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下車的景深看過來。
兩廂對視幾秒。
南桑清醒了。
把身上不知何時裹着的毛毯掀開,跟景深上樓。
景深住的是別墅。
外觀看着像城堡,奢華程度比之從前的景家都不逞多讓。
進去才發現不是一般的冷清。
裝修是溫馨的,昏黃的壁紙和暖色的燈光。
但沒有家具。
除了寬大的陽台那擺的整齊的空酒瓶,空空蕩蕩到像是沒人住過。
景深打開最東邊的房間:「你晚上睡這。」
南桑走近,看見這間房愣了下。
這間房和外面的空蕩相比像是割裂了。
白色的落紗帷幕床,地上還鋪了毛茸茸的地毯,很大但也真的很漂亮。
南桑看向床上放着的像是女士的睡衣,皺了眉:「我不睡別人睡過的床。」
她早沒小時候那麼嬌貴,但也不想睡別人睡過的床。
尤其可能是南初睡過的。
景深淡道:「沒人睡過。」
南桑進去了。
把睡衣拎起來在鼻間聞了聞,皺鼻子看向門口的景深,很認真的不滿,「你撒謊,有香水味。」
南桑披着寬大的西服,踩着大大的皮鞋,濃密的黑長髮下,眼睛又大又亮。
景深頓了幾秒,驀地輕笑一聲,閒散道:「不住就出去睡大街。」
到底是寄人籬下,南桑住了。
晚上用景深給的藥塗了肩膀。
在軟軟的床,又香又暖的被子裏給江州發了幾十條不帶髒字的罵語。
心滿意足的拉黑關機。
隔天早上起來景深在廚房。
把土司和煎好的雞蛋遞過來。
南桑怔了瞬,接過吃飯。
景深手機響了,拎起來去了陽台接電話。
景深的聲線和長相一樣,清清淡淡的,很有質感。冷起來是這樣,現下溫柔起來更是。
南桑在他掛了電話走近後,隨意道:「南初?」
「恩。」景深說:「她聽說你昨晚的事了,打來問情況。」
南桑莫名感覺這煎蛋吃的有點反胃。
坐車回南家的路上聽見景深說:「網上的事給你壓下去了,今天你在南家待着,晚點我送你去訂婚的酒店。」
南桑看向窗外:「江堰找過江爺爺嗎?」
「沒。」景深手肘橫上車窗,閒散道:「就算找了也沒戲,他娶不了南初。」
南桑沒再說。
到南家迎面看見搖搖晃晃的南煜朝着她走。
這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
胖乎乎的孩子走路很不穩當。
南桑掃了眼不想理會,卻還是在他快要摔倒的時候伸出腳勾住他。
輕輕一帶,要摔倒的小胖子坐在了地上。
揉揉眼睛後哇了一聲哭了出來。
不等南桑皺眉。
身子猛的被推了把。
趙欣摟着南煜沖南桑喊:「你再怎麼討厭我也不能打你親弟弟啊!」
南桑扶住門框轉身就走。
到樓梯口調轉回來,將她身邊的花瓶拉下。
砰的一聲。
趙欣尖叫出聲,摟着南煜臉色煞白。
南桑環胸俯視她:「我南桑想打誰就打誰,你算哪根蔥!管得着嗎?!」
趙欣盯了南桑幾秒,驀地勾起一抹輕蔑的笑,「我不算哪根蔥,只是最後的勝利者而已。」
南桑唇線抿直。
趙欣抱着南煜站起身,「不像你媽和你,一個被丈夫拋棄,抑鬱症自殺。一個馬上要嫁給一個外面女人無數的男人。你猜,你的結局最後會不會和你媽一樣?」
南桑重重的扇了她一巴掌。
趙欣尖叫一聲,抱着南煜跌跌撞撞的摔進沙發。
南桑轉動脖頸,拎起旁邊的厚重琉璃擺件朝趙欣近了一步。
再想近的時候,肩膀被往後拉。
南初擋在她和趙欣中間,沉了臉,「這是你母親,是你親弟弟,你在幹什麼。」
南桑目光移向她,「你說什麼?」
南初嬌艷的臉上寒冰一片,「我知道你因為你媽的事對你母親有怨氣,但那已經是前塵往事,現實是她現在是你父親的妻子,是你弟弟的」
南桑揚起的手腕被握住。
側目看向景深,冷道:「鬆手。」
景深沒動,只是攥着她的手腕。
南桑一字一頓:「我讓你鬆手。」
「你明天就要訂婚了,別在這發瘋。」
南桑手掌緩慢的握成拳,另外一隻手抬起指着南初:「她說趙欣,這個插足了我父母婚姻,導致我媽抑鬱症自殺的人是我的母親。」
南初皺了眉:「你爸媽感情不和很多年了,抑鬱症是因為她自己太過脆弱,不夠強大,沒辦法從家裏出事的噩耗里走出來。和你母親沒有關係!你該做的,是為那巴掌和她道歉!懇請她的原諒!讓她還願意不計前嫌的出席你的訂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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