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久誠笑着:「沒想到,你竟然是來挑撥他們家裏關係的。」
周硯深否認:「我可沒想那麼多,我是來跟他們講道理的,張路大哥只要還有點兒志氣是個男人,就不會再任由他母親去鬧的。」
顧久誠贊同:「主要是威脅劉美香也很好使。」
……
周硯深回去只是跟葉笙說了事情解決了,以後劉美香不會來鬧,葉笙也沒細問,知道牽扯到張路的問題,周硯深也不會多說,跟周硯深商量着去石市的事情:「具體時間定下來沒有?要是時間寬裕,我準備買點東西給浣浣和孩子寄過去。」
周硯深不是很贊同:「等孩子滿月,他們就要回來,你寄一堆東西過來,他們還要帶回來,又帶着孩子,帶東西太多很麻煩,不如到石市再做。」
葉笙想想也是,也不知道滿月後的孩子有多大,穿多大的衣服,等見到人再準備也來得及。
「那走之前,我們再去看看邵大哥和黃四虎他們。」
周硯深同意:「下周我們過去,回來就差不多可以走了。」
只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沒等去口岸看邵光明他們,周硯深接到通知要提前去石市。葉笙只能收拾了東西跟着周硯深坐後勤的車去省城,再坐火車去石市。
因為事發突然,沒有合適的航班,只能坐火車回去。
五十多個小時的火車,還沒有買到臥鋪票,找關係也只是弄到了兩張硬座,而且火車上的人,堪比後來的春運,到處都是人。
等到石市下車時,葉笙腿都腫了,感覺走路都要發飄,更不要說蓬頭垢面,毫無形象。
周硯深拎着兩人的行李,看着葉笙有些不忍心:「我先送你去媽那邊休息,然後我去單位一趟。」
葉笙沒聽清楚:「去哪兒?」
「顧家。」
周硯深知道葉笙不可能去葉家,也不會送她去回周家去受氣,先送羅玉竹那邊最合適。
葉笙腦子都是暈的:「行,先去休息休息再說,怎麼會這麼遠啊。」
周硯深忍不住笑:「你去的時候也是這麼遠,難道忘了?走吧,我們先過去。」
找了個人力車去羅玉竹住的地方,離火車站也不是很遠,在西二環邊上一個小院裏,那一片平房都是空指的家屬院。
而周圍也都是軍校,再往前,還有一片白牆青瓦的小洋樓。
周硯深看了眼小洋樓的位置,帶着葉笙進了胡同,在一處雕花門前停下:「這就是顧久誠家。」
準備敲門時,小院門拉開,羅玉竹驚訝地看着兩人,哎呀了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開心的去挽着葉笙的胳膊:「你們怎麼突然回來了?怎麼沒打電話回來?也沒發個電報啊。」
又慌忙讓兩人進院。
小院很小,三間正房兩間廂房,加一塊很小的菜地,也被羅玉竹收拾得整整齊齊。院子角落裏還有一顆棗樹,上面掛滿青色的棗子。
羅玉竹去搬了凳子讓葉笙和周硯深在院子裏坐下:「屋裏更熱,這兩天秋老虎,天悶熱得很。」
葉笙也感覺到了,大早晨一下車,就感覺到了石市密不透風的悶熱,都已經八月底了,卻依舊熱得窒息。
羅玉竹顧不上多說,忙着去倒茶又忙着去拿水果來洗:「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去給你們買早點。」
周硯深趕緊攔着:「媽,你別忙了,我馬上去單位報到,葉笙就先住這邊,我明天過來。」
羅玉竹啊了一聲:「這麼趕時間啊,吃了早飯過去不行嗎?」
周硯深搖頭:「來不及了,你和葉笙一會兒出去吃,我先走了。」
又去摸了摸葉笙的發頂:「你先在媽這裏住着,我那邊忙完就過來,到時候帶你回家。」
葉笙因為羅玉竹在,不好意思跟周硯深太親熱:「你趕緊去吧。」
等周硯深走後,羅玉竹趕緊讓吃點東西:「坐幾天火車肯定累吧,趕緊吃點東西,然後洗澡睡一覺,我給你包餃子吃。」
葉笙反而沒那麼困了:「沒事沒事,我現在也沒那麼餓,我洗個澡陪你坐會兒。」
趁着葉笙洗澡的功夫,羅玉竹擀了麵條,又做了個雞蛋醬,切了黃瓜絲和胡蘿蔔絲。
葉笙頂着濕漉漉的頭髮出來,羅玉竹麵條已經煮好:「剛剛好,我給你做了麵條,送行的餃子接風的面,這個面可一定要吃。」
原本說不餓的葉笙,洗了個澡出來,看見麵條突然餓了,也沒跟羅玉竹客氣,坐下拿着筷子攪拌着麵條:「聞着就好香啊,剛還說不餓,這會兒看見麵條就餓了。」
羅玉竹滿眼慈愛的看着葉笙:「那就趕緊吃,坐火車這麼長時間肯定餓的。」
邊看着葉笙吃麵,邊說着:「一會兒你睡一覺,我去買只雞,回來給你燉雞湯。」
葉笙趕緊攔着:「不用不用,我吃麵就挺好的,你回來一切還順利吧?」
羅玉竹又去給葉笙洗了個蘋果過來:「也還好,就是顧正南這兩天總是過來。」
葉笙震驚:「他還敢來?」
羅玉竹冷笑:「他是不想來,他巴不得這輩子都不要來,可是,為了顧思思啊,顧思思的工作都要保不住了,他和顧麗敏肯定着急。」
葉笙皺眉:「那也是他們自找的。」
羅玉竹眼底泛着冷意的笑着:「我還怕他不來呢,我不能殺了他,但是我能讓他這一輩子都活在地獄裏。顧思思沒工作算什麼?難得還在後面呢。」
葉笙倒是沒想到顧正南臉皮能這麼厚,之前還想着這人會經不住調查,最後為了保住顧思思會自殺,結果回來後,又跟沒事人一樣。
羅玉竹見葉笙不說話:「查他,把他逼到絕路,這個辦法我最後想了不行,他畢竟是你們的親生父親,他要是出現污點,也會影響你哥的前途。」
葉笙放下筷子:「沒事,只要你不難受就行。」
羅玉竹笑起來:「我不難受,我還挺開心的。」
葉笙還想開口,小院門推開個縫隙,葉笙看過去,被瘦得皮包骨頭的顧正南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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