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對方想不想自已,似乎變成他們之間短暫分別後重逢時的慣例。
一開始好像是由她開的這個頭。
以前他的回答總是模稜兩可,或反問,或是表情上讓她分不清真假。
漸漸地,她也不想再開口。
現在好像顛倒。
此刻如此篤定又清晰的「很想」兩個字,帶來的這種悸動能穿越時間的河,直達很多個日子之前在州港山頂說「我好愛你」的顧迎清的心裏。
此刻他身體的重量緊密地施加在她身上,帶給她那種滿足又熟悉,帶着荷爾蒙和侵略性的擁裹感。
顧迎清看見他黑瞳里映出的自已,情不自禁用手指描摹的眉眼,鼻樑,嘴唇,手撫過他的側臉輪廓,掌心裏是他的體溫,鼻尖是他的氣味,這樣近距離的打量讓她迷醉。
今天見面起的每個場合,哪怕是在有綠植格擋的私密網球場,但陽光熾烈光照充分,會讓她下意識想要迴避心裏隱秘曖昧的那一部分。
只有在夜晚,只有在這樣私密的空間,情到深處,自然而然,然後才敢借着情慾的勢頭無所顧忌。
顧迎清像喝酒喝到微醺的狀態,追問他:「想什麼了?怎麼想的?」
她想聽他說更多細節。
如果能細節到,他在什麼樣的時間地點場景里想到了她,為什麼想到她最好。
而程越生並沒有多言,只是不斷用行動證明,很想的「很」不僅是一個程度副詞,還能被轉化成實際具體的動作、力量與聲音,讓「想念」這種縹緲的東西,看得見摸得着。
那一陣急切被緩衝過後,程越生將她剝光,在燈光下一口口地、翻來覆去地品賞。
像一道飢餓時等了好久的大餐,從前菜到主食,要一道道吃過去才夠味。
但在真正交融之後,短暫分離又重逢的那種衝動,又忽然變得洶湧起來。
數日不見,她做着自已的事,程越生只能從保鏢那裏得知她的消息,沒有日常的問候,視頻,好像完全退出了他的生活,給他留足了想像空間。
程越生越是吻她,越是深入,越感覺光是上床已經無法滿足某些東西。
他有些氣惱地問她,「這就是你想要的?要我時時刻刻牽掛你,被動地等着你的消息?」
於是動作上也帶着一股前所未有的狠勁,見她似痛苦似快活地皺起臉,眼角溢出生理淚水,又分外憐惜,連帶動作也變得溫柔起來。
顧迎清體會着纏綿與極致之間的差別,在兩種快樂之間起落高漲,讓她有種他們沒有分手過,感情正濃的錯覺。
而這時候她才後知後覺地理解到,他剛才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顧迎清在沉浮中摟緊他,貼着他的下頜,在他頸側氣息不勻地笑回:「這算不算一報還一報?」
程越生沒有回答,在她幾乎窒息後,胸膛劇烈起伏時,貼着她的唇問她:「今晚我還需不需要消失?」
她氣若遊絲:「不用。」
顧迎清在去年夏天的某個時刻想過,什麼時候,他們可以一邊做這種親密的事情一邊聊天,說一些生活中發生的事情。
但其實每次真正到這個時候,發現根本沒有力氣和精力去想其他事情。
光是想想那些煩心事估計都會萎,更別說分心聊天。
想像一下他正上頭,她突然說許安融幹嘛幹嘛了,他大概會盯一盯兩個人那裏,皺眉問她:你在搞什麼?
況且程越生也不會給她那樣的機會。
他只會把她翻來覆去,覆去翻來,讓她配合他說一些助興的dirty-talk。
顧迎清心跳還沒有平息,身體也還沒有活過來,但腦子已經稍微清醒一些了。
想到從今天見面第一眼起,那種蠢蠢欲動想要獨立空間相處的心理,以及無法抑制肢體接觸的欲望,在兩個人之間滋生發酵,註定了有今晚這一遭。
忽然感覺無奈。
她以為不見面就能忘得掉,是她太過天真。
程越生見她眼神失焦,像是累及,又像是放空。
他撥開她臉上被汗黏住的髮絲,問她:「在想什麼?」
顧迎清兩手攤在腦側,盯着天花板喃喃:「我還是忘不了你。」
程越生萬萬沒想到,略一怔忪,忽然笑起來,煩惱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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