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子……榻上的人微微閉了閉眼,忽的皺着眉頭,頭好痛,有什麼記憶突然侵襲而出,腦袋脹的不舒服。風雨 ,夢裏面,出現過三個人,最讓人在意的是那個叫竹子的人。
可是仿佛還聽到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慕容笙簫!
暗影微動,她忽然坐了起來,看着屋內的佈置,臉上閃過一絲疑惑之色,那不是西月國的端王世子嗎?她目光落到了一旁架子上放着的衣服上,是她素日喜歡穿的衣服。她起身,穿好衣服。一頭青絲披落,垂在腰際,她絕美的臉上依舊帶着病態的白,整個人的氣質似乎更加幽冷了幾分。
看着外面的光亮,她抬手按了按頭,現在應該是白天吧,她直接往前走,打開了殿門。
&呀」一聲,殿門開了,原本守在大殿之外的南無憂、雲水月等人忽然回過頭來,看到那一身白衣的女子走了出來,眾人皆是愣了愣,隨即一個身影飛奔而出。
&哥,你醒了,你嚇死無心了。」
容淺被這突然而來的重量推得向後退了一步,她看着懷緊緊抱着她的少年,清淡的臉上微微一怔,她微微蹙眉,想要推開他,奈何他抓的太緊,她忽的鬆開手。
&下等拜見城主,恭祝城主康健。」南無憂、雲水月等浩天城的人跪在地上,恭聲說道。
這邊沐景祈等人也看了過來,跟着說道:「恭祝太子妃康健。」
&容,你好了,真好,真是擔心死我們了,你都睡了好幾天了,要不是南無憂說你不喜歡別人進殿內,我早就進裏面看你了。」沐緋煙笑着跑上前,她可沒有沐景祈等人的恭敬,就算哥哥如今歸順天越,可是她還是自由的啊,她才不要跟容容那麼見外呢。
容淺看着跑到自己面前來的少女,倒是個性子爽利的,她目光落到了不遠處的沐景祈身上,忽的頷首,臉上忽的牽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祁王別來無恙……」
沐景祈微微一愣,隨即目光深深的看了容淺一眼,並未接話。這邊南無憂跟雲水月兩人面色皆是一變,似是想到了什麼。
倒是旁邊沐緋煙笑着說道:「什麼別來無恙,我哥哥現在算是浩天城的人了,嘻嘻,咱們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容淺看了沐緋煙一眼,眸光微閃,旁的事情她現在不想想,頭疼,很累。她目光掃了下在場的諸人,「子離呢。」並沒有看到那人的身影,莫不是身體又不好了。他身體不好,是怎麼不好的,好像,好像一直就不好。
沐景祈聽着這話,面色微變,他打量着殿前那女子臉上的神情,似乎比以往愈發淡漠了幾分,可是似乎又不是他所想的那般,她記得軒轅天越。但是此刻南無憂與雲水月兩人卻不是這樣想,她越是這樣,越讓人擔心。
&哥,那人現在在西大殿裏面呢,他又死不了。」君無心仰着頭看着自家大哥,不高興的說道。
看着君無心如此依賴容淺,沐緋煙嘻嘻一笑,「喂,君無心,你多大了,還這麼黏着容容,什麼大哥,容容現在是女裝,明明是你姐姐。」現在她已經釋懷了君無言是女子的事情,所以此番說這話,笑容分外的真切。
君無心一聽這話,不滿說道:「那是我大哥,我怎麼叫,怎麼黏,關你什麼事情,你有大哥,幹嘛還要跟我搶。」
&不關我事,不過容容現在都已經定親了,你覺得你未來姐夫會高興自己的媳婦兒被別的男人抱?」
君無心聞言,面上頓時浮現一絲惱怒之色,正準備法波,忽然一隻手推開他,他一愣,偏過頭看着從自己身旁走過的人,「大哥……」
容淺像是沒有聽到一般,她看着前方的路,直接將周遭的人忽略,「西大殿應該是這個方向吧,無憂,過幾日便要啟程去西月國了,浩天城這邊剛剛建立,人心雖是齊整,但是還是要有規章制度才行。」
&梁國那邊沐景焱狼子野心倒是可以利用,祁王若願意與我合作,或許我能將你推上高位,不對,祁王應該是不屑於與我合作的。」容淺忽的看着沐景祈,嘴角微微一牽,神色間從容淡然。
周遭的人聽着這話,都是神色震驚的看着那雪色的身影,她這是……這些事情分明是早已經發生了的。可是怎麼從她這邊聽來,好像從未發生過。
若是按照時間來算,他們先去的西月國,然後才去東梁國,那麼她又是怎麼知道沐景祈這個人的,看她的神情分明是與以前截然不同,可是那些話……南無憂臉上閃過一抹憂色,這只能說明一件事,她發病了。
&主……」雲水月驚呼一聲,她向前一步,目光錯愕的看着她,她知道自己剛剛在說什麼嗎?
聽着這話,容淺皺了皺眉,看着後面的雲水月,不悅說道:「誰讓你這樣稱呼我的。」
&雲水月張了張嘴,一張臉上滿是錯愕>
見雲水月臉色不好,容淺偏過頭,淡淡說道:「我知道你們最近是想要在那些新加入的人面前立規矩,不過私下咱們還是同以前那般稱呼我吧。」
&無言。」南無憂忽的說道,旁邊雲水月詫異的看着他,他怎麼……
容淺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似是想到了什麼,她回過頭看了南無憂一眼,「九幽人呢?怎麼不見他?」
亂了,徹底亂了……沐景祈等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她,她現在腦袋裏面到底都是些什麼,怎會錯亂至此。
雲水月與南無憂兩人面色忽的一滯,不約而同的低下了頭,若是旁人他們還可以搪塞,可是她,她不僅是城主,還是君無言,他們不能騙她。可是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哥……」君無心大喊一聲,大哥她又不記得了嗎?想到那人死後的遺容,想到他身上的傷口,過去的那人對他教導的經歷全部浮現在腦海,他終於不得不承認,那個人是個很好的師傅,這樣一想,他眼淚不覺往下涌,嗚咽着,「大哥,師傅他……」
&心!」南無憂與雲水月兩人同時喝止了他。
容淺回過頭來,掃了南無憂與雲水月一眼,她看着君無言臉上滿是鼻涕淚水,皺眉說道:「最近怎麼越來越喜歡哭鼻子了,九幽是你師傅,他對你的教導都是我的意思。別在我面前叫他師傅,最後又衝着無憂與水月吐苦水。你這武功若是再不長進,以後也別想再出浩天城。也別天天在我面前嚷嚷着要當浩天城第五將軍,還不下去練功。一會兒讓我會親自去問九幽你最近的學業。」說着她衣袖一副,獵獵聲將周遭的喧囂隔絕,她直接朝着前方而去。
君無心張了張嘴,淚水像是決了堤一般,他忽的大吼一聲,「大哥,師傅他,師傅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了。南無憂與雲水月他們把他埋了,我們永遠也見不到他了,嗚嗚……」說着他一下子坐在地上,抱着頭大哭起來,發泄着這幾日憋在心裏的情緒。
那從容的腳步驟然停下,以那雪色身影為心,戾氣滲出,席捲着周圍,那滿頭青絲因為這氣勢飄逸飛舞。
&心……」南無憂與雲水月兩人瞪了君無心一眼,隨即神色忐忑的看着前方那暴怒的身影,她,她沒事吧。
沐緋煙雖然不知道具體的事情,但是她也漸漸聽出容淺的話語不對,鳳九幽不是死了嗎?可是她卻一直忽略這個問題,再看君無心的模樣,好不可憐,剛剛死了師傅,現在還要被最親愛的大哥罵。
&心,你別哭,人死不能復生,你師傅知道你這般難過,他在地下也不會安寧的。」沐緋煙勸慰着。
沐景祁聞言,低喝一聲,「緋煙,莫要胡說八道。」
沐緋煙回過頭,詫異的看着哥哥,大家都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能說,難道是怕容容不能接受嗎?可……當日她不也是在現場,不是什麼都知道了嗎?
整個大殿之外,氣氛瞬間詭異起來,沒有人敢說一句話,而那背對着所有人的白色身影身上氣勢不減,可是卻一直沒有任何的動作,讓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
&你們都站在這做什麼?」忽然一個男聲傳來,隨即又是一個驚喜聲,「小言兒,你醒了,我還以為今日我又見不到你呢,你那些手下可真是各個厲害,說什麼也不讓我進去看你。」
容淺身上戾氣不減,她冷眼看着突然走到自己面前的男子,皺眉說道:「你不在藥王谷呆着,跑到這裏來做什麼,還是像大師兄一樣潛心在藥理上的好,免得老頭子總是擔心藥王谷後繼無人。」
&言兒,你在說什麼?」易南潯疑惑的看着她,這都說的什麼跟什麼,老頭子不是早就死了嗎?他覷了一眼後方站着的南無憂、沐景祈等人,看着他們緊繃着的臉色,再看眼前之人毫無焦距的目光,心頭一個激靈,難道這是噬心蠱發作的後遺症?手機請訪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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