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晚棠他們沒過多久就回來了,得知徐佳瑜的事後,她立即催促她們母女倆上午去辦這事,還將宮靈瓏準備好的禮物,請她們捎帶過去了。
陸靖川到家喝了杯熱茶,接着就忙碌了起來,輪流給三兒子把尿餵奶,弄完又左右手各抱一個哄睡。
另一個自然在宮靈瓏手裏,她一邊給他撫摸後背做排氣操,一邊跟男人說着其他事情。
兄弟三個很快睡了,陸靖川立即去倒熱水伺候媳婦洗頭洗澡。
洗澡的水是宮晚棠熬的藥湯,她是學醫的,並不要求女兒整個月子期間不洗頭洗澡,每隔三天就燒一鍋藥湯讓她淋浴沖洗。
有媽媽精心照顧着,又有空間井水滋養身體,宮靈瓏身體恢復得很快,精神狀態很好,一點都不像剛生產不久的產婦。
水美蓉母女倆趕在中飯前回來了,進屋時手裏還提着一份打包回來的烤鴨,見到他們就說着:「晚棠,靈瓏,事情辦得很順利,徐濤被開除通報了,工作崗位被啤酒廠收回了。嚴主任說這份工作不能轉讓,佳瑜的名額被人搶走,有自身的原因,這件事情啤酒廠也存在管理方面的疏忽,最後賠償了三百塊錢,我們剛已經去辦手續拿到錢了。」
「也只能這樣了。」
宮晚棠接了話,安慰勸說着:「佳瑜,國營廠的工作固然是鐵飯碗,沒了有些可惜,不過你有高中學歷,將來肯定還有更好的機會。」
現在這個結果,徐佳瑜已經非常滿意了,心頭的鬱氣也散了些,靦腆淺笑:「宮姨,謝謝你們。」
「不用這麼客氣。」
中午飯早就準備好了,放在鍋里熱着,現在她們回來了,宮晚棠也招呼着:「美蓉姐,佳瑜,吃飯了,我們飯桌上邊吃邊說。」
今天炒的是蛋炒飯,還配了兩三個菜,一大缽排骨土豆湯。
宮靈瓏吃清淡的湯和蔬菜,還有一碗早上煲的八寶粥,隨口跟徐佳瑜聊着:「佳瑜,你到我這邊來幫忙,除了你媽這邊的親人和同學外,還有其他人知道嗎?」
「沒有其他人知道,我同學也沒問我這邊的詳細情況。」
徐佳瑜不知道她為何這樣問,有點謹慎:「靈瓏,是不能說嗎?」
「沒有,能說的,我請你來幫忙又不是見不得人的事。我是想着你堂弟的工作被擼了,徐家人肯定會去找你的麻煩,要是找到這裏來,我心裏提前有個底,到時候也好應付。」
徐佳瑜剛都沒想到這個,一臉愧疚:「靈瓏,對不起啊,我才剛來就給你們惹麻煩了。」
「沒事,這不是什麼麻煩,你不用有心理負擔。」
宮靈瓏怕她多想,又說着:「這份工作是你付出善心獲得的,他們一點貢獻都沒做就搶走,本就做法可恥。他們若是不要臉上門來找麻煩,我正好跟他們好好說道下,讓他們在人前好好丟丟臉面。」
「佳瑜,後面的事情,媽媽會去處理,你別多想。」
水美蓉本就打算去徐家走一趟,之前顧忌女兒的情緒,她沒有去徐家發難,現在母女倆關係緩和了,她也該去登門出氣了。
徐佳瑜眉頭微蹙,有點擔憂,說了句:「媽,要不算了吧?」
「佳瑜,徐家以前只是普通的基層幹部,後面能往上走,你外公出了不少力,你爸自己心裏也有數的。」
「後來我跟你爸離婚的時候,我要把你帶走,是他們死活不同意。你爺奶當着你外公外婆的面承諾保證了,當時還寫了保證書的,他們說就算你爸再婚也不會苛責欺負你。」
「可他們出爾反爾,他們竟然不顧你是徐家骨血,這些年這樣苛責欺負你,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佳瑜,媽媽後悔嫁給你爸爸,但是從不後悔生了你。」
「我一想到你這些年所受的苦難,想着他們對待你的態度,我就心如刀割。我若不做點什麼回報他們,我枉為人母,會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宮晚棠理解她心裏的痛苦,勸說着:「佳瑜,有些事情啊,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有些原則性的事,不能忍讓退步。現在水家重新回了京都,水家人的名譽地位恢復了,你媽媽若是不為你做些什麼,將來你的生活不會平靜,他們肯定會想各種法子來纏着你。」
「有這層血脈親情在,有些事情你是無法避開的,現在你媽媽和水家出面處理,能解決掉很多潛在的麻煩,你將來也不會被亂七八糟的事情鬧得煩心。」
她們說的話,徐佳瑜都聽進了耳朵里,可還是有些擔憂:「我爸和大伯現在都是中層幹部,有些權力的。」
見她擔心自己,怕雙方鬧起來,水家干不過現在的徐家,水美蓉心頭髮暖,輕拍她的肩膀安撫:「佳瑜,你不用擔心這些,你外公外婆以前是大學教授,可以說是桃李滿天下,你已逝的曾祖父母也留了些人脈,給徐家一些教訓,是你外公一句話的事。」
水家之前遭難時,水教授不想給人添麻煩,那時候情況又特殊,各家都謹慎的很,他沒有啟用這些人脈關係,想留着將來以備不時之需。
後來水老夫人出事癱瘓時,正是上面斗得最嚴重時,為不讓老友被抓住把柄,水教授也沒聯絡他們幫忙。
直到女兒病重快沒命時,水教授才聯絡了其中一位幫忙,後來平反回到京都後,他也帶着一家老小前去鄭重道謝了,平時也有走動維繫這份人脈。
他們一家子都對徐佳瑜充滿愧疚,水教授也早就放話了,只要外孫女同意,他願意調動人脈幫她出氣。
徐佳瑜對她爸早就心寒失望透頂了,對爺奶的那點感情,在他們搶走工作時就徹底沒了,只對姑姑家還剩點感恩,低着頭說着:「我在姑姑家住了四五年,雖然過得不太好,可她終究給了我住的地方,也管了我一日三餐。」
「佳瑜,你的意思,媽媽懂了。」水美蓉滿眼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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