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月伸出手,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沈確毫不猶豫的出手,閒着的一隻手將她整個人圈住,不容霧月有半分的退縮與迴避。
他把頭再次放低,目光落在霧月被凍傷的位置,聲音很輕,
「霧月,你被凍傷了,我幫你治治吧。」
沈確少年清澈的聲線就在霧月的耳邊,她反應慢了一拍,
治治,什麼治治?
要怎麼...
等到霧月反應過來沈確嘴裏的治治,已經感覺到凍傷刺痛的位置溫熱的觸感。
霧月不可抑制的睜大雙眼,她猛地捂住脖子使勁推沈確,色厲內荏,外強中乾,
「你現在立刻馬上放開我!」
沈確低着頭沒動,霧月咬牙,「沈確!」
沈確抬起頭,嘴角還帶着被他自己咬破殘留的血跡,「怎麼了?」
霧月狠狠的瞪他,沈確一臉無辜,「我就是給你治治。」
沈確眨眼,「霧月,你別誤會。」
說着,他突然勾起嘴角一笑。
霧月不可置信的瘋狂眨眼,好你個死綠茶!!
巫秀麗對沈確的評價在霧月的腦中飛快的划過:
霧月,好脾氣這三個字,和沈確從頭到尾都沾不上邊。
當時她少不更事還是沈確的毒唯,對這句話是堅決不認同的。
現在仔細回想沈確好像還真的沒當着她的面殺過人,她因為從沒見過猛獸真正捕獵時殘暴兇狠的樣子,所以還真把他誤以為溫馴的小貓咪。
霧月腦中的警報瘋狂作響,她踩到沈確底線了。
因為她讓沈確解除有緣人關係,他生氣了。
而且,霧月意識到,沈確很有可能因為被揭了老底所以索性不裝了。
沈確深深的注視着霧月,目光中是肆無忌憚的野性、根本不加絲毫掩飾的侵略性。
霧月從沒見過沈確用這樣的眼神看着她,以往沈確看起來一直都是溫和的甚至帶着縱容。
察覺到霧月的精神緊繃,沈確拉正霧月偏到一邊的單衣,攏緊衝鋒衣,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告訴過你的,極地磁場會無限放大人的情緒。
我很久沒來極地,也需要重新適應這裏的磁場。
所以你覺得情緒失控,我也會有同樣的問題。
你說你忍我很久了,我也忍的很辛苦。」
沈確看向霧月,目光再次落在霧月白皙的脖頸,因為寒冷愈發明顯的青筋,泛着剛染上的紅印。
霧月兩隻手全部捂住脖子,眼神警告,「離我遠點。」
沈確無聲的勾起嘴角,被拒絕那麼多次的鬱悶全都一掃而空。
他甚至一臉期待的湊上去,「月月,你不繼續和我談談嗎?」
霧月庫庫的給自己穿衣服,穿的嚴嚴實實,沈確眼看着霧月把脖子包裹的一寸都不露出來,眼底露出笑意。
被霧月狠狠瞪了一眼,「不許笑!」
沈確再次提及,「我們還沒談完。」
霧月厲聲,「我們談完了!」
這裏並不是繼續往下談的好地方,在這麼強烈的情緒下,再往下談事情很快又會向着失控的方向飛馳。
沈確不願意,既然要說,就把話說清楚。
他不由分說的走到霧月身前,「你生我氣了是嗎?因為你看到我在訓練室里開槍?」
霧月驚訝的眨眼,怎麼回事?沈確為什麼突然就這麼敏銳了?
這小子就這麼突然的開竅了?
沈確篤定的重複,「你生氣了,所以才會突然對我說這些話。」
霧月反駁,「我沒有。」
像她這麼酷的人,怎麼可能會因為這種事情生氣!
沈確,「因為我好幾天沒給你發信息沒找你,卻自己開開心心的去玩,邊上還有很多人起鬨。
而你隻身一人到6800公里以外的極地艱難的獨自完成任務,隨時有未知不可預測的危險降臨,身上還背負着沉重的使命。
霧月,承認你生氣了承認你低落了,承認你並沒有看起來那麼堅強就真的這麼難嗎?」
霧月直視沈確,嘴硬得很,「我說了我沒有。」
沈確,「可是我有。」
沈確突然的轉折讓霧月疑惑,「什麼?」
沈確,「每次我不得不獨自啟程的時候,我都想如果我不是一個人,是不是就不會感到那麼孤獨和痛苦。
每次我不得不做出取捨的時候,我都想如果我有退路,是不是就不用面臨這樣絕望的境地。
霧月,當我意識到對你的心動,我一直都在告誡自己這不是我能擁有的,不要讓自己沉淪下去。
遠離或許能讓熱烈的愛意暫時消退,但是只要一看到,內心所有的建設就會瞬間潰不成軍。
當我身處黑暗時,無時無刻都在嚮往光明。
我明白這種煎熬與掙扎,我明白無法宣之於口的愛意是多麼的絕望和遺憾,我明白明明想要抓住卻不得不推開有多麼的痛苦。
所以我想給你更多的時間去思考,
但這並不意味着,我放棄了,你明白嗎?
我不會放棄的,永遠不會。」
霧月低下頭,避開沈確的視線,
「沈確,這不公平。」
這不公平。
沈確低着頭看着霧月,眼中有着淡淡的疑惑。
突然,他好像意識到什麼,緩緩睜大眼。
沈確,「霧月,你是因為我之前不告訴你我的身份,所以在生氣嗎?
因為你覺得,我沒有選擇你,是嗎?」
所以,作為熾焱夥伴的霧月在知道事情的第一時間無條件的支持他,找到他,救了他並且原諒他。
但是,作為霧月自己,
她清楚的意識到她被他推開了。
無論他的初衷,他的意圖,他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推開了,就是推開了。
霧月抬頭,直視他,「是。
沈確,明明在極地副本,是你先對我露出那樣的表情的。
明明是你先給出的信號,明明是你先想要得到回應的。
結果呢,你從來沒想過讓我和你並肩作戰。」
沈確整個人都黯淡了,他垂着頭,嘴角勾起慘然艱澀的弧度,
「所以,你判我死刑了嗎?」
所以,他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嗎?
那他特麼當初還不如直接死在北區算了。
至少死了,還能勉強算是死了的白月光。
這一刻,氣氛安靜的讓人窒息。
....
「我再想想吧。」
沈確蹭的抬起頭,眼睛慢慢瞪圓,嘴角不可抑制的勾起,
「你說什麼?」
霧月別開視線,「我說,我再想想吧。」
傷害沈確的是王庭,憑什麼她要互相折磨,因為別人的罪惡懲罰自己?
憑什麼沈確這樣年紀小長得好體力好,現在還開了竅的仙品,談都不談就直接流放進市場,造福社會?
憑什麼她一定要做一個道德感很高的人,害怕自己英年早逝就不去霍霍眼門前的美貌少年?
憑什麼她就不能心安理得昧着良心放下道德,玩弄沈確的感情享受他的付出?
放下個人素質,
享受缺德人生。
她什麼時候說過打算放過沈確?
從來沒有。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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