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是塗雅麗發的。
她說謝立熊已經從警局出來了,今天還去家裏找了她一趟。
【他的酒廠不知道什麼原因被查封了,之前福利院的女孩也突然改了口,說她不是自願的。現在謝立熊就跟喪門犬似的,見人就想咬,我強行把他趕走了。】
【時念,我雖警告了他別亂來,可如今他是光腳不怕穿腳的,所以你也得防備着他,如果出門,最好叫霍總陪着你。】
塗姐是因為上次霍硯辭出手趕走那倆男人,又找由頭把謝立熊送去了局子,所以覺得她和霍硯辭的關係變好了,才會說這樣的話。
喬時念也沒有反駁塗姐,只告知說,自己現在在外地,不會遇到謝立熊。
【那我就放心了,現在警方在調查取證,如果福利院女孩說的是真話,要不了幾天他就會再次被帶進去,少說也要判兩年。】
隔天,喬時念陪外公去了醫院看望老朋友。
喬時念見過這位余爺爺,他去過喬家幾次,她對他也不算陌生。
只是幾年沒見,曾經那個健朗的老人,如今已是被病痛襲擊得只能躺在床上,頭髮發白,身上也瘦成了皮包骨。
想像着上一世的外公也這樣躺在病床上,喬時念的心裏一陣揪疼,眼淚也不由得掉了出來。
「你這孩子,看到余爺爺再高興也不用哭吧?」不明真相的外公打趣道。
見余爺爺也看着自己,喬時念不好意思地擦了下淚,「余爺爺,您現在感覺怎樣?」
余爺爺的精神還算好,也笑着打趣:「看到你們後,感覺好多了。」
喬時念說:「那您快點好起來,我們以後還會經常來看您。這幾天我和外公也會天天來看您。」
「好好!」余爺爺高興得直點頭,隨後又感慨:「時間過得可真快啊,上一回見,念念還在上大學,一轉眼,她這都結婚了。」
「是啊,」外公也點頭表示贊同,並問,「你家阿澄找對象了沒?」
余爺爺聽到這個就頭疼,「他呀,去年開始就非要去國外和朋友弄什麼公司,一心就撲在工作上,哪有空找對象。」
「不過知道我病了,他回來陪了我一個多月,早兩天過去交代了手頭事情,以後就留在國內陪我了。」
「阿澄真是孝順。」外公稱讚道。
余爺爺的兒子因意外過世,就只有一個孫子,喬時念曾也見過,但時間太久,她已記不清對方長什麼模樣了。
老友相見,自然免不了要好好一番敘舊,見外公和余爺爺聊得熱烈,喬時念找了個由頭走出了病房,把空間留給了他們。
在外邊轉了會兒,喬時念接到了莫修遠的電話。
「魚上鈎了,白依依派人跟我安排的人在接觸項目。相信合同很快能簽下。」
喬時念的小臉上露出了抹笑意,「太好了,不會有什麼破綻吧?」
莫修遠:「大概率是不會有。」
「為什麼不是百分百?」喬時念疑惑。
莫修遠吊兒郎當地說,「這要取決於你的態度。」
「我什麼態度?」喬時念忽地想了起來,「我不會再幫你趕什么女人了。」
「我說了是這事麼?」
「那你在說什麼事?」
「從霍硯辭的電腦里給我弄幾份絕密資料出來。」莫修遠認真道。
「莫少,偷東西犯法,我可是守法公民。」
「別人那是叫偷,你是他老婆,只能叫取。」
「」
喬時念和莫修遠也接觸了這麼多回,大概知道了他一點行事之風。他不可能真要什麼絕密資料,他就是因為宋蔓的事找她。
喬時念默了一秒,「宋小姐上次受的刺激還不夠,你還想我怎樣?」
「算你聰明,」莫修遠道,「她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你下個月要來遠征上班,她也要來。」
「所以?」
「你應該缺個助理。」
「我不缺!」
「就這麼決定了。」莫修遠說着掛了電話。
喬時念:「」
該死的莫修遠,是嫌她麻煩不夠多麼!
明知道宋蔓對她有敵意,還安排做她的助理,腦子怕不是也有坑吧。
喬時念踹了腳花壇邊的雜草。
結果雜草也跟她作對,一下就彈了回來。
喬時念氣得就踩住了它,「讓你牛!」
「噗。」身後忽地傳來一道輕笑聲。
喬時念扭過頭,是個年約二十六七歲,身穿休閒裝,戴着眼鏡,看上去溫暖和煦的男人。
這人好像在哪兒見過。
「喬妹妹,好巧,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你。」男人笑着走到了她的身邊。
從他的招呼聲中,喬時念總算想了起來,他是余爺爺的孫子余景澄。
時隔幾年,他身上已沒了青澀感,整個人變得成熟溫潤,讓人看着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余景澄比她大了四歲,所以外公讓他叫她妹妹。
這種稱呼一般人叫出來會有輕浮油膩的感覺,但在余景澄嘴裏叫出來,仿佛她就真是他妹妹,即便幾年沒見,也不會尷尬和陌生。
喬時念也沒扭捏,按照以前習慣叫了聲:「澄哥哥。」
余景澄溫和笑道:「我聽爺爺說你們昨天就到了,我原本想去接你們的機,但我凌晨才回國,沒能趕得及,實在抱歉。」
喬時念:「你都這麼忙了,就不要分神操心我們的事了,我們可以自己安排好。」
余景澄又是溫和一笑,「爺爺和喬爺爺在上邊敘舊吧,你要沒事,我領你在醫院周邊走一走?」
「好啊。」
醫院周邊的環境不錯,適合散步。
喬時念和余景澄還是她讀大二的時候見過,彼此雖有聯繫方式,但從未聯繫過,眼下走在一起,竟神奇的沒有拘謹的感覺。
兩人回到病房,兩位老人看到他們,也欣喜於他們的熟絡。
下午,余爺爺要休息靜養,喬時念陪着外公走出了醫院。
餘下兩天,喬時念都是上午陪外公去醫院,下午陪外公在安全和寬闊的地方逛吃逛玩。
她手掌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已拆掉了紗布。
霍硯辭自那晚給她打了電話,這兩天他們沒再聯絡過。
離霍奶奶生日只有三天時間了,喬時念決定明天啟程回去。
在湖省呆的最後一天,她陪外公在古韻十足的青石板路散步賞景。
怕外公扭到崴到,喬時念一直扶着外公沒鬆手。
「念念,你在緊張什麼呢,外公的身體還沒那麼差,得讓你扶着才能走路。」喬東海笑道。
喬時念將腦袋依在外公胳膊上,撒嬌道:「那外公就當我走不動,得靠外公吧!」
喬東海忍不住問道,「念念,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啊,外公感覺你最近變化有點大。」
喬時念也沒否認,「那外公覺得這種變化是好是壞呢?」
喬東海心疼地拍了拍她肩膀,「外公不需要你變得這麼懂事乖巧,只要你開心,活得肆意一些也沒關係。」
喬時念聞言鼻子一酸,眼眶頓時就泛了紅。
外公總是這麼疼她,無論她做錯什麼,都不會怪她。
「怎麼還哭起鼻子呢,受什麼委屈了?」喬東海問。
喬時念擦着眼淚搖頭,「沒有,就是覺得很對不起外公,以前我眼裏都只有霍硯辭,從來都沒有關心過您。」
喬東海笑,「真是傻孩子,你有喜歡的人,外公也替你高興啊。」
喬時念還想再說話,前邊突然傳來一陣驚叫聲,接着一輛疾馳的摩托車沖這邊路上沖了過來!
喬時念心中一緊,扶着外公便朝旁邊的街道躲——
摩托車在他們剛站的地方沖了過去!
喬時念剛想鬆一口氣,卻瞧見又一輛摩托車朝他們的方向撞來!
「外公小心!」
喬時念大喊的同時,身體比腦子反應得更快地抓起路邊一個禁止泊車的紅色雪糕筒,揚手便朝來人砸去。
「吱!」那人被雪糕筒砸到了腦袋,手上捏緊急剎,摩托車一個滑擦,輪胎與地面相摩發出了刺耳的聲音。
男人的頭盔掉下,而不少人往這兒圍了過來,男人沒有逗留,抓起頭盔騎着車絕塵而去。
「這兩人怎麼回事啊,這裏可是步行街,飆車都到這裏來了!」
「可不是,真沒有素質,幸好沒有撞到人!」
路人驚魂未定地議論着。
「念念,你沒事吧?」喬東海走到了喬時念的身邊,急切地問道。
可喬時念沒有半點反應,只是瞪大眼睛愣在了原地。
「念念,你怎麼了?是不是哪兒受傷了?」喬東海急得要打急救電話了。
「外公我沒事。」喬時念制止了外公。
去前邊買東西的吳伯這時候也趕了過來,他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有些莫名地看着他們。
「吳伯,麻煩你陪外公回去酒店——」
喬時念說完又改了主意,「我還是先送你們回酒店。」
到達酒店房間,喬東海總覺得自己外孫女的神色不太對勁,「念念,你真沒事吧?」
「真沒事,外公您早點休息,我有點事要去找一下余景澄哥哥。」
喬時念怕外公擔心,當着他面撥通了余景澄的號碼,說要跟他見一面。
喬東海放了心,「那你早去早回。」
「好的。」
喬時念走出酒店坐上車,還感覺自己的手在輕輕地顫抖。
剛在外公面前她一直忍着沒敢表現出來,其實她的心裏早已被驚恐給塞滿了。
因為,那個掉了頭盔的男人她認識!
一筆閣 www.pinbige.com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2s 3.88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