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古董店。
鄭旭摘掉擺手套,緩緩從門口走出來。
他剛剛處理完案發現場的事情,正準備點一根煙,卻接到華陽打來的電話。
「喂,華老弟,這麼快就想到辦法了?」
鄭旭接起電話,笑了一聲,有些驚喜。
這才一下午時間不到,沒想到華陽這麼有效率,想到了該如何去聖元商場調查的辦法。
電話里傳來華陽的聲音。
「辦法沒想到,不過兄弟我可送了你一場天大的機遇。」
「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到時候要是有人找你談話,有什麼就說什麼,千萬別隱瞞。」
「我就是打電話通知你一聲,行了,掛了!」
話罷,電話掛斷。
鄭旭聽着電話里的忙音,皺了皺眉頭。
「這小子,搞什麼鬼?」
鄭旭嘀咕一聲,正準備把電話收起來,卻聽電話再次響了起來。
他拿起一看,是孟教授打來的,連忙接了起來。
「喂,孟教授。」
「這面事情剛剛處理完。」
「行,那我現在就趕過去,在路邊等您。」
「好的,咱們一會見。」
鄭旭聽到電話掛斷聲,才緩緩放下電話,有些疑惑。
剛才在電話里,孟教授讓他去濟山市最火爆的小吃街路口等着。
至於什麼事也沒說。
鄭旭撓了撓頭,揣好電話之後,走出鍋爐胡同,開車直奔小吃街而去。
濟山市,楓林山墅。
13號別墅內。
席天齊一身浴袍,坐在沙發上,打開了電視。
他拿起桌邊管家準備好的紅酒,倒在杯子裏輕輕抿了一口。
正在這時,管家快步從門口走了進來。
「席總,張主任來了。」
管家低着頭,聲音沒有任何情緒匯報一聲。
席天齊緩緩放下酒杯,看了一眼門外,片刻後輕嘆了口氣:「讓她進來吧。」
管家點了點頭,轉身出去。
片刻後,張靜踩着高跟鞋走了進來。
她帶着大大的墨鏡,幾乎遮擋住半張臉。
管家輕咳一聲,朝周圍的侍從使了個眼色,眾人紛紛退出了客廳。
張靜走到席天齊面前,自顧自坐在沙發上。
席天齊下意識往旁邊挪動了一下,目光看向電視屏幕,沒有說話。
張靜也不在意,拿起桌上紅酒和高腳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不緊不慢喝了起來。
諾達的客廳,陷入一片安靜,只有電視上主持人播報新聞的聲音。
足足半晌,席天齊才沉聲開口:「你不該來。」
張靜放下酒杯,靠在沙發背上,翹起二郎腿。
「我只想替張洋謝謝你。」
「謝謝你保護他。」
「你的做法沒有錯,以現在外面的情況來看,張洋待在監獄裏,確實是最安全的」
張靜轉頭看向席天齊。
席天齊坐起身,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客道話就省了吧!」
「古董店的事情,你應該聽說了。」
「都是你那個好弟弟惹出來的禍!」
「這是最後一次幫你弟擦屁股,再有下一次,別怪我不講情面。」
席天齊語調平淡,卻透着股寒意。
張靜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
「我明白。」
「我會派人告訴他,讓他以後管好自己的嘴。」
「總之,這次還是要謝謝你。」
張靜看着席天齊,墨鏡後的眼中多了幾分動容。
他可知道古董店的分量,對於席氏集團來說,古董店就是連通各個單位的樞紐。
這些年來,席氏集團沒少從古董店買東西。
買這些東西的錢,最後流向哪裏,她心裏也有數。
席天齊沒有說話,視線始終對着面前的電視機。
「沒什麼事,你可以走了。」
席天齊聲音平淡。
張靜聞言輕輕吐了口氣,靠在沙發上像是沒聽見一般。
她看了看四周,感嘆道:「一切還是原來的樣子。」
「只是那盆桔梗花變成了藍色的。」
「或許當年真的是我錯了」
張靜低下頭,擺弄着手指。
席天齊眉頭微微皺起,眼睛些許失神,沒有說話。
張靜沒得到回應,並不沮喪,反而自顧自感嘆起來。
「可你也知道我是什麼樣的人。」
「嚴格意義上來說,咱倆應該都屬於一類人。」
「都是要強,不甘於平凡的人。」
「都說夫妻兩人在性格上應該互補,以前總覺得這句話就是屁話,現在回想起來,確實有幾分哲理。」
「兩口子在一起過日子,一個人強勢,另一個人就該弱勢一點。」
「要是兩個強勢的人,在一起,每天針鋒相對,日子肯定過不好。」
「只可惜,我現在才明白,已經晚了」
張靜說着伸出手,蓋在席天齊的手掌上。
下一秒,席天齊像是觸電一般,飛速抽回手掌,轉過頭瞪向張靜。
「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
席天齊眉頭緊緊皺在一起,表情異常兇狠。
張靜沒有懼怕,只是默默摘掉遮蓋半張臉的墨鏡。
席天齊瞳孔猛地放大,看着張靜臉頰和眼角上的青紫,一時間怔在原地。
張靜看着席天齊驚訝的表情,苦笑一聲。
「可笑吧?」
「當年,我義無反顧的離開你,以為找到了真正的幸福。」
「到頭來才發現,自己一直以來都不過是某人的附庸品,年輕的時候還能看靠這張漂亮的臉,收穫一些疼愛。」
「到了人老珠黃的年紀,也就失去了可以持寵而嬌的資本。」
「現在想一想,或許這就是老天對我的懲罰吧。」
話罷,張靜默默帶上眼鏡。
席天齊緊緊攥住拳頭,眉頭皺在一起。
「因為什麼?」
席天齊儘量壓抑心裏的火氣,可顫抖的聲音出賣了他。
張靜苦笑一聲,拿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除了我那個不爭氣的弟弟以外,還能因為什麼?」
「他怪我管教不要張洋,導致古董店被查,想再找到一個斂錢的渠道,太困難了。」
「我埋怨他幫不了一點忙,連你都不如。」
「結果」
張靜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輕撫了下臉龐。
席天齊聞言呼了口氣,再次恢復面無表情的樣子,將視線投回到電視上。
「你不該這麼說。」
「我知道你的脾氣,我勸你做好不要想報復的事情。」
「東海省最近不太平,這次雷霆降下來,沒人知道誰能笑到最後。」
「我要是你,我就趁早把婚離了,然後辭職離開東海省。」
「你要是需要幫助,我可以讓人送你去港島,到了港島你想去任何國家都可以。」
「辦法有很多,報復是最愚蠢的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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