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煙聞言瞭然,枕着他的腿把玩着發尖笑道:「也還好你們來了,不然我們還不知道要怎麼破今晚這局。」
余南卿微挑:「煙兒說的,是代小姐與廖文長?」
「對啊,你們要不來,我們一直遠遠的跟着也不好,既邀了他一起,中途也不好直接打發走嘛。」
「怎地會遇見廖文長?」
蘇挽煙『嘿嘿』一笑:「我安排的。」
也沒費多大心思,就是派人給定安侯傳話,在游龍燈的時候讓廖文長到鵲橋一趟,至於目地人物什麼的,蘇挽煙讓定安侯別多說。
定安侯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老頑固,結合這些日子她與代知宛與許意暄小聚的消息,大致知道是什麼事。
剛巧又是中秋佳節,小年輕嘛,相約一起逛逛沒什麼不好。
最重要的是定安侯其實也對廖文長操了不少心,如今定安侯府沒有能扛大樑的人,廖文長算是侯府最後的希望,所以他也希望廖文長能開開竅,讓他跟代知宛的婚事順利進行。
待個一年半載,可以生個一兒半女的,讓定安侯府的香火能夠延續下去。
余南卿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
便聽蘇挽煙又繼續道:「不過也只是想試試看而已。」
「結果如何?」
「還算平和。」至少代知宛後面沒有表現得十分厭煩。
蘇挽煙實在疲憊,環上余南卿的腰:「熬不住了,我先睡會兒,到王府了叫我。」
這麼一說,她就乾脆的閉上了眼睛。
只是今日累倦,哪怕是到了王府,余南卿也是叫不動她。
中秋過後,許意暄到昌國公府拜訪了一趟。
那之後昌國公府對代知宛的教儀便輕鬆了許多,只是必要的流程與規矩還是要學的。
即便是如此,代知宛還是能空出好多時間與蘇挽煙小聚。
自中秋節後,代知宛對廖文長的印象好了很多,中秋節廖文長給代知宛買的花燈,代知宛第二日便差人把買花燈的銀子送還給廖文長。
廖文長哪裏能收,便又把銀子退了回去。
代知宛見狀,便做了些點心送去,說是桃子燈的回禮,廖文長這邊,覺得白吃人家點心不好,又給她送了些小物什做回禮。
這一來二去,兩人竟就這麼熟絡了起來。
代知宛跟蘇挽煙說這些事時,蘇挽煙整張臉都忍不住掛滿姨母笑。
時間一晃,便是十月十五,代知宛與廖文長大婚的日子。
跟許意暄出嫁那日一樣,天還沒亮的時候,蘇挽煙就早早起了床,跟許意暄約着去了昌國公府。
蘇挽煙跟許意暄到的時候,昌國公夫人正給代知宛梳頭,見許意暄跟蘇挽煙來了,笑着上前行了個禮:「見過王妃娘娘,今日小宛大喜,王妃娘娘能來添福,昌國公府上下感激不盡。」
昌國公夫人姓竇,名夢嫻。
看上去有四五十的年紀,發間滲着白絲,體態端莊而慈祥。
蘇挽煙抬手輕扶:「代夫人不必多禮。」
許意暄上前福了福禮:「竇姨。」
代夫人笑着:「我知你們感情一向是好,既然你們來了,那我也就不打擾你們說悄悄話了。」
說着,將梳子交給梳頭的丫鬟,笑着退了下去。
代夫人一走,代知宛就提着裙擺上前:「快,有沒有帶吃的,我快要餓死了!」
「呸呸呸。」許意暄作勢掩了她的嘴:「大喜的日子,說什麼死不死的。」
說完,把提着的食盒放到桌上:「知道你饞,做了桂花白葛甜糕,前些日子聽你說在王府吃的羊奶羹不錯,今日也做了過來,你快吃了好梳妝。」
話正說着呢,代知宛就已經捏起一塊塞進嘴裏。
許意暄笑得無奈,拿起梳篦給她順着長及腰間的青絲:「你慢些吃,時間還充足。」
對於梳妝的事,蘇挽煙是幫不上忙的,也伸手拿了一塊甜糕放嘴裏:「我就是來蹭吃蹭喝的。」
代知宛把食盒往她面前推了推:「吃吃吃,你給我添的禮都夠在我這蹭幾輩子吃喝了,來,你再多吃些。」
「你慣會借花獻佛。」蘇挽煙打趣。
晨陽初升,吉時臨近。
代知宛由她的兄長背着出了昌國公府,新郎駕着棗粽色的馬兒,早早的等在了昌國公府的門口。
昌國公府與定安侯府聯姻,迎親的隊伍繞着京城逛了足足三圈。
從迎親,接親,到拜堂,幾乎耗了大半日的時間。
這樣的場景,讓蘇挽煙想到許意暄出嫁時的模樣,高興的同時,心裏自然是由衷的祝福。
蘇挽煙能為她們做的不多,剩下的便是國公府與侯府間的宴席。
這大喜的日子裏,蘇挽煙跟許意暄像是有聊不完的話一般,從席桌聊到了內閣,直到夜色降臨,兩人才發覺天色已晚,不得不互相道別,各自回府。
代知宛完婚後,蘇挽煙便要計劃着啟程回馥州,時間已經定了,就在十月二十,在代知宛大婚過後的五日。
這等於蘇挽煙根本沒有想在京城多留的意思。
代知宛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是在回門後的第二天,也就是蘇挽煙要離開京城的前一天。
她風風火火來到恭親王府的時候,就見王府的下人已經開始收拾明日啟程的行李。
蘇挽煙見她來沒有太多驚訝,反而笑道:「都說嫁了人的姑娘會穩重些,怎麼在你身上就看不出來呀。」
代知宛擰着眉頭想說什麼,可最終又什麼都沒能說出來,最後只紅着眼眶,突然就低頭捂了臉,一時說不出的難受。
十月初冬已至,寒風拂起代知宛的裙角,蘇挽煙笑着緩緩上前,拿起帕子輕輕拭着她臉頰的清淚:「咱倆說到底你才是姐姐,怎麼反而還要讓我安慰起你來?」
代知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她希望蘇挽煙能在京城多留些日子,但是不行。
余南卿跟蘇挽煙才在京城逗留了兩個月,太皇太后便已經明里暗裏對恭親王府做足試探,她饒是再希望蘇挽煙能留在京城,也不可真的任性。
蘇挽煙把代知宛拉進屋安慰了好一陣,代知宛也不說話,哭夠了,就默默跟蘇挽煙告了別,沒有多說什麼。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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