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淺見男人主動轉移話題,眼底划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笑。
一直提昨晚的事,不就是想看她出醜麼?
小樣,和她斗。
她連臉都不要,他斗得過嗎?
「餓了,我們去哪兒吃?」
「去了你就知道了。」
沒多久,車子在一家酒店門前停下。
桑淺疑惑,「去酒店吃?」
「嗯。」紀承洲下車,將鑰匙遞給迎過來的門童。
桑淺跟了進去,「這家酒店有什麼特色招牌菜嗎?」
不然誰吃飯不去餐廳來酒店。
紀承洲目光幽深看着桑淺,「有。」
不知為何,桑淺覺得紀承洲的眼神怪怪的,看着她就像看着一盤美食,她又不是菜。
紀承洲來到前台,「一間總統套房。」
前台服務員看見紀承洲臉立刻紅了,五官俊美,氣質矜貴,出手就是總統套房,高富帥沒跑了。
「好的,請出示身份證。」服務員擺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嗓音柔得能滴出水來。
紀承洲拿出身份證。
服務員一邊登記一邊記下男人的證件信息,辦理好房間後,將身份證遞給紀承洲,殷勤道:「紀先生,我帶您過去吧,這邊請。」
紀承洲站着沒動,視線看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等他的桑淺,「我太太在等我,我們自己過去。」
服務員順着紀承洲的視線看了一眼不遠處,眼中立刻浮現失望,果然好男人都是別人家的。
她將房卡恭敬遞給紀承洲,「房間是806,預祝紀先生和紀太太入住愉快。」
「謝謝。」紀承洲接過房卡,「餐廳在幾樓?」
「三樓。」
桑淺見紀承洲過來,問:「不是去問餐廳在幾樓嗎,我怎麼好像看見你給她身份證了?」
「嗯,開了個房間,一會兒吃了飯去休息一下,醫院沙發太小,這幾天沒睡好。」
「那你今晚還去醫院嗎?」
「去。」紀承洲抬腳朝電梯那邊走。
兩人一起進入電梯。
餐廳,桑淺見紀承洲沒吃多少就放下了筷子,「你吃飽了?」
紀承洲點了一根煙,吐出一口青白煙霧,深邃視線透過裊裊煙霧望着桑淺,「吃太飽不好運動。」
「運動?」
「嗯。」紀承洲又抽了一口煙,神情淡淡,情緒藏得滴水不漏,「奶奶不是讓我們飯後別急着回去,運動一下?」
陳秋容確實讓他們吃完飯散散步,消消食,別急着回去。
「可你不是開了房要休息?」
「衝突嗎?」
桑淺眨眨眼,休息和運動,不衝突嗎?
算了,不管他。
吃完飯,桑淺擦了嘴,拿過座椅上的包,「你去休息吧,我先回醫院了。」
紀承洲起身,「一起。」
「啊?你現在回醫院嗎?」
紀承洲拉住桑淺的手,朝電梯間走,「一起休息。」
「梅姨晚上還要回去呢,奶奶一個人在醫院我不放心。」
「我們沒回去之前,梅姨不會走。」
「可我現在不想睡覺。」
「沒讓你睡覺。」
兩人說話間進了電梯。
「那你拉我上樓幹什麼?」
電梯裏只有他們兩個人,紀承洲轉身,將桑淺抵在電梯牆面上,兩人身體緊緊貼在一起,俯首,湊到她耳邊,「讓你睡我。」
溫熱的氣息讓桑淺身子有些發麻,他的話,猶如一顆石子,扔進她平靜的心湖,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讓她的心無法平靜。
回想他這一路看她的眼神,還有他說的那些模稜兩可的話,特意開的房間
她仰頭看他,「你早有預謀?」
紀承洲唇角漾起一絲薄笑,「難道不是你惦記已久?」
桑淺下意識想反駁,想起她剛還在車上對他說情難自禁,還有昨晚她喝醉酒對他的那些所作所為。
突然覺得有苦難言,百口莫辯。
電梯在五樓停了。
紀承洲在門開之前放開了桑淺,進來幾個人,電梯繼續上升。
桑淺看了一眼一身西裝,氣質清冷矜貴的男人,誰能想到看着如此禁慾的男人,剛還抵着她說讓她睡他。
她發現紀承洲真的很會偽裝。
之前還說什麼這家酒店有特色菜,還說醫院沙發太小,這幾天沒睡好,開個房間休息一下,還有吃太飽不好運動。
說得那叫一本正經,配上他那張端方沉靜的臉,誰能想歪?
卻不想,他句句暗藏玄機,特色菜是她吧,休息是假,睡她是真,什麼不好運動,就是吃太撐不好上床。
特麼的,全是在暗地裏耍黃腔。
很快,電梯在八樓停下。
兩人從電梯出來,來到806房門口。
紀承洲刷卡推開門。
桑淺隨他進去,正準備換鞋,男人轉身就將她抵在玄關柜上吻,急切又熱烈,仿佛忍了很久。
吻她的時候,還不忘伸出長腿,勾了一下門,將門關上。
兩人是有一陣沒做了。
上次還是他主動到她房間找的她。
之後就出了她和陸詞安在咖啡廳見面的事,然後就是陳秋容暈倒,做手術,住院,加起來差不多一周了。
也就六七天,怎麼感覺他好像餓了一個月一樣。
桑淺輕輕推了一下紀承洲,「要不先洗澡?」
紀承洲埋首在桑淺脖頸間,「先做再洗。」
桑淺還是第一次見紀承洲這麼急,熱情是能感染的,很快她就被他吻得找不着北了。
可不知道怎麼的,他吻着吻着突然停了下來,捧着她的臉頰,啞聲喊她,「桑淺。」
他很少喊她的名字。
桑淺微微喘息,情迷瀲灩的目光望着他,「怎麼了?」
紀承洲深深望着她,視線從她的眉毛,眼睛,鼻子,滑落到她唇上,腦中閃過一張與之完全不一樣的臉。
那張臉,絕望、灰冷、空洞,滿是淚水和被人凌辱的破碎感。
想到這些,紀承洲心臟的位置縮緊了些,微疼。
他湊過去,薄唇貼着她的唇,卻只是相貼,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桑淺感覺他情緒有些不對勁,明明呼吸滾燙,卻似乎又沒了興致,她身子往後仰了仰,便於看清他的臉。
男人眸色深沉,眸光忽明忽暗,眼裏蘊着她無法揣摩的情緒。
「你怎麼了?」
紀承洲還是沒有回答她,只是湊過去,輕輕吻了吻她的唇。
真的很輕。
蜻蜓點水的那種。
然後唇從她唇上移開,在她嘴角又親了親,接着是她的鼻子,眼睛,額頭,與之前急切熱烈的吻完全不一樣。
現在是輕柔,細細綿綿的吻。
仿佛她是一個易碎的瓷娃娃,重一點就會碎。
之後的過程,是桑淺從未見過的溫柔。
床事上,紀承洲一直都是霸道猛烈的,這次卻迥然不同,異常體貼溫柔。
將她從玄關抱着放到床上的時候,動作又輕又柔。
吻從她的唇,到脖子,鎖骨慢慢地一點一點脫掉她的衣服。
她感受到了他呼吸里的燙,像火焰,所到之處,一片火熱,也感受到了他刻意的壓制,動作里的輕柔,宛若她是他摯愛的珍寶。
桑淺在他極致溫柔的包裹下,慢慢沉淪,這場情事,越發的危險,致命。
讓她有些害怕,怕沉醉其中會是萬丈深淵,可是面對他的溫柔攻勢,她又無力推卻。
只能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他拖入萬劫不復的欲望深淵。
她聽到了皮帶金屬扣鬆動的聲音。
此時,她心中竟生出一絲期待和迫切,希望他儘快進入正題,讓她從這場致命的情事中解脫。
然而,關鍵時刻,他卻停了下來,啞聲問她,「你想先洗澡嗎?」
特麼的,箭在弦上了,他提洗澡?
這個男人是忍者神龜嗎?
桑淺想咬死他。
她也真的這麼做了。
抱着他的脖子,狠狠咬住他的肩膀,直咬得嘴裏有股甜腥味,才鬆開。
他肩上留下兩排深深的牙印,泛着血絲。
紀承洲看着桑淺被情慾暈染得發紅的眼睛,還有她氣惱看他的眼神,隱約明白了什麼,薄唇微勾,含笑道:「不洗就不洗,你咬我幹什麼?」
桑淺惱怒推他,「誰說不洗了,下去。」
紀承洲俯首想親桑淺。
她倔強別開頭,「我要洗澡。」
紀承洲眼底的笑深了幾分,將頭埋在她脖子上,「我照顧你的感受,你怎麼還不領情呢?」
可勁的勾引,撩撥,挑起她一身的火,然後問她要不要洗澡,這叫照顧她的感受?
分明是在戲弄她!
「我謝謝你,我現在要洗澡,你」
「桑淺。」紀承洲喊她,很認真,很鄭重的口吻,似乎有什麼重要的話要講,她下意識屏住呼吸,等他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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