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傾城被請進小花廳。
傭人給她上茶時,輕手輕腳,就連請她喝茶的聲音也很輕,黎傾城黯然地想,應該是因為女主人懷孕,所以她們格外仔細些。
她沒想過喬熏會懷孕!
他們感情不是不好嗎,為什麼剛剛復婚,喬熏就要了孩子?
外面的雨,仍在淅淅瀝瀝地下着
讓人心情不好。
這時,小花廳的門被推開,黎傾城猛地抬眼,她看見了陸澤。
他在門口,沒有過來的意思。
他的面上也沒有了往日的風流樣子,眼中更沒有一絲曖昧過的痕跡,他居家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像個好丈夫好爸爸!
陸澤反手掩上門,應該是不想讓他們的談話讓傭人聽見,傳到喬熏耳里
黎傾城心中又添痛苦。
她拋掉女人的矜持,很直接地問他:「陸澤你這樣在意她,是因為她懷孕了嗎?如果她沒有懷孕,我們是不是有可能?」
「沒有!」
陸澤摸出一根雪白香煙,含在唇上,
他低頭點火。
喉結滾動,淡青色的煙霧輕輕瀰漫,模糊了他英挺好看的面孔,卻未曾化解他過分凌厲的五官。
他看着她的目光,很冷漠,就像在看一個不相干的女人。
黎傾城顫着紅唇:「陸澤,我們」
陸澤撣了下煙灰,笑意不達眼底:「傾城,我們之間沒有我們!我們甚至連男歡女愛和逢場作戲都沒有,不過是跟朋友們一起喝過幾次酒,酒喝多了在過道說話被人拍到而已!至於是誰拍的,我不想深究。」
黎傾城心在顫抖。
原來,陸澤一直知道!
他知道那些是她的小把戲,知道那些曖昧照片是她找人偷拍散佈,他卻故意縱容她,他讓她誤會自己有機會,所以她才有恃無恐敢跟喬熏叫板。
原來,她卻什麼都不是!
他說,他們之間連男歡女愛都沒有!
是啊,他怎麼會斷了自己後路?他怎麼會跟她真的發生什麼,從頭到尾都是她的一廂情願,從頭到尾她只是他用來刺激喬熏的工具人罷了。
喬熏懷孕,他當回好丈夫!
而她竟然還天真地上門,討要一個說法,真的是太丟臉了!
黎傾城羞憤欲死,吐出幾個字:「陸澤你渾蛋!」
黎傾城離開。
陸澤將手上的香煙吸完,打開門準備上樓,但他走進大廳卻發現喬熏下樓了,正坐在餐廳用早餐。
她穿了件淡粉長裙,寬寬鬆鬆的,
因為懷孕的關係,她整個人顯得特別柔和,眉眼都是即將要當媽媽的溫柔。
陸澤看得心動,
他走到她身邊,為她倒了杯熱牛奶,很自然地傾身在她唇邊輕吻。
喬熏明顯怔了下。
但她很快就掩飾過去了,淡淡一笑:「事情處理好了?」
陸澤端起咖啡,喝了小半杯,他望着她很認真地說:「喬熏我沒有碰過她!一次也沒有!」
喬熏笑意更淡了些。
黎傾城鬧到別墅,跟陸澤討要說話,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這些跟她在白筱筱身上吃的苦頭相比,實在不算什麼,再說她心裏面已經沒有陸澤了
他在外面有女人,
有多少女人,她早就不關心!
但她面上卻帶着淺笑,聲音更是溫婉柔和,像極了那些體貼的太太,
她說:「我相信你!」
陸澤輕摸她的臉,後來又忍不住碰她軟嫩的耳垂,喬熏那處很敏感,每次他疼她的時候總喜歡輕咬那處,她便將他包裹得更溫柔細緻。
陸澤禁慾許久,
此時想起那些旖旎,開口時聲音便帶了一絲沙啞:「我把車開過來,你讓傭人上樓拿件外套,外面挺涼的。」
他起身離開,喬熏看着他的背影。
陸澤向來衣冠楚楚。
此時身上一件深灰襯衣,外面是一套純手工的西裝,光看背影就已矜貴到了極點難怪那麼多小姑娘着迷。
喬熏低頭,溫柔輕撫小腹。
她淡淡思忖,跟陸澤裝作恩愛,其實也不是很難。
傭人從樓上下來。
她手上是喬熏常穿的披肩,她給喬熏披上,溫言細語:「外面地滑,太太待會兒穿雙防滑的鞋子,懷了身孕要格外仔細一些。」
喬熏淡笑嗯了一聲。
之前,喬熏並未在陸氏醫院建卡,但是陸澤回來後替她轉了過來。
給喬熏檢查的,是產科的權威林主任,
林主任給喬熏做B超時,陸澤就站在一旁,他注視着顯示器上的圖,內心有着即將為人父的溫柔。
林主任見他神情,猜出喬熏在他心中分量,含笑說:「胎兒很健康呢!而且頭圍跟同月份的胎兒相比不大,等生產時應該有條件順產。」
她話里,暗示了胎兒性別。
陸澤怎會聽不出來。他心中高興,半蹲着握住喬熏的手,黑眸里盛滿了溫柔。
林主任收了探頭,很識趣地先出去寫資料。
喬熏想起來,被陸澤輕輕按住。
他拿了紙巾很溫柔地替她將那些潤滑膏體給擦掉,為她系扣子時他又忍不住摸她的肚子,那一處微微隆起叫他愛不釋手,他看着喬熏的眼神特別溫柔,聲音很輕:「我們的小陸言,是個小姑娘!喬熏,我們要當爸爸媽媽了。」
說着,喬熏的小腹竟然輕輕蠕動了下。
三個月的胎兒,竟已有了胎動跡象。
陸澤很驚喜,他那樣矜貴的人,竟然在醫院將臉輕輕貼在妻子的小腹上,想聽聽孩子的聲音那一刻他的溫柔足以讓所有女人沉溺。
喬熏垂眸。
她注視着陸澤溫柔的樣子,雙目微微濕潤,在這段婚姻里她不是沒有一點遺憾的——
她深愛過陸澤,
她也恨過陸澤,
到現在她不嗔不怨,只想和平地跟他一別兩寬。
她跟陸澤有過幾年婚姻,他們有過那麼多次的悲歡離合,她早就領教過他的手段,她不再跟他正面衝突,她不再以卵擊石,她斂起自己的鋒芒收起自己的脾氣,只為了順利離開。
只是,她腹中的孩子,註定會缺失爸爸的疼愛。
喬熏總歸難過,輕輕撫摸小腹。
她的手掌被陸澤包覆住。
陸澤抱住她,他輕輕將英挺面孔埋在她頸窩裏,他的呼吸溫熱而略帶急促。良久,他很低很低地說:「喬熏,原諒我好不好?」
喬熏沒有推開他。
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一段沒有希望的關係,無非就是你騙我、我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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