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墨衍是個含蓄內斂,情緒不外露的人,可是在面對葉清黎的時候,無需葉清黎怎麼引導,他便自發地學會了直白地表露自己的心意。
在外人眼中登峰造極之人,面對葉清黎時,卻只覺得,除了一腔愛意和一顆真心,他並沒有什麼優勢。
以至於在看到其他男子對葉清黎露出那樣愛慕的眼神時,他也會吃醋,會緊張,絲毫沒去想,那個男子與他差距有多大。
他當真是吃醋了。
葉清黎原本還想調侃墨衍一番,但見墨衍的情緒不對,便收起了玩鬧之心。
她伸出手,雙手撫摸着墨衍的兩頰。
墨衍幼時便有着儲君之姿,雍容華貴,氣度天成,所以就連他的母后也不曾像對待普通孩子一樣摸他的臉,這樣親昵的動作,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樣對着他做。
對此,墨衍不僅不排斥,還多了一份欣喜。
他喜歡葉清黎一切向他表達親近的行為。
「陛下為何會不自信?」葉清黎平躺在枕頭上,看着撐在自己上方的墨衍,道:「是我哪裏做得不好嗎?」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葉清黎已經在心中反思了起來。
令伴侶不安,往往是己身做得不夠好。
「沒有,黎兒對我,情深義重。」墨衍認真地回答了葉清黎,沉默了片刻後,他難得帶着幾分不確定地道:「只是,我總有一種抓不住你的隱憂。」
這股隱憂仔細說來墨衍也是摸不着頭腦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地為他們的感情加碼,更進一步地留住葉清黎。
葉清黎用力暗示墨衍把頭低下來,然後在那性感的唇上輕吻了一下,輕笑道:「你在青州一年多沒來見我,我也不曾懷疑過你,中州事了便打算去找你。」
「你這分明是把我抓得死死的。」
葉清黎是實話實說。
她原本不認為自己是個感情用事的人,但她很確定自己現在是栽在了墨衍身上。
只有墨衍能挑動她的情絲。
她也只會在墨衍面前撒嬌婉轉,展露柔情。
她也不曾想過嫁給除墨衍之外的他人。
墨衍分明是把她吃得死死的。
墨衍聞言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如撥雲見月,令人眼前一亮,心生驚艷。
「黎兒」太多複雜而深厚的情緒都化作了一聲的輕喚。
兩人聽着彼此的呼吸聲,什麼也沒說,卻曖昧叢生。
過了一會兒,墨衍道:「我這一年來無時無刻不在想你,也想去見你,但是我被一件事情絆住了。」
「這件事情不能和我說嗎?」
墨衍聲音低沉:「嗯,暫時不能告訴你。」
葉清黎聞言也不生氣,心平氣和地拍了拍墨衍的背,道:「那我等你能說了,你再和我說。」
墨衍把葉清黎抱得更緊了一點,「黎兒」
葉清黎的耳朵酥麻,墨衍的聲音本就十分迷人,深情喚她名字的時候,她有些抵抗不住。
不過她又何必抵抗呢?
順從了這個男人的誘惑便好了。
兩人一年多沒見,墨衍的思念在這一晚上的情事上表現得淋漓盡致,而今天的葉清黎喝了不少的酒,柔軟的身體放任着他隨意施為。
葉清黎再次醒來的時候,下意識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腰。
她想,若非她是修仙之人,只是一個凡人女子,她恐怕完全扛不住。
墨衍床上床下根本就是兩個人,床下的時候讓人想不到他脫衣服,動情的模樣,在床上時又會發現,這就是一匹餓狼,不將他餵飽他就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可要將一頭餓狼餵飽,那當真不易。
葉清黎身上乾爽,倒是沒哪裏不舒服,是墨衍用靈力為她細細地按摩舒緩過。
「醒了?可要用些什麼?」
聽到聲音,葉清黎抬頭看了過去,第一眼看到的是藏在微微敞開領口下的一對鎖骨,再往上是一截修長的脖頸,線條凌厲的下巴,形狀優美,嘴角微翹便能勾動人心的薄唇
最後她對上了那雙倒映着她模樣的眼睛。
墨衍側躺着,用手支着腦袋,也不知道這樣看了葉清黎多久。
「嗯,不用了。」葉清黎坐起了身,問了昨晚忘記問的問題:「婚禮可準備好了?」
「好了。」墨衍道。
「那你等我三日,我把中州的事情安排好,便隨你去青州成親。」
墨衍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揚:「嗯。」
他看起來風輕雨淡,但他的眼神一直追隨着葉清黎,眼神里的東西能把玄鐵都被看軟乎了。
葉清黎說三日,便是三日,她以極快的速度將一些權利分配了出去,為煉藥師協會和司家做好了五年內她不回中州也不會出什麼差錯的安排。
司若瀾找到了葉清黎,問:「你又是要離開中州?」
「嗯,我隨他回去成親。」
這個「他」,司若瀾自然知道指代的是何人。
他攥緊了拳頭,復又鬆開:「他是君王,是要後宮三千的,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
司若瀾當時被墨衍鎮住了,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後來回了司家,他自然是記起了「墨衍」這個名字意味着什麼。
青州君主,一位風華絕代,高不可攀的人物。
縱然是酸澀到了極致,司若瀾也不能昧着良心說墨衍配不上葉清黎,但是,不妨礙他用質疑的眼神去揣測墨衍的忠貞。
而且:「像墨衍聖君這樣的人物,他能做到屈尊俯就嗎?他當真有哪怕一絲你所說的溫柔體貼嗎?他或許是一個很優秀的男子,但未必是一個好的夫君。」
司若瀾也並非無的放矢,不管是從傳聞,從對方的身份地位,還是從墨衍對葉清黎長時間的「不聞不問」,他都由衷地懷疑墨衍對葉清黎並不好。
溫柔體貼?司若瀾一個字都不信,他想這可能是葉清黎為了拒絕他才這麼說的。
那墨衍分明是個霸道冷情的人物!
司若瀾幻想着葉清黎在墨衍身邊吃盡委屈的模樣,剛鬆開的拳頭又攥緊了。
隱在暗處的墨衍拳頭也硬了,不過他沒忘記葉清黎的囑咐,到底沒有出手教訓司若瀾。
司若瀾完全感應不到墨衍的存在,依然在勸說葉清黎:「而且你還年輕,你和墨衍聖君不一樣,他經歷得多,但你才二十歲不到,你應該多看看其他人,多一點時間去斟酌這一件人生大事。」
「婚姻一事和煉藥師協會的事情不一樣,它更加複雜,你踏進去了,再想出來必定是傷痕累累。」
司若瀾雖然摻雜着私心,但是勸說葉清黎的這些話也算是發自肺腑。
以墨衍的身份地位,哪怕是葉清黎到了對方面前也只能陷入被動,墨衍高高在上,不懂彎腰,葉清黎只能抬頭仰望對方,聽從對方,時間久了,她還能如今日一般意氣風發嗎?
見司若瀾越說越離譜,越說越焦慮,葉清黎忍不住噗嗤一笑,打斷了他。
「謝謝你,若瀾。」葉清黎道:「我知你心意,但是你不必如此擔憂,我很清楚自己做了什麼選擇,若非相愛,我又怎會和他成親?」
「若他待我不好,我屆時再與他和離便是。」
末了葉清黎為墨衍說了句話:「墨衍他很好。」
葉清黎想着墨衍現在大概是臉色沉得能滴墨,便又說了一句:「我無需看遍天下男兒,我見他之後,便再不會喜歡他人了。」
隱在暗處的墨衍臉色陰轉晴,看向司若瀾的眼神也沒有帶着殺意了。
只要葉清黎願意堅定不移地站在他身邊,那其他人的挑撥就都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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