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招過了下來,桑淺就知道對方明顯有備而來,全是會功夫的,久戰,她必然招架不住。
這時她口袋裏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只是這個時候,她哪裏還有時間接電話,只能任由手機不停地響着。
硬剛絕對不行,實力懸殊的時候,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只是對方嚴防死守,加上人多,她即便全神貫注迎敵,也無法找到機會開溜。
幾番近身搏擊下來,她漸漸體力不支,沒多久就被他們制住了。
搶桑淺包的男人被桑淺在臉上打了一拳,他用舌尖抵了抵流血的嘴角,淬了一口血水,朝同夥揚了揚下巴,「帶走。」
很快桑淺被帶上了一輛黑色越野車,隨即雙手被人反綁在身後。
車上,她聽見搶她包的男人在打電話,「人抓到了,若不是你提醒我,她有些身手,讓我多帶了幾個兄弟,還真制不住她行,一會兒就到。」
桑淺第一次來湖城,人生地不熟,沒得罪過任何人。
而且對方知道她有身手,看來對她挺熟悉。
莫名地,她想到一個人:紀遠航。
手機在這時又響了起來。
男人直接拿走她的手機關了機。
桑淺瞥見剛給她打電話的是紀承洲。
沒多久,車子在一家地理位置比較偏僻的私人菜館門前停下。
桑淺被人架着下車,進入門口,裏面別有洞天,外面招牌和門庭看着挺陳舊普通,進入裏面長長的走廊,假山,水榭,別有一番風味。
明顯是一處挺高級雅致的吃飯之地。
桑淺被帶到一處包廂門口,男人敲了敲門。
「進來。」
聽聲音,桑淺基本可以確定裏面的人就是紀遠航,門推開,果然,端坐在桌邊的人不是紀遠航又是誰?
她蹙眉,「你抓我幹什麼?」
紀遠航正拿着一個精緻的小酒壺在往桌上瓷白色的杯子裏倒酒,「自然是請嫂子吃夜宵了。」
桑淺動了動被綁住的胳膊,「這就是你請人的方式?」
紀遠航抬眸看向桑淺身後的男人,語氣呵責,神情卻沒半點責備的意思,「讓你請人,怎麼綁上了?還不快鬆綁?」
男人面露擔憂,「她身手了得,鬆了綁只怕」
「沒事,鬆綁。」
男人沒再說什麼,給桑淺鬆了綁,然後招呼其他兄弟出去,關上房門,守在門口。
紀遠航放下酒壺,端着酒杯朝桑淺走去,「這家菜館實行vip制,一般人可進不來,這裏的菜味道更是一絕,嫂子嘗嘗合不合胃口?」
桑淺一臉戒備,「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是說了嗎,請你吃夜宵。」紀遠航在桑淺面前站定,將手裏的酒杯遞過去,「桂花釀,招牌酒,喝一杯?」
桑淺往後退開一步,「沒別的事,我走了。」
紀遠航轉身將酒杯擱在桌面上,不緊不慢道:「我既然請你來了,你覺得你輕易走得了嗎?」
桑淺抿唇看着紀遠航,如果他真想對她做什麼,不可能暴露自己的身份,直接讓剛才那撥人收拾她就是。
可如果只是單純的吃夜宵,又沒必要這麼大費周章將她綁過來。
一時之間,她也看不透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她知道剛那幫人還沒走,守在外面,憑她一個人,確實走不掉。
只能以靜制動,以不變應萬變。
紀遠航在椅子上坐下,轉眸看向桑淺,「你打算一直這樣站着和我說話嗎?」
桑淺沉默一瞬,走到紀遠航對面坐下。
紀遠航看着離他一桌之遠的女人,微笑搖了搖頭,「對我這麼戒備嗎?」
桑淺沒說話。
紀遠航視線指了一下桌上的菜,「酸菜魚,麻婆豆腐,宮保雞丁,嘗嘗是不是你喜歡的味道?」
桑淺心裏猛然咯噔一下,這三道菜可是她以前每次和紀遠航上館子都會點的菜,是她的最愛。
難道他已經知道她是蘇漾了?
不,不可能。
她隱藏得這麼好,他不可能發現。
不能自亂陣腳。
她壓下心中的慌亂,面色平靜道:「我從來不吃夜宵。」
「不對呀,我記得你以前挺喜歡吃夜宵的,有時候心情好還會買一瓶果酒,讓我陪你一起喝。」
他說的全是蘇漾以前做過的事。
桑淺放在桌子底下的手微微蜷縮了一下,面上仍舊不動聲色,「紀二少莫不是喝醉了在說胡話?我什麼時候和你一起吃過夜宵,喝過酒?」
紀遠航感受得到桑淺警惕性很強,他連番試探,她竟絲毫不上鈎,還如此沉得住氣,只是今晚,他既然將她帶過來,必然要試出她到底是不是蘇漾。
否則已經打草驚蛇,之後再想找到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既然拐彎抹角不行,那就單刀直入好了,「我知道你是蘇漾,你我相愛四年,你以為你整容了,我就認不出你嗎?」
桑淺手指猛然蜷緊,他知道了?
他竟然知道了?
是誰告訴他的?
蘇妙彤?
還是他發現了什麼,自己查到的?
當務之急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他應該只是猜測,不敢肯定,否則不會這麼大費周章將她綁過來,直接將她的身份說出來,豈不更直接。
桑淺捋清這一點,慌亂的心稍稍平靜些許,「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改頭換面嫁進紀家,先奪回博薇服飾,再毀了羅語堂、於翠書和蘇妙彤,接着是想對付我吧?」
桑淺想說什麼,紀遠航食指抵在唇上,「噓,別急着否認,聽我把話說完。
雖然我不知道將我從總裁之位上拉下來,你在紀承洲面前吹了多少枕邊風。
但我知道李梓月是你安排的,你製造我婚內出軌的醜聞,讓我名聲一落千丈,公司董事為了穩住股票只好將我撤職。
如果你不是蘇漾,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這樣一步一步費盡心機對付我?」
桑淺嘴角勾起一抹冷嘲,「你自己私生活不檢點,卻將這一切推到我身上,紀二少想像力可真豐富。」
「是我想像力豐富,還是事實如此,我們一看便知。」
桑淺蹙眉,「看什麼?」
「蘇漾右邊肩胛骨上有一塊花瓣形狀的胎記,你說你不是蘇漾,讓我看看你的右肩便知真假。」
「你休想。」桑淺從椅子上站起來,想要離開,身子卻一陣搖晃,又跌坐了回去,她撐着桌面,眸光凜冽看向紀遠航,「你對我做了什麼?」
她明明沒喝他遞過來的酒,桌上的東西也一下都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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