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顧無言,沉默了一會兒,沈若羽開口詢問:「你想繼續當算數先生嗎?」
楊昭搖搖頭,她現在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別的事情身上,跟一屆高考生太占時間了。
沈若羽:「那你明早先去拜訪若娟小姐,將你的決定和她通個信兒,讓主家心裏有個底,省得兩邊臉面弄得不好看。」
楊昭點頭,把之前給若娟小姐寫的備課都整理了一番,收拾好,放在包里。
第二天一早她換了那一身黑衣,前往劉府。
她按照師祖的囑咐,進門先去拜訪了若娟小姐,委婉的把事情提了一下。
若娟小姐善解人意,把王嬤嬤叫了過來,耳語了幾聲。
王嬤嬤告退出去了,若娟小姐笑眯眯的陪她喝茶。
楊昭把昨天布匹之事拿出來,向若娟小姐道謝。
若娟小姐有些不好意思地擺擺手。
「我不過白吩咐一句,哪值得先生專門提及。」
兩人閒聊幾句,楊昭有些好奇問若娟小姐。
「我記得貴府曾吩咐過,不願意找我這個年齡的女子作為大少爺的先生,怕男女授受不親,怎麼這次居然第一個想到我?」
若娟小姐聽到這個問題看上去也比較困惑,兩彎秀眉微微蹙起。
「這我也不清楚,我也曾經以為被這次被聘的教書先生中沒有您,但好像是我父親決定的。」
等了兩盞茶的時間,王嬤嬤迴轉過來把楊昭引入一座小花廳,若娟小姐陪同着一起來了。
花庭里主位坐着劉正夏,劉府大少爺坐在他下手的位置。
雙方見禮落座,劉正夏也不廢話,張嘴直入主題。
「楊先生學識淵博,而且量才教學,小女曾多次寄信給我誇讚於你,這次我們是想請你再入劉府,教導我侄兒學習算術。」
楊昭:「劉大老爺,實不相瞞,我因私事繁多,實在是沒有精力時間再出來當人先生,這裏有若娟小姐所有的算數教案,大少爺若是有興趣,可以看上兩眼。」
說着把書包里的那厚厚的一大摞子教案拿了出來。
有伺候的小丫鬟接過教案,轉頭送到主位。
劉正夏借過來,粗略的翻了一遍,眼睛一亮,又重新細細的翻看了前面的三四頁。
「先生大才,就這份教案拿出去,五六十兩一本都有人買。我那女兒不懂得先生高明之處,只會跟着你傻學,蒙先生不棄,這幾個月也進步神速。」
若娟小姐坐在下首,悄悄的白了他爹一眼。
楊昭忙搖搖手道:「若娟小姐天生聰慧,刻苦努力,我只是把她領進門罷了。」
這回若娟小姐不好意思的笑了,臉有些紅。
劉正夏拍了拍手中的教案:「先生,我誠心邀請進府教學,我侄兒其實心有宿慧,尊師重道。這次考試之所以有所失誤,全因他年紀小,坐不住罷了,這月錢上我再給每月你提上十兩怎樣?」
楊昭:「大老爺實不相瞞,我這些日子正跟家中長輩進行修煉,我年紀已長,不適宜再分心了。」
劉正夏哈哈一笑:「確實修煉要緊,這事兒我也不好強求了。」
他轉首吩咐身後站的小廝:「去拿六十兩銀子出來。」
楊昭連忙拒絕:「大老爺不可,這些都是若娟小姐用過的,在此期間你們支付了我月錢,我怎麼能拿一份東西要兩份錢?」
劉正夏愛惜的撫摸着教案。
「先生不必自謙,你這些東西由淺入深層層堆徹;又由深入淺層層分解;寫的條理分明,思路卓越。拿着你這本書,只要這孩子下上幾分苦功夫,往後的成績就不會差,您這思路影響着孩子的一輩子,怎麼會不值錢?」
楊昭堅決拒絕:「這東西再怎麼好,也不能收兩份錢,我和若娟小姐也有幾分交情,還想長遠相交,做對摯友。不能因為這幾十兩銀子遠了關係。」
她還想在府學裏買一些別人看不上的小發明,作為未來府學學子的若娟小姐是最好的中間人。
劉正夏見她態度堅決,也沒在多言,反而轉頭問了其他東西。
「不知楊先生修煉到哪一步了,有什麼疑問可以說出來,我幫你解答一二。」
楊昭有些羞愧:「我正式修煉不過月余,還沒到產生困惑的時候。」
劉正夏點點頭,又問:「那你主修什麼武器?」
「主修槍。」
劉正夏微微挑眉:「女子學槍的甚少,一般都愛學劍、扇、鞭子這些輕便些的武器,你怎麼學了槍法,是你的長輩只會槍法嗎?」
楊昭搖頭:「與長輩無關,是我的原因。」
她也想學劍之類的東西,但在魂地大比武中,拿的出手的武器就是方叔禮的大樹枝,一寸長一寸強,槍的安全感比劍強,她自然選擇了槍。
劉正夏哈哈一笑:「正好我也學得槍,來來來,到校場上我指點你一兩句。」
他說着站起就往外走,楊昭有些愣住了,但看他都走出大廳了,也只能跟在若娟小姐身後。
旁邊的若娟小姐,有些苦笑的跟她嘀咕。
「我父親最他的槍,只是家中兄弟姐妹都沒有學槍的。」
楊昭明白了,這是想在她這裏過一把教導小輩的隱,就手環上她那摞教案的人情。
一行人來到一處小校場,裏面有幾個孩童少年正在兩個成年人的陪同下學習武器,校場兩側豎着兵器架,上面擺着各種武器。
校場的的兒童少年,看見他們一行人,紛紛過來給劉正夏行禮問安。
劉正夏擺了擺手,沒多寒暄,看了看楊昭身高,從武器架里挑出一桿槍,遞給了她。
楊昭伸手接過發現和她練習的那桿槍差不多,應該是同一家店做的,只是這杆有一種又新又舊的味道,一看就是買的時間長了,卻沒多少人用過。
她也不怯場,拿着槍走到空地之上,擺開架勢耍了起來。
只見她出槍迅猛剛硬,動作乾脆利落,並無處學者猶疑之態。
其實她這些日子學的不錯,畢竟學的時候,全方位的小木塊在引領監視她,有錯誤就打。
這方面有點形成條件反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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