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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幔中,一身明黃色錦袍的男子單手背負,看着榻上垂垂老矣的帝王正掩着嘴無力的咳嗽着,他嘴角掠過一絲詭譎之色,端起桌上的藥碗走了過去,笑着說道:「父皇該喝藥了。筆言閣 m.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北楚帝抬頭看着面前俊美邪肆的男子,渾濁的雙眼中掠過一絲怒氣,他翻手一擋,將那藥碗推到了地上,藥汁濺了一地。
男子微微一笑,看着那藥汁,嘆息說道:「父皇真是不乖,這麼大年紀了,竟然還使性子不喝藥,這怎麼行呢。」說着他看向帳幔門口,「來人啊,替皇上再端一碗藥來。」
「是,太子殿下。」外面的人立刻回應。
「你個逆子!」北楚帝死死瞪着面前的男子,一張臉因為怒火漲得通紅。
楚承川回過頭來看着北楚帝那怒火騰騰,恨不得吃了他的模樣,搖頭輕笑,「父皇這是怎麼了,兒臣這可都是為了你好,不吃藥,病怎麼能好。」
「朕沒有病!」北楚帝雙眼一沉,厲聲說道,許是太過激動,幾句話下來,北楚帝已經氣息不穩。
楚承川坐在了旁邊的矮几上,看着帝王氣喘吁吁的樣子,笑着說道:「父皇還說自己沒有病,這說話都快上氣不接下氣了。」
「你到底想幹什麼?!」北楚帝顯然不想與他這般虛與委蛇下去,「你強行讓朕御駕親征,是想讓朕死在這裏嗎?你以為朕死在這裏,這天下就是你的嗎?」
「就算這天下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嗎?憑你那無能的腦袋,想要天下,怕是再活一百年都是無用的。」楚承川臉上泛起一抹嘲諷之色,無情放肆的話語盡數而出,好像眼前這人根本就不是北楚的帝王,而是他腳下的螻蟻,「更何況,你真以為我把你那北楚當一回事了?你做了一輩子皇帝,到頭來,還不是如井底之蛙一般。我讓你來這裏,自然是有妙處,若不是因為這個原因,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活着?」那一雙邪肆的眼睛中驟然浮現一絲陰沉,他還真以為他捨不得殺他嗎?
「楚承川,我是你父皇!」北楚帝厲喝出聲,許是被他眼底那驚人的殺氣驚到,他臉上也添了幾分凝重,想要說出的話瞬間戛然而止。
熟料,楚承川忽的笑了,他俊美的臉上扯出一抹詭譎的笑容,「是啊,你是我的父皇,所以我定然不會讓你死的太平淡,身為一國帝王,若是不能轟轟烈烈的活着,那就轟轟烈烈的死去,你說好不好,哈哈……」
聽着這放肆狂妄的聲音,北楚帝氣的幾近吐血,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兒子竟然已經喪心病狂到這般地步了。
「你究竟想要怎樣?」北楚帝心頭鬱結,他脅迫他到御駕親征,若說要殺他,卻遲遲未有動作,他想不明白他想做什麼,他忽的想到了什麼,皺眉說道,「難道是因為那個女人?你為那個女人不平,想要替她報仇?真是混賬,朕不會允許你跟她在一起。」
這話一出,楚承川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他雙眼微眯,上前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父皇真是不聽話,總是喜歡說些讓我不高興的話題,讓我真的很不高興。」
「唔,鬆開……」北楚帝伸出手去阻止楚承川的動作,奈何他體力太弱,根本奈何不了他。他雙眼驚怒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快要窒息了,最主要的是他有一種感覺,若是他高興,他會隨時掐斷他的脖子。
門外,侍從恭敬的聲音傳來,「啟稟太子殿下,藥好了。」
楚承川輕哼一聲,一把鬆開北楚帝,面上恢復了平靜,淡然說道:「進來吧。」
北楚帝低喘着氣,一張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上氣不接下氣的。
侍從低着頭端藥進來,將藥放到桌上,壓根不敢看皇上與太子殿下一眼,因為他的前任,前前任,甚至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是因為好奇,最後消失無影了。
楚承川面色從容的走到桌旁,端起藥碗,看着北楚帝,輕笑說道:「父皇若是想要知道我想做什麼的話,那可就得乖乖吃藥才行,不吃藥,就怕你連知道的機會都沒有。」
看着那端過來還冒着熱氣的藥碗,北楚帝粗了蹙眉,眼底閃過一絲凝重之色,就是因為吃了這藥,他身體才一日比一日差……而且,這段時間每晚都是噩夢纏身,若不是這樣,他身體也不會這般虛弱不堪。
「朕待會再吃,你先放下吧。」北楚帝扭過頭淡漠說道。
忽然,他一隻冰涼的手掐住他的下巴,掰開他的嘴巴,那有些燙的碗磕到嘴角處,熱氣騰騰的藥汁猛地朝着喉嚨下灌去。
喉嚨處痛的發疼,北楚帝瞪大眼睛,掙扎着想要甩開他。
「父皇,說了,你要聽話才行,你不聽話,少不得我這個兒子親自動手來幫你了。」楚承川將空了的藥碗放到一旁,看着榻上緊捂着喉嚨嗚咽的北楚帝,眼底笑意盎然,他看了他一眼,笑着說道,「藥也吃完了,父皇可要好好休息才是,那兒臣就先告退了。」
北楚帝緊緊捂着喉痛,那刺骨的疼痛直達心底,他嗚咽兩聲,聲音都有些發佈出來了,看着那離去的身影,他眼底怒火翻騰,逆子!
楚承川走出帳幔,面上的笑容瞬間消散無疑,他看了看淇陽城的方向,眼底掠過一絲詭譎之色,「月兒,你放心,你不喜歡的人,我都會幫你清除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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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陽城中,城主府內,容淺一連在房中休息了兩日,這兩日中,先前被派出去佈置戰線的雲水月,南宮寒等人都回來了。
房間裏面,容淺蒙着腦袋,一雙眼睛小心翼翼的看着塌邊坐着的男子,額頭上汗水直冒,頭髮耷拉在臉上,像是印花一般,她抿了抿唇角,小聲說道:「子離,我起來出去走走好不好?」
聽着這話,軒轅天越呼吸一滯,目光危險的看着榻上的女子,皺眉說道:「你不是說過什麼都聽我的嗎?」
「可是天天呆在房間裏面好悶。」容淺小聲說道,這男人現在是來真的了麼,這兩日非要她躺在榻上,她現在渾身都酸痛的很,可是他就是不讓她起來。
軒轅天越微微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榻上的女子,「這樣說來,淺淺與我呆在一塊兒覺得太悶了,離了我,便好了,嗯?」
「……」她什麼時候有這個意思了,容淺無語的看着面前的男子,他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怕她跑了,所以房間都不讓她出一步?!
容淺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可憐兮兮的說道:「哪有,是房間太悶,不透氣,我想出去曬曬太陽,當然,你得陪着我去才行。」就是她不說讓他陪着,這男人怕是也不會有絲毫的放鬆。
看着容淺這撒嬌討饒的模樣,軒轅天越心裏早就軟的一塌糊塗了,可是一想到她一聲不響的離開了他半個月,他這心裏就恨的牙痒痒,他當然捨不得罰她,可是得讓她張長記性才行,不然終有一天她會忘記他這個丈夫的存在的。
「還敢離開我嗎?」軒轅天越悶聲說道,這兩晚上,瞧着她那依戀自己的樣子,他心裏的火氣一點點被撲滅,可是一想到她的離開,心裏就悶得慌,怕的緊,坐擁天下又如何,若是到頭來連心愛的人都不在身邊,那還有什麼意思,這輩子他想要的,不過只有一個她。
容淺搖了搖頭,「不敢了,我怎麼捨得。」說着她張開雙手,因為沒有戴面具的緣故,絕色的容顏上也添了幾分嬌氣可憐,讓人看了心裏軟的不行。
她這一起張手就是要他抱,軒轅天越怎會不知,一時間心裏是哭笑不得,自己真實敗在她手上了,瞧,她稍微給一個甜棗,他就忘乎所以了。
見他一直不抱自己,容淺眉眼間閃過一絲黯然,這樣說來,還是不肯原諒自己了麼,想到這裏,她伸出手無力的下垂,可是這一剎那間,身體驟然一輕,離開了睡榻。
「怎麼就這麼嬌氣了呢。」軒轅天越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俊美的臉上滿是無奈之色,他吻了吻她的唇角,看着眼前自己放在心底呵護的女子,喟嘆一聲,「怎就這般傻氣了,都是要做娘的人,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真該讓南無憂他們好好看看你現在這模樣。」
「你這是嫌我了嗎?哼,只要你敢給他們看,我也不怕什麼。」容淺挑眉,看着面前的男子。
軒轅天越嘴角抽了抽,這哪裏是傻氣了,這女子聰明的緊,將他的心思摸得透徹,他無奈說道:「哪裏敢嫌你,心疼還來不及,不過自然是不能給他們看,淺淺這撒嬌嬌俏的模樣只能給我一個人看。」他的女人,不管是哪一面,都只能讓他看,更何況她知不知道自己這般嬌俏的模樣有多誘人,他可是不想再多一個情敵了。
「霸道!」容淺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看向別處,不過嘴角卻不覺彎了彎。
軒轅天越輕應一聲,戲謔說道:「我也就只對淺淺一個人霸道而已,再說,淺淺不喜歡我的霸道嗎?」
在某人曖|昧的注視下,容淺面上不覺紅了紅,抓了抓他的衣襟,悶聲說道:「我快悶死了,出去曬太陽去。」
看着容淺略有些紅的臉,軒轅天越微微一笑,知道她難得的害羞了,只說道:「好,帶我們淺淺出去曬太陽。」說着,他抱着人直接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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