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背上。
看着眼前這位剛說出驚天大秘的魔教長老,寧長歌雙眸微微一眯,心中念頭急轉:
「這人是返虛期修士,已經算得上是高端戰力了,而他剛又說自己聽命於天魔教的大長老。」
「其所言基本上跟先前初見那位可能會是我未來丈母娘之時,大寶書翻頁書寫幾乎一模一樣。」
「而之前第一次來葬劍山莊時,李二河連夜就告知我仙門裏有內奸。」
思考着他們二人所言,寧長歌低喃一聲,「就是不知這兩人口中之人是不是同一個人?」
有點小煩,要是大寶沒有沉睡的話,此時的它肯定會書寫告訴自己答案了。
現在沒了它,為了獲取更多信息,寧長歌只好順着這人的話假扮那什麼天魔女皇的臥底了。
寧長歌瞬間進入狀態,只見他頓時不滿的冷哼一聲,但卻沒了下言。
跪在地上東叔見狀,連忙低下頭去,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他知道教中臥底肯定很生氣,對他們二人頗為不滿。
畢竟,按照門內教規,所有教中之人都要聽命於女皇大人,若敢生出二心,違背/頂撞女皇大人,當入九幽黃泉。
氣氛又再一次安靜下來,空中金色祥雲逐漸散去,直到一句冷冷聲音在東叔腦中響起。
「你可知錯?」
聞言,東叔眼中頓時一喜,能活下去了,可旋即卻不停地磕着頭,痛哭流涕道:
「屬下知罪,屬下知罪。屬下做了違背教規之事,罪不可恕,按規當斬...」
頓了頓,東叔又繼續痛哭道:「但屬下實在是沒辦法啊!」
「大長老乃是教中渡劫境高手,而我只是一名小小的返虛修士,他下達給我的命令,我不得不聽。」
寧長歌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所以,這就是你背叛教主的理由?」
東叔拼命的搖着頭,「不不不!屬下從來就不敢背叛女皇大人!」
「從來不敢?」聞言,寧長歌頓時冷笑連連道:「那你現在所作所為又作何解釋?」
「若不是本座醒來的早,你豈不是要將葬劍山莊所有的人給殺了?你可知此舉將給教主她帶來天大的麻煩。」
東叔疑惑道:「天大麻煩?」
寧長歌瞥了眼一旁的安啟強,冷冷道:「你可知,他剛才要將殺的兩位女子,是何人?」
沒等東叔回答,寧長歌就已淡淡的開口解釋着:「她們都是青雲仙門首座的弟子,一個小竹峰的大師姐,另一個嗎?」
說着,寧長歌突然露出一個神秘笑容,看着他道:「要不,你猜猜,另一個是會是誰的弟子?」
東叔硬着頭皮回答道:「也是小竹峰弟子?」
天機月報記載中,好像只有青雲仙門的小竹峰上全是女弟子,先入為主的他也認為會是小竹峰的。
寧長歌輕輕搖了搖頭,「回答錯誤。」
東叔問道:「那是?」
寧長歌答道:「瓊明峰的首座,師清漪。」
聞言,東叔面色驟然大變,剛剛才一喜的眼睛瞬間失去了光彩,顫抖着聲音道:
「教,教中仙人,你不是在騙我吧?」
寧長歌有些好笑道:「騙你?需要嗎?一個小小的返虛修士。」
「完了,完了,徹底玩完了。」東叔喃喃自語,聲音之中儘是絕望與崩潰。
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教中臥底會說是天大麻煩,何止是天大,這要是真殺了,恐怕整個東荒都會沒了魔教影子。
三百年前,青雲仙門上一任掌門老死,仙門就剩一位渡劫真人守宗。
而後再過了五十年也就是二百五十年前,這一年恰好一百二十年一屆的九域大比。
這一屆大比青雲仙門慘遭滑鐵盧,排名可謂是一落千丈,這一下子讓眾修士明白原來所謂的頂級宗也不過如此。
即使在下一屆的九域大比重新拿了一個好名次,但跟先前戰績相比還是差了許多,這一下子真讓許多修士蠢蠢欲動了,畢竟這可是佔了一域資源的仙門。
而這其中,自然包括他們天魔教。
大比三年過後,他們已經死去不知幾百年老教主派出教中三分之一的勢力,再聯合東荒三分之二的散修,以及東海渡劫凶獸饕餮去攻打青雲仙門。
那一戰,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將是他們天魔教獲勝,畢竟青雲仙門高端戰力嚴重不足。
但結果卻是,輸了,還是慘輸的那種,攻打青雲仙門所有修士全部慘死,就連老教主也不幸隕落在這一戰中。
當然不是青雲仙門有多厲害打贏的,而是因為一個女人,一個身高可能連一米六都沒有女人。
在他們快要攻擊青雲仙門內殿時,突然,從一座種滿桃花的山上,走下來一位白髮赤足,腰間掛着酒葫蘆的女子。
她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青雲仙門的慘狀,隨後如同瞬移一般來到凶獸饕餮面前,抬手簡簡單單的一拳便了結一位渡劫境凶獸性命。
再之後,她又連出二拳,將場上剩餘兩位渡劫修士給一併送去見了饕餮,這其中當然包括老教主了。
後面沒啥好說的了,所有攻打之人全部慘死。
而經此一戰,白髮女子威壓群魔,名震九域,人送外號「一劍誅三魔」。
至於為何是「劍」而不是「拳」,是因為事後天機閣記者來現場勘查此事時,發現這一拳蘊含着的並不是拳意,而是無上劍意。
東叔沒有參加過那場大戰,這些全是他通過天機月報以及教中老人所告知,而現在,他終於明白自己做了一件多麼蠢的事。
要是真殺那個徒弟,恐怕下下輩子都不得好死了。
想到這裏,東叔只感頭皮發麻,寒意深入骨髓,徹底坐不住了,抱着寧長歌大腿崩潰痛哭道:
「教中仙人,我是真不知道啊!」
「這些全是大長老命令我做的,他叫我們去葬劍山莊拿回黑老祖遺體,若是遇到阻攔格殺勿論。」
「他還說大膽行事,要是真被青雲仙門發現,也不要慌,可以找仙門臥底幫忙,他會幫我們逃去東荒的。」
寧長歌看着他這一副快要崩潰的樣子,心中滿意的點了點頭。
一個人一旦聽到某種極其可怕的事或人,通常就兩種結果,崩潰大哭或者選擇自殺。
很顯然,面前這魔教長老選擇了前者。
這一下子,寧長歌可以放心問他的話了。
寧長歌淡淡的說道:「這不怪你,畢竟並不了解實情,況且。」
說到這裏,寧長歌停頓了一下,沒有說下去。
東叔不解道:「怎麼了?」
寧長歌一雙漆黑的眼瞳盯着他好一會,才幽幽開口:「況且大長老,他並不沒提前聯繫我,說你們可能會出事。」
這一句倒是沒騙他,因為自己真不認識這位天魔教的大長老。
「什麼?!」東叔一怔,旋即臉上露出恍然大悟表情,咬着牙惡狠狠道:「我就知道這死老頭拿我當炮灰,不管我有沒有帶回黑老祖遺體,都是要一死的!」
寧長歌拍了拍他肩膀,「現在知道該聽誰的話了吧?」
聞言,東叔急忙以頭搶地,「屬下發誓,這輩子只聽命女皇大人一人。」
「唉~」寧長歌突然嘆了一口氣。
東叔疑惑道:「教中仙人,怎麼呢,我那裏說錯了嗎?」
寧長歌一臉痛心:「你還是不想活啊!」
東叔恭敬道:「屬下愚笨,還請教中仙人明示。」
寧長歌慢慢的轉過身去,背負雙手,「要知道,這裏可是東荒,離天魔域不知有多遠啊!」
而這一「遠」字,寧長歌特意加重了語氣,這要是再聽不懂,死去算了。
東叔聞言,看着寧長歌后背眨了眨眼,可隨即瞳孔猛地一縮,難不成教中仙人也想當上教主,不,這不是我這地位能想的。
東叔急忙將頭低得不能再低,「屬下當以教中仙人馬首是瞻。」
寧長歌笑道:「不錯,很有覺悟,既如此,就將大長老交給你的任務一五一十告訴於我。」
「是。」說着,東叔便將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半盞茶時間過後,寧長歌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嘆道:
怎麼說得跟大寶書寫得相差無幾,而且這大長老真得垃,都不知道黑老祖死得連殘魂都不剩了,還以為他屍體還在。
可惜,這仙門臥底還是沒有問出來啊!
寧長歌轉過身,看着他,冷冷道:「還敢隱瞞,看來你是真得想死。」
東叔急道:「屬下已經將知道全部說了出來,不敢有半點隱瞞!」
「是嗎?」寧長歌反問一聲,而後便是兩道關鍵問題:「但你還是沒告訴我,你要如何聯繫我幫忙救你們,我這邊可是只有教中幾人的聯繫方式。」
「還有,你拿到黑老祖遺體成功東荒後,怎麼跟大長老聯繫?」
聞言,東叔額頭冷汗直流,「屬下是真不知道,大長老就說要是真不小心被青雲仙門人抓到,也不用擔心性命,臥底一定可以救我們的。」
寧長歌呵呵冷笑,「呵呵...大長老對我信心可真大啊,你們倆都打上人家家門口了,還指望我救你?」
東叔說出了一個差點讓寧長歌驚駭失色的人,「大長老說,臥底是一峰首座,他一定有這本事救我們。」
東叔之所以想到寧長歌是教中臥底並且相信他,除了那純正黑色的靈氣,剩下就是他實力了。
七峰首座,基本都是大乘或者渡劫修士,也只有這種修為,才可能引雷劫飛升。
寧長歌有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竟是首座!」
這不問還好,一問問出一個驚天大密!
七峰首座,每一個都是青雲仙門頂尖戰力,但現在竟然有人告訴他,其中一個人是魔教內鬼。
這...這實在是有點駭人聽聞了。
「小竹峰的靈月真人、御靈峰的雲芝首座、真武峰的崔山首座、戒律峰的桂磊首座,會是這四個人當中誰呢?」
寧長歌心中暫定這四人。
至於掌教青雲子,還有那白毛大酒鬼,這兩人自動忽略不計,想想都不可能會是內鬼。
壓住心中驚駭,寧長歌面不改色的繼續問道:「繼續,拿出黑老祖遺體後,怎麼跟他聯繫?」
「這個。」東叔一邊說着,一邊從懷裏拿出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黑色珠子,道:
「大長老說,拿到遺體出了東荒後,將靈氣輸送進去,會有人來接我們。」
寧長歌看了眼黑色珠子,但並沒有接過手,還是小心為上好。
「行,我知道了,這珠子你先拿着,等以後再說。」
東叔說着又將珠子放回懷裏,「好。」
見事情全都交代完了,東叔諂笑的看着寧長歌,小聲道:「那個,教中仙人,你看我都說完了,我和安少主能走了嗎?」
寧長歌嘴角微微勾起,笑道:「不急,你先繼續跪着不要動,一會我再來找你。」
話落,寧長歌切斷了兩人之間的傳音,而後走到不遠處剛爬起來的李二河面前,傳音道:
「小李,你是不是打不過這魔教長老?」
雖然不明白寧長歌為何明知故問,但李二河還是實在點頭道:「打不過,他是返虛中期高手,我才化神圓滿,能不死還是他手下留情的結果,不過...」
像是突然想到什麼,李二河臉上露出一個狡詐笑容:「不過要是這妖人跟我進去山莊內,有山莊大陣在,合體之下我無敵,合體我都有一戰之力。」
「只可惜,這妖人陰險得很,特意把我和夫人引出山莊才動手。」
寧長歌輕輕點了點頭,「行,有你這句話就夠了,那小李,接下來你這樣做......」
說着,寧長歌偷偷做了一個抹脖子動作,既然該問的都問到了,那麼就剩送他們上路了。
不過以防萬一他們臨死反撲,還是選一個最保險的方法。
李二河有些猶豫道:「可是,李仙人,他們會乖乖跟我去山莊裏嗎?」
寧長歌神秘一笑道:「放心,一會過後你帶人過去就行。」
說完,寧長歌又開始跟東叔傳音起來。
沒過多久,在李二河夫婦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東叔和安啟強兩人有說有笑的跟着他們去山莊了。
李二河跟自家夫人對視一眼,十分詫異道:「現在就連送死都這麼高興了?!」
看着他們四人離去背影,寧長歌掂了掂手中兩個儲物袋,咧嘴一笑道:「不錯,我這忽悠人技術又上漲許多。」
剛剛自己傳音給那魔教長老,放他們走肯定不行,無法跟仙門交代,不過可以讓他們暫時住在葬劍山莊,等風頭一過,再離去。
不過為了和青雲仙門交代,需要交上二人儲物袋事後再還給他們,這樣可以判斷出他們已經被自己殺死。
畢竟在修仙界,儲物袋可是修士最重要的一個東西。
兩人一聽是這麼簡單要求,既能活命還能到山莊做客,開開心心交上了儲物袋,跟着李二河就上路去了。
嗯,真上路那種。
就在寧長歌感慨自己技術上升時,兩道倩影來到了大白頭上。
不用想得,肯定是雲霓裳和陸清雪,在見到寧長歌成功渡劫之後,她們連金色祥雲都顧不上看了,直接往這邊趕來。
「大師兄/寧師兄,你沒事吧?」兩人一邊擔心的大喊呼喊,一邊往寧長歌身邊跑來。
寧長歌站在原地,目光凝視着不遠處奔跑的兩人,尤其那一大一小上下跳動的雷雷,心中不由的感慨一聲:
「還是仙俠世間好啊,沒了文胸束縛,看得更養眼了。」
收起手中儲物袋,寧長歌接着展開雙臂微閉雙眼,準備來兩個好久不見的愛得抱抱。
為何兩個?兩個師妹啊,這一碗水得端平!
「不哭,不哭,師兄這不是醒過來了。」寧長歌已經能想像到一會兩位一小一大美人師妹在自家懷裏嚶嚶哭泣模樣了。
只是過了好一會兒,寧長歌都沒有感受到一大一小兩份觸感。
相反的,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突然感覺空氣詭異的變冷下來,冷得他渾身只打寒顫。
就跟上次......
雲霓裳跟陸清雪為爭「小師妹」這一稱號時,氣氛那般寒冷,不,現在更冷!
微微抖了抖身子,寧長歌好奇的睜開微閉雙眸,所見第一眼就是一道火紅色身影。
同一時刻,對方也看到了他。
兩人大眼瞪小眼。
寧長歌愣了愣,「寧......」
「哥哥!」
火紅色身影猛地撲進寧長歌懷裏,像一隻樹袋熊掛在寧長歌身上。
焱姬微微仰頭,露出一雙水汪汪大眼睛,擔憂道:「寧哥哥,你沒事實在是太好了,那個老傢伙就知道嚇我。」
雖然有大雷觸感,但寧長歌卻一句話也不敢講,甚至都不敢去感受。
空氣頓時陷入一片詭異安靜。
「寧......哥哥?」
陸清雪低沉而又微怒的聲音響起,還帶着一絲不解。
不過比起她還能聽出是某種語氣的聲音,雲霓裳此刻的聲音卻是半點感情色彩都沒有。
「大師兄,她是誰?」
話落,寧長歌忽地感覺氣氛似乎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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