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一愣,這話說的他竟無言以對了,是啊,人家為什麼要幫他呢,又憑什麼要幫他呢。
每個人的一生中都會遇到這樣的情況,在你尋求幫助被拒絕之後,一般人總是心有積怨,當你抱怨的時候,多問問自己為什麼和憑什麼。
蘇天實在找不出理由來,只能發揮無賴精神,低聲下氣道:「當我求你了。」
「我考慮考慮吧。」說完,千雪蹦蹦跳跳朝一條通道跑去,蘇天死乞白賴的跟着,因為他的確沒有其他辦法。
地下礦脈雖然幽深暗黑,但隧道壁上裝有七彩精石,這些精石散發瑩瑩光芒,看起來五彩繽紛,也頗為耀眼。
礦脈中人很多,每個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似乎對任何人都不信任,在這裏,為了活命搶奪他人礦物的每天都在發生。
見蘇天和千雪來到,他們都緊靠牆壁,眼神中露出不善的目光,生怕被搶。
當然,千雪來這裏才不是為了開礦,她只是好奇,想到處閒逛,等她對這裏失去了興趣,自然就會離開。
蘇天自然也不會把心思放在礦物上,他現在最主要的就是跟緊千雪,用糖衣炮彈讓她幫助自己。
整個礦脈也不知有多大,這麼多人已經在這裏開採了大半年,有人估計,這裏剩餘的礦物已經不多了,想要沒人每天開採一千斤基本不可能,所以為了完成任務,為了活下去,他們不得不互相殘殺,奪取別人的礦物。
當然,蘇天看見了許多貪婪的目光,那些人似乎將目標瞄準了他們,從他們的面色就能看出他們是新來的,所以有人偷偷跟着他們,想來個螳螂捕蟬。
千雪大大咧咧可不管這些,因為她根本就沒打算採礦,而且就算動起手來,恐怕這裏沒人是她的對手。
「你打算在這裏呆多久?」在幽深的隧道里,蘇天莫名的感到壓抑,想着要是在這裏慘澹收場,還不如闖出去轟轟烈烈的戰死。
「吼!」
地底有低吼傳來,讓人心神發顫,蘇天一驚,跳起來道:「快走,這地底有凶獸!」
倒是旁人翻着白眼看着他,地底的確有凶獸,可他們已經見怪不怪了,這些凶獸不算太強,假如他們齊心協力斬殺凶獸,還可以將凶獸的屍體抵作礦物,所以他們倒巴不得凶獸出現呢。
千雪水汪汪的眼睛發亮,她摩拳擦掌道:「我還沒見過地下的凶獸呢!」
顯然,這位大小姐還是挺熱血的。
「有啥好看的,地下的凶獸常年生活在陰暗的地方,肯定連眼睛都沒長,要多難看有多難看!」蘇天為了勸千雪離開,張口胡侃起來。
不過他的話倒沒說錯,這些地下凶獸的確基本都沒有眼睛,因為沒啥用處,倒是它們的聽力超絕,千丈範圍內的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它們的耳朵。
「來了來了!」
這時,突然有人興奮得叫道,這顯然是地下凶獸來了,周圍的人尋着聲音一擁而上,都想將凶獸獵殺,要是斬殺一隻厲害點的凶獸,說不定幾天都不用幹活了。
千雪比誰跑得都快,她很激動,一來就遇見了所謂的地下凶獸,她要是轉身就走那就有鬼了!
蘇天也跟着過去,人還能到,就見到一連串的鮮血飛濺過來,地上已經有幾具屍體倒在了血泊之中。
放眼望去,只見一隻大蟲張牙舞爪的對峙着眾人,他的身軀越有十丈長,像是蜥蜴一樣,沒有眼睛,頭上長着兩把長長的尖刀。
雖然已經有人殞命,可沒人退後,紛紛湧上前去,使出看家絕學,前赴後繼的躍上大蟲的身上,拿着兵器在大蟲身上一頓亂刺,很快,從哪一道道傷口之中流出了黑色的血液。
「啊!」
躍到大蟲身上的人很多開始慘叫,但凡又沾染那黑血半點的人都立時化作一灘膿血,頓時腥味瀰漫整個隧道,惡臭難忍。
蘇天拽着千雪後退,並囑咐道:「你看,這地下凶獸也真夠噁心的,連血都是臭的!咱們還是別管她了。」
豈料,千雪擼起袖子,像個爺們兒似的,道:「看我去收拾了它!」
千雪正要往前沖,只見一位少年臉色剛毅,隨手撿起跟鐵棒就沖了上去,一上前就將大蟲的頭插了一個大窟窿,然後少年身姿矯健,迅速避退,躲開那帶有劇毒的黑色。
這個時候只有少年一人獨戰大蟲,其他人已經畏懼了。
「這少年是誰,看起來挺厲害的。」人群中有人小聲問。
「你連他都不認識?」有人道:「這少年名叫祖隱,就住在這附近的一個村子,被抓來做苦力。」
另有人接着說道:「祖隱這少年可了不得,是這一帶有名的小天才,據傳他們那個村子基本都是普通人,能修煉的人幾十年才能出一個,而這祖隱從小就展現了傲人的天賦,沒有人教他,可就憑他自己的本事就在十四歲那年達到了塑體境,要不是被抓來了這裏,恐怕他現在都已經突破到修骨境了!」
聽着別人的談論,蘇天和千雪也對祖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千雪道:「這樣的人才不該被埋沒在這裏。」
就在這短暫的談話間,祖隱已經連刺大蟲三十幾下,把大蟲頭上的兩把尖刀都給折斷了,而自己則是毫髮無傷。
大蟲很快死去,祖隱以瘦弱的身軀托着大蟲的屍體往外走,這時有人不幹了,站出來攔住他說:「小兄弟,這大蟲雖說是你殺死的,但畢竟大家也出力了,還有人因之而死,所謂你不能獨享功勞。」
祖隱眼神一寒,令人毛骨悚然,他盯着攔住他的人道:「滾!」
祖隱的殺意很濃,蘇天暗道:「才十幾歲就這樣嗜血,肯定是被陰陽家給害的!」
的確,在這裏不能心軟,剛來之時,祖隱就不知殺了多少想要搶他礦物的人了,而他自己也是因此吃盡了苦頭。
攔住他的人都是一愣,為首一人仗着人多,怒道:「哼,別以為我們怕你,真打起來,還指不定誰勝誰負!」
噗!
祖隱手中鐵棒一閃,為首那人的脖子已經出現了一個大洞,鮮血如柱般噴涌,他眼中的生機迅速消失,而後僵直的倒下。
「在我這裏,沒有勝負,只有生死。」祖隱冷冷地話刺激了每個人的心,這個人太可怕了,擋在他面前的人迅速閃開,給他讓出一條路來,誰也不想死。
蘇天也是心中一寒,他覺得祖隱要是成長起來,將來絕對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
他對千雪說:「去幫幫他吧,不然以後這孩子就毀了。」
千雪沒說話,她走了出去,擋住了祖隱,後者斜睨她一眼,冷聲道:「不想死,就滾開!」
千雪道:「我既不想死,也不想滾呢?」
祖隱沒說完,但手上已經有動作了,他出手速度極快,常人根本無法反應,蘇天心中一凜,要是千雪出了意外,恐怕在場的人都得陪葬,他頓時動用乾坤大挪移擋在千雪面前,擒天手打出,將祖隱的刀死死捏在半空中。
祖隱沒有一點驚訝之色,眼神已經冰冷,他道:「你也想死?」
蘇天掂量了一下,祖隱雖然高出他一個境界,但他憑藉大帝絕學也無懼,於是道:「我當然不想死,我只是不想讓你傷到她而已,我可提醒你一句,要是她受傷或者死了,十條命都不夠你賠的!」
「哼!」祖隱沒搭茬,倒是旁邊有人冷笑了起來,「都是被抓來當苦力的,有必要吹這樣的牛嗎?」
「有些人總是自視甚高,也不想想自己的處境,同在這樣的環境下,誰也不比誰金貴!」
這些人不知道千雪的底細,當然覺得蘇天是信口雌黃,說話自然不可信。
千雪這時對祖隱道:「你天賦不錯,留在這裏太可惜了,你若是願意就跟我走,我可以給你最好的功法和修煉環境。」
說實話,千雪的話在座的沒人不動心,但也沒幾人相信,因為他們怎麼看也不覺得千雪有這樣的能耐。
「這位小兄弟,我已經好久沒見人把牛皮吹得這麼清新脫俗了。」
「你要真有這樣的能耐還會被抓來這裏?」
蘇天一聽這話就淡然一笑,道:「誰告訴你她是被抓來的?」
「吹,接着吹,沒想到現在吹牛還帶組團的!」
祖隱長時間沒說話,他突然開口,扔下大蟲,堅定的說:「我跟你走。」
千雪轉身離去,祖隱沉默的跟在後面,蘇天已經其他人也跟了上去,很多人想看看千雪呆會兒出糗的樣子。
出了隧道,又見滿天黃沙,這裏有高手把守,見有人出來,冷冷道:「一千斤礦物。」
祖隱沉默不說話,千雪則說:「把你們這裏管事兒的叫來。」
她在陰陽家身份尊貴,一般人哪能認得她,於是一位青袍男子怒道:「找死!」
從來沒人敢這麼跟他們說話,青袍男子怒目一橫,殺氣沖天,手持一隻狼牙棒當頭劈殺而來!
在隧道里觀望的人都冷笑起來,紛紛道:「這下有的受了吧,那位可是修骨境的高手,一榔頭下去指定要血濺五步!」
千雪不慌不忙,玉指一點,只見一枚銀符脫手而去,銀符上劃着奇異的符文,大放光彩,頓時散發強大的威勢。
銀符一出,那青袍男子頓時被定在了半空中,他驚道:「你是何人,怎麼會有陰陽家的銀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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