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現在能看見了嗎?」
醫生檢查着陸嶼的眼睛,看着他的瞳孔隨着手指移動,開口道。
今天是複查的日子,最近眼睛恢復得很好,醫生初步判斷他的眼睛應該已經能夠看見了,於是直接拆開了紗布,露出了他的眼睛。
陸嶼本來以為自己不會緊張的,但即便是他,在遇見這樣的事情時也難免忐忑。
萬一還是看不見呢?
萬一餘生陪伴他的只有黑暗呢?
他嘗試着睜開眼睛,先是被昏暗的光線迷了迷眼,然後便是模糊的白色畫面,最後這些模糊在他的視線中漸漸變得清晰,等一切塵埃落定,他再次看到了正常的世界。
眼眶有些乾澀,因為太過長久的適應了黑暗,重新恢復光明反倒讓他感到非常不適。
他鬆開不自覺握緊的拳頭,緩緩呼出一口氣。
「平常只要注意用眼情況便好,用眼過度的話會讓眼睛變得乾澀,這邊給你開一點眼部用藥,注意保養。」
醫生也為他高興。
陸嶼「嗯」了一聲,站起身時被醫生抓住塞進手裏一個墨鏡。
他有些不太自然的看着手中的墨鏡:「這是?」
「現在外面太陽正烈,你的眼睛雖說現在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但前期還是要減少用眼,室外陽光刺眼,對你的眼睛也有一定傷害。」
「陸總不缺墨鏡,但現在應該沒有吧?」
「用完之後讓你身邊的助理送回來就可以了。」
陸嶼愣了愣。
「謝謝。」
從醫院出來,陸嶼高挺的鼻樑上架上了醫生的墨鏡。
坐在車上後,高鑫這才問道:「陸總,醫生怎麼說?」
「恢復得挺好。」
陸嶼在自己鼻樑上的墨鏡上點了點:「只用戴着這個就好了。」
高鑫由衷的為陸嶼感到高興:「那陸總應該很快就能看見了吧?」
說到這裏,他還偏頭衝着和陸嶼坐在一排的大金毛說:「陸總眼睛能夠看見的話,元寶也會高興的對嗎?!」
大金毛甩了甩自己毛茸茸的尾巴,仰着頭「嗷」了一聲。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
它歪着頭看着戴着墨鏡的陸嶼,似乎在判斷他的神情。
陸嶼伸手在它腦袋上拍了拍,墨鏡後面的眼眸里,大金毛乖巧的模樣着實可愛。
原來元寶是長這個樣子的?
雖然戴着墨鏡視線里的顏色會變得灰暗一點,但不可否認元寶有着一張可愛的臉,一身長毛也順滑又濃密,和他想像中的一樣可愛。
陸嶼頓了頓,不知怎麼的沒有開口說自己眼睛現在已經能夠看到的消息。
等他眼睛更加適應一點吧。
他揉了揉太陽穴,墨鏡後的眼睛重新閉上。
只是這麼一會兒,眼眶便傳來乾澀的感覺,不適感十分明顯。
更何況總覺得事情不會這麼順利。
山雨欲來風滿樓。
*****
「虞小姐現在應該在別墅吧?」
高鑫打來電話的時候虞真剛換好衣服從樓上下來。
她拿着那隻項圈,說:「怎麼?有什麼事情嗎?」
「你在就好,麻煩虞小姐了,今天有一份文件落在陸總的書房,你能幫忙送到公司嗎?」
「別墅的司機隨時待命,我已經提前通知他等在別墅外。」
「文件?」虞真一愣,「我說,這麼重要的東西你們也不怕我拿着幹壞事?」
有時候連她都有些詫異,不管是陸嶼還是高鑫,表現出的對她超高的信任度。
「哈哈,虞小姐說笑了,而且這份文件也不是什麼特別機密的東西。」高鑫笑着說。
「好吧好吧。」虞真倒也沒有矯情,她本來就沒啥工作,最近陸嶼好像也特別忙的樣子,正有些無所事事呢,說白了,她拿着這麼高的工資卻什麼事兒也不用干,偶爾也是會有那麼一丟丟心虛的。
虞真走到書房,一眼便看見那唯一的一份文件。
她找了個袋子裝好,出門的時候猶豫了一下,想了半天直接把項圈在自己手腕上纏繞了兩圈,配合上方方正正的黑色屏幕,倒是像極了一款樣式酷炫的手錶,別說還有點酷酷的好看。
大金毛這段時間的優良表現,讓陸嶼再也沒有時不時看定位的習慣。
為了防止一會兒高鑫又打電話過來,她還是揣着吧。
雖然用個項圈接電話有些過於超前了點。
掛斷通訊,虞真跟司機打了聲招呼便上了車。
別墅離陸嶼公司有一段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距離,大概要行駛十五分鐘左右。
她手上拿着文件,身體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風景。
正有些昏昏欲睡之際,突然一個剎車,讓她整個人都往前傾了一下,被嚇了一跳,瞌睡自然也不翼而飛。
「虞小姐,前面好像發生了一場交通事故,我們只能換一條路線了。」司機說。
虞真偏頭往外看了看,見前面不遠處已經拉了警戒線,頓時點點頭:「好。」
司機調轉方向,直接換了一條路。
「從這邊繞過去花費的時間要久一些。」
司機又說。
虞真:「好,麻煩你快一點。」
這話說完,司機安靜開車,只是沒過一會兒她便感覺有些不太對勁。
司機換了一條路之後,隨着時間的推移,周邊的環境卻變得越發荒涼起來。
一個有些危險的念頭出現在虞真的腦海。
她有些謹慎的看着司機:「還有多久的時間到公司?」
司機沒有說話,卻在她問完問題之後,直接把車停在了路邊。
虞真當即更加警覺了。
她手指微動,剛要用手腕上的寵物定位聯繫聯繫陸嶼,卻又因為「身份」問題遲疑了一下。
也是這一下,車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虞小姐,請你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們會採取暴力合作的態度,不用受苦總是美好的,對嗎?」
不認識的黑衣男人站在門外,眼神落在她的手腕上。
虞真只能解開手腕上的寵物項圈,遞到黑衣人的手裏:「只有這個。」
黑衣人盯着手中的項圈,面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難盡,看着虞真的目光像是在說着「還挺會玩」。
「咔噠」一聲,項圈上的定位器被他一腳踩碎。
「下車。」
虞真用腳趾頭想自己被牽扯到這種事件,百分之百都是和陸嶼有關。
她順從的下了車,還未開口說完,便是後脖一痛。
緊接着,她便覺得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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