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黑羊,竟是一個女子所化!
這出乎蘇奕意料。
「那我把你留在身邊,又有何用?」
蘇奕調侃,「總不能烤了吃吧?」
黑羊:「」
蘇奕神色變得認真,道:「你來自命運長河,想來最弱也應該是一個永恆道主,對吧?」
黑羊用蹄子寫了兩個字:「忘了。」
蘇奕道:「那你還記得什麼?」
黑羊眨了眨眼睛,再次寫了一句話:「我只記得,老爺說倘若你死了,我就能解脫,所以,你要不要現在就去死?」
啪!
蘇奕抬手打了一下黑羊的腦袋,笑罵道:「調皮。」
黑羊:「」
它惱火地晃了晃腦袋,眼神凌厲如電,「你再敢這麼羞辱我,他日我必」
它這句話還沒寫完,蘇奕就捏住了它的嘴,笑呵呵道:
「別寫字了,你累,我看着更累,既然你什麼都忘了,就安分地當個啞巴好了。」
說罷,鬆開手,大步而去。
黑羊氣得等着眼,對着蘇奕的背影就一陣嘶叫。
一時間,「咩!咩咩!咩咩咩——」的叫聲在這黑暗夜色中迴蕩,透着氣急敗壞。
眼見蘇奕的身影就快消失,黑羊眸光一陣變幻,最終邁開蹄子,追了上去。
在距離蘇奕尚有千丈之地時,黑羊放慢了腳步,行走黑暗中,悄無聲息。
一直跟蘇奕保持着千丈距離,不多不少。
蘇奕沒有理會。
不管勾陳老君把這黑羊留下是想做什麼,蘇奕都已懶得去揣測。
在這同樣的
夜色下,蘇奕出現在中土神洲的消息,不脛而走,傳揚了出去。
一時間,也是引起了許多暗流。
七天後。
山野茫茫,天地昏沉,翻湧的雷雲時不時發出一陣沉悶的轟鳴聲。
蘇奕佇足在一片廢墟之上。
這裏很破敗,到處是斷壁殘垣,碎裂的瓦礫都已被歲月磨蝕嚴重。
廢墟深處,一片坍塌的古老建築下方,有一抹瀲灩瑰麗的紫色光霞在亂石堆深處忽明忽滅。
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蘇奕袖袍一揮。
轟!
廢墟上,亂石飛散,那片坍塌的古老建築被一掃而空。
頓時,那一抹紫色光霞映現出來。
拳頭大小,光焰蒸騰,規則力量交織,漂浮在那,形似一個微小的紫色月亮。
這,赫然是一塊稀罕無比的一品天道碎片!
蘇奕不免訝然。
這還是他進入中土神洲至今找到的第一塊一品天道碎片!
「這中土神洲果然到處都藏着機緣!」
蘇奕暗自感慨。
七天來,他日夜穿行天地間,一路上陸續搜集到了不少天道碎片。
到如今,已足足得到三十二塊天道碎片!
這樣的收穫,在其他神洲幾乎不可能實現。
蘇奕抬手一抓,就把那塊天道碎片抓在手中。
略一打量,他不禁露出滿意之色。
一品天道碎片極為稀罕,也遠不是多少其他品階的天道碎片可比。
當即,蘇奕就將此物煉化掉。
之前時候,蘇奕搜集到的天道碎片都已徹底煉化掉,融入紀元火種所化的
幼苗中。
可也僅僅只讓紀元幼苗粗壯了一圈而已。
而現在,隨着煉化掉那一品天道碎片,驚人的一幕發生了。
紀元幼苗足足拔高了一截!
其頂部還分出一些纖細的枝椏,枝椏上掛着一些才露尖尖角的嫩芽。
神異的是,無論是軀幹,還是枝椏和嫩芽,皆蘊生着天然的混沌道紋,流淌混沌氣,在蘇奕的混沌海中搖曳生姿。
這一切,並未讓蘇奕的修為發生任何蛻變,可他卻分明感受到,隨着紀元幼苗的蛻變,自己的大道根基竟是進一步得到了鞏固,變得愈發紮實和雄厚。
蘇奕生出一種感覺,若自己的大道根基就這般蛻變下去,遲早有一天怕是非凝聚成一方真正的紀元混沌不可!
靜靜地體會許久,蘇奕看了看腳下的廢墟,便繼續啟程上路。
後邊,黑羊悄然走來,心中暗罵,若不是這一路上有本座在,哪能讓你這傢伙稀里糊塗的白撿那麼多機緣!
它似是生悶氣般,用蹄子狠狠踩了一下地上的廢墟,這才追了上去。
而在那片廢墟深處。
實則有着一座道光覆蓋的秘境。
一個身着赤色衣袍,長發披散的高大男子,正在一座宮殿內打坐。
之前時候,在蘇奕出現在這片廢墟時,就被這赤袍男子第一時間察覺到。
「又一條魚兒上鈎了,魚兒貪念誘餌,我則貪念吃一口魚肉,這就叫公平。」
赤袍男子悄然睜開眼眸,露出一抹笑意。
可旋即,他似
察覺到什麼,唇邊的笑容猛地凝固。
下一刻,赤袍男子第一時間催動發力,將整座秘境世界徹底封禁。
並且,他毫不猶豫斬斷了對外界的感知。
可即便如此,赤袍男子內心猶自不踏實,感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直至黑羊來到那座廢墟上,踩出那一腳後——
外界什麼也沒發生。
可在這地下深處的秘界,卻猛地劇震起來,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痕。
赤袍男子更是如遭重擊,張嘴咳出一口血來。
「好恐怖的力量,這是那位存在對我的警告麼?」
赤袍男子駭然,臉龐變得蒼白,「只是那位存在究竟是誰,如今的神域天下,怎可能會讓如此強大的存在出現?」
赤袍男子自身就是一個遠古時代證道永恆的逍遙境道主。
過往這段時間,他蟄伏在此,用那一塊天道碎片為誘餌,引來了許多魚兒。
通過捕殺那些魚兒,讓赤袍男子也是了解到了外界的許多事情。
可他卻沒想到,這次卻翻車了,不止誘餌被人奪走,連藏身的秘界都差點被毀掉。
而他自己更是遭受重創!!
「那位存在究竟是誰?難道此次也要參與定道之戰?」
赤袍男子神色變幻,他想不明白。
唯一能確定的是,之前若那位存在下狠手,他註定會沒命!
這一切,蘇奕並不清楚。
但,他又不是瞎子,哪會不清楚自打黑羊跟在自己身邊後,這一路上出現了很多反常的事情?
比如,每
當夜晚來臨時,自己所過之地,就再遇不到任何一個詭異生靈。
比如這一路上自己遇到的天道碎片,就像散落地上無人撿似的,被自己輕而易舉得到,不曾發生過任何一絲的危險。
青藏劍齋長老破雪曾說他是氣運之子,身懷大氣運。
可蘇奕清楚,自己根本沒那般好運,哪怕有好運,也不可能一直持續到現在。
這一切,比如和那隻黑羊有些關係!
「沒想到,帶着這樣一隻黑羊行走,竟還有這種意想不到的好處。」
想到這,蘇奕忽地頓足轉身,眼神和藹地看向遠處的黑羊,道:
「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你就是想吃草,我也能幫你搞到一些。」
黑羊:「」
這廝是真把它當做吃草的山羊了?!
一下子,黑羊氣得直磨牙,又咩咩地嘶叫起來。
蘇奕取出一株珍藏在身上的絕世神藥,「這種草你吃不吃?」
這株神藥通體火紅,形似人參,也像一根蘿蔔。
黑羊抬起前蹄,惡狠狠地在虛空中比劃了一下,「不吃!!!」
「不吃就不吃,生什麼氣,我就沒見過哪只羊的脾氣像你這麼差的。」
蘇奕笑了笑,自己吃起來,一邊吃着,一邊朝遠處行去。
「早晚有一天,非讓這廝跪地上跟我磕頭賠罪不可!簡直太可恨了!」
黑羊咬牙。
忽地,它眼眸微凝,似察覺到什麼般,猛地抬頭望向遠處。
幾乎同時,正在遠處行走的蘇奕頓足。
極遠處
天穹下,一道頎長的身影走來,一襲黑色寬袖長袍,長發披散,面容白皙,仿似青年。
帝厄!
這是個老熟人了。
在蘇奕擁有滅殺偽永恆的實力後,內心深處也早已不把帝厄放在眼中。
可此時此刻,他卻皺起眉頭。
不對勁!
帝厄依舊是那個帝厄,可他身上的氣息以及自身的氣質,已變得截然不同。
和以前判若兩人!
「是不是很意外?」
帝厄遠遠地開口,「本座如今才終於知道我是誰。」
蘇奕道:「是麼,那你是誰?」
帝厄在遠處虛空頓足,一手指天,眼神淡漠道:「我為天帝,掌災厄刑罰之道!」
寥寥一句話,才剛響起。
轟!!
蘇奕身影佇足的那片天地,驟然間裂開一道空間裂縫,一道散發着滅世之威的黑色雷霆狠狠劈下。
快到不可思議。
猝不及防之下,蘇奕只能硬撼。
但僅僅一擊,他整個人就被轟飛出去,雙手十指淌血,浮現焦痕,絲絲縷縷的毀滅災厄力量在從傷口處鑽進去,破壞蘇奕的氣血生機。
那力量極端霸道,蘇奕全力運轉道行,才僅僅只能將其壓制,一時竟無法磨滅掉!
這讓蘇奕頗為驚訝。
而遠處,帝厄似乎也有些意外,「非但沒死,連傷勢都這麼輕,着實出人意料,但也僅僅如此罷了!」
聲音還在迴蕩,他忽地揚起手,朝着蘇奕遙遙一指。
轟!
天地崩碎。
空間爆裂。
蘇奕所在之地,瞬息被無盡災厄神光
淹沒。
——
晚上八點前,還有二連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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