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宮,坤和殿內。
陸淵在軟榻上盤坐,眸光看向眼前的藍彩兒。
這位王后此時同樣盤坐在前,雙眸微閉,呼吸均勻,一股若有若無的盎然氣息,從她體內忽隱忽現。
在這氣息環繞之下,一股強烈的生命意志,變得愈發的凝聚。
良久之後,那不斷縈繞的氣息忽的一收,生命意志凝為一點,在藍彩兒體內轉了一圈,然後直衝她的眉間,化為一道深紅漆點,附着在的皮膚表面。
也在這時,藍彩兒長長出了一口氣,緩緩睜開了雙眼。
「王后,如何了?」
陸淵見到此幕,目光望去,上下打量了藍彩兒兩眼,見其沒什麼異狀,趕忙問道:「這功法有效嗎?」
看着自己丈夫關切的神情,藍彩兒心中閃過一股暖意,隨後露出一抹笑容,柔情似水,微微點頭道:「大王所創的這門長春功,妾身練了之後,深覺玄妙。
現全身精氣神已融為一點,此時成功凝出生命之種,養在了天門神府之中。
只要有這生命之種在,從今以後,妾身精氣神的逸散,便會放緩,身體容貌,也將長久保持。
所以稱不得青春常在,但也算得上駐顏有術,容顏不老了。」
說到最後,藍彩兒臉上也充滿着喜色。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不畏懼自己容顏衰老。
原先因為此事,她心中一直憂慮不安,整個人都鬱鬱寡歡。
如今這個最大問題終於解決,怎能不為之歡喜?
陸淵聽完之後,心頭也泛起一絲喜意,提着的心終於鬆了下來,也跟着笑道:「我這幾年融會江湖上收起來的駐顏之法,還有道家的長生之術,最終創出來的這門長春功,可不僅僅只有駐顏之效。
現在王后你一身精氣神,都融進了生命之種中,此時維持往後生機的,便是這顆生命種子。
從此以後,往後你只要不是受到致命之傷,那麼都可以通過激發生命之種中的精氣神,沒找到迅速療傷的功效。
不過此種療傷之法,那是通過折損精氣神所達到的。
雖可恢復傷勢,但卻會折損壽數,若非必要,絕不可用之。
同樣也因為如此,有着這顆生命種子,往後你也可以調節自身身體狀態,使至達到更加年輕或者年老的效果。
王后此時,可曾發現,自己比此前更年輕了些?」
陸淵說完,又仔細打量藍彩兒,這時自己這位王后的容顏,比起先前,確實又年輕了許多。
如果說先前藍彩兒的相貌,是在二十七八歲的話,那麼到了此時,則變成了二十四五歲。
看上去才年輕了三四歲,但這僅僅只是藍彩兒下意識的,運轉功法時所帶來的效果。
若是對方刻意的話,那麼只需調動生命之種,靠着激發裏面的精氣神,自然而然的就能夠達到自己變得更加年輕,或者更加衰老的效果。
這種相貌的改變,並不意味着對方壽命變長了,而僅僅只是一種生命力的運用手段而已。
通俗點的解釋,就如一個手機,手機屏幕的壁紙,可以是原裝的,也可以自己選擇想要的壁紙,應用上去。
不管是原裝,還是自己選擇的壁紙,都不會改變手機的本質,耗費的也是同樣的電量。
此時把藍彩兒本人代入成手機,手機屏幕帶入成她的外表,原裝壁紙就是她正常該有的容貌,自由設定的壁紙則是她對自己外貌的調整,耗費的電量則是她的生命力,即精氣神所化的生命之種。
藍彩兒還是那個藍彩兒,唯一不同的是,此時她可以靠着生命之種,給自己進行外觀上的調節。
而這個調節過程,並不會讓她損耗什麼。
頂多就是調整自己容貌,可能會導致精氣神的消耗更多一些,但比起正常原裝的消耗,大概也就是增加了百分之一,甚至千分之一的樣子。
換算成壽數,也就是讓藍彩兒少活個幾月半載。
這點壽命的損失,相較於一直維持青春樣貌,根本就不值一提。
別說她是壽數一百五十載的先天宗師了,就算換成只能活個六七十年的普通女子,甚至是男子,若能得到這等神功,怕也會拼了命的去修煉,根本不會在意那區區幾個月的壽命消耗。
這便是陸淵花費了兩年多時間,借鑑了數十門有着養生、駐顏功效的功法,同時翻閱了數千卷道經,提取其中長生之術後,才創出來的《長春功》。
功如其名,此門功法除了基本的提煉內力,並沒有其它更多的效用,唯一的用處,也就是養生駐顏,能讓人青春常在。
對有需求的人來說如同神功,對沒需求的來說就是雞肋。
而藍彩兒,自然是前者。
「果真年輕了嗎?」
藍彩兒聽到陸淵的話,眼前頓時一亮,連忙起身來到身側一個妝枱前,對着上面的鏡子一照。
光滑清晰的鏡面上,一張傾國傾城的俏臉,出現在了她的眼中。
而看着自己熟悉無比的面龐,目光着重在相貌上,打量了好一會,藍彩兒臉上露出了更大的驚喜。
因為果然如同陸淵所說,自己相貌更年輕了。
「王后可以試試,心念溝通生命之種,自己調節容貌,那樣還可以更年輕些。」
陸淵這時也起身走到藍彩兒身邊,伸手摟住了自己王后,笑着柔聲說道。
藍彩兒聽罷,眼前一亮,隨後便按照陸淵所說,運轉功法,心念溝通眉前的生命之種,調整着其間的精氣神。
隨後一股生命之力涌動,在她體內所過之處,肌肉皮膚瞬間改變。
她原本就白皙滑嫩的皮膚,瞬間變得更加滑嫩年輕了。
只是微微十幾息過去,等散發出的生命之力,重新返回生命之種,鏡面上的藍彩兒樣貌,又比先前更年輕了幾歲。
自從外貌上看去,就如一個十八歲的少女,整個都是青春氣息。
而他們夫妻兩人一起湊在鏡面上,看上去真如英雄佳人,說不出的般配。
見此一幕,藍彩兒眼眸如星,一雙眉眼微微彎着,儘是歡喜與幸福。
此時此刻,自己和丈夫,終於沒了相貌上的明顯差距。
兩人一個看上去十六,一個看上去十八,都是正當其時的風華年級,郎才女貌,般配極了。
再也不像先前,明眼人一眼看去,就能察覺出十歲以上的年紀差距。
心中最後一塊鬱結,也在此散去。
「大王,臣妾想要了。」
心中歡喜,藍彩兒扭過頭來,看着眼前這個自己愛極了的男人,抓住對方的手,就向自己心口放去,身子靠了上來,帶着無盡的愛意說道。
美人投懷,溫聲軟語。
看着自己突然年輕了十餘歲的王后,陸淵能說什麼?
當然是帶着一絲激動和些些興奮,直接湊了上去。
不時,大殿內,風雨亂作,嬌花零落,鶯鶯之聲,似無休止。
……
驗證了長春功後,此後數日,陸淵與藍彩兒便投入到了這門功法的開發中。
長春功能調節人的年齡相貌,能讓人外貌看上去年輕,或者成熟、衰老。
這對於兩人來說,簡直就是能體會,全年齡段的各種樂趣。
少女的藍彩兒,年輕的藍彩兒,成熟的藍彩兒,風韻的藍彩兒,半老徐娘的藍彩兒……
每一種年紀,每一種相貌,對於陸淵來說,都是前所未有的新奇體驗。
甚至興致上來時,還能一次變換數種相貌,可謂真正的其樂無窮。
不僅是藍彩兒,便連陸淵,在修行的長春功後,也終於能夠改變自己的外貌,不用永遠頂着一張十六歲的臉了。
只要他願意,可以瞬間成熟十幾、幾十歲,使自己變得威嚴莊重,不再如原先年輕時的那般稚嫩。
身為一國之主,萬民之君。
其實先前陸淵一直十六歲的相貌,對他的君王威儀,還是有不小影響的。
雖然很多人都知曉,楚王陸淵年紀其實已經超過了四十,並且武能平定亂世,戰功赫赫,堪稱一代軍神。文能治理天下,百姓和樂,實為一代明君。
但即便他做出了這麼多成績,很多人只要一看到他那年輕的臉,下意識的就會生出如此年紀,不甚可靠的想法。
老話說的好,嘴上沒毛,辦事不牢。
先不管這話是不是絕對正確,但這個諺語既然能夠流傳甚廣,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此前的陸淵,便因為自己十六歲的稚嫩臉龐,遭遇過不少小困擾。
雖然這些困擾帶不來什麼麻煩,但能夠避免了,總歸是好的。
因此修煉了長春功後,他便主動將自己的相貌,固定在了三十歲的年紀。
這個年紀,既不會太年輕,也不會太老,正是處於一個男人生命最為巔峰的時候,也是外人認為足夠成熟的時候。
所謂三十而立,正其是也。
當然,陸淵為了國事考慮,將自己固定在了三十歲。
但藍彩兒那邊,自然是永遠的十八歲了。
女人,自然喜歡自己年輕的模樣。
不僅是她。
創出了長春功後,陸淵還將此法賜給了後宮中,被他寵幸過的那些妃子,讓她們自行習練。
此法既能養生,又能駐顏,簡直是最適合皇宮大內,後宮嬪妃的功法。
畢竟,哪怕身為皇帝,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妃子,一個個年華老去,變成老太婆的模樣。
這樣不僅看起來礙眼,甚至看到那些女人老太的模樣,想起自己曾經曾寵幸過她們,心裏都會有些疙瘩彆扭。
如今就好了。
一人一本長春功,也不需她們修煉的多麼高深,反正陸淵也沒指望,她們靠一本養生功法幫自己殺敵。
只要能滿足凝結生命之種,長久駐顏的效果就行了。
雖然以這些後宮嬪妃的實力,尤其是那些從未練過武功,沒有基礎的人,想達到這一步,最少也需二十年苦修才行。
但想來為了長久的青春,沒人會覺得這個時間長的。
二三十年後自己就能永遠年輕,一直到生命逝去,沒有一個嬪妃會拒絕這種誘惑。
而陸淵。
在宮內傳播完這門功法後,便沒多去理會了。
他從那些后妃驚喜的溫柔鄉中,掙脫了出來,重新回歸了正軌,處理起了正事。
……
神武九年,七月二十。
這日,國內今年夏稅上報匯總,戶部那邊終於統計出來。同時年初時,陸淵明各地進行的戶口統計,也終於有了結果。
於是陸淵召集大臣,於正陽殿進行商議。
正陽殿。
楚國群臣匯聚一堂,除了陸淵這位君主外,下面領首的,便是孫思文。
大約在三月前,在完成了肉身與靈魂的底蘊積蓄之後,這位好友便順勢突破了先天之境,正式成了楚國的第六位先天。
而也正是這個時候,原先一直在操勞國事的左相崔長青,在一日辦公時,突然暈倒在桉桌上。
陸淵聽聞後,大驚失色,遣太醫去看。
最終得到回覆,左相操勞過度,精力衰竭,已是活不了多久了。
此時回家靜養的話,或許能再活個幾月時間。
對於這位給自己辛勞了十幾年的左相,陸淵心中是極為敬重的。
因此得知了此事之後,便不顧崔長青懇請,強令這位左向回府修養,讓對方能多活一段時間,就算一段時間了。
而左相空缺,朝中也不能沒有領頭人。
正好孫思文突破先天,陸淵也就讓這位右相重新回歸朝堂,領起了政務。
這幾月熟悉下來,這位好友已經撿回了昔日精幹,將國內諸多事物打理的井井有條,令陸淵輕鬆許多。
「大王。」
陸淵坐在王座正沉思着,下方孫思文站了出來,行了一禮後,匯報道:「今夏稅收,全國五郡四十府,共收田稅三百七十萬兩銀子,算賦一百九十萬兩銀子,口賦一百萬兩銀子。
此三項,合計六百六十萬兩銀子。
此外對內關稅,共收二百四十萬兩銀子。對外關稅,共收三百一十萬兩銀子。
兩項關稅,合計五百五十萬兩銀子。
另外,對集市買賣、城內商鋪徵收商稅,所得也有一百二十萬兩銀子。
剩下各項雜稅,加起來也有九十萬兩銀子。
如此田稅、口賦、算賦、關稅、商稅,一共五種大稅,算上雜稅,我大楚今年上半年,一共收取稅銀一千四百二萬兩銀子。
以上是稅賦方面的收入。
此外在黔中郡,朝廷還經營了金、銀、銅十三個礦場,今年上半年開礦所得,亦有三百萬兩銀子。
西南昆海、赤黎、劍川三藩國,今年亦上貢賦二百七十萬兩銀子。南海國也進獻貢賦三百萬兩銀子。
此四國,合計貢賦五百七十萬兩銀子。
稅賦、開礦、貢賦,這三大收入,今年上半年,我大楚合計收入兩千兩百九十萬兩銀子。
另外,等到下半年,年稅時,稅賦收入還會增多一些,或可達到一千八百萬兩稅銀。
不過下半年到了寒冬,十一、十二月天寒,黔中礦場將無法開礦,下半年開礦收入,預計只有二百五十萬兩銀子。
貢賦收入也沒有。
所以下半年,大楚收入應只有兩千零五十萬兩銀子。
全年收入,單在四千三百四十萬兩銀子左右。
以上是收入。
開支方面,我大楚如今有三十萬禁軍、五萬水師、五萬郡兵、八萬府縣兵、五千宮廷衛士、五千金吾衛,合計四十九萬兵馬。
這諸多兵馬,一年軍費開支便需三千萬兩銀子。
此外朝廷各部,地方諸府縣,加起來有大小官員五千五百餘人,這些官員每年俸祿,必須用去一百萬兩銀子。
另外朝廷各部、地方各機構,每年維持運轉,也需一百五十萬兩銀子。
地方各項民生水利工程、驛站維護、道路修建等等開支,也要二百三十萬兩銀子。
另外王宮開支,每年也有六十萬兩銀子。
其餘一些往年軍士傷殘補助、地方福利救濟、學院撥款等等雜項,每年也有四十萬兩銀子。
剩下還需留下一百萬兩銀子,應對出現災情時的救濟,或者其它事項的一些急用所需。
如此全部加起來,大楚全年開支,約在三千六百八十萬兩銀子左右。
收入減去開支,大楚一年結餘,約在六百六十萬兩銀子。
另外,這三年大楚與蘇國進行糧食貿易,也獲利兩千萬兩銀子。
不過從今年開始,蜀國各地生產漸漸恢復,與我大楚的糧食貿易已經越來越少,預計到年底就會徹底斷絕。
以上這些補入國庫,國庫已結餘八千六百三十萬兩銀子,足夠我大楚兩年用度。
還有這幾年各地糧庫儲備,共積糧四千萬石,足夠百萬大軍征戰三年所需。
自神武六年西南戰事停歇以來,我大楚休養三載,已是兵精糧足,雖還未到巔峰,但也足以應付天下任何一國的挑戰了。」
孫思文做完稅務收入上的總結,最後帶着濃厚的自豪,信心無比的說道。
而聽到他這般說,殿內其他大臣,皆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便連陸淵,臉上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
確實如孫思文所說。
如今楚國經過三年修養,已經兵精糧足,國勢日益鼎盛。
甚至在這三年休養期間,楚國還抽出空來,在護國真人黃玄的帶領下,用三萬兵馬順手滅了雪原河谷間的蕃人,為大楚再次開拓三千里地,設置了河谷一郡六府。
如今楚國已經有了洞庭、襄陽、黔中、西川、河谷五郡四十府,疆土足有兩萬餘里。
此外在西南之地,也有昆海、赤黎、劍川三個藩國,這三國同處大楚朝貢體系,也能算作楚國的一份子。
這麼細細一算,大楚五郡三國,疆域幾進三萬里,從疆土上,已經是實打實的霸主之國。
放眼天下,也是邁入了一流的大國,比之寧國的准一流,都超出了一線。
再加上合計四十九萬的常備戰兵,六位先天,此份實力,卻是足以不懼任何強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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