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熏回到家裏。
背抵着門板,輕輕喘息,有片刻的失神。
許久她伸手,輕輕撫摸自己的嘴唇,眼角濕濕潤潤的,她無法原諒陸澤,但同時她也沒有辦法原諒自己——
車裏的糾纏,她不是沒有感覺的。
她一直壓抑,可是她的身子騙不了自己,陸澤摸她的時候確實勾起了她女人的生理需求。
她覺得恥
公寓裏靜靜的,沈清已經睡下了,給她留了夜宵。
喬熏沒有心思吃。
她走進臥室開了盞閱讀燈,坐到床邊看小陸言,小孩子睡得香噴噴的,這幾天吃了周主任開的藥,好了挺多,沒再流鼻血了。
但是她的病,一直懸在喬薰心上。
所以今晚那麼難,她還是光着身子摟着陸澤,近乎求着他跟自己睡覺。
想到這個,喬薰心裏酸澀。
小陸言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盯着媽媽看,媽媽可真好看啊!
喬熏為小陸言掖了下被子,柔聲問她作夢沒有。
小陸言搖頭又點頭,她小聲說:「我夢見爸爸了!媽媽爸爸什麼時候過來接寶寶?」
喬熏用小毛毯把她裹住,抱到懷裏,溫柔地哄着:「過兩天爸爸就來接言言過中秋了!」
「媽媽,什麼叫中秋?」
「中秋就是團圓的日子,那晚月亮最圓。」
小陸言哦了一聲。
忽然,她將小鼻子朝着喬熏身上湊,像是小狗狗那樣地聞着。聞了會兒她巴巴地開口:「媽媽身上有爸爸的味道!」
喬熏臉蛋發燙,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小陸言挺高興的,在床上翻了個跟斗哪個寶寶不想爸爸媽媽在一起呢!
喬熏哄了她很久,才肯睡着。
等小陸言睡着,
喬熏走到浴室打開淋浴,狠狠將身上搓了幾遍,才洗掉陸澤的味道。但是她抹身體乳時,卻又隱隱聞見陸澤的味道,像是蛇一樣狠狠往她身體裏鑽。
喬熏微微失神。
就在這時,林蕭給她發來微信。
【見着老范了?他沒有跟你提起我吧?】
【提起我也沒用。】
【喬熏我跟你說啊,老范他太不是東西了,上次他總之我就是生氣!】
喬熏好氣又好笑。
但她為林蕭高興,終於,林蕭等到一心待她好的人。
她跟林蕭約了喝茶。
次日,一家高檔商務會所,林蕭先到的,她現在是theone的第二大股東,平時國內飛來飛去,跟喬熏聚少離多。
她穿一套黑色薄呢套裝,美麗幹練。
喬熏過來,
林蕭心裏明明就心急火燎,卻佯裝不在意的樣子旁敲側擊,最後喬熏從包里拿出那個首飾盒子,推到她面前:「珠寶贈美人!范先生特意拍下送你的!」
林蕭接過輕輕打開。
光彩奪目,十分的名貴。
林蕭心中歡喜,但嘴上卻死鴨子嘴硬地輕嚷:「老范以為一條項鍊就能將上次的事兒抹掉!他想得美了,我還生着氣呢!」
她雖抱怨,但是嘴角卻翹上天了。
范先生待她很好,很珍惜她!
喬熏有點事兒,坐了會兒就要走,林蕭連忙從下面拿了個盒子出來:「從w市帶回來給言言的!排了兩小時隊呢!」
喬熏接過淺笑:「數你最疼她。」
林蕭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問起關於陸澤的事兒,她怕喬熏難受。
喬熏離開,
林蕭又打開盒子,默默地欣賞了好幾遍,她其實也有些想念范先生,她想晚上給他打個電話,那個事兒就算過去了
驀地,身後一手將盒子抽走。
熟悉的體息,叫林蕭全身僵硬。
是路靳聲!
三年過去,幾經沉浮過後,路家大半已然握在路靳聲手中,就連寧琳娘家也需要仰他鼻息、看他臉色過日子。
但再多的權勢,也無法彌補路靳聲的遺憾。
他的遺憾就是林蕭。
他默默地看着那條名貴珠寶,認得是昨晚范先生拍下的,當時陸澤以為范先生是贈予喬熏的。
想不到,跟范先生一對的,其實是林蕭。
她臉上的欣喜,掩飾不住。
路靳聲將首飾輕輕放下,他低頭看着林蕭,眼裏沒有久別重逢的心動,而是一種萬念俱灰
他其實有想過,林蕭以後會嫁人。
但他沒想過,會是范先生這樣的人,日後大家可能還要在應酬場上見面。
路靳聲很直接地問:「你跟他在一起了?」
林蕭那麼瀟灑的人,
這時,聲音也微微顫抖:「是!老范待我很好。」
路靳聲輕輕眨眼,他的眼睫很長又過分地漂亮,但是凌厲的五官往往讓人忽視了這個
他盯着林蕭看了許久,又輕聲問:「睡過沒有?」
林蕭眼裏浮起一抹霧氣,
她很難堪,她手忙腳亂地收拾了東西。但是她轉身離開時,她還是丟了兩個字給路靳聲:「睡過!」
睡過
路靳聲不是純潔男人,他從不克制自己的需求,但是當他聽林蕭說出這兩個字時,他竟然身體晃了晃,難以接受。
他坐到車上,抽煙的手都在顫抖
這晚,他喝到半醉,回到別墅已是三更半夜。
寧琳坐在一樓等他。
三年過去,寧琳早已經不是艷光四射的名媛,不幸福的婚姻將她折磨得不成樣子,面上沒有一絲女人的溫潤,身材更是乾瘦得引不起男人的興趣。
這幾年,路靳聲只碰過她兩三回。
每次都是喝醉。
他醉了就將她按在沙發上弄,他伏在她耳邊叫着那個賤人的名字,他叫得深情鉵骨銷魂
那時,他是快活的。
因為,他把她這個妻子當成了林蕭,他盡情在她身上索求。
路靳聲看見她,很輕地笑了下。
他靠坐在沙發上微仰頭,表情譏誚:「路太太不睡覺是查崗嗎?外面女人那麼多,你查得過來嗎?」
寧琳語氣陰沉:「你跟她見面了,是不是?」
「哪個她?」
路靳聲睨她一眼:「你是說林蕭?」
寧琳語氣更差了些:「路靳聲你別裝傻!這些年你心裏總惦記着她,你以為我不知道?」
路靳聲表情一點點變冷。
他嗤笑一聲:「寧琳,我惦記她需要向你報備嗎?你是我什麼人,我會怕你知道?是,我就是惦記她怎麼了?她跟了我那麼久,我們就是睡出感情了,我惦記一個我對不住的女人怎麼了?」
寧琳氣到發抖:「路靳聲你混蛋!」
路靳聲一把捏住她的喉嚨,用力扔到沙發上,他拉松領帶冷笑:「我混蛋你又是什麼?往混蛋身上湊的賤貨?當初說好聯姻,你就好好兒地當你的路太太,你為什麼非要招惹她,你是不是覺得你特別高貴,你是不是覺得你比她強得不是一點兩點?」
寧琳伏在沙發上。
路靳聲的話叫她痛苦難堪,原來在路靳聲的心裏,她只是個賤貨。
她顫抖着唇,很輕地說:「路靳聲,我懷孕了!」
路靳聲一愣。
寧琳懷孕怎麼可能呢!
寧琳起身哽咽道:「是!我懷孕了!我懷了你的孩子!路靳聲,現在我們是命運共同體了,你還要打壓我打壓寧家嗎?我肚子裏可是路家最正統的繼承人,也是你手裏有力的籌碼。」
水晶燈下,路靳聲的黑眸,深不可測。
寧琳心跳加快。
她腹中的孩子,是她翻身的唯一機會了,她害怕路靳聲
出乎意料,路靳聲表情柔了下來。
他難得摸她的臉,他甚至用一種很溫情的語氣跟她說話,他說:「那就生下!我會好好對待這個孩子,對待你的」
寧琳哭了出來,她投進他的懷抱:「靳聲!」
燈光明亮,
但是路靳聲的面孔,晦澀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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