉聲道。
顯然。
他這一關也是沒有那麼容易過去的。
「有岳父大人親自去辦,這淳于越也是要吃一番苦頭了。」趙封笑着道。
這時!
王翦忽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看向了趙封,十分嚴肅。
「岳父大人,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趙封莫名其妙道。
「十八公子的人是不是來找你了?」王翦忽然問道。
「這件事岳父也知道?」趙封這倒是有些詫異了。
「我不僅知道了,而且在朝中不少人之間也傳開了。」
「他們都說你已經與十八公子交好,成為了其臂助了。」王翦飽含深意的笑着。
話到這裏。
其中的意思自然是已經明了了。
朝中傳開了?
為何傳開?
顯然是胡亥拿着趙封的名頭扯大旗,讓所有人都知道趙封站在了他這一邊,這也是在算計趙封,讓他以後不得不站在他一邊。
「呵呵。」
「胡亥。」
「不過是一個毛頭小子,看樣子他背後的人()
挺會為他算計,竟然都將我算進去了。」趙封冷笑了一聲。
只是王翦的一聲提醒,趙封就明白這個算計的人是誰。
毫無疑問,趙高。
「你知道武臣在朝中最忌諱什麼嗎?」王翦笑了笑,隨後問道。
「黨爭。」趙封不假思索。
神州歷史趙封皆知,自然知道武臣最要忌諱的就是陷入儲君之爭。
只要站錯了。
萬劫不復。
無論你曾經立下了多大的戰功,哪怕是為國開疆拓土,最終也是死路一條。
當然。
或許也有機會站對,但最終成為了武臣第一人,功高震主?
下場也不會有多好。
在這個時代。
並不是人人都是秦始皇,有着容人之量,有着的駕馭非凡的氣度。
「看樣子你都懂。」
「原本我還打算提醒你一番的。」王翦欣慰的點了點頭。
「手握兵權,自然是那些公子爭先拉攏的對象,這一點小婿明白的。」趙封笑道。
「參與爭奪儲君此乃為人臣之大忌。」
「無論站對與站錯都是萬劫不復。」
「所以你一定要慎重對待,不論哪一位公子拉攏都不可理會。」王翦沉聲告誡道。
「恩。」趙封點了點頭。
說實在話。
王翦實則不知道。
秦始皇的那些兒子一個個都是歪瓜裂棗的,趙封一個都看不上。
仁厚謙讓的扶蘇,迂腐可見。
而他還是秦始皇的兒子裏最好的一個,從而可見另外那些公子的性格了。
當然。
最差的還是那十八子胡亥,趙封都佩服他有膽子來找自己。
一個屠滅了所有兄弟姐妹的傻子,一個讓秦皇絕嗣的傻子。
於國,於親,於父。
這胡亥都不是好東西。
如若死後的秦始皇知道胡亥的所作所為,只怕都會從土裏衝出來將這個逆子大卸八塊了。
「大秦武將之中,可有人參與黨爭?」趙封好奇問道。
自己岳父可是位高權重的上將軍,有關於朝中的許多秘密自然也知道。
「唉。」
王翦嘆了一口氣,目光幽幽的看向了北方:「蒙家,或許已經做出選擇了。」
聽到此話。
結合歷史。
趙封自然立刻明白了。
「蒙家,選擇了扶蘇。」
「歷史上的蒙家也是如此。」
「在扶蘇被胡亥給害死後,蒙恬也被胡亥給處死了,北疆的蒙家軍也被打散,當然現在也並不是叫蒙家軍,而是北疆大營。」
「蒙家一門,可惜了。」趙封暗暗想到。
「岳父對於以後有何打算?」趙封有些好奇的問道。
歷史上的王翦就是一個善於保全自身的人,哪怕出征在外,統領大軍,每過一段時間就向秦王要賞,這便是自污,讓秦王明白他沒有野心。
而則在之後,王家的威望達到了鼎盛也並沒有參與黨爭。
「王家,只忠秦王。」
「現在忠於大王。」
「未來忠於大王的繼承者。」王翦沉聲道。
「如此的確是最穩妥的。」趙封點了點頭。
這也難怪歷史的王家能夠在胡亥與趙高下存族,之後是因為秦末亂世才被滅了。
王翦的蟄伏存身之道的確是可行。
「原本我還擔心你會參與其中()
,畢竟你還年輕。」
「你如今不僅僅是大秦的主將,還是我王家的女婿,你也無形代表了我王家了。」王翦拍了拍趙封的肩膀,笑着道。
「岳父大人你就放心吧。」
「這種事情我不會參與的,而且不論是扶蘇還是胡亥,他們還不配。」趙封淡淡一笑。
此話一落。
王翦表情一變,又深深的看了趙封一眼。
話到了嘴邊,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如今晉陽已破,明日我可率軍出擊了吧?」趙封詢問道。
「你有何想法?」王翦問道。
「無他。」
「以最快的速度攻佔趙國城池。」趙封當即道。
「再等十日吧。」王翦說道。
「為何?」趙封不解的看着。
「你麾下堪堪五萬銳士,在半月前我就上書大王,請求調撥新兵,如今已經在路途了,十日內必至。」王翦說道。
趙封眼前一亮,立刻問道:「多少新兵?」
「你這小子難道不知道一個主戰營多少人?」王翦瞥了一眼,沒好氣的道。
「五萬新兵?」趙封試探的問道。
「整整五萬,並且已經經過了三個月的新兵訓練,至於之後就讓他們在戰場上磨鍊吧。」
「而且大王也給予了你統領主營軍號,藍田大營第四主戰營。」王翦一臉鄭重的說道。
「末將領命。」
趙封也是當即回道。
隨即。
趙封也沒有在軍營門口久留,而是歸於軍營宣佈新兵入營之事。
「趙封,唉。」
「他這性格似乎對王權毫無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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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這對於我王家究竟是好是壞。」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這小子當初說要搶親就看出他這性格不敬王權,如今更甚了。」
「難道他真的以為憑藉他那力量就能夠與王權抗衡不成?」
對於趙封。
王翦是既欣慰有無奈。
欣慰的是自己這個女婿當真是有不俗的能力,可無奈的是這個女婿對王權沒有多少敬畏,唯一表現出對王權敬畏的時候就是加官進爵的時候。
對此王翦也沒有任何辦法去改變,畢竟他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人。
趙國,邯鄲!
「混賬。」
「晉陽怎會被攻破?」
「怎會啊?」
「顏聚是幹什麼吃的?」
「寡人給了他二十萬大軍,二十萬啊。」
「鎮守一個晉陽城,他竟然都守不住。」
「寡人要他何用?」
趙偃衝着大殿內的朝臣憤怒嘶吼道。
顯然。
此刻趙偃已經收到了晉陽城被攻破的消息,整個臉色變得非常難看,喘息着憤怒的粗氣。
「大王息怒。」
滿朝趙國大臣大聲高呼息怒。
此刻晉陽城被攻破,這些趙臣許多人的臉色也都變得難看起來。
「大王,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
「晉陽已破,唯有自燕國將大軍調回,抵禦秦國。」
「否則,我大趙危矣。」趙佾當即站出來,大聲請命道。
「撤軍?」
趙偃咬着牙,臉上透出了一種不甘。
但此刻。
顏聚已經潰敗了,他似乎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如今他趙國可用的軍隊只有來自燕國的三()
十萬,代地的二十萬。
「顏聚麾下還有多少可戰之軍?」趙偃還是有些不死心的問道。
「回大王。」
「如今晉陽情況還不清楚,顏聚將軍率領殘軍向着耒陽城方向撤去了。」
「但顯然麾下殘軍已經不到十萬了。」郭開站出來稟告道。
「不到十萬了。」
「顏聚,你太讓寡人失望了。」趙偃又忍不住罵了一句。
「大王。」
「晉陽乃是我大趙的壁壘,城破之後,我大趙壁壘已破。」
「而且事先大王將鎮守各處的郡兵都已經調集晉陽,在晉陽內的諸多城池都沒有郡兵鎮守,秦軍攻克必無可匹敵。」
「唯有趁着顏聚將軍還有餘力防守,趁機將燕國的大軍調回,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趙佾再次大聲說道。
而這一次。
趙佾也不再是孤軍奮戰。
「臣附議。」
「如今國之危機,必須要以護國為本。」
「請大王下詔從燕國撤軍。」
「若不撤軍,我大趙危矣。」
朝堂上許多大臣也是紛紛開口道。
這些人當中不乏宗室,還有一些中立的朝臣,他們都是趙國的權貴,為了各自的利益,不得不出聲。
如果真的亡國了,那他們的利益就成了笑話了。
他們都知道。
如果趙國亡了,他們兼併的土地都將被秦國控制,繼而分配給擁爵的銳士,這也是為何當初諸國要合縱伐秦的原因,因為秦國對他們士族的威脅太大了。
為了利益,不得不聯合。
但如今秦國大勢已成,他們已經沒有機會了。
看着大半個朝臣都附議撤軍。
趙偃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因為這一次真的不得不撤軍了。
他想要成為開疆拓土之君的夢想,破滅了。
「燕國近五成的疆土都落入了寡人的掌控,難道真的要撤軍嗎?」
「只要再給寡人一些時間,燕國必亡啊。」趙偃握緊拳頭,十分不甘心的道。
「大王。」
「如今已經沒有機會了,若不撤軍,我大趙必亡。」趙佾大聲道。
「能不能自代地調李牧回防?」趙偃看向了郭開問道。
到了此刻。
郭開則是帶着幾分猶豫的看向了趙偃,不知道如何回答。
如果李牧回來了,這對於大秦而言似乎不是好事。
「大王。」
「如果將李牧將軍調回來,那代地難道就放棄了不成?」
「那可是我大趙的半數疆土啊。」郭開猶豫了一刻後,恭敬的稟告道。
「大王萬萬不可放棄代地。」
「代地若失,我大趙北疆危矣,不僅要擔心秦國,更要擔心匈奴。」趙佾又開口道。
「難道除了從燕國撤軍就別無他法了嗎?」
「難道就不能向齊國和楚國求援?」
哪怕到了現在,趙偃都還抱有僥倖。
「大王。」
「到了現在難道你還未曾想清楚嗎?」
「我大趙對燕國動兵師出無名,而且大軍尚未從燕國撤軍歸的來,齊國與楚國怎會派兵?」
「他們用何等理由支援我大趙?」
「當初攻燕,大王就應該要慎重對待。」趙佾趁着此刻,大聲駁斥道。
「你」
看着全盤否決自己的趙佾,趙偃是一臉怒意,但更多的還是無可奈何。
如()
果他真正成為了開疆拓土的明君,那此刻或許能夠直接處置了趙佾,因為滿朝都會被這擴土的威望震懾。
但現在的情況是如何?
他失敗了。
如若不從燕國撤軍就要亡國。
在整個朝堂的威逼下。
趙偃帶着萬般的無奈:「擬詔,命龐煖上將軍撤軍吧。」
「大王聖明。」
趙佾當即開口大呼道。
而在他的臉上也浮起了一抹得意。
此間。
趙偃想要改變他的威望,終究是失敗了。
「啟奏大王。」
「臣有一事稟告。」郭開此刻站了出來。
「丞相快說。」
看到是郭開,趙偃無比信任,當即道。
「根據情報,秦軍兵分兩路攻我大趙,一路是主力,便是王翦統帥。」
「還有一路是拖住我代地邊軍的秦北疆軍,兵力不多。」
「如今想要維護我大趙,除了燕國大軍回防外,代地也必須有所應對。」
「如若李牧上將軍能夠擊潰了秦北疆,這就是天大的好事,只待擊潰了秦北疆,秦王翦必然失去銳氣而退兵。」
「臣以為,李牧將軍理當主動出擊。」郭開一臉肅然的說道。
聽到這。
趙偃面帶思慮。
「如果李牧能夠率軍擊潰了蒙武,那邊軍也就失去了拖延,可以調入我大趙來抵禦王翦,如果能夠將秦軍擊潰,寡人就可回軍攻燕。」趙偃暗想着,此刻心底也已經被郭開給說動了。
「丞相言之有理。」
「如果能夠將襲擾我代地的秦軍給滅了,我大趙腹地必可解危。」趙偃當即點頭道。
但趙佾眉頭一皺,當即站出來道:「大王萬萬不可讓李牧將軍出擊。」
「秦軍狡詐,如若李牧將軍主動出擊只怕不能討好。」
「相反會落入秦軍。」
「臣覺得李牧將軍理當以防守為主。」
郭開則是當即站出來:「春平君此言荒謬。」
「李牧將軍乃是我大趙上將軍,肩負着守衛大趙疆土的重任,如今外敵入侵豈能一味防守?」
「身為大趙的將軍,理當擊潰強敵,如若他做不到,那就另選賢能。」郭開義正言辭的說道。
此刻。
趙偃立刻會意:「說得好。」
「如若李牧做不到擊潰強敵,那就另選賢能,寡人給李牧三個月時間,如若他不能將來犯的秦軍擊潰,那寡人就另選賢能。」
聽到這話。
趙佾有些惱怒的看了郭開一眼,但也是無可奈何。
他自然也看出來郭開與趙偃一唱一和,顯然是要拿李牧開刀。
這,就是郭開的目的。
「廉頗已經死了,我也算完成了大秦交代的任務,接下來只要將李牧給卸了兵權,這又是一件大功。」
「想必大王以後絕不會薄待於我。」
郭開心底美滋滋的想到。
歷史上稱之為大秦戰神的郭開,再次出手了!
燕國,漁陽城!
二十萬燕軍防守於此,並且還有後援兵力不斷調集而來。
趙國的精銳在龐煖的統帥下攻無不克,以燕國的國力根本不足以抗衡。
在天下諸國之中,燕軍的戰力也僅僅是強於韓。
此刻。
燕國近乎半壁江山都已經淪陷在了趙軍之手。
無數趙軍正在前赴後繼的進攻着,燕軍則是殊死防守。
()
而此刻。
趙國中軍。
「上將軍。」
「邯鄲傳來急詔。」
「大王下詔,撤軍。」
一個自咸陽而來的傳令兵手持王詔,向着龐煖稟告道。
聞言。
戰車之上的龐煖臉色驟然大變。
「你說什麼?」
「撤軍?」
龐煖聲音都變了。
「是。」傳令兵恭敬道,將王詔捧着交給了龐煖。
而後者臉色鐵青的接過了王詔,看着王詔上的內容。
龐煖臉色變得煞白。
「上將軍,難不成大王真的要我們撤軍?」
「滅燕就在此關鍵一戰,只要攻破此城,燕國不復,曠世之功啊。」一旁的趙蔥有些擔憂的道。
「趙將軍。」
「本將不想撤軍,大王也不想。」
「但現在…」
「秦國如今已經攻破了晉陽,廉頗將軍也戰死了。」
「如果我們不回防,大趙危矣。」龐煖嘆了一口氣。
「可眼下只有這漁陽城了,我們已經苦攻了多日,損耗了諸多將士,就這樣退了,我真的不甘心啊。」趙蔥咬着牙道。
「不甘心也沒有辦法了。」
「不撤軍,我大趙就真的要被秦國給滅了。」龐煖嘆了一口氣。
最終。
抬起了他根本不想抬起的手,下達了他此生最不想的撤軍之令:「鳴金收兵。」
頓時。
鳴金之聲在這漁陽城前響徹。
正在瘋狂進攻的趙軍聞聲得令,有序的向着後軍撤退。
漁陽城上。
一身戰甲的燕丹看着退去的趙軍都面帶不解。
「趙軍怎麼忽然退了?」
「這可不像是龐煖的作風。」燕丹眉頭緊皺。
「或許。」
「秦國已經威脅到了趙國了。」樂乘沉聲說道。
「我們對於趙國的消息一直收不到,全部都被龐煖給封鎖了,難不成趙國真的出了什麼變故?」燕丹眼前一亮。
「肯定是。」
「不然,龐煖絕不會撤軍。」
「如此時刻,末將提議立刻率軍追擊,重挫趙軍。」樂乘當即請命道。
「不。」
燕丹卻是一擺手。
「太子何意?」樂乘不解道。
「不說龐煖治軍嚴明,撤軍也是井然有序,我們追上去也討好不了,其二,如若我們真的追上去重挫了趙軍,這對我們而言難道是好事嗎?」
「如果真的讓秦國滅了趙國,那他日我燕國就要更為擔心了。」
「嬴政,他可是狼子野心。」燕丹冷冷的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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