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也跟着來了,他們坐在風景秀美的溪水邊,那兒有遮陽傘,有各種飲品和點心。
他們喝着茶,咖啡,吃着點心。
許姐在那裏打着電話,面對微笑,她媽媽皺着眉頭看着她,她爸爸靠在那裏抽着雪茄,朵兒坐在她媽媽旁邊,挽着她媽媽的胳膊,回頭看着我笑着,挺浪的笑,嗲嗲的樣子。
我想還以為我好欺負麼?
你的靠山沈振山跟我的靠山鮑叔叔都是南江省三把手,再說了,呂叔叔是副省長,最近分管房地產這塊了,你就想想吧,此刻我還會怕你嗎?老盛,如果和和氣氣,一切都好說。
鮑叔叔出事後對我影響太大了,我一下子似乎跌落,好在呂叔叔做了副省長,跟池慧的靠山廖慶城平級,不然的話,有我好果子吃了。
我突然感覺渾身輕鬆,不用在他面前畏畏縮縮了,這種感覺實在太好了。
坐下來後,我不說話,許姐媽媽當沒看到我一樣,還在等着許姐打完電話。
許姐一直在說話,說的英文,跟她公司負責美國那邊事務的一個人在談那邊酒店管理的事情。
「吆,小楓回來了啊?」盛建國看着我,假惺惺的,我說:「嗯,中午跟鮑書記吃飯的。」
「恭喜啊,你前岳父可真有本事,都被雙規了,竟然能夠翻案,反而升了,不簡單。」他笑笑說。
「也許讓你失望了」我笑說,他忙說:「這可不能瞎說,我跟你前岳父關係也很好的。」他說後,我想人家可沒感覺跟你關係好。
我笑而不語。
朵兒插話,輕柔地說:「你們說的我聽不懂。」
「你要是聽懂了,幼兒園還開它幹嘛?」我說後,朵兒皺着眉頭,然後猛地說:「這句我聽懂了,你是說我適合當幼兒園老師嗎?」
盛建國說:「朵兒,他說你沒腦子,這個意思。」
「我怎麼沒腦子?我要是那會好好讀書,我姐還不如我呢,我的興趣不在讀書上面,再說了,我可是航空學院空乘專業畢業的。」
我在那裏不說話。
「你打好了沒有?打好了跟我們走!」許姐媽媽急着說。
許姐面帶微笑靠在那裏繼續打着電話。
「朵兒,你聽的懂英文嗎?」盛建國問朵兒,朵兒說:「有些可以,顧醫生,你呢?」
「當然,我不光聽得懂,我還能交流,交流很重要,聽得懂一回事,如果不能交流的話,人與人之間沒法溝通。」我說後,盛建國說:「你這也不是當官的,跟官場上朋友接觸久了,說話都話裏有話了?」盛建國笑說。
「還行吧!」我點上煙抽着。
許姐打好電話了,微微看着我,然後笑說:「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挺好的!」
我笑了笑,這個時候她媽媽說:「我跟你說話沒聽到嗎?你是看不到我存在嗎?」
「我又不是未成年,我還要聽你指揮?媽,你操心的事太多了,我在談工作,你不停說,這樣好嗎?」
「什麼好不好?我說的對方也聽不懂。再說了,我是你媽,你就是做了武則天,我也是你媽。」她媽媽真的像老佛爺一樣,弄不好,做了武則天還要聽她的。
「是啊,沒有你哪來我?你讓我來到這個世上,我得感謝你,所以得好好賺錢給你花,不過媽,我跟你不像,誰要是明明有家庭,還讓我生孩子,我不原諒他的。」
許姐說後,我被嚇了一跳,在我們的文化傳統里,這樣的話會讓盛建國和她媽媽都很沒面子。
「你」許姐媽媽想發怒,盛建國城府和忍耐力挺厲害,也或者說他不在意,他笑說:「不是跟你說過嗎?我那個婚姻是你爺爺奶奶安排的,我這人就是太孝順了,我跟你媽媽那會的愛情,可以說驚天地泣鬼神,我們是真愛,你媽媽理解我的苦衷的。」
「她原諒你了,我可沒原諒你,從小被人家罵私生女,被人嘲笑,我忘不了,再說了,她原諒你,你們這麼恩愛,就好好談你們的戀愛好了,幹嘛老盯着我啊?因為你們是長輩,我不好說,但是這超出我的底線了,我一直不說不代表我沒有底線,今天你們在這裏,我正好可以說,他是我的幸福所在,如果誰拿去我的幸福,我會瘋的。」
許姐突然表情凝重,靜靜地看着前方。
許姐媽媽也很聰明,她愣了下然後說:「悅悅,我想你可能被什麼不好的上身了」她說的特嚇人,接着她就說:「他跟別的女人那樣,還有,他把朵兒也那樣了,你怎麼竟然還這麼愛他?天底下就沒有這樣的愛,不要說當下,就是過去,哪怕未來,有人能接受這種愛情觀嗎?」她說着,看着我說:「我兩個女兒都被你睡了,這都能做得出來,那不知道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你這種,這種是流氓行為!」她說後,我哆嗦着,壓制着。
「那不是他的本意,朵兒,你說怎麼回事?還有媽,你不可以這樣說他,他為了我,是拿命救我的,他為了我傷痕累累,滿身的傷,你不知道嗎?你怎麼可以這樣說為了你女兒這樣的男人?這又是什麼樣的價值觀?別說他沒有你說的,就是有,就為不顧一切救我這個份上,你都不該如此說,能拿命救我的人,不該被這樣說!」許姐情緒很激動。
「你這什麼口氣跟我說話?」她媽媽怒了,盛建國忙說:「你媽媽身體也不是太好。」
許姐聽後在那裏不說了,他們就會這樣用所謂的孝道來折磨她,這跟孝順不孝順有什麼關係?
「我來說幾句吧!」我抽了口煙說:「既然你們討厭我,這個事情無法改變,我們以後不要見面,為你們好,別看到我就這麼生氣,這是我住的地方,我也沒邀請你們,至於許姐,她是成年人,她有她自己的選擇。我認為這跟孝順不孝順沒關係,如果我爸媽這樣對我,我會想他們未必真的愛我,只是愛他們的感受而已,我會很決絕。許姐已經做的很好,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女兒,我不希望因為我給你們帶來痛苦,希望你們早點回去吧,好好休息!」
「我不走,她不跟我們走,我哪也不走,我真想看看,我女兒到底是中了什麼邪!」她說後,許姐胸脯起伏着,她皺着眉頭說:「媽,對不起了,我的私生活從此以後,不用你們操心。別人如果知道我還要讓你們給我做主,不知道多笑話我,我不可能的。這輩子,只要他要我,永遠都不會離開的。你們走吧!」
許姐媽媽聽後,在那裏喘息着,突然哎呀了聲說:「我這明明好心,為了你,你竟然這樣跟我說話」說着,她就委屈的哭了起來。
我想我真是鬱悶,許姐怎麼是她生的呢?
看她這樣,我忙站起來,他們不走,我走開。
朵兒追上我來,在我身後說:「我讓他們別來,他們不聽,我也說了那天是我的錯,他們也不聽,我,我都感覺他們是故意為了討厭你而討厭的,你別難過好嗎?我會心疼的。」
聽到朵兒這樣說,我真是我皺着眉頭說:「我們不要再見面了,求求你!」
「可是我很想你,想的控制不住,想哭。」朵兒撇着嘴。
我真服了,遠處許姐站了起來,她媽媽拉着她。
我想我得把他們弄走,不然這個沒完沒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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