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南潯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回過頭,怒瞪着那大開的房門,這個容淺,竟然罵他是狗!
就連一旁的慕容笙簫跟司徒第一兩人也是眉眼微動,面容抽搐,剛剛外面的人就只有他們三,幾隻狗,似乎也包括他們。風雨 ,還一如既往的伶牙俐齒。
慕容笙簫俊美妖嬈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這榮寧公主當真有趣,似是想到了什麼,他看着一旁惱怒不已的易南潯說道:「其實司徒剛剛說的沒錯,易先生真當不得藥王谷第一人,神醫榜上那位妙手醫仙可是還在你與司徒之上呢。」話落,紅衣牽動,他直接朝着禪房內走去。
司徒第一緊盯着前方那紅色的身影,似是想到了什麼,看了發愣的易南潯一眼,跟了上去。
妙手醫仙嗎?易南潯眉眼微垂,若是師妹還在的話,藥王谷何至於如此凋零,這叛徒何至於今日還不曾除去,他抬頭看着廣闊無垠的蔚藍天空,眼底是深深的苦痛,師妹,你究竟在哪裏。
禪房內,軒轅天越好整以暇的看着榻上的女子那微挑的眉,每每她的眉毛動一下,她身上的活力就好像增添了幾分。易南潯不是司徒第一的對手,剛剛她可是給他解圍了呢,什麼時候她也好心泛濫了?
容淺瞥了軒轅天越一眼,不再理會他的打量,她身上的秘密很多,他要是想要解讀,隨他。曾經也有一個人要解讀,不也是半途而廢了嗎?想到這裏,她眸色黯了黯,成不了朋友,那就當個陌生人吧。
看着容淺眉間的黯然,軒轅天越俊美的臉上微微一滯,正準備說話,門口幾個陰影壓了下來,隨之是一陣腳步聲。
&榮寧公主剛剛說話的聲音,這傷勢似乎並沒有大礙。」慕容笙簫走在最前面,他一身妖嬈紅衣,乍一進屋子,就給這房間增添了幾分喜色。
容淺看了慕容笙簫一眼,淡淡說道:「本宮無事,多謝世子關心了。」
&瞧着你這模樣也不像有事的,竟然還勞煩天越太子下去救你,你出事不打緊,可別拖累了別人。」易南潯陰陽怪氣的說着,看容淺的目光中帶着幾分憤憤然。
容淺看了易南潯一眼,敢情她教訓了他兩次,他就嫉恨上了她了不成?這仁心聖手不僅好管閒事,這心胸似乎也不怎麼寬廣呢。
&先生說笑了,有本宮在,自然不會讓淺兒出事。而且,淺兒怎麼會拖累本宮,能救她是本宮的榮幸。」一旁,軒轅天越忽然開口說道,他滿目深情的看着容淺,那目光似是要將她溺斃了一般。
容淺聽着這話,身體不自覺的抖了抖,瞥了軒轅天越一眼,他是裝成癮了不成。
易南潯被這話一堵,看了軒轅天越一眼,似笑非笑說道:「天越太子的審美觀還真是非常人所能比。」這容淺怎麼看就是一個醜女,他還將她當個寶了。
&謝易先生誇獎。」軒轅天越微微頷首,俊美的臉上笑容優雅。
「……」他什麼時候誇獎他了,易南潯索性不說話了。
一旁,慕容笙簫看了軒轅天越一眼,一雙桃花眼笑意淺然,「天越太子對榮寧公主可真是情深意篤,羨煞旁人。只是太子府中一個姬妾未有,早前可是有傳言太子有龍陽之好,本世子擔心北楚帝愛女心切,不會應允。」
龍陽之好?容淺瞥了軒轅天越一眼,他這愛好倒是與眾不同,難怪這些年不曾娶親,也不曾示於人前了。
軒轅天越看了容淺一眼,淡紫色的眸中閃過一道幽芒,他忽的看着慕容笙簫,俊美的臉微微上揚,淡笑說道:「本宮聽聞,慕容世子的府上姬妾八百,各個能歌善舞,容顏絕色,世子府可謂夜夜笙歌,而慕容世子從不踏出這世子府也是與這些姬妾有關。當真是溫柔鄉,英雄冢啊。」
這話一出,容淺瞬間看向了慕容笙簫,若是仔細看的話,慕容笙簫的身體並不好,腳步都有些虛浮,而且司徒第一對他是寸步不離,想來這身體並不康健吧。她眉眼微挑,難道軒轅天越說的是真的?若是這樣的話,她需不需要使用美人計,打通到世子府呢?
這邊一個在陶侃,一個在算計,慕容笙簫俊美的臉微微抽搐了下,當即笑着說道:「天越太子說笑了,不過是傳言而已。」
&啊,傳言不可信,所以慕容世子也不要聽信傳言的好。至於北楚帝那邊,若他問起,本宮自然會向他解釋清楚。」軒轅天越面上笑容愈發和煦,可是卻不達眼底,他淺紫色的眸在容淺身上一閃而過,她好像壓根就沒聽後面的,這解釋怕是等於白解釋了。這女子…>
「……」慕容笙簫無從辯駁,目光又落到了容淺身上,「榮寧公主剛剛受傷,這裏又沒有太醫,本宮特意讓司徒過來給你瞧瞧。」
這麼快就進入主題了嗎?容淺抬起頭看了慕容笙簫一眼,他的懷疑還真是深了,即使到了現在也都懷疑她的身份嗎?
&宮的身體並不要緊,就不勞煩司徒公子了。」容淺淡淡說道,從心裏,她不喜歡慕容笙簫,連帶着他身邊的人也一併厭惡了。
慕容笙簫聞言,俊美的臉上邪魅一笑,「其實榮寧公主不必與本世子客氣的,上次司徒就替你把過脈,也算是熟人了。」
熟人?他這句熟人,她可真是愧不敢當,容淺心下冷笑不已。他不過是想藉此套她的話罷了,堂堂慕容世子是不會做賠本買賣的。
&前天越太子讓人請在下來給榮寧公主把脈,司徒第一是不請自來,憑什麼讓司徒第一給榮寧公主把脈。」易南潯突然看着司徒第一冷笑說道,他目光落到了慕容笙簫身上,「端王世子,熱心過頭了可不是什麼好事。」雖然他討厭容淺,可是誰讓那人喜歡容淺呢?總不至於讓別人在他眼前對她獻殷勤吧。這容淺也真是的,一個女人到處勾三搭四,成何體統,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看上她。
感覺到易南潯那漫過自己身上的目光,容淺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他跟那司徒第一之間的仇恨還真不是一般的深呢。不過也好,有他攪局,越亂,對她越有利。
司徒第一的臉色也跟着一變,看着易南潯冷哼說道:「論醫術,我比你高明。」
&那分明是毒術,可別沒醫好人,反把人毒死了,雖然我也挺想她死的,可是人家畢竟是公主。」易南潯冷笑不已。剛說完,他便感覺到脊背一陣發涼,待他回過頭,正好觸及到軒轅天越涼颼颼的目光,他嘴角抽了抽,回過頭來。這尊神在,他還是小心點,他可不是怕容淺。
容淺瞥了易南潯一眼,想她死嗎?看了不給他點教訓真以為他這仁心聖手是天下第一了。
司徒第一最討厭的就是別人歧視毒術,此刻聽易南潯這樣一說,心頭的火氣也起來了,正準備說什麼。忽然一個清淡的女聲傳來。
&然兩位一個覺得自己醫術了得,一個以為自己毒術高明,何不來比一場,看看誰更厲害?」
易南潯跟司徒第一兩人同時看向了塌邊不知何時已經靠坐着的女子,異口同聲的說道:「怎麼比?」
軒轅天越跟慕容笙簫兩人對望一眼,一個面帶淺笑,從容優雅,看不出任何的異樣情緒;一個妖嬈多姿,眼底卻冷沉一片,似是在思量着什麼。
容淺眉間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她面色冷清,淡淡說道:「毒術的高明之處在於所下之毒無人能解,而醫術的高明在於所下之毒無不可解,所以,比賽很簡單,一個解毒,一個下毒。」
易南潯看了容淺一眼,這女人該不會是想要看他出醜,所以才提議這場比賽的吧?可惜他未必會如她的願,他絕對不會輸給司徒第一這個叛徒的。
&司徒第一跟易南潯兩人突然齊聲說道。
慕容笙簫眉頭一皺,正準備說話,奈何司徒第一跟易南潯兩人已經朝着外面走去。他想要說的話瞬間被堵在了喉嚨裏面,他目光落向榻上那從容冷淡的女子,妖嬈的臉上忽的勾起一絲笑意。「榮寧公主當真高明。」他眼底掠過一絲狠戾,竟然被一個小姑娘給玩|弄了。
容淺抬眸看了慕容笙簫一眼,嘴角漾起一絲笑容,「慕容世子說什麼呢,本宮聽不大懂,不過想來易公子與司徒公子的比試會很有趣,你們不去看看嗎?本宮若不是身體不好,也想去看看呢。」
如今看病的人都走了,慕容笙簫留在這裏似乎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他深深的看了容淺一眼,她這般不想被診脈,是不是掩飾着什麼呢?
&然身體不好,就該先診脈。」一旁軒轅天越的聲音忽然插入,他看着容淺,笑容可掬,「就知道淺兒不喜歡看大夫,可是身體不好自然要看大夫才是,不過淺兒放心,我給你請的可不是普通的大夫。」
容淺聞言,神色一滯,驀地看向軒轅天越,這人想幹什麼?請大夫?
&算大師,請進來吧。」軒轅天越沒有理會容淺的目光,直接看向門口。
只見一身陳舊袈裟,鶴須童顏的和尚緩步走了進來,他神色安詳,一進門看了眾人一眼,行了個佛禮,「阿彌陀佛。」
見來人是天算大師,容淺的神色愈發冷了幾分,她瞥了軒轅天越一眼,這人今天是鐵了心要查出個所以然嗎?竟然把天算都請來了。
慕容笙簫沒想到軒轅天越會來這一手,一時間不知道他為何如此,難道是跟他一樣對容淺有所懷疑了嗎?他看着那張俊美如神祇的容顏,那雙淺紫色的眸中從始至終笑意淺然,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變化,他不由皺眉,軒轅天越這個人,你永遠從他的臉上看出他在想什麼。
不過,有天算大師在,更好,出家人是不會打誑語的,眼下唯一的壞處是,他無法從她口中知道那地洞裏面的秘密,不過也許沐景祈有句話沒有錯,那地洞已經被斷龍石給阻隔了,就算知道裏面的秘密又如何,東西也不會是他的了。只是他沒想到,容淺跟軒轅天越竟然會親自放下斷龍石,不過這更能說明這兩人不簡單。容淺究竟是不是白髮冰姬呢?
&此就有勞天算大師替榮寧公主看看了。」慕容笙簫衝着天算大師頷首說道,自動給他讓開了一條道。
容淺冷眼看着天算大師一步步靠過來,她面上淡淡的,「讓天算大師給小女子看病,還真是折煞小女子了。」聽沐緋煙說,最開始了悟不願意帶他們去那地洞裏面,最後是天算出面,才帶他們去的,按道理來說,他應該不希望她這個禍害繼續活着吧,救她又是個什麼意思?難道是為了軒轅天越?想到這裏,她看了軒轅天越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嘲諷之色,她給他機會讓他問她,他不問,卻用這種方式來試探她,真是可笑、虛偽。
察覺到容淺看他目光中的冷意,軒轅天越淡紫色的眸微微一緊,很快恢復了平靜。
天算大師聞言神色平淡,只說道:「阿彌陀佛,這世間萬物平等,何來折煞一說,施主>
若是再推拒天算,怕是她沒事都被人懷疑有事了,容淺眉目微沉,忽的伸出左手,閉目不語。
慕容笙簫眉眼一緊,原本還以為容淺會拒絕呢,難道先前她只是不想給司徒看?
那枯槁的手輕輕落到那白皙的手腕上,整個屋子之中陷入了短暫的沉寂之中。軒轅天越的神色也開始變的凝重起來,司徒第一查不出的東西,他也沒指望易南潯能查出來,但是天算大師就不一樣了。天算大師雖然醫術不是絕頂的高超,但是內功修為高深,見多識廣,醫術也不弱,綜合來說,他比司徒第一還有易南潯都厲害很多。容淺的身上實在是有太多不尋常的東西,他勢必要解讀清楚。
忽而,天算大師眉頭一皺,看向容淺的目光中閃過一絲詫異。
容淺看着他,眉目間淡淡的,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嘲諷之意。這樣的結果,他可還滿意呢?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算大師忽然收回手,站起身,向後退了幾步。
&師,她怎麼樣了?」軒轅天越跟慕容笙簫兩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天算大師看了軒轅天越一眼,搖頭說道:「這位施主身體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掉下山崖的時候,將肺腑給撞傷了,老衲一會開個藥方,只要照着方子吃藥,好好休養,不出半月便能痊癒。」
&此,多謝大師了。」一個冷淡的聲音忽然傳來。
天算大師抬頭看了容淺一眼,隨即頷首說道:「阿彌陀佛,施主吉人自有天相,自然有佛祖保佑,老衲先告辭了。」說着他衝着軒轅天越跟慕容笙簫兩人行了一禮,直接離開。
&送大師。」軒轅天越跟慕容笙簫兩人拱手說道,待天算大師離開,兩人瞬間回過頭看着榻上的女子,她的氣色真的好了不少,看不出是大病的模樣。
容淺看着兩人眼底的狐疑之色,心下冷笑不已,失望了嗎?她瞥了兩人一眼,淡淡說道:「病也看了,本宮累了,要休息了。」言下之意,你們可以走了。
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結果,慕容笙簫自然也知道不便多留,況且他心裏還掛念着司徒第一那邊的事情,當即說道:「如此本世子就不打擾公主休息了,等公主閒了,再來探望公主。」話落他一頷首,直接朝着外面走去。
整個房間裏面只剩下容淺跟軒轅天越兩人,看着榻上那重新躺下的女子,軒轅天越眉眼微緊,想要說什麼,可是他剛剛分明從她眼中看到了敵意,她終究是為了這件事惱他了。
&好好休息。」軒轅天越輕聲說着,轉身準備離開。
後面忽的一個冷淡的聲音傳來,「你一早料到慕容笙簫會帶着司徒第一前來,所以你讓人也請了易南潯過來,你早知道他們兩人之間的矛盾,為的就是讓易南潯將司徒第一引走,然後順理成章讓天算那個老傢伙來給我看病,軒轅天越,你的心思當真縝密。你現在急着離開,是打算去問天算那老傢伙嗎?也罷,問吧,我倒是好奇天算會告訴你些什麼。」
軒轅天越腳步一頓,忽的回過頭來,看着榻上那冷眼看他的女子,從她眼中再不見任何的暖意,有的只是戒備疏離,他淺紫色的眸微微一黯,扭過頭,朝着外面走去。
看着那淺紫色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面,容淺心頭升起一絲異樣,是一種類似於失望的情緒,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幾經周折之後,她對軒轅天越就如她先前所擔憂的,糾葛越來越深,所以考量也越多了。她輕輕扶着頭,天算所知道的嗎?呵,那老傢伙一開始就什麼都知道,剛剛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只是,他究竟會跟軒轅天越說什麼呢?這個,她還真的好奇了。她眼底驟然掠過一絲殺意。
&今天這一章就多點,懶得分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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