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且的一腳有多兇猛?
在錦衣衛密練之中,這一腳曾經硬生生將一枚盾牌踹得彎折!
也得虧白純多年行走江湖,練就的一副反應力,僅僅一瞬間就是收掌於腹前,試圖格擋。
「砰!」
然而,依舊是被龍且一腳踹翻!
「你混蛋!」
「不是大荒囚天指嗎,你居然用腳!」
白純被這一腳踹翻,只覺得五臟六腑如同火燒一般,大聲怒喝。
偷襲就罷了,居然還出招不符,他....難受啊!
「腳趾也是趾,大謊囚天趾,俺可沒騙你!」
龍且笑了笑,將柳白昔日的『劍法』學了個十成十。
「你....」
白純整個人都感覺麻了!大名鼎鼎的錦衣衛統領龍且,居然是這麼無恥的人,這是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的。
但....他沒有起任何再打鬥的心思。
光是剛剛的那一腳,白純就已經深刻意識到了兩人之間的差距!
若是不習武之人看到龍且,只會覺得此人體格健碩不好惹。
可白純看見龍且,感受到的卻是武力上面的絕望!
這是一種用一生都無法追趕的差距,若是打鬥過招,自己靈活騰挪,或許能撐到三招之後。
但若是以命相搏,龍且一招,足以將他斃命!
「龍頭領,在下自問未曾得罪你,對於柳相也不敢有分毫得罪,為何....」
白純索性在地上不起來,直接一個『大』字倒下,喘着粗氣開口問道。
習武之人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傲!
他白純放棄抵抗了,沒道理龍且再打,還不如問問清楚原因,有誤會就解開,沒誤會就道歉!
江湖老油子的保命辦法,那真的是毫無下限。
然而....
「啪!」
龍且直接上去就是對着已經平躺的白純給了一巴掌:「誰叫你在外面說公子徹是劍聖的?」
「你難道不知道我家柳公對劍聖這個名號垂涎很久了嘛?」
此話一出,白純是又疼又無奈啊!
合着....
自己還真的該挨這一頓揍!
「行了,俺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不會打你的,起來吧。」
但緊接着,龍且的一句話,讓白純差點吐血!
不會打我?那這一腳,這一巴掌算什麼?算手足之情嗎?
「龍統領大度。」
白純幾乎是咬着牙防擦一說出這麼一句話。
沒辦法,他非但武力不如龍且,就連人也在丞相府,該慫就得慫啊。
龍且拍了拍手,十分滿意得點了點頭。
不錯,這白純還挺抗揍的,以後可以多多交流。
「俺來找你,是有要緊事。」
龍且一把將白純『摟』住,面色逐漸沉下來:「俺有個發小,曾經被江湖中人給欺負了。至於是什麼人,記不清了。」
「俺也不要你查,你就將江湖之中大大小小的那幫子雜碎的名單交給俺。」
此話一出,白純瞬間緊張了!
江湖...深不見底,龍且若是真的起了什麼心思,動用錦衣衛....後果不堪設想啊!
「龍頭領,您那發小是.....又遭了怎麼樣的欺負?」
白純小心翼翼,只覺得自己頭上似乎落了一件大事。
龍且道:「名喚別如雪,幼年父母出門被殺。」
簡簡單單一句話,白純頭疼無比!
是個女子!這位龍頭領說不定對其有情愫。
幼年,代表着記憶不清,壓根兒沒線索。
連錦衣衛都沒有查到具體,他白純想要抽絲剝繭精確找到,基本是沒可能了。
那就代表着....寧殺錯,不放過!
雖然是雜碎,但....砸茅坑一顆石頭,就會濺起屎尿。麻煩得緊吶!
「咋?不樂意?」
龍且咧嘴一笑。
白純渾身一個激靈,連連搖頭道:「龍頭領放心,白純與罪惡不共戴天,我這就去將那些聲名狼藉的傢伙名單給您!」
如此,龍且方才滿意得點點頭,轉身離開。
反倒是白純,生了一個心眼,總覺得這裏面有蹊蹺。
但仔細想想,又什麼古怪的地方,只能搖搖頭。
「白純....」
就在此時,嬴徹終於從靈堂之中走出。
身為大秦帝國的太子殿下,此刻竟是連走路都有些發飄!
今日老師給自己的震撼,實在太大了!
「殿下!」
白純連忙上前攙扶,一臉焦急!
他還真怕這位太子殿下身體抱恙。
所幸嬴徹只是心神激盪了一下,並無大礙,搖了搖頭道:「咱們回宮。」
.....
馬車搖晃,嬴徹面色為難:「白純,人君最為要緊的是什麼?」
如此發問,毫無頭緒,白純也不知道如何作答,略微沉吟道:「殿下,如今我大秦安康盛世。符合李耳所言,垂拱而治。」
「如今陛下威懾天下,但具體所為,依舊是交由臣子。」
「大秦有賢臣良將,殿下稟忠貞之志,承先祖之意,持仁君之德,便是上善!」
這一番話說出,嬴徹卻是眯了眯眼睛,反倒是不說話了。
白純見狀,也沒有多說。
這位太子殿下別看表面上不羈,實則心中多有思量。
他一個剛剛投靠之人,說太多話,反倒是錯。
良久...嬴徹長嘆一口氣!
「希望當真有未征伐的土地,有大秦做不完的內政。」
一句話,嬴徹看清楚了大秦的未來。
自家老師,就如同這馬車一般,車輪滾滾向前。
若是前方有路,大秦自然蒸蒸日上。
可若是...有朝一日,老師的前面路走得差不多了,調轉車頭,就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場景。
嬴徹輕撫腰間玉,喃喃道:「若不負孤,孤此生不相負。」
分明已然是帝王心性升騰上心頭,但嬴徹依舊是生生按捺住,對着自己的內心,許下誓言!
師徒情,在政治面前算不得什麼。
真正影響到嬴徹的.....是白家忠烈!
父皇不願意負白家,他嬴徹也不願意負柳師!
白純瞳孔猛顫,卻是什麼也不說。
他如何不知,這一個『負』字,所指何人!
太子....這是默認了以後自己朝上,會有一個天大的權臣!
....
而此時,丞相府靈堂之內。
柳白依舊跪坐靈位之前,拿出紙錢,焚燒。
「爹,我這學生好像起了點心思。」
一沓燒完,又是一沓。
火盆燒滿,喚下人去換,接着燒。
一夜,皆在燒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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