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測個酒精,本可以就在車旁測的,但交警卻偏偏把他叫到100米開外。
想着周圍這麼多人眼看着,測酒精也用不了多長時間,便只帶上了車門,卻沒鎖。
這下好了,一眨眼的功夫,車子裏被洗劫了。
李司機看了看四周。
前後都停了不少私家車,周圍站着不少人,要麼等着測酒精,要麼等着離開。
李司機開的車,是阮震公司的車,在周圍停的一圈車裏,就屬這車豪華,最顯眼。
難怪招賊惦記。
李司機納悶又火大,朝周圍站着的人罵道:
「xxx!誰特麼偷了老子的東西?」
這麼一吼,周圍的人紛紛好奇地看着他,卻沒人吭聲。
李司機又轉身對身旁的一個交警抱怨道:
「我車子裏東西被盜了,你們就站在旁邊,都不管的嗎?」
東西被盜,可壞了大事兒。
他想發飆,但面對着交警,只能壓着火。
這時,站在不遠處的一個胖乎乎交警走上前來,面露很驚訝的樣子,張着大嘴:
「噢,竟有這事?得趕快跟城防隊報警」
李司機掏出手機,就要撥電話。
胖交警制止了他,伸手往前方一指:
「不用那麼麻煩,你看,收費站那裏不就站着幾個穿制服的嘛!如果是打電話,這高架橋上這麼堵,還不知什麼時候能到呢!」
一邊說着,一邊拍着他的肩膀,熱情地拉他去收費站處。
李司機一想有道理,便跟着胖交警往收費站走。
快到收費站時,胖交警回頭跟李司機說:
「你在這裏等一下,我跟這些人熟,我幫你跟他們求個情,插個隊,讓他們先處理你的事。」
李司機一想,又有道理。
城防隊每天都有要處理的事件,要是按着順序來的話,不知什麼時候能輪到他。
雖然他不太明白,胖交警上前為他跟穿制服的求情,為什麼要避着他,不讓他一起上前。
胖交警看起來真的跟前面那幾個穿制服的熟,穿制服的見胖交警過來,先笑着拍了拍胖交警的肩膀。
胖交警在他們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前面穿制服的低頭聽着,然後抬眼看了看李司機,點點頭。
胖交警朝李司機招手:
「過來吧!」
李司機上前,急吼吼地張口:
「我的車」
一個穿制服的沒等他說完就打斷他:
「別急,我知道了,跟我去局裏做個筆錄!」
說罷,伸手指了指路邊停着的城防隊執勤車。
李司機着急了,指着右車道停的那些私家車,以及車周圍分散站着的車主:
「小偷肯定還在那些人裏面,你們現在快去抓呀!筆錄之後,小偷肯定都跑了」
穿制服的說道:
「這你不用擔心,我同事還在這裏看着,你跟我去錄筆錄。」
邊說着,邊把李司機引向執勤車。
李司機惦記着要去跟梁洵接頭,說道:
「我還有事兒呢,等我明天再去你們那裏做筆錄,不行嗎?」
穿制服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漠然:
「該走的程序還是得走,不做筆錄就沒法給你查。明天再開始查,找到的希望可就小了!」
李司機心裏衡量了一下。
現在東西沒了,去接頭也是白接。
不去的話,還會引起穿制服的懷疑。
於是,就打算先去做筆錄再說。
他又問:
「我跟你坐車回去,那我自己的車怎麼辦,還在這裏停着呢」
穿制服的答道:
「你把鑰匙給我同事,他們會幫你開過去。」
李司機看着路邊阮震的那輛suv猶豫道:
「這可是公司的車,貴着呢,不會刮碰了吧?」
穿制服的拍胸脯道:
「這你放心,我們城防隊的都經常開執勤車,開車穩。」
李司機只好上了穿制服的車。
去局裏的路上,李司機在後座坐着,還是有點兒干着急。
他沒有梁洵電話號碼。
因為梁洵生性謹慎,從來都不用現代通訊工具跟他聯絡。
所以,他沒法子告訴梁洵這個突發情況。
好在,接頭時一般都約定,如果一方遲到1小時,那麼接頭自動取消。
他盤算着,錄完筆錄後,明天就再約個時間接頭,跟梁洵解釋一下。
到了局裏,立馬開始錄筆錄。
「丟了什麼?」
「外套,還有包。」
「外套長什麼樣?包長什麼樣?包里有什麼?」
李司機說了。
對方劈里啪啦敲鍵盤記錄,又問:
「外套有兜嗎?兜里有什麼嗎?」
李司機猶豫了一下:
「有,就是些電子設備」
「什麼電子設備?」
「也沒什麼,就是些攝像機、錄音機、照相機什麼的」
對方停下敲鍵盤,狐疑道:
「攝像機這麼大一東西,你能裝外套兜里?」
「不大,不大,小攝像機那種」
對方瞭然:
「針孔攝像機吧?偷拍用的?」
李司機訕笑。
對方又問:
「裏面拍了些什麼?」
李司機問:
「這也要說?跟找東西有關係嗎?」
對方不吭聲,木着臉看着他,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李司機拗不過,又訕笑道:
「沒什麼,就是些風景,還有個女學生」
好在,對面穿制服的不再糾結裏面拍攝的內容。
錄完筆錄,李司機要走。
穿制服的叫住他:
「別急着走,錄一下指紋。」
李司機奇怪:
「錄我的指紋幹啥?我是失主,又不是小偷!」
對方解釋:
「誰都得錄,你每次辦身份證、申請簽證還要錄呢!程序就這樣規定的,錄一下,也花不了多長時間。錄完再拍個照。」
李司機只好又坐下來。
錄完指紋,拍完照,那個穿制服的在電腦搗鼓半天,表情忽然嚴肅了,拿起手邊話筒,撥了個電話,說了幾句。
立刻,又走過來好幾個穿制服的。
其中幾個站在李司機後面,還有兩個繞到了原來那個穿制服的辦公桌後,一同面色嚴肅地盯着電腦屏,一邊盯着電腦屏幕,還一邊瞅了李司機好幾眼。
李司機納悶:
「還有我的事嗎?那我先走了?」
其中一個看着電腦屏幕的穿制服的開口了:
「上周五晚上9點,你在燕平嗎?」
李司機不解:
「在呀!我就在燕平工作。」
「在哪兒?「
「那麼久遠了,我哪能記得?」
對方不說話,又在電腦上搗鼓。
電腦旁的打印機倒「吱吱吱「開始工作,吐出來一張紙。
對方拿起紙,展示給李司機看:
「這是你自己吧?」
李司機一看。
紙上是一系列男人的照片,看角度,像是攝像頭拍下的。
李司機愣了。
照片雖然不高清,不過上的人,長得跟他幾乎一模一樣。
他問:
「這是什麼?」
「是上周南街五金店的小偷,被拍下來了。」
李司機一聽,直呼冤枉:
「我可沒去什麼五金店我也不是小偷」
對方不聽:
「你自己看看,像不像你?」
李司機仔細看照片。
上面這男的,越看越像自己。
他自己也感到邪門,陪笑道:
「看着是像我,不過,這照片也拍不清楚,我又是個大眾臉」
對面穿制服的說道:
「這是大數據人臉分析識別技術,從數據庫里自動找出來的,可不是肉眼看出來的。幸虧讓你照了像,剛把你的照片錄入系統,系統就把你揪出來了!」
見站在身後的幾個穿制服的開始拉自己胳膊,李司機着急了:
「真不是我!你們再好好看看!這個什麼大數據肯定也會出錯!」
對方輕蔑道:
「這個人臉系統剛升級,用的是最新數據訓練出來的模型,不會出錯的!」
李司機又急忙道:
「要是我偷了五金店,我幹嘛還要跟你們來局裏,我這不是自投羅網嗎?」
其中一個穿制服的倒和顏悅色,一邊打開柵欄監室門,一邊耐心解釋:
「你別急,我們肯定會繼續調查,你先配合一下,如果你沒做壞事,自然還你公道」
晚上,阮清沙的姐姐下了班,就往家走。
暑氣散去後,她最喜歡住四合院。
雖然在燕平有好幾處住宅可以落腳,而這四合院她離工作地方,也不是最近的。
但開始入秋後,院子裏的藤架上開始結一個個翠生生的小葫蘆,一簇簇雞冠花頂上也染上了一抹紫紅。
忙碌工作一天後,看看院子裏的環境,心情舒暢,能解乏。
這四合院是四進院落的,是她未婚夫給她的訂婚禮物。
穿過深深的庭院,來到了北廂正房。
明亮的落地窗透出暖黃色的燈光。
她未婚夫比她先到家。
姐姐一進門,笑道:
「不是說今天晚上要工作嗎?」
未婚夫笑道:
「本來是這麼打算,但今天有點兒意外收穫,就想趕快地回來告訴你。」
「什麼意外收穫?」
未婚夫指着筆記本電腦:
「是關於咱妹妹的。」
姐姐伸頭看。
屏幕播放着視頻。
屏幕中央,是阮清沙,坐在行駛的車後座,扭着頭,像是看車窗外風景。
姐姐先是一驚訝,接着看到視頻車裏的內飾,認出是爸爸阮震的車:
「喲,還真是我妹!這麼說,這個視頻是那司機偷拍的?那個司機你們抓着了?找到證據了?」
「確鑿證據還沒有,現在這個視頻也不能當證據。目前,只是先鉗制他的下一步動作。」
姐姐笑道:
「咋鉗制?下個了圈套?」
「兵不厭詐嘛,更何況對付這種外部勢力。」
姐姐又問:
「他拍阮清沙幹嘛?阮清沙跟這個礦業公司的項目有關嗎?」
未婚夫解釋:
「這確實解釋不通。我猜測,對方幕後可能有人認識阮清沙。還有,這個項目表面看是涉及礦業的機密,但其實更糟糕,會涉及金融機密。」
姐姐笑了:
「你個學金融的,果然看啥都是金融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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