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澗之中,瀑布飛流而下,水流聲綿延不絕。風雨
&哥,你沒事吧?」沐緋煙跑過去扶住沐景祈,小臉上滿是緊張之色。
沐景祈單膝跪在地上,嘴角的鮮血不斷往外流淌,可是他卻是看着前方那白衣的身影消失的地方,漆黑的眸中深邃不明,他還沒有弄清楚這個人來的目的。
&日想要殺祁王的人不少,總是要給旁人機會才是,不過,這也是祁王的機會。」
那個人留下這句話是在告訴他,後面還有要殺他的人嗎?是生是死皆看他的造化了。
&來,我們快些離開這裏。」沐景祈忽的抓住沐緋煙的手,沉聲說道。
沐緋煙聞言,臉色一變,「可是哥哥,你的傷……」
&不及養傷了。」沐景祈神色一緊,現在不走,怕是就沒有機會走了。他推開沐緋煙,直接翻身上馬,看了她一眼,「快上馬。」
看沐景祈神色不同尋常,她也知道眼下情勢不同,點了點頭,上馬,兩人策馬而出。
不遠處的高山之上,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山頂,看着腳下那如螞蟻一般形狀的身影,再看遠處那早已經整裝待發的隊伍,俊美的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剛剛怎麼就心軟了呢,真是不像我,小東西,這下你高興了吧。」
前方,西月國鳳家軍旗高高懸掛,沐景祈看着這一幕,臉色陡變。衝着一旁的沐緋煙說道:「改道。」這次慕容笙簫還真是有備而來呢,還好,還好他們出來了,否則再耽擱一下,被他們包圍,他們想脫身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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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綠水之間,屹立高處的山莊裏,約莫十一二歲的少女依靠在一個黑衣少年的懷中,坐在廊道上,她微閉着眼睛,小聲說道:「承川,我天天呆在莊子裏,好悶,我想出去玩。」
身旁的黑衣少年神色一緊,看着懷中的少女,聲音中透着寵溺,「你現在身子不好,等你好了,你想去哪裏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在你都不是天天陪着我,以後,還不知道有沒有以後呢。」少女睜開眼,淚眼朦膿的看着頭頂,小手緊緊抓着他的衣衫。
黑衣少年一隻手抓住她的小手,柔聲說道:「對不起,再等等,等到有一天,我會一直陪你,陪你到老。」
&什麼,什麼陪你到老,我,我還要嫁人呢……」少女不好意思的將頭埋在了他的懷中。
看着懷中的少女,黑衣少年無奈一笑,伸手撫着她的秀髮,故作生氣的說道:「這么小就想着嫁人了,誰跟你說這些的,等會我可要好好的教訓那些在你面前胡說八道的人。」
這話一出,少女頓時不幹了,她抬起頭,不高興的瞪着他,「你要教訓誰?哼,你又生氣,不准你皺眉頭!不准你吼我。」
&好,我不皺眉頭,阿月,我哪裏有吼你。」黑衣少年無辜的說道。
&有就有,承川,你就只會欺負我,我不要理你了。」少女直接推開他,準備起來。
聽着這話,黑衣少年跟着起身,拉住她,將她緊緊抱在了懷中,妥協說道:「好,好,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大聲說話,可是誰讓阿月剛剛說要嫁給別人。」
&只是打個比方,承川,你摟的我有點疼了。」少女小聲說道,就知道這個人犯執拗了。
黑衣少年卻絲毫不放鬆,「比方也不行,阿月,不准,我不准你嫁給旁的人。」
&好,我不嫁給別人了,承川,你鬆開我,我骨頭都快斷了。」少女語氣裏帶着些微的無奈。
&阿月要答應永遠陪在我身邊,好不好。」
&好,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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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馬車上一個女聲陡然揚起。她直接坐了起來,一隻手撐着頭,滿頭的虛汗。
很快外面一個快速的腳步聲傳來,伴隨着一個急速的腳步聲,「淺淺,你怎麼了?」
掀開車簾,軒轅天越俊美的臉上滿是焦急之色,看着那坐起來驚魂未定的女子,神色忽的一松,對上那一雙燦亮失神的眸子,正準備說話,然而下一刻,他臉色陡變。
&是誰?」無波無瀾的聲音,毫無神采的眼神,她直直的看着他,那眼神,好似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軒轅天越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她說什麼?!
後面,易南潯走了過來,看着軒轅天越微變的臉色,低聲說道:「怎麼了?」再看車內坐起身的女子,不由笑着說道,「小言兒,你終於醒了,身體可有覺得不適,如果覺得不……」
&吵!」容淺擰了擰眉心,神色間有些不耐煩。然而腦海之中很多東西慢慢重疊起來,她微微閉眼,神色漸漸放鬆下來。
&易南潯一噎,準備反駁,可是目光卻觸及到了軒轅天越的神色,他忽的想到了什麼,沉聲說道,「小言兒,你記不記得我是誰?」
容淺睜開眼,看了易南潯一眼,再看軒轅天越,眼底的清明漸漸恢復,「我睡了多久了?」
軒轅天越聽着她的聲音雖然還是有些生硬,但是比起之前似乎多了幾分情緒,心下雖然不得放鬆,但是仍然回答說道:「距離上次醒來,又睡了八個時辰。」
點了點頭,容淺低聲說道:「看來沉睡的時間在不斷的縮減,再睡幾日就應該能恢復了。」似是想到了什麼,她看着軒轅天越,「你身體好些了嗎?」這幾日昏昏沉沉,她都沒有辦法過問他的身體狀況。
軒轅天越微微一笑,「說好全了,你定然是不信的,不過,沒有大礙,你睡了這幾日,應該有些悶,要不要出來走走?」說着他伸出手。
容淺看着那修長的大手,嘴角微微牽起一抹笑容,點頭,伸出手,握住那微微有些發涼的手之後,才感覺到他的身體似乎並沒有表面上那般平靜。她眼底划過一道暗光,但是很快就被她掩飾過去了。
易南潯站在原地,看着那一白一紫的兩個背影,眼底閃過一抹擔憂之色,噬心蠱又開始發揮作用了,她的記憶似乎又開始混亂顛覆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兩人才停了下來,他幫着她緊了緊披風,看着她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色,他抬手輕撫着她略微驟起的眉頭,低聲說道:「別擔心,浩天城那邊的事情我已經安排妥當了,天越國四十萬兵馬已經準備得當,加上你那邊的二十萬兵馬,這次,他們定然是有來無回。距離我們一統天下的大業得成的日子不遠了。」
&你的安排,我自來都是有信心的。」容淺抬起頭,對上那雙淺紫色的眸子,忽的抓住他落在眉間的手,微微一笑,「你別擔心,我不會有事的。今日只是睡多了,所以有些糊塗罷了>
話還未說完,唇上卻被人堵上了,只是輕微的吻住,不帶絲毫的慾念,容淺愣愣的看着他,心下終是妥協了,他,什麼都知道。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鬆開她,看着她微顫的眉瞼,低聲說道:「我曾說過,若你忘記了,我會幫你拾起那些記憶的碎片。就算你還是不記得,那又如何。淺淺,我不怕你忘記我,只要你還在我身邊,就比什麼都重要。」
&轅天越,我……」容淺張了張嘴,那個夜晚他表白的心聲,她如何能忘記,那個時候的他,強勢霸道着呢,哪裏如現在這般……委曲求全。若是她,沒有中噬心蠱多好。其實她也怕,怕有一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就不記得他了,那個時候的她,會做出什麼傷害他的事情,她不知道,她從來不敢想這些。
聽着這話,軒轅天越眉頭一蹙,頗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淺淺好生不公平,我喚你淺淺,你卻連名帶姓的喚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剃頭的挑子一頭熱,還沒有追到媳婦呢。」
「……」容淺有一種想要翻白眼的衝動,為什麼他前一刻還是軒轅天越的性情,下一刻又變成了那個紈絝不羈的賀蘭雲昭呢。好吧,她承認他們是一個人。
&我喚你天越?」容淺雖是這樣說,心裏卻頗有些不贊同,天越雖然是他的名,可是這個名字卻是國名,想來恩賜多過本身的意義。但是若是喚他另一個名字,她有些怕牽扯到他的過往。
&離,喚我子離,別擔心,那些過去都只是過去,這名字是母后所賜,算是她在這個世上於我除卻血緣之外最後的牽扯吧。我已經不恨她了,所以這個名字,自然該堂堂正正的喚起。」軒轅天越輕輕撫着她的臉頰,他的淺淺,總是替他着想呢。
聽着這話,容淺點了點頭,笑着說道:「好,那我以後喚你子離好了。」
&子賢而能容罷,知而能容愚,博而能容淺,粹而能容雜。淺淺的名字出自這句?」軒轅天越狀似無意的提起,可是他分明能感覺到身前的人兒那片刻的僵硬。
這是那一日在蒼茫山那樹洞裏面,她說過的話,他還記得!容淺抬起頭,看着眼前這俊美若神祇的男子,眼底閃過一抹心疼,他本該是天地間最為恣意的男子,卻一再顧忌着她,委屈自己,想問的,不能問,想走的路,因為她而改變,而她卻一再將他據在自己的心扉之外。那個時候她尚且不敢面對彼此的心意,可是現在既然決定要跟這個人並肩而行,又有什麼是不能讓他知道的呢。
&說的沒錯,我的名字的確出自這句,所以我是叫容淺,但是我不姓容,這也是我後來知道的。」
&開始恢復兩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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