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嘴皮子跟機關槍一樣厲害,每句話都往死穴狠戳,趙玉淑氣得雙手都在發顫:「你小小年紀,怎麼盡胡說八道呢,你家長輩沒教過你謹言慎行嗎?」
「我們鄉下農村人學什麼謹言慎行啊,我們坦坦蕩蕩不做惡事,心裏有什麼直接說出來,對付那些無恥不要臉的更是直接動手。」
「你應該跟白狗渣認識很久了,他也是出身農村混混泥腿子,他沒跟你說過鄉下女人惹不起嗎?」
白靈瓏抱着胸,一副紈絝彪悍的姿態,還用明晃晃的眼神鄙視她:「呸,還跟我談謹言慎行,你有這閒工夫來指責我,還不如趁這機會訓斥教育下秦夢蘭這個賤貨呢。」
「男人才死了兩個月,孝期都沒過,就跟有婦之夫勾搭鬼混上床了,她自己不要臉,也不給她兒女和父母留點臉嗎?」
「還有你這個拉皮條的,好歹也是個幹部,應該天天將作風兩個字掛在嘴邊,關鍵時候卻忘了自己在幹什麼缺德事。」
「現在不教育她,不將這對狗渣賤貨拉去游j批鬥就算了,還來指責我,到底是誰給你這個膽跟國家法規對着幹的?」
一頂大帽子落下,趙玉淑麵皮漆黑如鍋底,磨牙切齒道:「你誤會了,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我今天是帶他們來道歉的。」
「哦,來道歉的啊。」
白靈瓏裝作才知道,見她藏着心機,不想讓外人知道她的身份,自然不會如她所願,故意問她:「你是哪個單位的?跟白狗渣什麼關係?請出示證件,讓我們知道下身份,回頭別人問起,我也好給人介紹。」
「白建仁同志是你父親,就算你們之間感情淡薄,你也不該這樣稱呼他。」趙玉淑板着臉道。
「誰跟你說他是我父親?」
白靈瓏見她還拿這事來說教,剛緩和的態度又爆了,將放在媽媽枕頭下的親子鑑定證明取了出來,高聲告訴所有人:「這是今天下午醫院出具的親子鑑定證明報告,我跟白狗渣沒有血緣關係,他不是我爸,以後別再將他跟我扯到一起。」
說完,指着白建仁:「狗渣,你現在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給我們說清楚,當年你是怎麼騙我媽的。」
白建仁此時正護着秦夢蘭躲在角落裏,被無數針扎般的眼神注視着,不要臉的撒謊:「我沒有騙你媽,是你媽不要臉,跟野男人鬼混生了你。」
「不會吧,原來是她...」
門口有人聽風就是雨,用複雜的眼神看着安靜的白水仙。
「閉嘴。」
白水仙犀利的眼神落在開口的那人身上,語氣冷淡的吩咐着:「靈瓏,靖川,將白建仁揪過來,十個耳光。」
「不許動。」老嚴立即上前阻攔。
「砰!」
陸靖川揪住他人,直接在狹窄的房間裏來了個過肩摔,還沒等人反應過來,又一把將躲在角落的白建仁當小雞般擰了過來。
一氣呵成,全程只有三秒鐘。
帥!
白靈瓏雙眼在冒光,腦子裏只有「帥」這一個字在來迴旋轉。
「靈瓏,打!」
「放開我!」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還沒等其他人動作,狠辣響亮的巴掌已落在了白建仁臉上。
「你們真是無法無天了,報警,快報警!」趙玉淑大聲喊着。
陸靖川淡淡的看着她,話是對外邊說的,「有人若要去報警的話,快點去,正好請公安將這對狗男女抓去批鬥審訊。」
趙玉淑死穴被捏住,怒視着他:「你是什麼人?」
「啪!」
最後一個耳光落下,白建仁已被打得腦袋都暈眩了。
陸靖川一把將他甩開,當垃圾般扔到旁邊,滿身冷厲氣息外放:「一個人渣,竟然敢污衊我姑姑,賞他十個耳光,都是便宜了他。」
姑姑?
暈眩的白建仁猛然抬頭,這個年輕人是白水仙的娘家人?
陸靖川居高臨下的看着他,見趙院長匆匆過來了,取出證件給他看,也先開口:「趙院長,稍後若我有需要,請醫院保衛科協助我處理兩個渣滓。」
趙院長之前見過他,但不清楚他的身份,只知道是他是宋書記愛人的親戚。
這下看了他的證件,眸光微動,連忙應着:「陸副團長,你有什麼吩咐可隨時通知我,醫院這邊全力配合。」
「趙院長。」
趙玉淑一聽這人是個副團長,還是白水仙的娘家人,有種不好的預感,連忙喊住他。
趙院長剛都沒注意到她,見她在這裏,低頭看清與白建仁抱在一起的是秦夢蘭,瞳孔一縮:「秦,秦夫人,你們...」
見他明顯猜到了,趙玉淑瞪了蠢貨女兒一眼,繃着臉道:「是我管教不嚴,沒有教好管好他們,我們這裏需要處理點私事,還請趙院長幫忙安排下。」
「安排什麼?」
白靈瓏站出來阻止,雙手叉腰,態度強硬:「這個狗渣往我媽身上潑髒水,他必須當着所有人的面給我解釋清楚,不然這裏的人,一個都不准走。」
見她這麼強勢不好惹,如今又有親戚相助,趙玉淑拉下臉來,儘量心平氣和的勸說:「白靈瓏,說白了這都是家事,家醜不外揚,沒有必要鬧得人盡皆知,我們坐下來心平氣和的談吧。」
「我們家不在乎這些,不講究家醜不外揚,我只要公正公道,我們母女倆做人做事問心無愧,沒做過任何爛事不怕丟人。」白靈瓏就是不如她所願,打定主意要將她女兒的臉扒下來羞辱。
見白靈瓏這邊不退步,趙院長試探性的請示:「陸副團長,可要請周...」
他話還未說完,陸靖川伸手打斷:「不必,我姑姑的事,我自己處理就好。」
說完,滿身氣勢碾壓在白建仁身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將我姑姑當年為何會被你帶回白家的事說清楚,還有靈瓏的身世,如果你說一句假話,後果自負。」
聽着是陳述的語氣,但白建仁在他話里聽到了威脅,暫時摸不透他的身份背景,一時間慌得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
趙玉淑此時已有了某些猜測,看白建仁的眼神偏冷,板着臉道:「如實說。」
「是...」
白建仁紅腫的麵皮顫了顫,踟躕了好幾秒才開口:「她當時腦袋受傷失憶,孤身一人,我就把她帶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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