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已抓,送去了警察局,廣告牌掉落
通知欄彈出的消息只能看見這些內容,剩下的得點開短訊才能看見。
從顯示的內容不難看出,這條信息說的是昨天片場發生的那場事故。
她讓人在私下查這件事,說明那不是一場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為之,目標是她。
那陸詞安的捨身相救,網上的流言蜚語,這一系列的事是意外還是早有預謀?
這些,她在他面前隻字未提。
紀承洲沉默一瞬,沒有點開短訊,這種偷看人私隱的事,他不屑去做,他想知道什麼會自己去查。
翌日,桑淺醒來床上只有她一個人,環顧四周沒看見紀承洲的人影,他昨晚到底有沒有回房?
起床伸了個懶腰,習慣性拿過手機,有文姐的信息。
點開:【兩人已抓,送去了警察局,廣告牌掉落的事沒那麼簡單,有空回電話細說。】
她回到自己房間,進入衛浴間才撥通文瀾的電話,「文姐,廣告牌的事怎麼了?」
「廣告牌被佈景工作人員動過,但工作人員說是接到了場務的電話,場務說劇情需要,讓他去鬆動廣告牌讓現場打戲更精彩,事故發生後,他也嚇得不輕。」
場務?「江濤?」
「對,是他。」
這事怎麼和他也扯上關係了?
桑淺覺得事情只怕沒她想的那麼簡單,她看得出來江濤看不慣蔣怡然的為人,絕不可能與蔣怡然聯手害她。
而且他也沒有傷害她的理由。
「江濤那邊需要我去查嗎?」文瀾問。
「不用,你是ss設計室明面上的負責人,不宜接觸與我熟悉的人,江濤那邊我自己去查。」
「好。」
「那兩個和我對打的男演員怎麼交代的?」
「他們確實是受蔣怡然指使,收錢辦事,目的是打傷你,讓你在人前出醜。」
既然蔣怡然想打傷她,讓她在人前出醜,為什麼又安排後面那出,廣告牌砸傷可不是出醜那麼簡單,一不小心是會要人命的。
如果蔣怡然真的想要她的命,又怎麼會讓陸詞安上去救她?
事發時,她不夠冷靜,現在想來,處處都是疑點。
或許安排打手和廣告牌掉落不是同一個人設計的。
可除了蔣怡然,還有誰會這麼討厭她,甚至想讓她去死。
桑淺想起了楊碧凡,是楊碧凡和蔣怡然一起促成她去當武替的。
可楊碧凡雖然看她不順眼,說話也難聽,但兩人之間並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她不至於要殺了她。
蘇妙彤可能性比較大,但她最近被公司和王雁玉兩方面施壓,自顧不暇,根本沒時間來對付她。
桑淺直到洗漱好換好衣服也沒想出什麼可疑的人來。
餐廳,沈銘安靜坐在餐桌旁,不說話,也不發出聲響,只時不時偷偷瞅紀承洲和桑淺一眼,仿佛還是有點不敢相信他昨晚看見的那一幕是事實。
桑淺喝了一口牛奶,看向紀承洲,「你昨晚沒回房睡嗎?」
紀承洲並沒回答她的問題,「以後睡你自己的房間。」
她正想着今晚該找個什麼藉口和他分開睡,沒想到他自己主動提出來了。
桑淺心裏偷着樂,面上卻擺出一副受傷的神情,「我們是夫妻,一起睡天經地義。」
紀承洲捕捉到了女人眼底一閃而過的光,明明求之不得,卻還要裝腔作勢,「一起睡天經地義?」
什麼意思,不會她一句話,他就要改變主意吧?
那可不行。
「不一起睡也行,你高興就好。」桑淺一副『你說什麼就是什麼,我都聽你的』的乖巧模樣。
低頭喝粥的沈銘,眼中滿是震驚,不止抱,還一起睡了?
一旁伺候的小築卻很高興,原來大少奶奶昨晚是在大少爺房間睡的,真好,兩人感情總算有進展了。
這時主屋那邊有人進來,「大少奶奶,老爺讓你過去。」
還真是守時。
昨天這個時候將她叫過去,現在又掐着點過來,紀智淵這是一直在盯着她嗎?
「我吃完早餐就過去。」
「老爺讓你立刻過去。」
說一天就是一天,多一頓飯的時間都不給她,真小氣。
桑淺看向身旁慢條斯理喝粥的男人,軟聲問:「現在過去嗎?」
「吃你的。」
「好。」桑淺看向主屋那邊過來的傭人,遞給她一個『你看,是他讓我吃的,我也沒辦法。』的眼神。
傭人有些為難地看向紀承洲,「大少爺,老爺發話」
「下去。」紀承洲雲淡風輕打斷傭人的話,嗓音淡淡,卻有很強的壓迫感。
傭人有些誠惶誠恐,還想說什麼,紀承洲一個眼神掃過去,立刻戰戰兢兢退了下去。
桑淺看紀承洲的眼神透着一絲欣賞,不愧是曾經的紀氏集團掌權人,上位者的威嚴氣場這一塊,拿捏得死死的。
無需大吼,更無需表露情緒,僅僅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望而生畏。
「還不吃?」
男人低沉的嗓音響起,桑淺才發覺自己竟看着他出神了,不自在捋了一下耳邊的碎發,「吃,這就吃。」
吃完早餐,桑淺才推着紀承洲去了主屋。
傭人已經將情況稟明了紀智淵,他這會兒見紀承洲也過來了,心裏的怒火更盛,「你現在翅膀硬了,連我的話也敢違逆?」
紀承洲抬眸對上紀智淵的視線,「我什麼時候聽過你的話嗎?」
這話夠嗆人。
桑淺在心裏瘋狂為紀承洲點讚,整個紀家也就他敢這麼頂撞紀智淵,她找的這個靠山,牛逼,靠譜。
紀智淵只覺得一股熱血直衝腦門,氣得臉色通紅,怒吼:「我怎麼生了你這麼個大逆不道的逆子!」
紀承洲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嘲諷,「如果可以,我願意換掉我這一身血。」
言外之意是他壓根不屑做他的兒子。
紀智淵氣的身子都在發抖,臉色由紅轉白。
沈清筠忙伸手去順他的後背,想讓紀承洲少說兩句,對上他的視線,又將到口的話咽了回去,只能勸紀智淵,「你和自己的兒子這麼較真幹什麼?」
「他這是這是想氣死我。」紀智淵手捂着胸口,大口喘氣。
「你不是找小桑的嗎,和承洲置什麼氣?」沈清筠不動聲色將偏了的話題拉回來。
紀智淵反應過來,看見這個逆子,他就氣昏了頭,平緩了一會兒情緒,他看向桑淺,「你怎麼還沒走?」
桑淺站在輪椅後,將手輕輕搭在紀承洲肩膀上,「我的丈夫在這裏,我能去哪兒?」
紀承洲微微偏頭,視線里是女人纖細白蔥般的手指,除了昨天的主動,平時她從未這般親近過他。
需要他的時候,她倒是毫不猶豫地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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