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為來了貴客,要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結果沒想到貴客居然是熟人。
大概就是這種心情,蕭二哥原本謹慎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無燮滿臉笑容,讓人一看就很隨和。
「先住三天,吃喝蕭二哥隨便安排就是,我沒那麼多講究。」
「那就好,我就按酒樓的和當地的招牌給你上,房間什麼的都安排好了,可以隨時休息。」
蕭二哥十分熱情,「吳少爺喝酒嗎?我這兒還有兩罈子好酒。」
這酒還是一個好友送他的,他平日裏都捨不得拿出來。
「蕭二哥怎麼這麼見外,什麼少爺和過去一樣叫我吳智就是。出門在外就不喝酒了,難免誤事。」無燮拿起腰間一個玉佩摩挲着。
玉佩質地上乘,正是他當初送給溫巧娘那一個,不過最後被退回來了。
「好好好。」蕭二哥看了看他身邊跟着的兩個人,好奇問道:「對了,你身邊的隨從黑土呢?你這次出來沒帶着他啊?」
黑土在村裏的時候,少言寡語,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傻大個子,不過幹活有一把子力氣,很護着吳智這個少爺,給他的印象也挺深刻的。
無燮眼底的暗芒一閃而過,「他還有別的事要做,就沒帶在身邊。」
「這樣啊。」蕭二哥直覺自己好像問起了不好的話題,惹得別人不高興了。
正打算藉口離開,無燮笑着問,「蕭大哥呢,還在鄉下嗎?」
見吳智明顯是富貴了,還這麼關心他們一家子,蕭二哥笑。
「我大哥就在鄉下種地呢,他愛種地,不過冬日裏也是閒着沒什麼事做,這幾天我大哥一家子要來縣城玩,他要是來看見你了肯定也高興的不得了。」
「那就好,我也很想念他,到時候可一定要見見。」無燮笑意不達眼底。
蕭二哥連忙應聲,「好好好,我托人給大哥帶個信,讓他來的時候帶些我們村裏的東西,都是外邊不常見,買不着的。」
無燮笑容更大了,「二哥真是太熱情了,我真高興。」
說了半天見旁邊的幾個人一直盯着自己,蕭二哥才反應過來。
「我就不打擾你們了,我先去準備晌午要吃的東西,你們需要什麼就給店裏的跑堂小二說。」
等蕭二哥離開,無燮去二樓歇息。
進了房間其中一人低聲開口,「公子,這兒有人認識你,咱們還是趕緊離開吧。」
楚國的儀仗隊還在路上,無燮已經進了齊國境內。
如今無燮的身份今非昔比,萬一稍有差池,楚國肯定要亂了。
當初無燮就差點死在齊國,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墨就死了,若不是主子的心臟異於常人,哪裏還能活着回去。
無燮漫不經心地轉動着桌上的茶杯,「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齊國的樁子不可能安插在這兒,害怕什麼,我要在這兒多幾日,辦完正事再說。」
「可是」
屬下還想再勸。
無燮面無表情的開口,「跟着孤出來最好廢話不要多,聽命令行事,要不然孤割了你的舌頭。」
屬下是見識過主子的脾氣的,見狀也不好多勸,轉身退了出去。
結果一出門就被一個小孩撞到了腿。
屬下下意識的就要一把拍過去,小孩子已經吧唧一聲摔倒在地哭了起來。
「盼生,你別亂跑啊,別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下去了。」
「都說了讓你別亂跑,摔疼了沒有。」
「這位貴客實在是對不住,孩子小不懂事。」
無燮聞言打開門,就見張桂花一臉慌亂地跑了過來把撞到人的小胖墩抱進了懷裏。
然後低着頭連連道歉,「客人實在是對不住,小孩子不長眼睛衝撞到您了。」
「二嫂?」無燮輕笑開口。
張桂花有些錯愕地抬頭,「你是你是吳吳少爺。」
無燮心情大好,「一別經年二嫂還認得我,你的記性可比蕭二哥好多了。」
張桂花聞言抱着孩子柔聲道:「您長得俊朗,當時在村里住着的時候有好多嬸子專門跑到我跟前打聽你來了,想給你做媒,這事兒我記得一清二楚呢。」
「二嫂好記性,這是孩子不聽話了?」無燮看向張桂花懷裏的孩子。
四歲左右的年紀,胖得厲害,不過長得不醜,這會兒抽抽搭搭的爬在張桂花懷裏,還時不時偷看他一眼。
張桂花有些尷尬,「早上聽聞相公說來了貴客,我就怕孩子衝撞了貴客,一直讓他躲着不敢出來,沒想到這皮小子,一會兒沒看住就跑了出來,實在是對不住。」
他們一家子就在後院住着呢,盼生比兩個姐姐調皮,時不時的就偷跑到前面來玩。
無燮笑了笑,「二嫂也太見外了,這孩子養得挺好的。」
「吳少爺你快歇着,我這就把他帶下去,別吵着你們休息了。」張桂花說着就要抱着孩子走。
她身量本來就偏瘦弱,這會兒抱着一個胖孩子看起來挺吃力的,額頭上的汗都出來了。
「二嫂太客氣了,我也很喜歡小孩子呢,這個給二嫂的幾個孩子玩。」
無燮說着隨手拿出了一個荷包遞了過來。
張桂花看這荷包樣子,就知道裏面裝的應該是錢,而且裝得還不少,急忙拒絕。
「這怎麼好意思,不用不用。」
結果她懷裏的胖兒子一下跳到了地上,一把接了過來,「謝謝叔叔。」
張桂花立馬變臉,「盼生,你怎麼能這樣呢?不能拿,快還回去。」
盼生那些荷包不撒手,張桂花要搶他就哭,
「二嫂這也太和我見外了,只是給孩子的見面禮而已,你這樣讓我心中難受不已。」無燮佯裝不高興。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桂花也不好不接,只能道謝,「那就多謝吳少爺了。」
又說了兩句場面話,張桂花就趕緊抱着孩子離開了。
屬下看着張桂花到了後頭,語氣有些緊張。
「公子,這婦人是不是偷聽到我們說話了。」
他剛才一開門就被這孩子撞到了腿,這婦人有可能偷聽到了什麼也不一定。
「不可能,我在蕭家可是住過一段時間的,這張桂花要是聽到了什麼絕不可能是剛才那個樣子。」無燮還是大概了解蕭家人的脾性的,「再說我們說什麼了嗎?什麼也沒說啊。」
要是真聽到了的話,那就別怪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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